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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肥而不腻(养成) 作者:佳丽三千(晋江vip2014-05-26正文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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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盛老爹从大排档出来,偷偷去看了盛赞。

    那里的住宿条件非常简陋,只见门口站着个穿三角裤衩的少年,举着一根黑胶水管,就这样洗澡。

    洗完了,还听他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感冒了。

    夏天的热感最是难好,他背对着藏在角落的盛老爹,吸了吸鼻子,低低骂了句靠,背脊因为太瘦而明显的凸起。

    盛老爹舍不得错过一眼,那小裤衩,那背影,就是他家阿赞。

    他家阿赞感冒了呢。

    但老爹不担心,反而有些期待。

    这里太苦了,儿子啊,你熬不了的,快点回家吧。

    ***

    盛老爹的心思与全天下家有儿女离家出走的父母一样,以为只要在外面吃过了苦头,孩子们就会知道家里是有多么的好,父母说的话都是对的,他们就会乖乖回家。

    他从小路离开,漫天星辰,看见团子站在大排档的帐篷外,啃着一只鸡爪子。

    自从家里没人带孩子开始,盛老爹就拎着团子一起过来,每天晚上一只鸡爪子,当做她很乖的奖励。

    团子扬起油乎乎的小脸看着老爹,这些天来,她第一次看见老爹笑了。

    于是,她也傻乎乎的笑了,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看见老爹心情好,她就也心情好。

    盛老爹觉得他家团子的笑脸真是太可爱了,顾不得那油乎乎的劲儿,抱起来亲两口。

    然后脚步轻快的回到帐篷里切卤料。

    团子出门时就会穿的整齐,小衣服小裤子,配着一个小光头,来喝酒的工人都会逗她:“娃娃,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团子亮出手腕上的手链,很认真的告诉这里的叔叔伯伯们说:“女,女宝宝。”

    大家就笑了,说我们不信。

    团子就重重点头,“真的!”

    就配着这肉团子的可爱劲儿,工人们每天都可以多喝两杯。

    还有人用筷子沾酒喂给团子喝,说:“你喝一口,咱们就相信你是女娃娃。”

    团子扭头去看老爹,老爹一脸纵容的笑,于是她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唔,辣的!

    两条稀稀的小眉毛挤在一起,表情不怎么好,又惹得一众怪蜀黍大笑。

    通常,晚上回去时,团子早已睡在老爹的怀里,这天回家的路上,睡梦中,她听见老爹轻轻哼起了歌。

    ***

    虽然盛赞没有交代,但毛毛回家时,总会过来看看盛老爹,盛老爹也会切一碗猪耳朵给毛毛吃,但毛毛知道,那是留给盛赞的。

    他会装起来带走,笑嘻嘻的跟盛老爹说:“阿赞什么都好,你放心啊!”

    盛老爹那时的眼里还有希望,他点点头,当做默许。

    毛毛走出三千巷,就拔腿往码头跑,想将耳朵趁热给阿赞送去。

    盛赞的感冒拖了好久,粥都吃不下,毛毛知道,他想吃什么。

    他推开门,将袋子递给盛赞,盛赞捂着嘴咳嗽,差点把肺咳出来,却不看那个袋子。

    毛毛早知道会这样,就将袋子挂起来,夜里出去码头上搬货。

    长长的通铺,男人们的呼噜声震天响,最外面的角落,那个被窝动了动,有人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拿走墙上的袋子。

    这个人,被出去撒尿的盛赞撞个正着。

    盛赞冷着脸,伸手去抢,那人却最是不要脸,囔囔起来,喊醒了大家。

    盛赞是最迟来的,按照规矩,这里的大哥要吃他的东西,他是不能怎么样的,可那袋子里是毛毛特地带回来的,他老爹的猪耳朵!

    盛赞自从来到这里,就知道凡是要忍,外面的世界并不像他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好,这里照样弱肉强食,这里比校园脏多了。

    但,自己做的选择,就要负责。

    他没有脸回去,也绝对不会就这样回去。

    远处,隐约是大船停靠抛锚的声音,被吵醒的那些老工人都起来了,亮起灯,围过来。

    ***

    常年干苦力的人,身上壮实得仅仅是负手站在那里,都能让他害怕。

    盛赞眼里死死盯着那个原本属于他的袋子,虽然怕,却不怂,他撞过去,趁其他人没反应过来,就把袋子整个塞进了嘴里。

    还好,毛毛带回来的东西不多,是最瘦最脆的部位。

    是他最爱吃的。

    盛赞迅速的整个人弯成虾米,用手护住头部,嘴里鼓鼓囊囊,被老工人拳打脚踢也不吭气。

    这已经不是几片猪耳朵的事情了,这是新来的不把老人放在眼里的大事了,这种事,必须揍一顿以示等级分明。

    这个时候,毛毛肩上扛着一个木箱,被工头吼道:“干什么呢!没吃饭啊!给我快点!不然踢你下去喂鱼!”

