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守则 勾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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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冬晴知道她为什么哭，很好理解，这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心情。　
　　安若素挽臂站着，高高在上的打量魏落眉，魏落眉也是紧张的，但采购部向来忙碌，她便不停接电话，开单据，对型号，可柳冬晴到底还是看出来，她在绝望中挣扎，慕朝阳去澳门豪赌时，从来不开机的。　
　　“怎么办，冬晴？”乔元冬到底年纪还小，又没有经验，碰到这样的场面，这会已经吓得有些惊慌。　
　　老太太出马了，她能怎么办。　
　　魏落眉朝她招手，柳冬晴佩服她的胆子，安若素朝她使眼色，她叹了口气，扶着桌子踱了过去，站久了，她腿麻。　
　　“我不是让你不作证，你放心。”魏落眉一边工作一边悄悄道。　
　　“你说吧。”　
　　“今天我挨骂肯定逃不过了，但我不能在朝阳没回来前被赶走，我知道你和太子爷有交情，他今天早上在模具厂复试模特，你只把他叫过来就可以。”　
　　“你给他打电话吧。”　
　　魏落眉以为柳冬晴还在气她，这时落井下石来了，白了她一眼，只不断认命点头道：“好，算我看错你了。”　
　　柳冬晴叹了口气，也未作解释，又踱回安若素身边。　
　　“这女人找你干什么？”安若素很警惕。　
　　柳冬晴失笑摇摇头，“没事，我会在老太太面前把事实说出来的。”　
　　安若素赞赏的点头。　
　　老太太终于出现，大家都摒住呼吸，魏落眉也有些拘束的站起来，“老板娘。”　
　　老太太眼光只在她身上稍稍带过，便看向安若素，“怎么回事，一大早喊我过来，这么多人在这里围观，今天不用上班吗？”　
　　她的话冷冷的，疏远的，威慑力十足，大家便又都回了座位。　
　　“阿妈，阿爸说分公司的车子交由我管，可是我逐个查下来，所有车子都有大问题，这是每辆车入车厂检查后，出来的需要维修的内容，维修数目很可观，可是司机都不承认，我现在把分公司的文员和秘书都叫了进来，让她们说实话，我们不能一直包庇给乐高造成损失和破坏的人，让她再为所欲为了，朝阳不在，他下面的人，我没有权力处置，阿妈，后勤的事，一直是你在管的，你做个决定吧。”　
　　老太太接过单子刷刷的看，抬头扫扫众人，“车子都是你们管的？”　
　　柳冬晴她们点头称是，却不敢多说一句。　
　　老太太严厉扫向魏落眉，“你不过是一个采购员，凭什么调动这么多的车子，是谁给你的权力？”　
　　“老板娘，今天这么多人在，我百口莫辩，车子确实我有跟她们借调过，可不是为了我私人的事情，二公子，三公子应酬多，我有时也去接送，喝醉了酒，开车确实不稳当，但如果说所有车子都是我造成的，这个黑锅我背不起。”　
　　“你是说老二老三撞的？”老太太声音里明显不悦。　
　　安若素找了椅子坐下，看好戏，她的任务完成了。　
　　魏落眉这样说，这桩事确实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案，慕朝阳和慕正中，既然是喝醉了酒，又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撞坏车，恐怕连谁开车都会忘记吧，再说，如果真要对质，这种小事，他们肯定一把揽在自己身上。　
　　所谓对与错，正像慕朝夕所说的，你是想做店大欺客的事吗？　
　　关键就在于此，你的罪不在于你，看大店怎么认定罢了。　
　　这样一想，她便待不下，拐着脚和安若素说累了，撑不下去，便离场，她不想让魏落眉感谢自己，但她也不想，让魏落眉在这样的情形下被赶出乐高，凭什么，男人的错，让一个女人来承担。　
　　她出了采购部，便不顾脚痛，飞快下楼，去了4号厂房，毛敏正准备过来找她，一把将她拦住，“走，走，你给的什么图纸，我反正改不了，那客户有没有脑子啊，只顾着美观，好看，不知道我们的工作难度吗？”　
　　“这事呆会再说，慕朝夕呢，在哪个办公室？”　
　　毛敏见她神色焦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愣愣朝里一指。　
　　柳冬晴道了声谢，掂着脚一边跑一边跳，急急的一敲门，里面笑声一片，她便自顾推开，这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十几个集团员工身着清凉的银白皮衣皮裤，买首弄姿，慕朝夕停下笑，“什么事？”　
　　她忙收住神，挤出一笑，“有点急事，麻烦慕总出来一下。”说完恭恭身便率先出了办公室。　
　　慕朝夕出来一听，未做犹豫，反身就往回走，一脸的厌烦，柳冬晴知道，为什么魏落眉不自己找他了。　
　　她忙拉住他，“事情不应该这样子的，慕朝夕！”　
　　二人拉扯一阵，慕朝夕问她：“你为什么要救她？值得吗？”　
