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 作者:郭子小(晋江2014-6-24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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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占了整张床。
我怕因此让杨锦凡的伤势雪上加霜，便叫廖管家差人将客房中的单人床搬了过来。
“今夜就在这睡吧。”杨锦凡牵住我的手指，沙哑的声音微弱的响彻在黑暗中。
“我把你吵醒了？”我回身问道。
他捂着胸口摇着头，看得出来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忍痛之余也不忘拿我打趣一番，“这身边少了一个人，睡得就是不踏实。”
杨锦凡这次受伤醒来之后，心情与性格大有转变，总是与我说着这样的玩笑。
我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玩味地笑道：“那好办，赶明儿我就去同泽给杨少爷找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回来，每天换一个，那定会睡得香，包少爷你满意。”
“那好，今天就从你开始吧！”他微微起身抬手勾住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地趴在他的胸口。
见他龇牙咧嘴，便知是触及伤口，又疼了起来。我赶忙几声，询问道：“是不是又疼了？”
杨锦凡面无表情，静默了许久才语气平淡地道：“没事。”
我知道他口中的‘没事’实际上就是‘有事’，就是疼到痛不欲生。他极力忍痛的表情我看在眼中，却感到无所适从。
药，镇痛。我这才想起刚刚陆子今给我的镇痛药，所谓病急乱投医也就莫过于此。
我翻出深棕色的药瓶，慌忙地倒了几粒在掌心，送到杨锦凡的嘴边，“锦凡，把它吃了。”
杨锦凡也没有犹豫，张嘴便吞了进去。
“这药是陆子今刚刚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要是起了效果，我们就问了孙大夫，以后就准备吃下去了。要是发现不起作用，我们就把它扔了。”我自顾自地说个没完。
杨锦凡舒展开双眉，笑了笑，显然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看来陆子今的药还是有效的。
我躺在杨锦凡身边，不敢再伏在他的胸口，他伸出手臂拿给我枕，我挪开他的手臂，嗔怪道：“这才好了几日，就这样嚣张起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笑了笑，没有吭声，移走手臂。
我抬手顺着抚摸着他的眉毛，渐渐轻浅地睡去。
陆子今的镇痛药确实有效，那夜杨锦凡深夜合眼，直到清晨才起，一宿都未被疼痛惊醒。
……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3╰）╮）
作者有话要说：
42
42、秘密（1） 。。。
第二日，我睡到很晚才起，要不是杨锦凡我险些就错过了与钱庄江老板的会面。
杨锦凡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我极不情愿，仍旧闭着双眼抱怨道：“锦凡，我好困……”
杨锦凡戳着我的额头，“我早上离开时你就没起，以为太早了不忍心叫你，这现在我人都从外面回来了，你还在睡，让我说你什么好，今天与钱庄老江是要谈生意的，你是都忘在脑后了？”
他这样一提，我整个人才打起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
到了约定的地点，还是比原先迟了些，那老江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只是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将钱庄生意做大，想在西街开个分号，原本这事杨锦凡决定亲自处理的，忽地不知怎么竟改变主意，放手让我去做。
“江老板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钱庄老江看了看我的身后，见没有别人才开口道：“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到，合欢小姐，我们坐下说。”
这些年长的老板就喜欢将谈生意的地点约在戏台或是茶楼，偏偏我又极厌倦这里。每次听到那台上画着花脸的人咿咿呀呀地唱着，就会觉得困劲十足。
“我以为杨老板会与合欢小姐一同前来。”
见他的神情，斜着目，转着眼珠，显然有些瞧不起我的意味。
我对他笑道：“江老板也是知道的，锦凡受了伤，自然有些不便，故此不能前来。再说了，这谈生意，谈的是生意，谁来不是一样的。”
钱庄老江生硬地笑了几声，“说得是，说得是。”
听杨锦凡说，这老江看中了西街繁华地段的店铺，可却像用低于租金一倍的价钱得到。就连我这不懂生意的人都知道哪里可能让他占尽便宜，二者都是生意人，谁可能让自己做着这种不赚钱又不占便宜的生意。
