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六斗做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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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和我多聊几句时，端木律师和周老前辈走了出来。看着周前辈的脸色好象不是很好，我猜想可能他的风格并不为执行稳健路线的端木所欣赏，看来莫不同的入选机率又高了许多，再来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送走了周律师，莫不同被叫了进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对着空旷的大厅和冷酷的管家大叔。
由于心情大好，想想端木律师他们可能要谈很久，于是我开始细细观察起周围环境，毕竟能深入虎穴的机会并不多。我站起身朝院子里溜达过去，没想到那位管家也跟着我尾随而来。难道是害怕我发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于是我连忙解释：
“那个您放心，我不会乱走的，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只是想走走！”又一想，这位大叔可能听不懂中国话，说了也是白说，“哦，我忘了，你可能听不懂，唉，这可真是不方便！”我嘟囔着。
没想到一丝还带着生疏的中国话从管家口中发了出来：“小姐慢走，如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咦@_@？！这里的人都是双语教学？！什么时候黑社会也实行国际化接轨了？看来社会还真是要求进步啊！连出来混的都有一技之长，我是不是也该考虑再进修进修了？
想着想着走到院子中心放着锦鲤的池塘边，看清了周围的大致情况。
眼前就是我刚出来的大厅，有三层，是西式的风格。远处还有一栋青砖瓦舍的建筑，看来非常讨人喜欢，好象是居住区，让我不禁猜想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拥有这样让人赏心悦目的居住环境。
据说本案的当事人是黑帮的老大，名义上经营着合法的跨国公司。其家族本来就根基雄厚，近年来发展势头更是非常强尽，势力逐渐扩展到本地来了。由于苦于没有证据，警方十分头疼。这次由于涉嫌犯毒、偷渡人口以及洗钱而被起诉恐怕是步线很久了，同时国际刑警也参与其中，仿佛势在必得。如果确实被判有罪，对本地黑社会的重新洗牌和国际犯罪都会产生重大影响吧，所以，警方和鬼将堂家族都卯足了全力，务求必胜，莫不同的担子应该不轻。不过若是打赢了的话就有可能对个人名气和势力消长有着莫大的好处和关系，所以大家趋之若骛也不希奇。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我也不例外。只不过好象麻烦也就更多，所以还是避开为妙，我自身头疼的官司也不少，没必要把我这点星星之火投到这无头公案中去。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来了，我急忙刹住脚步，想转身往回走，突然一股强烈的注视感让我不得不停住脚步。
有人！还算敏锐的感觉让我回头察看，没人！不对啊，我明明感觉刚有人在我不远的地方啊，怎么转身就没了！耶？！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大白天的，再说我已经被老妈打扫过了，应该不会再招邪上身！于是我大着胆子往里走去，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妈呀！不会是真的那个吧！我大叫一声，反射似的将身后的那只手来了个过肩摔！咦？！纹丝不动？！我正胆颤心惊的时候，听到熟悉的醇厚声音：
“何律师的身手很不错！有机会可以切磋切磋，不过现在会面时间已经到了！”
“端木律师？！”我回头看清来人原来是等了好久出来找人的端木，松了口气，“嘿嘿，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那个东西，不要见怪！纯粹是条件反射，条件反射！”我松开抓着的冰手，心想这家伙果然不是善类！绝非像外表那样斯文俊秀，弱不禁风，实乃暗藏武功的高手！
“哦？！何律师也相信灵异之说？”他和善地仿佛没发生任何事。
“嘿嘿，一点点啦，家母是相关人士，耳濡目染也算知道一些！”我急忙离开是非之地，“我们赶快走吧，让您久等，真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逛到这来了！”
“没关系，您请！”端木律师将我带回大厅。
回去时已经不见莫不同，只剩下我一个。端木坐下后对我说：
“何律师果然是非凡人物，您的答案很有趣！令师的眼光独到，我很佩服！”
什么？受到夸奖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我生怕他改变想法打起我的主意。于是连忙故作镇定，说道：