　　柳冬晴答不上话，她也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在慕朝夕再问了一句为什么后，她的眼泪便叭叭掉，紧紧抓住他的手，慢慢的放松。　
　　慕朝夕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没有再说一个字，二人静静的一路到了采购部。　
　　这时魏落眉和老太太之战已经爆发，魏落眉办公室桌前已经一地的纸屑，本来已经哭过一场，觉得无可救药了，发现慕朝夕和柳冬晴齐齐出现。　
　　“老大，你怎么来了？”老太太缓和了语气。　
　　“阿妈，在公司里，你和一个员工这样闹像什么，不能等下班再说吗？”慕朝夕根本不管场面如何，又是何事情，二话不说扶着老太太就往外面走。　
　　安若素知道这场戏算是散场了，她走到魏落眉跟前，“今天你运气真好，告诉你，在乐高，没有谁可以有特权，所有人都一样。”　
　　友青和乔元冬赶紧散去。　
　　“冬晴，你跟我来。”安若素看了魏落眉和柳冬晴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柳冬晴起身，魏落眉拉住她，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抿唇朝她点点头。　
　　*　
　　“是你去找大哥的？”　
　　安若素问这话，并没有生气。　
　　柳冬晴低头默认。　
　　“值得吗？”　
　　这简单的三个字一出口，柳冬晴知道，她和安若素之间，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了。　
　　“我以为你和她不一样，冬晴。”　
　　柳冬晴抬起眼，认真道：“若素，的确不一样，我一直都没有变。”　
　　“希望是这样。”安若素点点头，起身。　
　　“若素，这样让她走，你放心吗？除了你以外，慕朝阳对其它人的感情，是有限度的。”这话并不是向安若素请求或是道歉，反而透出一种凉凉的寒意。　
　　“我知道怎么做。”门应声关上。　
　　柳冬晴呆呆坐在办公桌看着窗外喜人的太阳，直到工作慢慢把她堆满，脑子里什么空隙也没有。　
　　慕朝夕也问她，值得吗？　
　　为了救魏落眉这样的人，她去找慕朝夕，值得吗？　
　　她与魏落眉并不惺惺相惜，更不会有像乔元冬一样兔死狐悲的心理。　
　　*　
　　柳冬晴与越南客户最终确定好所有的订货要求后，开始下单。　
　　终于忙完最艰难的一段，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去找曹安的路上，她接到慕朝阳的电话。　
　　一如往常的笑和语调，“你挺醒目的嘛，冬晴。”　
　　“我只傻一次。”她这样说。　
　　慕朝阳耸肩挂上电话。　
　　曹安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批货，我排在最前面。”　
　　柳冬晴无谓笑笑，“没这么夸张，准时出货就行。”　
　　“这个主要是采购部的事了，零部件很多啊，而且大多都是指定型号。”曹安拿着越南客户提供的组装清单，逐个认真看着。　
　　柳冬晴点点头“客户需要我们按照这个清单，先筛选一遍，如果采购不到的，马上反馈到我这边，由他们想办法入货，再给我们寄来。”　
　　“好，这星期就给你答复。”　
　　“谢谢。不过单价方面，客户有定上限的，他们也是知道我们有不少的供应商和渠道，能拿到合理的价位，这一个项目，成本要控制好，你决定好负责人后，我要和他好好沟通一下。”　
　　曹安点头，“这个我会交待好的。”　
　　柳冬晴转身要走。　
　　“你何必跟在老顾那里混？展阳正需要人才。”　
　　“如果是像魏落眉这样的人才，我看还是算了。”　
　　曹安尴尬的止住声，觉得这个柳冬晴还真是难缠。　　　
　　烦人的人际关系　　　
　　集团十五周年庆正热烈的筹备当中，而越南项目也到了紧要关头，顾彦一向重视这个项目，抽了一下午，将各部门负责人召集到一起开会。　
　　“冬晴负责这个项目，目前一切顺利，客户对她的工作态度也十分满意，也得益于各个部门的配合。”　
　　安若素坐在柳冬晴对面，一直望着窗外，好像突然收回神来，“冬晴协调能力不错，和各个分公司及部门的人都相处得当，所以这个项目能这么顺利，乐高做事的人很多，但懂得做事，这么圆滑的人却少，你们要学习她这一点。”　
　　在场的人都附着着点头，连顾彦都没有听出这话的其它含义，他给了柳冬晴一个笑，满是赞赏，毕竟是他当初选定的人，对柳冬晴的肯定，间接也是他的成就。　
　　“谢谢，都是大家一起的协作的结果。”柳冬晴虚虚的回笑，接受众人的恭贺，却不看安若素，她知道，这时安若素一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她如何应对。　
　　“好了，叶开，主板的后期测试，稳定性一定要保证好。”顾彦交待。　
　　柳冬晴一边记录一边点头，“是的，客户这几天的邮件，一再强调这个问题，我想有必要先给他们寄一小批量的样品。”　
