牛牛－六斗做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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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方已经约谈过几次了，我也在被考虑起诉之列。他们之所以迟迟未动，是想我做污点证人。”笑笑的表情仿佛这是件再美不过的差事。
“哦？那任主管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趁热打铁。
“呵呵，何律师的想法很有趣，难道您不相信总裁是无辜的么？”笑笑不答反问，很有当律界精英的潜质。
因为，如果他有考虑——当然依现在情况看也没这可能——那不仅代表他背叛老大，饭碗不保，同时也间接证明和玉是主谋；如果他没想法，代表他是完全的死硬份子，坚决忠于组织，同时也就说明和玉还有希望。
哇噻！这个笑笑很不简单，狡猾狡猾大大滴！仅凭我的一句话就看出我心存怀疑，难道我怀有司马昭之心不成？表现得很明显么？看来今天，哦，不对，以后都要倍加小心才是。
“如果我不相信的话，就不会有今天我们一起‘相谈甚欢’的机会了，您说呢？”我尽量保持淡定，继续和他周旋。
“不愧是我的知音，我们是不谋而合了。不知何律师几分把握？前几个律师我也接触过，他们都曾经很有信心。”笑笑明显有看不起我之嫌！
“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任主管这么‘关心’我，你我二人又如此投缘，我就直说了！”妈的，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对话“如此地”耗费心力，再不说点正题，我今天非死在这不可！
“您有话请讲，我洗耳恭听。”笑笑好象很熟悉这种场面，非常之游刃有余。
“您对顺康应该有很多了解吧？听说与和氏有很多的业务往来！”我扔出今天最重的原子弹。
“顺康？”他回话的速度比平常加快了许多，虽然面容和拿茶杯的手没有一丝丝不稳，“有往来，但不是很多。好象和这回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也没把他们的帐目呈上，难道何律师怀疑他们有问题？”
不是他们有问题！是你们都有问题！我心里嘀咕，要不为什么我在明面上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除非和氏和顺康清白得可以立贞洁牌坊。
“我了解的情况如此，但还没确定，希望能借任主管的手查清楚。”我直视他的眼睛说道。
“没问题，我一定尽力配合。今晚我就把相关资料传给您，我相信您能为和氏与总裁洗刷冤屈。”他满口答应，笑容里都快渗出春水来了。
我接着又试探地问了几个问题，都被笑笑给“大象无形，大音希声”掉了。晚上，看到他传真给我的文件资料，更加让我的头脑膨胀了好几倍！不仅正常的查不出一点纰漏，估计我这一打草惊蛇，以后的线索恐怕也要被湮没了！这个狡猾的假古人！封建的假道学！亏我一开始还对他抱有很大希望，现在看来他纯粹是想试探我的深度啊！
看来不是把寄希望于别处，就是我也同流合污，相信大家无罪，世界美好了。焦急地等待了几天，没听到任何消息，只等来法院的出庭通知书，害我在惴惴不安中迎来了上庭的早晨。站在法院庄严的国徽下面，等待我的是齐齐别有深意的眼光和大批蜂拥而来的记者。我强装出一副自信镇定的模样，看着齐齐走过来，对我说道：
“何律师，准备好了么？”
第二十八章 冤家……
法庭前，齐齐向我走过来，说道：
“何律师，准备好了么？”
“呵呵，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齐齐，保持一点点耐性好不好？”我用笑到快抽筋的脸对他说道。没办法，台下那么多的闪光灯、摄象机在对着我，我怎么着也得挽回一下上次损失的形象。
齐齐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好，我等着你的精彩表演，何律师，我们庭上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法庭。
哇！这个时候还耍酷！他以为自己是大侠荆轲啊。既然大侠已经先一步进入战场，我也只好在媒体朋友们的枪林弹雨下攻向上甘岭高地。进到法庭里面，差点没把我吓晕！虽然这三年来，我也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战役，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壮观的！旁听席下密密麻麻，满是人头晃动，其中更是不乏我曾见过的人物！
瞧瞧，支持我方的人士有：
端木律师，管家大叔，两位配角黑衣大哥，我八百年没见的学姐学妹若干，还有文远等几位非常想念的师兄；
正义派成员团有：