我不想再这沉闷的茶楼里听着让人犯困的戏曲，便开门见山的道：“江老板，我也不拐弯抹角，您给出的价格，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难道合欢小姐不知道我们钱庄的主顾是很多的么？”
“这个我们自然是知道的，江老板，您也是生意人，必定也会知道我们也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您给出的价格不合适我们自然是不可能接受。”我站起身做出准备离开的架势，淡淡地道：“既然江老板不肯让步，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杨锦凡说这老江是个行事极为谨慎之人，见我这样欲擒故纵必然会做出让步妥协。我并没有迈出步子，而是在等待着他开口让步。
可他一开口便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既然这样，那看来我们是无缘合作了。”转而他倒是先迈开步子朝坐在旁边桌子的中年男人走去。
看来杨锦凡也有老马失蹄的时候，侧目见钱庄老江与那男人谈得正欢，我就奇怪那男人是谁？难不成是事先约好的老友？这生意没谈成倒是有雅兴听戏喝茶闲谈起来。
“小姐，那老头就是白荣文。”利强走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虽从未见过白荣文，但这响亮的名字我还是听过的。白荣文，白翩翩的父亲，与杨锦凡平分陇清两个码头的人。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大哥还在家里等着呢，我们没必要去招惹那老头。”
听利强这样说，我也没有必要为自己徒增麻烦，只是这老江怎会与白荣文扯到一起？可这一细想，又能想到白荣文便是老江的后路，看来老江早已做好了不租用杨锦凡西街的铺子的打算。
白荣文这样算不算是抢了杨锦凡的生意，这生意场上的事情也说不清谁是谁非。我扭头对利强道：“我们回去吧。”
利强点头，我们几人刚走了几步便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这不是合欢小姐么。”
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之人必定是白荣文，我本想装作没听到一半，利强在旁提醒道：“小姐，白家与杨家毕竟是世交，还是过去打个招呼的好。”
碍于杨锦凡的颜面问题，我还是不情愿的转身附以微笑道：“白先生最近生意不忙？怎会有时间来这茶楼里听曲喝茶？”
白荣文爽朗地笑了几声，意气风发的神情布满双眼，“我这老头哪里有这种雅兴，要不是江老板约我，我可是没时间来这儿的。”他变得得意起来，像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一般，“说起来好像最近锦凡那的生意好像是冷清得很。”
“看来我选择去白老板的老街置店还真明智呢。”钱庄老江不疼不痒地添了一句。
“诶~江老板可不能这么说，锦凡受伤，这生意都交给合欢小姐打理，毕竟是个女人，有些事情还是弄不明白的。”
“这杨家与白老板是世交，这生意倒不如交给白老板打理。”
他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在这里明指暗指地讽刺我，听着心里还真不是滋味，我头也不抬生硬地道：“锦凡是受伤了，又不是死了。再说了，世交就要把生意交给人家？那江老板何不将自己家的钱庄交给交好的朋友？我看江老板是年长了，糊涂了吧。”
“你！……”见钱庄老江被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一句话心里着实痛快。
“诶~”白荣文到底是精明之人，伸手挡住了老江，开口道：“自古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这些老头子自然是要退位的。”这样他才将矛盾缓和了过去，转而有问道：“合欢小姐，锦凡的伤势如何了。”
“不劳烦您老费心，锦凡暂时应该死不了。”
白荣文笑了笑，听出了语气中夹杂不悦的情绪，“锦凡病了这么久我都没去看过，改天我一定去登门拜访。”
我笑道：“一定帮您转达。”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弄不懂杨家与白家的关系，从表面上看来是世交不错的，可冥冥之中两家又好像存在着某种理不清的关系，我忽地想起赵煜曾说过，白家与杨家是生死存亡的关系，便又糊涂起来。
我刚想开口问个究竟，却料想到利强定是不肯直接回答我，便换个方式问道：“利强哥，那白荣文怎么那么嚣张？他对锦凡也是那样？”
“嗯……”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大哥好像也挺尊重他的。”
“那……他似乎想插手杨家的生意？可杨家毕竟是杨家，管他什么事？”
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好像在故意遮掩什么。“小姐，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他倚老卖老呗。”
看来我是从利强这里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干脆回到杨宅直接问杨锦凡。