　　顾彦看看表，对柳冬晴十分放心，“这个你去安排，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大家都辛苦了。”　
　　大家络绎出了会议室，柳冬晴最后才起身，将桌面的杯子烟灰缸都收拾好了，才准备走。　
　　“你现在是身兼二职，让顾彦给你配个助理怎样？”安若素喝光杯里的水，将空杯递给她。　
　　柳冬晴低头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再抬头，看向安若素，目光里已经满是乞求和退让，“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你看看我被你整成什么样了。”她遮开刘海，又转过身轻轻掐起被汗水浸湿的蓝色工衣。　
　　安若素扑哧一笑，好一会才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想得罪人，可是老好人也不要再做了。”她恢复原样，挽起她的手，好姐妹们一笑抿恩仇的模样。　
　　“是，是，二少奶奶，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她回给她一嗔笑，无可奈何的模样，安若素心里这口闷气，总算消了下去。　
　　回到办公室，安若素便掩好门，一脸的慎重。　
　　“冬晴，越南这个项目成功的话，对朝阳是不是有很大的帮助。”　
　　柳冬晴赶忙回了几个邮件，喝了口水，才道“是的。顾总这么看重这个项目，其实是想为捷运目前已趋饱和的电话机市场开拓新的业务，我们和各省市的电信部门一直有长期的合作关系，为了维护这个渠道，每年我们都向他们提供大量免费的电话机，如果通过他们，介入小灵通市场，回报率将是非常高的。”　
　　这个在当初制定越南项目的计划书上，明确的写着，不过慕朝阳有没有看，就不得而知了。　
　　安若素冥神点头，“顾彦和我谈过这个事，我也知道，老爷子派他来，并不是不信任朝阳，而是想帮他。”　
　　柳冬晴叹了口气，“是啊，顾总是真心想帮乐高争取更大的利润，可能是风格和慕朝阳不一样，所以他们之间的沟通总是不顺畅，否则，也不用我在中间为难了。”　
　　“顾彦就是太认真，有时候难免会让人觉得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感觉。”话是这样说，安若素始终还是站在慕朝阳这一边。　
　　柳冬晴于是也不想说太多“我和顾总也是希望这个项目顺利结束，做出一些成绩来之后再说。”　
　　安若素赞赏的点头，“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做事的风格，如果大家都像你们一样就好了。”　
　　柳冬晴回她一个没有内容的笑意，开始埋头工作，进入乐高后，她想通了许多事情，安若素和慕朝阳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十分清楚，希望手下的人做好事情，却又苛求个性风格要合他们的意，稍露锋芒，他们又接受不了，好像触碰到他们心中某根刺一样。　
　　渐渐的，围在慕家身边的人，都臭味相投，只求事情做及格就罢，余下的心思，都在想怎么讨好主子上面。　
　　*　
　　吃罢午饭，她正想好好睡一觉，慕朝阳一个电话把她叫过去。　
　　曹安和魏落眉也在，打过招呼，几人便坐在一起喝茶，气氛融洽。　
　　茶是落魏眉泡的，茶香四溢，齿口留香，睡意顿时去得无影无踪。　
　　“中午吃的什么，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一起聊聊。”魏落眉热情道，又给她递去一杯茶。　
　　“天气热，没胃口，中午就喝了碗粥。”柳冬晴笑，圆滑的笑。　
　　慕朝阳和曹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汇报这一周来，生产线上的情况，也是闲聊中，偶尔搭一句，慕朝阳也只偶尔抬一下眼皮，嗯哼嗯哼的，这场面，就好像烈日里，一群上了年纪的人，在微风拂过的大树下，微微打着磕，唠着家常，让柳冬晴觉得十分诡异，而出这个办公室，又是另一番景象。　
　　“叫你来是有好处的，你那项目不是马上要下线了吗？采购的事我接手了，有什么要求，现在提，肯定没问题。”魏落眉附耳悄悄道。　
　　柳冬晴点点头，搬了椅子坐到慕朝阳对面，曹安便停下话，转头朝魏落眉道：“那个清单你看了没有，百来个组件，怕不容易齐吧。”　
　　“对，我已经让人去仓库清点了，已经有的，先挑出来，这个工程量浩大，没人手呢。”魏落眉轻松答，她的工作能力，柳冬晴其实不怀疑，诺大的采购部，她也是数一数二的老资格了，手头的供应商资源，谁也没有她多。　
　　柳冬晴道：“这事确实比较繁琐，而且马虎不得，理出来后，落眉我和你一起去趟仓库，有些组件的要求特别高，我还要和你好好商量一下。”　
　　慕朝阳伸伸懒腰，坐起身来，看着她们笑，“那好，这事你们两个好好办，让老曹全力配合！”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