“呵呵，多谢夸奖！不过实话而已！”
“所以才真的有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和您在庭上交流一下，毕竟像您这样的律师很不多见！”
他这明显是想和我交手嘛！嘿嘿……有机会伸张正义的话我也想和他过过招，增长下见识，不过这话暂时不能说出口，还是心里明白就行了。
“对于第三个问题，恕我冒昧，鄙人很好奇何律师的真正想法和意见，想听您详细解释一下！”这位端木果真不是吃白饭的！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反而引起欲擒故纵的效果！吗呀~~~~不要啊！人家真的没往那想！
于是我开始认真应对，小心回答道：
“相信与案件无关的个人隐私，每个合格的律师都会保密的。其他情况就要看个案情况了！相信您是这行的翘楚，比我要清楚的多。”我回答的很模糊，也很谨慎。
“呵呵……那我要问何律师一个问题了！相信您也有耳闻，我们家族一直是警方怀疑的对象，如果您在办案中发现对警方有利的线索会怎么处理呢？”这家伙开始来真的了！打算一刀一刀的逼我实话！
天！和这样的人讲话真的很累！和这样的人对簿公堂恐怕更是非恐怖可以形容！个性直率的我简直就快招架不住了！所以我决定干脆一局定终身比较好，索性将底牌亮出：
“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我的原则是不做虚假的辩护！我只能在守法的前提下为当事人申请合法的权益。如果当事人真的还有别的违法情形，在案件结束后我会考虑和警方合作的！”
意思就是你别妄想杀了人，还要我为你做无罪辩护！我只能在法律规定的情况下为你争取你应该有的辩护权利而已。如果我知道你还有别的犯罪情况，小心不要被我知道，尽完律师责任后，一定会告发你的！黑社会还想猖狂？！真是又想做“那个”还要立贞洁牌坊！恕我要保持淑女风范，不能出口成脏！
虽然有些情况看起来给人感觉像是为坏蛋辩护，但情形有所不同。有些是的确受了冤枉，比如春哥，真相大白后人们才会感到律师的功劳；还有一些是可能被告的确犯了罪的情况，那就比较复杂了，大致有两种情况：
其一是检方证据不足，不足以定罪，才让罪犯逍遥法外！不明真相的人就会说律师是罪犯的帮凶，实不知律师所维护的程序正义的真正意义！如果不保护被告的合法辩护权利的话，就有可能冤枉无辜的人，而放过真正的罪犯！所以，法律就应该是保障无辜的人不受刑事追惩！
第二种情况就是有些人为了各种目的想尽办法、冒尽风险为罪犯脱罪，甚至伪造各种假证，这样就有了害群之马。
我已经亮了底牌，说我幼稚不该把老底端出也好，天真不知社会复杂也好，做人就该顺心而为不是么？反正我也坚持了三年，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应不应该、可不可以由自己说了算！做自由职业者就有这点好处！
端木律师直视了我好久，看得两眼都快出绿光了！然后对我说：
“何律师，我个人真的很希望能再见到你！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结果过几天我会通知您，恕不远送！”
咦？！这就被赶出来了？
第十三章　……的屏雀中选
咦？！这就被赶出来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选中我了？
不可能啊！除非这位端木是怪胎一名，拿他自己老板的小命不当回事！而且传闻证明他绝对是忠心耿耿。
没选中我？
看来也不是这样，听端木律师的话，好象对我很有意思！
老天！给我点信息行不行？！这样吊人胃口很没职业道德哦！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现在的复杂情况好象也不允许我多想，还是回家先填饱肚子要紧！
真是的！这么有钱也不请我吃顿饱饭，几杯清茶就把人给打发了！我加快脚步走出大门，正打算拦辆出租才发现，这种高级地方，大家都是有车一族，周围好象很难有车经过啊！人家周前辈和莫师兄都是自己开车来的，只有我是勉强糊口人士，只好劳驾自己双脚步行回去了！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为啥竟打一些没有利润的冤案，也从未这么想念春哥的那个破烂小货车！
自怨自艾还没结束，被跑出来的管家大叔紧急叫住：“何律师，您先等等！我们送您回去！”
什么？这算是照顾我这种困难群众么？抑或是这次会面赠送的免费服务？不管怎样，对我来说都是福音！
原以为会是司机送我回家，没想到是管家大叔亲自送行，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不会吧，我的层次还没高到省部级耶！虽然名义上是管家，不过见过他的人，用脚趾也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位绝非简单人物，在这里恐怕也地位不低——从端木律师对他先前客气的语气和门口黑衣大哥恭敬有加的态度上也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道谢上车后本想告诉我的住址，管家大叔却先我一步，说他已经知晓！什么？！连本人的临时住址都知道了？看来他们的情报部门还真是功夫到家，调查业务做的不亚于齐妹妹！怪不得端木律师工作做的那么胸有成竹，我还真是有点小看他们了！
