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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妾本贤良 作者:约素(文秀网2013-09-30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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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回来,就说柳姨娘突然晕倒了,再请个高明郎中来,给柳姨娘诊诊这身上的病!”
  沈宜春接口道:“是得好好诊诊。若姨娘真得了什么绝症,也好早些备下发送的东西。可若姨娘没病么——”冷笑两声,其意不言而喻。
  白姨娘掩口而笑:“绝症倒未必,说不定是昨儿晚上服侍老爷辛苦了……”一句话,就挑拨得王氏两道眉毛几乎吊到额角上去,更加连着声儿的叫人去请郎中。
  沈宜织早悄悄带着宝兰站到屋角里最不招人注意的地方去了,一面享受着屋子里的暖气,一边等着看戏。根据她的观察,柳姨娘面色红润有光泽,绝对没有气虚血虚之类的症状,身上包得又严实,在院子里站那么一会儿根本不会晕倒,也就是说,她是装晕!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沈宜织感叹,聚精会神地观察柳姨娘。装晕虽然可以免得挨冻,但王氏也是剽悍人士,且一肚子醋劲儿正没处发呢,加上一个煽风点火的白姨娘,一旦被揭穿了,沈老爷保得住她吗?
  王氏在沈府的地位有其来由。当初沈老爷不过是个普通小盐贩子,王家却是本地的药材商人,家境殷实。最主要的,王家有个女儿,被送到当时的知府大人家里去做了妾。知府大人虽然娶了妻,可没生出儿子来,王家这个女儿进门生了儿子,于是虽然是妾,地位却也尊贵,连带着娘家都得好处,生意越做越大。
  王氏当初看上沈老爷,实乃因沈老爷生了一副好皮相,而王氏却净拣爹娘的缺点长,人说郎才女貌,到了沈家就是女财郎貌了。
  不过王氏的眼力还是不错的,沈老爷拿了妻子的陪嫁银子,又借了点岳父家的势力,立刻就把生意做大,没几年就从小盐贩子变成了中等盐商,近几年知府大人升了官,王家的势力就更大,沈家的生意也就更好做,如此滚雪球一般,终于家财万贯,富甲一方。
  因为沈家的发家史得到了王家极大的助力,所以王氏虽然并不美貌又一直没生儿子,仍旧在沈家内宅有不可动摇的位置。即使白姨娘当年独宠一时,一旦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是个女儿,立刻气焰就倒了。这些年也只敢背后跟王氏添点儿堵,并不敢当面跟她硬抗。
  那么柳姨娘呢?难道是无知者无畏吗?不对劲儿啊,她抬进门也几个月了,难道不了解沈家的历史?
  沈宜织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柳姨娘的手自始至终都轻轻覆盖在自己肚子上!
  沈宜织很想过去给她把一下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十之八九是在表示——柳姨娘,怀孕了!难怪她敢在王氏院子里装晕!哎呀,这一下有好戏看了。
  沈老爷来得比较快。虽然对于沈宜织来说这就是个渣爹,但她仍不得不承认沈老爷确实有副好皮相,至少她的鼻子和嘴巴就遗传自沈老爷,还有高挑的个头儿。据宝兰说,沈宜织的生母吴氏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娇小,并没有她这么高。
  柳姨娘一见沈老爷,立刻一眨眼睛,两串晶莹的泪珠就滚下来了,其演技直逼奥斯卡影后,看得沈老爷心疼不已,虽然当着王氏的面儿还不敢太过张扬,但脸上的神色已经带出来了:“这是怎么了?”
  王氏怒气冲冲。她有一张满月脸,眼睛很大,不幸的是五官都比较大,看起来就有点——乡气,俗称柴禾妞是也。偏偏家里是商人,读书不多性子倒养得泼辣,因此也不能指望拿高雅气质来调节,就不得不一直柴禾下去。如今年已三十有八,鼻子两边又添了两条浅浅的法令纹,更加的让人不愿亲近。
  “老爷来得正好!”王氏的嗓音尖锐,听得沈宜织耳朵都在叫,“妾室来请安是规矩,柳姨娘不但不按时来,还敢在我这里装病!若不教训她,我也没法管这个家了!”
  白姨娘幸灾乐祸:“是呀老爷,一样是来请安,妾和二姑娘四姑娘来得更早,都没觉得有什么。柳姨娘真是身子娇弱,这样的身子,可如何生养呢?”
