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说爱你 作者:塞北雪原(晋江2014.01.15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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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双，成双，成双……他没说别的话，喃喃的重复两个字，像两只爬虫在成双心上啃噬。
　　凭什么喝多了招惹我，成双气愤挂掉电话。她再躺下，想起了很久之前，久到如果不是这个偶然的机会她几乎都不记得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她流着泪感觉从里到外都冻僵了。正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死去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把她拉起来抱进怀里，是的，温暖的怀抱，她怎么能忘记。
　　如果放任不管，天明会不会醉酒街头冻死？成双突发奇想，然后再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睡觉，电话如此合时宜的又响起来。
　　在几次三番断断续续的电话里，成双大概了解了天明的位置，抱着不能让他冻死的心态，成双出发了。其实她忘了，或者说她故意忘了，这个城市的十月，还不足以冻死一个人。
　　庆幸她来了，而他喝多了。
　　那颗圆滚滚的头在成双的手臂上来回磨蹭，那双手滚烫的大手按着成双的脸挤成扁扁一片。成双打掉一只手，另一只又立刻粘上来，往往复复像甩不掉的牛筋糖。
　　我喜欢你，喜欢你……这么……这么多年……，你……知道……吗……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他的嘴里含糊不清，像咀嚼了很久的口香糖，初来乍到的那份清香淡了，才发现舌头和下颌已经僵硬，留了算不上伤的伤。这样短暂且不明显的疼痛，还不能刺激大脑形成反应来躲避，于是很多人会接着吃口香糖，一粒接一粒，在麻木和清香的转换里，寻求一种卫生和美观的协调。这大概是一种瘾。
　　成双觉得醉酒的人说这话上瘾了，而她也听上瘾了。她想就在这静止吧，时间也好人也好，都不要再走进下一步，因为没人知道故事会朝着哪个方向转变，是悲是喜，是怒是哀，都太不确定。
　　秋越深，天越凉。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成双还是决定把这俩熊孩子搬回家。看着两个醉成一团的可怖生物，成双明智的及时撤退。想想还是有些舍不得，于是第二天早上又匆匆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成双说

　　成双正对着电脑发花痴，一片光风霁月云霞瑰丽的场景，一阵清脆的门铃将她生生拽回了脚踏黄土头顶天的人间界。
　　成双顶着满天五彩缤纷的星星去开门，她飞舞的小心情告诉她无论门口出现的是谁我都应该而且必须把他拉进她大脑中此刻的缤纷世界，分享是种美德嘛。
　　可当门真的打开，成双愣住了。是，我确实在脑海里勾勒了一副花瓣飞舞美色当中的场景，不过我什么时候具备了刘谦那么神奇的能力化想象为现实？不对不对，我那是美色花中飘，眼前这黑小子是怎么回事，跟她的审美观也不搭调啊？成双使劲眨眨眼，直到感觉眼珠都快被强大的压力挤爆了，才郑重的挣开了眼。
　　嗯，花还在，煞风景的黑小子也还在。
　　猛然想起昨天那句话，成双觉得脸上热乎乎的，连脑门儿都火热一片。她抬起头，目光碰上对面两束比花儿还赤诚的目光，立刻闪了过去，转而看着地上。
　　成双看了看门口那一堆色彩，那一片灿灿的黄，她喜欢；那一片深沉的红，她喜欢；那一片素雅的白，她也喜欢。可是，这些颜色堆在一起怎么就让人高兴不起来。谁见过送花这么送的？没个规律没个组合，你当是庄稼大丰收呢，数量越多就越好。
　　成双心说好在我是怜香惜玉的人，舍不得欺负这些个花花草草，换做其他人早被这一片色彩晃晕了，没准连踢带踹把中间那人也扔出去了。懂不懂个情调，明不明白什么叫过犹不及？
　　成双佯怒，眼睛一瞪问，你买的？
　　天明环顾四周，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花店老板没说送。
　　成双说，你弄得这么不伦不类的算干什么呀。
　　天明微微一笑，那不是你喜欢嘛。
　　成双语塞，没法儿继续批评，是呀，谁叫我喜欢。这些个花花草草，别说你现在堆成剁，你就是零落成泥碾作尘那我也是真真切切的喜欢。天明知道，没人比他更清楚。
　　成双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酸酸甜甜辣辣咸咸，天花乱坠的都是各种颜色各种味道的调料。
　　对面窸窸窣窣的响。
