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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美人赠我暗妖娆 作者:时无两(晋江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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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自己也想不通,不过是一夜露水恩爱,何必非要问呢。
  
  只是一想到,她也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娇哝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他就气得想要杀人泄愤。
  
  第五鹤也不想想,就算他是天子,他又有什么权利,来管教一个“陌生人”。
  
  “我说过了,我马上要嫁人了。我和未来的夫婿恩爱,干卿底事?”
  
  锦霓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虽想笑,却忍住了,口中也是冷冷的调子。
  
  想起香川自信满满地憧憬拜堂成亲的样子,她心底一紧——
  
  寒烟性格虽然急躁,却并非痴傻之人,做事同样极有分寸,他可会因为自己一个轻描淡写的许诺,就和自己的亲生手足,反目成仇?
  
  所以,眼下,她想要,再找到一条出路,多一分保证,才好。
  
  果然,眼眸一冷,第五鹤忽然伸手,将她从地上一把提起来,像是拖着一只可怜的小鸡。
  
  “嫁人?”
  
  邪佞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灼烫的目光轻佻而放肆,他的清新气息,就恣意地喷在她脸上。
  
  重复着她的话,故意将语调上扬,他冷冷一笑。
  
  皇帝享用过的女人,这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还有哪个男人能要?!
  
  即使是这样阴沉的阴鸷表情,也遮掩不住这个男人的霸气和英秀。
  
  朦胧的月色中,对上眼前男人的俊逸轮廓,锦霓的双眼,忍不住涌上雾气。
  
  往昔的宠溺浮上心头,他将她抱在膝上,一颗颗剥着莲子,将那苦涩的莲心抽出,才喂给她。
  
  莲子,怜子。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脑中忽然闪现这句无意间看到的诗,不知道为何,只看过一次,她便记住了,每每咀嚼,都是满腹酸涩。
  
  “怎么,那又如何,管你什么事?”
  
  锦霓掰着第五鹤的手,那脚上不敢用力,只好歪着身子挣扎着。
  
  他先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然后,狂妄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管我什么事?”
  
  他邪肆地瞥了一眼她还是有些凌乱的胸口,眼神中透着复又升腾起的浓浓欲望。
  
  “你,不会是忘了吧,刚才还在我身下,闭着眼夹着腿,享受得很呐……”
  
  他故意语气暧昧,用词下|流,誓要逼她承认,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涨红了脸,锦霓咬住唇,逼迫自己要隐忍,此时,决不可激怒他!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妥协了,第五鹤渐渐放柔和脸色,手指轻轻探上她的脸颊。
  
  粉心黄蕊花靥,黛眉山两点。一双眼,恰如雪后初晴的天空般澄净。
  
  似曾相识,好生熟悉。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沿着那额间、眉峰,细细地吻着。
  
  之前,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在梦里,脑子不清楚,那,现在,又是为何呢?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他就是随着自己的心迹,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突如其来的两片唇瓣,辗转在自己的口中,像是一只调皮的蜂儿,采撷着可口的花蜜一般。
  
  男人的温柔,轻易便抚平了她的慌乱——
  
  对,叫他再次为自己沉迷,叫他,再次成为几家三兄弟鹬蚌相争之后,最大的对手!
  
  思及此,锦霓稍稍扬起头,回应着他。
  
  他吻住她的小嘴的同时,大手,也跟着攀上那胸前两处嫩红的小珍珠,轻揉拧捏,它们在他的手中变得越发坚硬,挺立在小巧的峰顶。
  
  “你看,它们还记着我的抚摸呢……”
  
  “别……”
  
  她的掌心,就贴着他的胸膛,无意中的推搡,反倒是像在同样爱抚他。
  
  “唔!”
  
  他哼着,不禁眯起眼重新打量着她——
  
  外表是个姿色俏丽的少女,没想到,小身子里却藏着个媚惑勾人的小妖精!
  
  等一下!
  
  他忽然瞪圆了眼睛,这,这难道是巧合么?!
  
  如此相似的感觉,怪不得会这样——她,眼前的她,是他的澜儿可怜他一个人,而赐给自己的宝贝么?
  
  双手下滑,放弃了对她胸房的折磨,来到纤细的腰肢,轻轻一卡,便将她整个人锁在怀中,两人之间,顿时毫无缝隙。
  
  锦霓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悸动,还有那个刚才折磨过她,也给过她莫大欢愉的那东西,不禁扭着身子想要往后缩。
  
  不行!太激烈了!她已经受不了了,若不是刚才小眠片刻,她现在肯定是连路都走不了了!
  