一路上管家大叔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害我只好以仔细享受这座劳斯莱司为乐趣打发时间。到家后，整理整理思绪又接到师父电话，得知他们明天就出发去美国，连预先准备好的发牢骚时间也没给我！
第二天一早赶到机场为师父师母送行，少不了接了一滩师母的动情泪水和师父的语重心长。不过也心虚地没敢告诉师父我昨天的惊人之举，好歹让他老人家安全登机再说，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至于后续新闻，只好等到他到美国后再报告不迟，反正那时已经是天高皇帝远，师父也不能拿我怎样了！嘿嘿……对不起啦师父！避其锋芒，拉长战线这可是您教我的！
送完师父他们总算松了口气，不亚于送走一尊瘟神！结果不管怎样我暂时已经不用理会了。
刚出机场门口就接到端木律师打来的电话，结果让师父他老人家的希望彻底落空！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大意就是为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选择莫不同律师接手，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之类的客套话。至于还有其他的话，我因为心情太过激动也没仔细听清，好歹只听见可惜、后会有期云云。
老天！好险！幸好我已将师父打包送走，否则面对老狐狸级的盛怒，我还真没有心里准备，天知道师父会安排什么“后续精彩情节”给我。
既然已经身无牵挂，回到师姐处匆匆收拾完毕，结束了我的北上之旅。心中大石一放下，便一路好睡，直到司机叔叔撵人才下车，就着黄昏的和风迷迷糊糊地往家里走。快要到家时，远远看见一辆很熟悉的车挡住门口。啥米？劳斯莱司？！依我家五人的现有财力，好象此生与它无缘吧，而且很像昨天我曾坐过的那辆耶！
带着怀疑按了门铃，还没等走进客厅，就被一阵兴奋的嚷嚷声紧紧缠住：
“铁手！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还有重要的客人呦！快！快！人家等你快两个小时了！”这位正是等不及出来迎接我的老姐何婷婷，边走还边小声对我说：“铁手，快告诉我，这次是不是有大案子了？我看那些人好象是黑社会一族的哦！好神气！快给姐姐透点风声！”
风声？我还想有谁给我透一透呢！没空回答她紧迫盯人的问题，就被老姐拉进屋里。
迎面一看，果然是昨天送我的酷管家。还有两个一看就是非良善之辈、天生甘当配角的黑衣大哥，而我家其余人正忙着招呼这帮“贵客”。
“何律师，非常抱歉，冒昧来府上打扰了！”管家大叔非常礼貌恭敬地向我打招呼，依旧带着有点生疏的口音。
真是的，让有点我受宠若惊，哦，不，是心惊胆颤才对。直觉告诉我对这种身藏不露人士还是小心为妙！而且，这些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连我家都知道了，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您客气了，先到书房吧，这里谈话有些不方便！”我的表情有一丝不自然。
不为别的，只是我一向不喜欢把工作的事情带到家里来，尤其是我的工作性质。再来这种平静的小镇，还是保持它原有的安宁为好，所以我知会过家人，不要把当事人领到家里来。会明知故犯的只有一个！看到我投过去的审查目光，刚刚还死缠在我身边探听消息的罪魁祸首躲在她老公身后，装作欣赏窗外风景。
呆会再收拾你！我用眼光向她施压。为了惩罚，我把这些不速之客让进书房，杜绝她想借机探听的便利。
“不知您有什么事，要到我家里来？”我开门见山地开口，想早点打发他们。
“非常抱歉来府上叨扰，只是一直未联系上您才冒昧前来！端木律师让我前来通知您，这次的案件，最终还是决定由您来担任辩护律师！”管家大叔客气回答道。
“什么？您误会了吧？上午端木律师已经通知过我，人选另行决定了不是么？”心里不禁怀疑，怎么会有这么戏剧性的消息给我？还是他们在耍什么把戏？
“是没错！只是之后决定您更为适合。本想通知您，可发现您已经回到家里。电话又未打通，所以，只好冒昧赶来，希望何律师不要介意！我们是真心诚意的邀请您！”
哦？没联系上？转身一看，果然手机没电了！但是这也太扯了吧！先一棒子打死，然后再给人一线生机，有点骨气的是不是都应该不接？尤其我还是百般不愿的！
“我相信莫律师和周律师比我更适合接这个案子，端木律师的最初判断没有错啊！”我坚持烫手山芋接不得。拜托，我也是有骨气的好不好！叫我接就接，哪有这么好的事，当人家是面团啊！
“请何律师千万不要推辞！端木为上午的决定让我代他向您道歉，一会儿他就会赶过来亲自向您解释！请您原谅他的卤莽行为，拜托您了！”说完，管家大叔竟站起来深深向我鞠了一躬。同时那两个黑衣大哥看见管家大叔行礼，也向我深深鞠躬，一副我不答应就不起身的架势！
喂喂！大叔！不要搞这么大场面好不好！这不显得我很小人么！能让冷酷大叔低头的事情，用脚想想也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