　　天明想潇洒的往前走一步，却被脚底下的花儿们挡了一下，于是潇洒顿时变了尴尬。对面的人正正脸色，压住了脸颊刚刚浮起的那两抹红，可这一幕已经收尽那双偷瞟的眼睛。
　　跟你商量个事儿。对面的人把一句简单的话说的一波三折。
　　成双绷着笑点点头，眯得细长的眼睛含着点点水光看对面那张出洞小仓鼠般略带惶恐假装俏皮还止不住微抖的脸。
　　那个……剧本都写好了，咱俩走个戏呗？你看啊，万事俱备，只欠点头了不是！天明微微探着头，满眼都是带着叹号的询问，连空气里都飘满了歪歪扭扭的问号和感叹号。
　　成双抬起头看着天明的眼睛，似乎想从那样的目光里看到更多的东西。
　　两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天明突然伸出手。
　　成双看着那双大手划破面前沉静的空气抵达她的脸颊，手掌上还带着些许来自花儿的凉意。手指和面颊接触的部分瞬间升温，像蔓延的火焰，也传递过来“扑通扑通”小发动机快速跳跃的节奏，有些慌乱，有些……心悸。
　　粗糙的手指在成双的唇角滑动几下，动作笨拙而慌忙，像十几岁初次牵手的毛头小子。这样简单的动作，却把心底蔓延的火势牵扯了出来，烧红了一双面皮。
　　慌忙之中，成双想起刚才吃了一块巧克力派，大概是嘴角还残留着什么才引起天明如此大胆的动作。她想伸手自己擦掉，刚刚抬起眼皮，却有一片黑影蓦然停在眼前。
　　唇边是一小片灼热，面前是放大到看不清楚的脸。有湿漉漉的东西在手蹭过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划了几下，又移到了她的唇上。
　　成双震惊了足有十秒，任由着某人用柔软的画笔勾勒她的唇线。等她反应过来，柔软的东西正悄悄溜进她的口。成双下意识抿紧嘴唇，牙齿磕碰到入侵的舌，感受到抗拒的入侵者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变本加厉的掠夺。
　　成双愕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期，让她有些难以承受。她使劲推开面前的人，快速转身甩手关上防盗门。
　　喂，你是不是生气了？开门行吗？屋外的人敲着门，不停的问。
　　成双蹲在门后，捂着一张猪肝色的脸。不行不行，明明已经不是小女孩儿时代，怎么还这么经不起事儿，她感觉心率太快，太快了，要飞出来似的。
　　我都快三十，快三十了！
　　门外变得安静了许多，成双站起来从猫眼看出去，看到天明正坐在楼梯那抽烟。天明的背影她太熟悉，闭上眼就能描画出每个细节。
　　高中的时候体育课她总是坐在看台上看一帮男生为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摔拉滚打，扬起满操场的灰尘，天明总是其中一个。相较潇洒漂亮的篮球，喜欢足球的女生要少得多，花痴如成双，自然也偏爱篮球多一些。可是天明说，你懂足球吗，有什么资格说不喜欢。成双说我倒想看看你们足球到底什么样，非得让我喜欢？！
　　那个阳光温和的下午，成双坐在高处漫不经心的看着满操场晃荡的身影，想着足球不过尔尔。当她意兴阑珊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有人跳了起来，一个头球，赢得满场喝彩。那个片段，那个背影，刚好落进成双眼里。
　　成双不懂那个动作有多好，值得那么多人狼哭鬼嚎，打动她的，只是那个逆光的背影和扬头时一个漂亮的弧。阳光温柔的给黑色的影子镀了金边，与之相随的一个细小水滴，裹挟着璀璨的光被抛起来，形成一道闪亮的弧线。
　　在之后的时光里，成双偶尔还会看见相似的画面，却都没有那么美丽。很多次回想之后，那个与阳光相映生辉的水滴让成双明白执着和努力是件多美好的事儿。
　　而当时留下那道弧线的，就是郑天明。
　　后来毕业，成双几乎没见过天明踢足球。只是很多次天明送她上火车离开时那个背影，会让她想起之前那个漂亮的弧度，往事如在昨天。
　　成双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唇，得意的笑慢慢涌上嘴角。我见过无数次他的背影，我也面对了很多年他的笑脸，然而这样近的距离却是第一次，前所未有，大概也会永生不忘。
　　天明在接电话。成双小心的打开一个门缝。我不是想偷听，我就是想知道他要干嘛！成双想。
　　我哪知道怎么想的……你说怎么办？追呗，好不容易走到这份儿上我再甩手……那也得能甩得开呀……
　　简单的几句话像蜜糖水，汩汩流入渴望甘泉的心。成双关上门，捂着嘴一路奔到卧室，裹上被子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笑。
　　是的，你和我之间，只还差这么一点点。
　　你给了我漫长的等待，惟独缺了一个正式的坦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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