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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浮华与你共朽(出书版) 作者:谢楼南-第34部分

小说: 浮华与你共朽(出书版) 作者:谢楼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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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多事务繁杂,直到傅雪伤愈出院,沈琰的身体还没休养好,每天只能工作三四个小时,其他时间还需要卧床休息。
  相比之下,傅雪回来后他病的那一次,还不算太严重。
  今天他咳出的血量和极差的脸色,只怕不单单是支气管扩张的症状。
  龚维听着他沉重急促的呼吸,有心提醒他还是去医院比较好,最终却只能打了电话通知家庭医生过来,再扶他去床上休息。
  他还没扶着沈琰走过几步的距离,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完,有些迟疑地看向身边的沈琰:“送走傅小姐的人打电话说……傅小姐发了高烧又有些脱水,到别墅后就昏倒了。”
  他确信看到沈琰的眼睛动了动,接着他半垂下眼,轻声说:“让医生先去别墅……我也过去。”
  他现在的情况,明明只适合立刻去医院接受治疗,却还要赶去郊区的那栋别墅?
  龚维只僵硬了片刻,就听到沈琰又开口:“小龚,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忙抬手抹了把脸,龚维点头拿起手机,通知去接医生的人,直接将医生送到海边的别墅去。
  龚维打电话的时候,沈琰已经放开他的手臂,站直了身体。
  脸色还是苍白着,沈琰的神色却早已又绷了起来,淡漠锐利,如同一柄利剑。
  他用手帕堵着唇角咳了几声,才有些低哑地开口:“小龚,帮我撑住这边的事,麻烦了。”
  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近乎托付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是因为此刻,他真的再没有其他人可以依托。
  龚维悄然握紧拳头,用力点了头。
  
  沈宅本就在市郊,从这里到海边的别墅,路程快的话也只用四十分钟。
  沈琰带着医生赶到时,傅雪才刚被佣人移到床上躺着,额头放了降温用的冰袋。
  看到沈琰走进来,那个女佣人忙站起来说:“先生,小姐大概是穿得太少着凉了……”
  沈琰对她略摆了摆手,就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抬手去傅雪的颈中试她的体温:“没事,不是你的责任。”
  是他盛怒之下没有心思去顾及她的身体,在外流落了两天,又被他打了耳光责骂,她一定也不好受。
  送她上车之前,他甚至都没想到要让她喝一杯水,更别提给她一件大衣。
  跟着他来的那位家庭医生将手中的仪器暂时放下来,过去给傅雪测了体温,又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
  他是为沈家服务很多年的医生,和沈琰也算熟悉,放下听诊器,他看着沈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沈先生,傅小姐只是呼吸道感染发热,相比之下,您还是尽快去医院比较好。”
  沈琰却只轻咳了咳,半勾了唇角:“靳医生,您目前只需照顾好一个病人就够了。”
  靳医生知道自己的意见大半会被这个看似温和实则固执的人忽视,就沉默了下来,只开了给傅雪的药,又叫了护士来打给傅雪打退烧的点滴。
  护士也是沈琰派人从医院里直接接了过来的,几十分钟后就到了。
  大约是针尖扎进手臂有些疼,傅雪烧得迷迷糊糊,还朦胧地睁开双眼。
  看到床边坐着的沈琰,她立刻就抬起手臂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含糊不清着说:“琰哥哥……我就知道你会过来……你不会不要我……”
  恐怕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还是努力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纯然欢喜的样子。
  沈琰低垂了头看她,就没能忍住新一波的咳嗽,侧头用手帕掩了唇闷咳。
  看到他这样,傅雪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推开正在给她固定输液软管的护士就坐了起来,两只手臂都放到沈琰的肩膀上。
  就这么半吊着身体,她凑过去吻他的唇角,眉头紧蹙着好像比她自己生病还要难过:“琰哥哥又不舒服了?快去看医生。”
  高烧让一切思维都退化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吻到他的唇角就停不下来,眼中还涌上了泪水。
  她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吻着他,断断续续地说:“其他怎么样都好……只要琰哥哥还好……”
  她这么说着,沈琰终于伸出手臂,抱住她的身体。
  他把她的头轻揽进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了吻她头顶的长发,像她小时候那样,轻拍着她的肩膀。
  傅雪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料,将整张脸都埋入他胸口,她想不明白很多事,却像是知道以后很可能再也不能这么抱着他,所以她近乎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轻声叫他:“琰哥哥。”
  沈琰轻拍着她,声音低沉而温柔:“小雪……睡一觉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琰哥哥依约而来吐血,大家新年快乐~(≧▽≦)/~