    毛毛唯唯诺诺的讨好谄笑,加快脚步。

    他不怨,每个月能拿钱回家,就满足。

    但,总有一天,你毛*爷爷踢你下去喂大白鲨告诉你!

    盛赞就卧在地上挨打,让人以为他不会反抗,被他损了面子的那个工人打的尤其凶猛,他让盛赞吐出来,盛赞就不,等别人打过瘾了,他猛的窜起来,推开前面的工人,拔腿往外跑。

    他打不过,跑的过。

    跑到最黑的地方,码头上层层叠叠的集装箱挡住了月光于星光。

    他喘着气,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抖着手打开来,捏起一片,张嘴要吃。

    嘴角被打着了,一咧开就疼,盛赞呼哧呼哧吸着气,狠狠咬住那片脆骨。

    以前不知道珍惜,现在吃到嘴里,觉得更好吃了。

    ***

    明明是一片黑暗,不远处却亮起了一颗红点,烟丝嘶嘶烧着,空气中弥漫香烟的味道,那是好烟。

    即使胆子再大,也会被吓一跳。

    盛赞一个踉跄,跌在地上,那里怎么会有人?那里有人他怎么会不知道?是要多么鬼魅的身手,才能这般?

    他就知道,这里的人都不一般!

    慢慢的,那颗红点上升,应该是有人叼着烟站了起来,然后,响起了脚步声。

    太黑了,只能听见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就连衣料的摩擦声,在刚刚那会儿,也是没有的。

    盛赞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划着一根火柴。

    男人的嗓子沙哑,将燃烧的火柴挨近了盛赞的脸瞧了瞧,问他:“被欺负了?”

    盛赞不吭声,觉得丢脸。

    男人劝他:“回家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盛赞却摇头:“要出人头地才会回家。”

    这是他向盛老爹保证过的。

    火光灭了,黑暗中,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盛赞略显稚嫩的脸和肩膀,从口中吐出烟圈。

    久久,他问:“什么才叫出人头地?”

 第11章 变数5

    盛赞慢慢吃完手里的东西,站起来,朝着外面指。

    他指着码头上停着的黑色轿车,说:“我要混黑*帮。”

    每当夜幕码头上总有来做交易的人和车,他们的一切被掩盖在黑暗下,显得是那样的神秘,让人渴望。

    盛赞生长在这里,如同三千港的每一个人,从小耳濡目染,习以为常。

    “呵。”黑暗中的男人笑了,好像很久没有笑过的人,听起来有些生疏。

    他在笑盛赞的幼稚。

    远处的那辆车缓缓驶去,男人说:“要做人上人,你还差得太远。”

    盛赞站在星光下,不卑不亢。

    “你还差得太远。”男人弹掉烟,用脚尖碾过,“三千港迟早有一天会恢复正常,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他问的,盛赞听不懂。

    正常的三千港,是什么样子?

    他满腔热血,希望能遇上伯乐相马。

    ***

    与男人分开后,盛赞蹲在路边,等毛毛下工。

    毛毛将身上的背心脱下来,拧出一把汗水,看着路灯下的盛赞,他家盛少爷低着头,一脸心事重重。

    毛毛说:“阿赞我俩像不像小夫妻?你来接我下班?”

    盛赞还是低着头,踹了毛毛的屁股。

    “妈哟!”毛毛嚎叫,出其不意弯下*身来,看清了盛赞差点埋在胸口的脸。

    “操!老子干*死*他!”毛毛一下火了,声音太大引得船上的工人纷纷侧目。

    “给我闭嘴!”盛赞低喝。

    他们现在不能闹事,他能去的地方不多。

    毛毛握紧了拳头,头一次看见这样的盛赞。

    他心中那个永远昂头挺胸的阿赞,变了。

    盛赞抬起头,咧着嘴笑,嘶嘶吸气,说老子破相了没?

    毛毛不做声,撇开脸。

    盛赞说:“我没事。”

    他一把揽住生气的毛毛,兄弟俩紧紧贴着,少年的身体纤长而瘦,毛毛说:“我回家给你拿点药?”

    盛赞摇摇头,说:“忍着,总有一天咱们会变得不一样。”

    毛毛的眼睛,亮的想天上的星星,盛赞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们俩没有回去睡,坐在海边看了一个晚上星星,谁也没提盛赞挨打的事情。

    但,这个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二天,毛毛又回家一趟。

    他跟毛妈说:“嘴馋,想吃猪蹄子。”

    毛妈现在也懂得心疼儿子了,把睡在她怀里的招财团子紧了紧,伸手朝牌搭子要钱,然后站起来,得意显摆:“不打了不打了,给我儿子做饭去!”