定睛一看，哇！人家心里好怕怕！有几次拒绝我取证的铁铲大哥、端猪食大婶和一帮村里的热血群众；还有赫赫有名的莫不同大师兄、齐齐的几位同门师兄弟。咦？在莫师兄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家，从莫不同等人恭敬的态度和他老人家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架势来看，应该是邵老太爷本尊驾临！噢！My God！什么时候他老人家也出山了？这样搞，我压力很大耶！
还没从老太爷的惊世出场中恢复过来，我就被一个振臂高呼的人吸引住眼球！人挺熟悉，哦，不，是非常熟悉！恕我先向苍天一呼，来的不是别人，很不幸的，正是在下的老姐何婷婷！天啊！她来捣什么乱？难道还想看现场不成？坐在她身旁的还有一脸不情愿、带着臭屁表情的春哥；估计是被老姐硬拉过来的。因为当初，春哥从法庭被释放的时候就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如果有可能，不再进法庭。结论：这两个人可以列为意外嘉宾。
我尽力装作视而不见。唉，难道现在是开演唱会么？什么时候大家这么关心国家的法制建设历程了？
稍稍整理一下思绪，各方人物陆续登场，待审判长宣布开庭，交锋正式开始。
首先是一位年纪颇长、经验丰富的检查官开始宣读长长的起诉书，措辞严谨，证据庞多，还没听完，我的冷汗已经悄悄从背后划落。乖乖，看来检方的确花了不少功夫，下了不少狠劲。光听他们的诉状，连我都开始怀疑在下面一脸悠然、不时回答几句问话、仿佛与己无关的和玉弟弟有70％的作案嫌疑了。可是他哪来的笃定这么面无表情，难道是寄希望于我这个铁手律师么？阿门！我在心里暗暗祈祷，是不是应该感谢神；赐我一个这么相信自己的当事人？
接着齐齐粉墨登场，列举了一火车这么长的悲惨证据！不仅声情并貌，而且证人轮番上庭，指证“罪魁祸首”——My一直“坚强自信”的当事人和玉弟弟。我的妈呀，正义派大侠、青年才俊齐齐师兄果然没让我失望，表现极为抢眼，几乎让今天本该成为主角的检察官大爷和我这个辩方律师甘拜下风。
再来看看我可怜的几项证据，只有几项薄弱的连我都不相信的资金证明和两个大反派的证人——其中一个还在潜逃，不知会不会投诚成为我的人证。无奈之下，我只好申请法庭先让反派一号青木出庭支持我的辩护。没想到，哦不，应该是有预料到，等我问完问题之后，青木就遭受到检察官大叔和齐齐的双重猛烈攻击，其惨烈程度估计足够他在监狱里积极改造，争取早日重新做人。
当然这些都是废话！这年头，谁会相信大坏蛋偏袒大大坏蛋的证词？如果真有人相信的话，估计不是天真不知世故的，就是已经快进疯人院的，真不知道我应该被划为哪一类，天真不知世故的？
（作者频频点头：我严重同意！是快进疯人院的那种！）
在法庭上，证据是硬道理，其他一切都只能是废话！所以，今天的结局可想而知——以我的惨败告终。等法官庄严地宣布今天的庭审结束，择期再开后，我一直紧绷的心弦倒塌了几层。看着和玉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和端木、管家一起离开后，我的心理城墙又崩溃了一层。
（作者：呜呜~~~~，可怜的和玉弟弟，你幽怨的眼神啊！来，亲妈抱抱！臭铁手！都是你的错！）
（铁手：无言中~~~~）
齐齐也没闲着，在走之前，反讽似的对我说道：“何律师！你的准备很充分啊！今天的确很让我大吃一惊！”
我倒！齐齐，你难道也非要落井下石不可么？还是这是你另类的鼓励方式？如果是后者，我不接受，行不？
更没天理的还在后头，出门一看，我家老姐和春哥还在法院门口等着！不，是老姐不时拉着记者问东问西，春哥在人群外抱拳伺候，压根就没把我当回事儿！
我的天啊！老姐，你不安慰安慰一下你苦命的妹妹，光想着自己上电视、报纸风光，还有没亲情啊，老妈！我何苦生在婷婷后啊！
记者们看见我出来，一窝蜂地拥了过来，吓得我不知向何处藏身！幸亏春哥有过上回应付媒体的经验，早就把小货车开过来，拉上还没过够被采访瘾、追着记者跑的老姐和慌慌张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我飞离是非之地，往家里逃命！
车上，我开始御审何婷婷：“你怎么过来了？家里人都知道么？姐夫呢？”
“嘿嘿，我来给你捧场嘛！你最近忙得都不回家，人家怎么知道最近案情发展得好不好？”老姐明显心虚的表情让我知道，这家伙一定是背着姐夫他们偷跑来的。
“捧场？！你不捣乱我就千恩万谢了！刚才在法院里你那是什么表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啊！法庭上禁止鼓掌和喧哗，你以后千万别说你是我姐姐！”我恨不得生食其肉，不过看在一奶同胞的份儿上，只小小的磨磨牙解解恨吧。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透漏我是你老姐的事实，刚刚有记者在的时候我都忍痛没说啊！我只说我是相关知情人，人家也想沾沾你的光嘛！你不知道这张旁听证有多不容易弄到手，我可是打美国长途到你师父那，才托人申请到的耶！”老姐一脸委屈。