……
杨锦凡手边整齐地摞着几本账册，手中翻着报纸哗哗作响。
我烦躁地踢开脚上的高跟鞋，一头扎在床上。杨锦凡放下报纸，笑道：“谁又惹我们合欢小姐了？”
我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用幽幽的双眼望着他，小声说道：“生意没谈成……”
杨锦凡走了过来，躺在我的身侧，闭上双眼，“我当什么事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你早就料到了？”我用手支起身子问道。
“嗯……老江那么精打细算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去白家的老街了吧。”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折腾我去做什么？”我有些气愤，怪不等杨锦凡改变主意让我前去。
“今天见到白荣文了吧？”杨锦凡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某一处半日没有移动目光。
我躺回床上，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小声应了一声，用来表示我的不满。杨锦凡回来的每一句都说得与事实不谋而合，好像他当时也在场一样。
“什么都猜到了，还让我去做什么？分明是在戏弄我。”我小声嘟哝道。
声音很小，我以为他不会听见，却听他开口道：“我怎么敢戏弄你，若是我自己去了，见了白荣文岂不是更尴尬。”
见杨锦凡自己提起白荣文我便借机问道：“锦凡，杨家与白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不仅仅是外面传的世交那么简单吧？”我转过身去环住他的腰。
“早就猜到你会这么问”杨锦凡深深地叹了口气，深色的眸子虽然看着我，却回忆出我不知道的一段往事。
“杨家今天的一切还是要归结于白家。”
“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了？”我眨着眼睛问道。
“杨家？十多年前陇清城哪里有人知道杨家？”他嘲笑般地冷冷笑着，“杨家当年不过是个靠祖辈资产做生意的小门小户。若是要说起白家，那还真是如雷贯耳，人人皆知。”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有些糊涂，忙开口道：“锦凡，等等，我有些不懂了。锦曦说过你们家的生意不是破产了么，可怎么又和白家是世交？”
杨锦凡蹙起眉，似乎他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世交？他白荣文人脉结交甚广，凡是认识的便都说是世交，我爹与他有过生意上的往来，自然说是世交。”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杨锦凡戏谑一笑，轻轻敲着我的额头，“这么有想听？”
我点头应和道：“就是对你的事特别上心。”
杨锦凡神色一沉，却仍然笑着，“那你就别打断我，让我把它讲完。”
“嗯，好。”我不住地点着头。
他沉了口气，半日没有开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虽说好不打断他，可还是忍不住轻轻唤道：“锦凡？”
“杨家今日有的一切都是白荣文给的，码头，东街，以及这个杨公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与白荣文的一场交易。”杨锦凡终于开口，可这一句着实让我觉得有些震惊。
杨锦凡也有受制于人的一面。
在陇清城所有人眼中，杨锦凡他自信，果敢，冷静，有时甚至冷酷到不近人情。可他现在就躺在我面前，望着他清澈的深眸，我才发现藏在他身体里的软弱，他的无助，他的真实，他的喜怒哀乐……
我暗自感慨又觉得这一切让人发笑，原本的我们是那么的相似，那么的身不由己。我们竟然有着几乎相似的一段命运。
他正准备开口讲述事情的始末，门外传来廖管家的声音，“少爷，三爷回来了，我让他在书房等您。”
“嗯，知道了。”杨锦凡随口应了一声，起身便准备离开。
我紧紧地从背后抱住他，即使心里不想让他离开，可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他转过身来笑了笑，抬手在我头上摩挲着，“丫头，故事今天就讲到这，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不肯松开手臂，反而抱得更紧，轻声道：“今天疼了么？”
杨锦凡从怀中掏出棕色的小药瓶晃了晃，“下午才吃了几粒，就没疼过了。”说罢颔首在我额头上一吻，“这次我可真的要走了，彦杰回来了，我想定是矿石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听他这样说我才罢手，“那你去吧。”
杨锦凡走了几步，我才想起白荣文说要登门拜访的事便道：“锦凡，我忘记说了，白荣文说这几天要来看你。”
杨锦凡突然顿住脚步，什么也没说，虽是背对着我，但我可以感受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