56

56、第12章 融雪成冰(5) 。。。 
 
 
  当阳光洒满了房间;傅雪才从一夜的沉睡中清醒过来。
  她刚醒来的一瞬,以为自己又做了一场梦;梦中的沈琰虽然脸色苍白,却还是待她温柔。
  她抱着他哭泣;连他指尖微凉的触感,还有他落在自己额上的轻吻,都是那么鲜明真实。
  所以当她转头眼睛打量四周,看到靠窗坐着的那个身影后;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穿了件黑色的西服;里面照旧是白色衬衣,他微垂着头,放在膝盖的手上拿了一本书。
  傅雪一眼就看到;那是那本《平家物语》。
  她回国的第一天;他拿着在看的那本书,她就是凭借这本书,才发现他在监视自己的邮件。
  她也无比清楚地记得,除非是外文小说的不同译本,否则无论多么优秀的小说,沈琰绝不会去看第二遍。
  她小时候总爱黏着他问东问西,他被缠得厉害了,就笑着说了一句:“我不喜欢重复的东西,不仅是书,其他的也一样。”
  他说那句话时的神情她到现在还能记得,他唇角仍是微挑着,笑容中带着些淡漠,目光柔和又沉静。
  她找了很久,都没能在他脸上找到一点类似怀念的痕迹。于是她就确信,沈琰是一个不会留恋过去的人,他像她一样,眼中只有现在和未来。
  现在他却又拿出这本《平家物语》……傅雪并不认为他是心血来潮要重新把这部小说再看一遍。
  她呆滞的时候,沈琰已经抬起头看了过来,他的脸色在逆光中显得有些苍白,唇边的笑意相当冰冷:“小雪,你终于醒了。”
  明明应该是关心的话,傅雪却听不到一丝任何温暖的意味,他就像对一个等待被丢入牢笼的囚徒,这么说出一句:“你终于醒了。”
  沈琰将书合上,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就撑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来。
  傅雪看着他,从床上半坐起来,她想努力表现得淡然,用力抓着被子的手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走近几步就看清了她脸上的神情,沈琰将唇角挑得更高,坐在她床边看着她:“小雪,你说我监视你的邮件和电话,不留给你一点自由……那么我今天就确定地告诉你,我的确这样做过。”
  他淡淡地说着,语气里没有其他任何情绪:“你和莫奕林的邮件,你用手机打给所有人的通话,我全部都让施源监视着……但任何人都没有窥视过你的邮件和监听着你的电话。
  “你的邮件是通过软件过滤的,只要不涉及危险的词汇,软件就不会发出警报。你的电话也只是被记录着通话名单和时长,没有人连内容都监听。这些都只是你在国外时的状态,你回国后,除了保证你安全的安保人员之外,我没有再做过任何其他安排。”
  他说着,就看着她的眼睛笑了一下:“当你说我看了你的邮件,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幸好你用过的电脑都还保留着,所以我就让人打开检查,我真的看了你的邮件。
  “是这本书吧?你和莫奕林刚讨论过的书,出现在我的手上。你认为这是我的暗示,暗示你我知道你们的谈话内容,也知道你们的感情。”
  傅雪不敢说话,她连呼吸都想屏住,以便不发出任何声音。
  沈琰只是看着她,他视力不好,却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傅雪看到他又笑了一下,仿佛是自嘲,又仿佛不过漠然慨叹:“我刚知道,这三年来,我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这是我的错,是我虚伪,所以你才会以虚伪应对。”
  傅雪只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一些,咬着唇拼命摇头。
  但他像是没看到她的动作一样,仍是那么看着她:“今天是一个机会,小雪……你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都会回答。”
  傅雪知道,沈琰只要说了什么,就必定会守约,这大概会是她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能够向他提出任何问题。
  她本该好好利用,但她却只想问一个:“你腰背的伤口……”
  沈琰耐心地等她接着问完,在确定她没有下文后,他才笑了下:“那是伪造的,形势所迫。”
  那种被追杀着,还必须要麻痹敌人的状态,在他口中,也只是一句“形势所迫”。
  傅雪突然预感到她已经错失了什么,她抬头看着他,努力压制住身体的颤抖,将接下来的话问出来:“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这次沈琰沉默了一阵,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心不在焉。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微微笑了笑:“我以为对你解释真实情况,你会更难过。”
  他只肯给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傅雪却宁肯自己不懂其中的含义。
  那时他以为他们心意相通,如果他对伪造伤口的事多加解释,再引出当时的紧张状况,提到他为了制造机会,不惜在自己的身体上伪造伤口,她会更加为他心疼——那时她的表现,也的确是已经足够伤心。
  然而她那时在想什么?在想沈琰受伤未愈,身体又不好,她如果在这时选择离开他,太过自私,又不人道。
  她在那时的感情,根本就不纯粹……她根本不爱沈琰,又不足够爱莫奕林。
  她为自己找了诸多的借口:沈琰的控制不好摆脱,沈琰的身体不好,所以她要留下来。
  为了坚定内心的想法,她还自作聪明地引诱他和她上床……所谓同床异梦,不过如此。
  原来他们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错了那么多。
  