    毛毛接过团子,偷偷的亲了亲。

    很快,红烧蹄子出锅,毛毛说码头有事情忙,让毛妈给他打包带走。

    这时,招财团子醒了,揉着眼睛一个劲问毛毛:“哥?哥?”

    毛毛逗了逗团子脑门上的那撮小妞妞,说:“等着,给你哥报仇呢!”

    团子听不懂,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

    ***

    就是这么凑巧,房间里昨晚欺负盛赞的那几个都在,盛赞上工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毛毛一进去,就将那袋子香喷喷的猪蹄子挂在了墙上。

    香味飘了满屋,说话声渐渐停下,大家都看着毛毛。

    毛毛一脸紧张:“不能吃,这是我妈特地给我做的!”

    他越是这么说,老工人们就越是想逗逗新来的。

    毛毛被一脚踹到门外,砰一声,门被甩上,里面的人在分猪蹄,毛毛蹲在门口,坏坏的笑。

    吃吧,吃吧,多吃点。

    十分钟后,门开了,老工人还说:“下次多带点,不够分。”

    毛毛嘿嘿笑,心想,你们还想有下次?

    很快,有人不吭声的往外走,一个,两个,三个,可就是那么不凑巧,茅厕被锁住了。

    加了料的猪蹄子在肚子里咕嘟咕嘟的绞着肠子,又酸又痛,最重要的是,快要拉到裤子上了!

    毛毛不躲,就在床上敲着二郎腿,脸上笑眯眯,看着几个男人排一排,蹲在小树后面,露出黑黑的背脊,白花*花的大屁*股,屁股与腰之间有一道黑白分明的线,是常年光着膀子干活晒成这样的。

    等解决完了,几个老工人也知道是着了道,气的来抓毛毛,可惜腿软无力,只能靠在墙上骂骂咧咧。

    毛毛这时正了脸,警告道:“我说了不让你们吃,你们非要吃,嘴巴那么馋,怪我做什么?如果还有下次,拉血也是有可能的。”

    ***

    几个老工人一脸菜色,拍着当做隔墙的木板,让隔壁兄弟来帮忙。

    这时,盛赞从外面冲回来,他越过那些人,一脚踹上毛毛,看着用劲儿,其实没分量,他心里熨帖但又板着脸,教训毛毛:“让你多事!”

    毛毛轻轻挨着他,看着小小的房间里,挤进来几个大块头。

    “有些事,不能忍。”毛毛说。

    眼见着就要开打,给工人们住的这块地方却一下涌进了一些人,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人。

    他们找盛赞,把他带走了。

    毛毛的脸上血色全无,他没有办法不让盛赞走,他没有能力去救他。

    这是毛毛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特么就是一个屁!

    他一路追着:“阿赞,阿赞!”

    然后被人拦下,“滚一边去!”

    毛毛摔在地上,随即被老工人们围上来,拳打脚踢。

    他起先还反抗,可越是挣扎打的就越凶,最后被一个啤酒瓶开了瓢,血流进眼里。

    见了血,大家也就停手,嘴上骂骂咧咧,让毛毛以后小心点,还让毛毛晚上带医药费过来。

    毛毛顶着满脸血往三千巷跑,路上被人当做怪物看。

    他其实也不大,真出了事情,他头一个找的,还是大人。

    盛赞被带走了,他要告诉盛老爹。

    可,快要跑到门口时,他看见盛老爹载着团子回来,团子抱着一根冰棍,小舌头满足的伸出来一下一下,像小奶猫那般舔着,时不时从前面的篮子里扭着身子回头看老爹。

    毛毛,突然就顿住了。

    ***

    这幅画面太过于美好,他的脚像是钉在了青石板上,挪不开。

    盛赞说过的:“忍着,总有一天咱们会变得不一样。”

    毛毛将自己缩在角落里,背对着盛老爹,等他们进了家,他才跑出三千巷。

    天地茫茫,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盛赞。

    唯一知道的,带走盛赞的人,是秦五爷的手下。

    一天一夜,毛毛没去上工,躺在细白沙滩上,心里很害怕,他从小就跟着盛赞,如果盛赞不会来了,他该怎么办?是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回家了,他该怎么跟盛老爹交代?

    清晨,海平面上升起一颗蛋黄,蛋黄越升越高,越来越刺眼。

    毛毛跟鸵鸟似的,将脑袋埋进沙子里,忽然,听见有人在笑。

    一只手,摁着他的脑袋恶作剧般往沙子里压,忽然却又放开。

    下一秒,毛毛被人拎着脖子拉起来,入眼,是盛赞的脸。

    盛赞看起来很生气,手里沾了一点血印子,毛毛没洗脸,半边脸都是已经干掉的血印子。

    他哇的一下哭出来,一夜的害怕,悬了一夜的心,在看到他家盛少爷时,终于踏踏实实落地。

    他先抱住盛赞,到处查看,生怕他的盛少爷伤到了哪里。

    盛赞气的一掌拍在这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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