  可是,身体背叛了意识,她的体内深处已经隐隐沸腾了,带起一股骚动,一股暖流。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察觉到她的敏感,第五鹤吃吃地笑,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也想要了,是吧……”
  
  只是,他抬起头,看看天色,再有两个时辰,他派遣的军队就要到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抱歉地笑笑,他重新吻了吻她。
  
  “你叫什么?”
  
  心,停了一拍,他,终于问了,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效果?
  
  她垂下头,眼睛盯着脚尖,轻轻道:“我叫锦霓。”
  
  全然陌生的名字,他念了几遍,没说什么。
  
  狠狠心,她决心加一剂猛药。
  
  “我的未婚夫,是无往城城主的亲弟弟,我们,我们要成亲了,就这几天……”
  
  果然,听了这句话,男人的面色一变。
  
  冷笑着,第五鹤抬头往山顶看了看,狞笑道:“那么,恐怕你只能当寡妇了!”
  
  转过头,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少女,他又加了一句,“或许,到时候,你愿意同我一道离开?”
  
  锦霓大骇,拖着疼痛的脚,连连退了几大步,在第五鹤狂妄的笑声中,一瘸一拐地跑掉了。
  
  这一次,他没拦住她。
  
  无往城,呵,朕,叫你有来,无往!




☆、054

  俗话说: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
  
  无往城里均是亡命天涯的江湖好手,却也不乏中年女子,这不,素有“铁面观音”的杜艳娘,此刻也是受人之托,成人之美,居然说起媒妁之言来了。
  
  两张宣纸上,是二人的生辰八字,据说,是宜室宜家的好配对。
  
  锦霓用胳膊支着头,一直微笑,终于,在杜艳娘口干舌燥之际,推过去一杯茶,笑着说:“我听说喜堂都搭起来了,要是我不同意,岂不是太不给大家面子了?”
  
  幸好,成亲前的男女,按理是最好不要见的,否则,她脖颈胸前的吻痕,该如何跟香川交代。
  
  昨夜,她摸黑回到房中,果然见到了悠悠转醒的天妒。
  
  “主子,下回,下回再做什么,都带上奴婢……”
  
  忠心耿耿的女影卫这样说道,而对于她究竟去做了什么,却是守着本分,只字未提。
  
  说罢,便取来药箱,解开锦霓手上包得乱糟糟的衣角,给她清洗,上药,对外只说锦霓半夜起来,倒水喝,打翻了茶壶,不小心扎伤了手。
  
  隔着珠帘,香川站在外面叹气,心疼道:“怎么这般不小心,这伤,怕是到了成亲那日,也好不了。”
  
  他说这话时,正值晌午,骄阳犹如火球一般赤明透亮。
  
  无往城豢养的一群群训鸽,爪上系着信笺,不知疲惫地在湛蓝天空中肆意飞翔,传送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
  
  有温热的风吹来,空气又干又燥,四周愈显安静,整个无往城都笼罩在静谧之下。
  
  锦霓正坐在左边,摊平手掌,叫天妒给她换药。
  
  白色纱布取下,狰狞的伤口露出来,一道嫩红色的疤,贯穿了整个手掌心,叫人不忍睹。
  
  “怎么,你怕新娘子不美?”
  
  锦霓低头默了一会,过了片刻,抬头微笑道。
  
  香川恨不得撩起珠帘,便冲进来抱住她,谁叫她这么胡说八道。
  
  “纵使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会变的……”
  
  他叹了一声,便嘱咐几句,赶紧去张罗成亲事宜了。
  
  武德三年,三月二十八,天晴,微风,宜嫁娶,宜动土,不宜远行,煞北。
  
  两世,果然要嫁两回——
  
  而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隆重多礼,汲香川誓要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吧。
  
  城里的裁缝李,成亲前夜,果然守时,送来了和徒弟们共二十人连夜赶制,做出的凤冠霞帔。
  
  正红色嫁衣,堪比正宫娘娘的豪华奢侈,九只用黄金丝线缝制的凤凰,在云雾中穿梭,遍布整件嫁衣,行动间飘然欲飞,浴火展翅。
  
  衣袖、襟前、袍角嵌着宽宽的金滚边儿,更有别出心裁的设计:
  
  喜袍前襟曳地,后襟却是拖延出一截,正好是拖在地面,九只凤凰其中最大的一只,那凤尾便绣在曳地处,暗含着“凤凰于飞”,取“凤凰栖息梧桐”,婚嫁男女均是人中龙凤的喜庆之意。
  
  那鲜红闪亮的缎子,据说是派人快马加鞭,从苏杭直接运送而来,一匹匹布料展开后,竟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红彤彤,喜庆非常。
  
  “天啊,这上面的珠子,抠下来一颗,怕是寻常百姓吃上一辈子美味佳肴,都够了吧?”
  