  沉默持续了太久,沈琰从她的床前站起来,俯视着她微勾了唇角:“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么我先离开一段时间……你不用怀疑,我是在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除了这里,你不能去任何地方。”
  傅雪看着他微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抬步走向门外。
  她曾一度怀疑他利用自己的身体来博取自己的同情,她到此刻才想起来,他的性格,远比看上去要孤傲清高。
  譬如现在,他没用手杖,却仍旧挺直了腰背,将每一步都走得坚定从容。
  他天生视力不好,后来又伤了脊椎,但却从未在其他人面前显露过异样和狼狈,无论什么情况下,面对什么人,他都镇定优雅,从容不迫。
  她想起来那些他会对她说“有些累”的时候,想起他唯独会在自己面前放松下来不再掩饰病痛……他对她原来一直是和对其他人不同的,她居然不知道珍惜。
  在他打开房门之前,她还是不死心,又哑着声音问:“你让龚维请艾利来拜访,为什么又让艾利说他自己是主动去的?”
  脚步微停了一下,沈琰没有回头,仅是侧了侧脸,轻声说:“我以为那样,你会开心。”
  他终于还是走了,漆成白色的实木房门无声合上,隔断了外面的声音。
  再也不用顾忌他人的目光,傅雪抬手捂住眼睛,就这么失声痛哭。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沈琰的心意如此清晰地在她面前摊放着,如同一本翻开后就一览无余的书。
  可是她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温柔,他所展现给她看的,正是他已经用尽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那些劝我早睡的姑娘,爱你们!我会注意的!




57

57、第12章 融雪成冰(6) 。。。 
 
 
  医生和护士没过多久就来了;给她输液和检查,傅雪全然配合。
  接下来的几天内;沈琰都没有再来过。除了通水电之外,这栋房子里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宽带网络和移动网络都没有,甚至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
  唯一可以联系外界的是那个名叫小芸的女佣拿着的一部手机,这个手机是沈琰配给她的,她每天三次打电话给龚维汇报傅雪的情况;除此之外;不做他用。
  这个地方适合避世的人隐居,适合寻找安静的作家或者画家,却绝对不适合傅雪目前的状态。
  她的烧在第三天就完全退了;医生看过后表示只要再按时吃上几天的药;就会完全痊愈。
  她烦躁地看着那个姓靳的中年医生慢条斯理地交待注意事项,终于不再在乎形象,出口粗暴地问:“沈琰在哪里?我要见沈琰。”
  靳医生也仅仅多看了她一眼,就像没听到她的问话一样,收拾东西离开。
  徒留下傅雪对着他的背影扔出一个飞不了多远的靠枕。
  她在渐渐变得更加暴躁,任何一个人,在发生过那么多事,又被强行禁足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并剥夺了和外界联系的权利,都不会心平气和。
  她也没有其他要求,每天都会对小芸重复一遍:“告诉他们,我要见沈琰。”
  除了寥寥几句话,她会一整天时间保持沉默,无论小芸对她说什么,她都只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
  烧退后她就要求要纸笔,说要画画。上午她刚说过,下午就有人将她用过的整套绘画工具从沈宅搬了过来。
  傅雪在中学的时候,学过几年水彩画,她喜欢那种明快梦幻的质感,也下过一些功夫,画作虽然还未到专业水准,但也算不错。
  她整天都没有事情做,干脆就支起架子,对着窗外的大海专心致志作画。
  开始小芸看她的架势,以为她准备画海景,但等她一点点在画纸上勾勒出色彩,她才看懂她画的是一个人。
  她似乎完全不用回想,仅是信笔在画纸上画着,就将那个人的侧影描绘在纸上。
  那是一个穿了白色衬衣的年轻男子,坐在花园中的扶手椅上,侧脸柔和又清俊。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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