“好了，废话少说，今天你先回去，以后不许这么冒失地跑过来！”话音刚落，姐夫的追踪电话就打了过来。看着老姐千求万求的可怜模样，我只好欺骗偶像姐夫说，她们已经回家了。
“嘿嘿，铁手，谢谢你了！不愧是我英雌妹妹，今天表现英勇极了！姐姐请你吃饭！小春赶车也都饿了，好歹我们吃一顿吧！”老姐得寸进尺。
“英勇？你没看见我被修理得有多惨么？你的眼光有待进步！”我怀疑不是老妈从医院抱错老姐，就是我不是她老人家亲生的，否则，为什么我和婷婷的思维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哪有！人家看得很清楚！他们以二对一，你的表现绝对绰绰有余！”老姐一脸愤愤不平。
我真服了！真不知该感谢她的简单线条，还是埋怨她的粗神经。
这时一直一言未发的春哥也说：“是啊，反正时间也不早了，回家也没的吃。你也该吃饭了，大家一起吃完再走也不迟。”
看看时间，的确应该添添肚子，弥补一下我耗费的精力。我们找了一家饭店，进去一顿风卷残云。听完老姐兴奋的采访感言，叮嘱他们小心开车后，惜惜依别地和他们分手。
走回师姐的公寓，我在楼下的小公园里荡着秋千，吹着夜风，总结一下今天的打工表现。虽然说证据不足是我的一大致命伤，被检察官和齐齐攻击得体无完肤，这还只是小问题。他们给我的打击，在老姐的插科打诨中被消掉不少。最严重的还要算我自身的问题！那就是——我好象犯了兵家大忌！在潜意识中并不完全相信我的当事人！
虽然职业习惯告诫自己要相信他，但在情感上我一直拒绝完全信赖我的当事人。师父曾说过，如果不相信你的当事人，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两个人之间有隔阂，是不可能打赢双方的官司的！看来师父说的很对，我离真正出师，还差得很远很远！
正想到豁然开朗时，身后一个幽灵猛地推一下，把秋千荡向最高处，害我险些从上面摔个倒栽葱！
“想什么这么出神？是在想今天对不起我么？蠢蠢姐姐？”
我的娘呀！救命*﹏*~~~~~
第二十九章 荡秋千之后
我的心在秋千的最高处狂喊：救——救——救命！警察叔叔！有人意图谋杀！谁快来救救我这伤心断肠人啊！
而一旁那个我刚才心里还对他有点亏欠的人，正睁着水汪汪、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在秋千上狂魔乱舞，仿佛在看夜空中最绚丽、灿烂的焰火表演！
终于在我快口吐白沫、乖弟弟欣赏完表演后，秋千停了下来。我腿脚发软、惊魂未定地爬下秋千时发了重誓：这辈子从此和秋千说拜拜！
“你想重新换个辩护人么？和玉当事人？”我一边扮着西子捧心状，一边瞪向看似无辜的肇事者。
“为什么？我目前还没这个打算。”他托腮坐在一旁的花坛上，呆呆楞楞的可爱的表情完全不象刚才的恶魔杀手！
“那你刚刚是在干吗？看表演么？”我怒了！
“谁叫你想的那么出神，连我到身边了都不知道，所以和你打个招呼。看，现在你终于又变活泼了，呵呵……”他眼睛里仿佛带着很稀有的笑意。
“打招呼？！变活泼？？！！”我一定碰到了外星人，完全不懂地球人的人情世故！“那你也来坐坐，我让你也‘活泼活泼’。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渡客，过来同乐同乐！”我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来，准备拉他起来荡秋千。
他看着我伸出的纤纤玉手，慢慢地把一只拖腮的手搭了上来，笑着说道：“荡那么高，我会很害怕，还是姐姐你玩最好看！”
“是么？没关系，姐姐‘保护’你，决不让你吃一点亏！”我使劲把他拉离花坛，按在秋千上。
他不情愿地坐上，圆圆的脑袋背对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把整人的恶念头霎时打消的重量级回话：“蠢蠢姐姐，你现在不怕别人握你的手了么？”
我……＞＿＜……~，对啊，刚刚怎么没注意到？自己向来不愿意把玉手敞在别人面前的啊，否则我这铁手律师的威名从何而来？不会吧——难道是——有可能——不一定——他的特异功能对我产生效果了？赶紧把刚才的镜头回放……没有啊，我自认为神智清醒，没被奴役过！可是刚才我是怎么了？
大脑跳线？
不对不对！
神经抽风？
更不对不对！
一定是我情绪激动，怒火攻心，犯的无心之过！
“哪有！以后想占我便宜，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挣扎了半天，我回了一句铁血的承诺。“还有，你怎么又偷偷跑过来？端木他们没警告过你么？再擅自脱离警方的监视，你准会被取消假释！”
“放心好了，我想去哪里，他们都管不着，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和玉弟弟完全不把我上次的警告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是他的座右铭？
“呵呵，蠢蠢姐姐刚刚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