  天妒手捧着那凤冠,咋舌道。
  
  话虽有些夸张,可也说得不假——
  
  九龙九凤,盘绕在金灿灿的凤冠之上,象征着“长长久久”,均由金丝掐指而成,碧翠色的孔雀翎羽,制成凤尾,随着头部的晃动,也会跟着轻颤,而无论是龙眼,还是凤眼,都由一般大小的红宝石镶嵌而成,珍贵异常。
  
  头冠两侧均已镂空,连接着十余串流穗,每一串都由南海珍珠制成,下接着各色松石珠穿编成的网帘,帘长及肩,刚好能半掩着新娘的面庞,叫人看不甚清,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
  
  锦霓笑,掐着她的脸颊假意生气道:“那好,等我拜完堂,便许你偷偷抠下来两个,拿到山下去卖,以后也算衣食无忧!”
  
  闻言,天妒把脸烧的绯红,赶紧放下那凤冠,低声急道:“主子可是折煞奴婢了!”
  
  说完,她赶紧洗净了双手,准备为她梳妆。
  
  发髻低挽,为了是满头青丝,都隐在那千金难求的凤冠里,而额上的刘海,早已经梳了上去。
  
  妇人便不可再留刘海,以区别未婚的少女,甚至连脸上的绒毛儿,也被请来的嬷嬷,细心地用丝线刮去,即是民间俗称的“开脸”。
  
  如此一来,锦霓的皮肤便更显白腻异常,真如书上所言:肤如凝脂,就连大半生里,见过无数新媳妇儿的老嬷嬷也禁不住连声赞叹。
  
  “那是,我们家主子,万里也挑不出其一呢!”
  
  天妒虽这样说,但心中总是有着隐隐的担忧,挥之不去,然而她不敢乱说,便只好叫自己拼命忙碌起来,免得乱想。
  
  挑来一点胭脂红,在掌心晕开,涂在桃花面上,便见双腮欲晕,粉颊似染了火,不禁令人遐想,这样的胭脂烫,世间可有男子,在面对如此绝色时,能够把持住不春心激荡?
  
  一双眼睛如薄雾烟笼,隐约的媚意荡漾,即使是面色平静,嘴角也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叫人想要一亲芳泽。
  
  锦霓穿戴整齐对着镜子照照,不曾想自己打扮起来,浑身上下竟这样妖媚,竟是不像从前的自己了,不由得吃惊外带迷茫,略略闭起眼来。
  
  眼看吉时便要到来,她和香川就要在无往城里拜堂,却为何,外面,一丝异动,也听不到?
  
  难道,这场婚事,这一次,是命中注定,顺顺利利?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柔柔的。
  
  她以为那是天妒,顺手抬起自己的右手,跟着覆住那只手,闭着眼儿娇声道:“怎么了,手这么凉……”
  
  话未说完,便意识到,那,那不是天妒的手!
  
  她浑身一震,飞快地掀起眼帘,站起身,警惕地看向来人。
  
  锦霓暗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心想若不是她的闺房里,此刻均是脂糜粉香,怕是那股熟悉的伽南香,早就泄露了望月的到来。
  
  “你……你怎么来了……”
  
  她试图拉开二人的距离,他的靠近,令她有些耳热心跳。
  
  “我只是……来看看你……”
  
  望月探出手,在空中一点点,接近她的脸,因为看不见,便显得狼狈。
  
  她看不得,便抓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在摸上她面庞的那一刹那,半晌,才低低道:“递我一只眉笔可好?”
  
  锦霓不解,却依旧点点头,随手从梳妆奁里,取过一只青雀头黛,放在他另一只手心里。
  
  “香川想得很周到,你什么都不缺了,我看不见,但是,一定很美……”
  
  刚把嬷嬷送走回来的天妒,紧张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小楼的楼梯,生怕有人进来,撞见这一幕。
  
  “望月,你其实不用……”
  
  锦霓喃喃,眼眶发酸,却被他截断话语。
  
  望月将她的身子轻轻摁住,拥着她的肩膀,“我只是来这里,看看你小楼外面的合欢花,这里高,看得远。只有在这儿,我才能看见一样,趁着它们还未凋零……”
  
  合欢花,奇怪的花儿,暖春却要凋零,百花才要迫不及待地吐蕊芬芳,它却要先行凋敝了。
  
  清风徐徐而过,掠得细碎花瓣纷纷凋落,好似凭空下了一场迷人的合欢雨。
  
  “明知道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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