  柳姨娘抓着沈老爷的衣襟哭得梨花带雨:“老爷,妾在院子里站着,不得太太的话总是不敢进去,只是这天儿太冷,实在熬不住了……”她一只手抓着沈老爷,另一只手仍旧捂在自己肚子上。这是母亲下意识的动作,沈宜织这会儿已经肯定,她一定有了身孕,这一下王氏把郎中叫来,恐怕是要打自己的脸了。


☆、第四章

  真是精彩啊。沈宜织目不转睛地看着柳姨娘。哭也是一门本事,有人就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的恶心人,有人就能哭得楚楚动人。柳姨娘显然就深得其中三味,她得好好学学,万一哪天用得到呢。
  一边是悍妻,一边是宠妾,沈老爷真是左右为难。王氏吼过了,索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也哭了起来:“被个贱人踩到头上,我也别活了!”只可惜她哭的段数不高,远不如柳姨娘动人。
  沈宜春一边扶着王氏一边冷笑道:“母亲可别这么说,难道还要宠妾灭妻吗?一个花银子买来的贱婢罢了,打死也不算什么。”说起来她是最像王氏的了,也是一张满月脸,一双杏核眼,天幸鼻子像沈老爷,就比王氏多了三分秀丽。不过此时竖起眉毛的神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倒是沈宜秋听得微微皱眉,低声道:“什么宠啊灭的,这些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说得的?”她比妹妹长得好,主要是鹅蛋脸儿更像沈老爷,也就算得上是个美人了。到底是长女,气质上也沉稳一些,嗔了沈宜春一眼,又看一眼沈老爷,“爹爹自然是最重母亲的,如今母亲操持家务累垮了身子,最怕动气。爹爹心里知道,又怎会让母亲生气呢?”
  原来这个更厉害!
  沈宜织真是要刮目相看了。昨天来请安的时候,一早上她都没听沈宜秋说过话,还以为真跟长相一般宽厚老实呢,原来是个阴的!听听这话说的,如果柳姨娘真是装病,沈老爷想不罚她都不成。
  沈老爷果然脸色更难看了,用力咳嗽了一声,瞪了沈宜春一眼:“满嘴里说的都是什么,哪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儿!”
  沈宜织暗笑。沈家从沈老爷这一代才发起来的,说暴发户还比较确切,哪里是什么大家。沈宜秋姊妹两个也就是在闺学里读过几年书,大概连个四书都没念完,琴棋书画更是谈不上,大约也就是在自己家里称个“大家小姐”了吧。
  “老爷,太太,郎中来了!”一个青衣丫鬟匆匆打帘子进来,目光先在屋里扫了一转,待看见站在屋角的沈宜织,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沈府的家生大丫鬟宝林,从前是吴氏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今在正院里也算是得脸的。吴氏死后,她时常悄悄给沈宜织院子里送点东西,尽量的照顾一二。沈宜织还是很感激她的,见她来看,就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事。
  虽然不是大户人家,但郎中来了也没有一屋子女眷站在这里的。姑娘们全部退入里屋,王氏不肯让柳姨娘让她的床,就只能在外头椅子上坐着,抬了个屏风来挡住,只伸出一只手给郎中诊脉。
  郎中提着药箱进来,只见屏风后面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指甲上还涂着鲜艳的凤仙花汁,腕子上两对缕金镯子,轻轻一动就叮当做响。他也是在当地大户人家里走过的,见手上并未搭一块薄绫之类,就这么明公正道地伸出来等人诊脉,不由得肚里暗笑。沈家如今虽有了钱,离着那真正大户人家的作派却还差得远呢。
  沈老爷坐立难安,一见郎中便道:“小妾晨起久立晕倒,烦先生快些给诊一诊,看是否身体有恙?”
  王氏不肯进里屋,坐在旁边不停冷笑,只等郎中诊出柳姨娘并无大碍,便要叫人动家法。屋子里沈宜春也是严阵以待,沈宜秋却转眼将屋中众人都扫了一眼,忽道:“宜织,你身子可好了?要不要郎中也给你诊一诊?虽说开了春,那池水仍是冷的,莫落下了病根。”
  沈宜春立刻回头瞪了沈宜织一眼:“姐姐你管她做甚!一个小妇养的,难道还要娇惯着养不成?”这个庶姐越是长大,那容貌就越是出落得好,也就越将她比了下去。只恨那荷花池子没将她淹死,别说落下病根,真是病死了才好呢。
  “小妇养的”四个字可是把白姨娘和沈宜红都骂进去了。白姨娘面色不变,底下手却紧攥着帕子,暗地里咒骂。
  沈宜织低头站着,好像没听见沈宜春的话,却指了指白姨娘的手:“姨娘,帕子要扯破了。”
  沈宜秋的目光立刻落到了那条可怜的丝帕上,挑眉轻笑一声:“姨娘这是怎么了?也身子不适?要不要让郎中诊完了柳姨娘的脉再来给姨娘诊一诊?”
  白姨娘怔了一怔,差点骂出来。沈宜织这一句话,就把沈宜秋的注意力引到了她身上,这二木头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难不成真是突然开窍了吗?白姨娘顾不上多想,脸上已经摆出了笑容:“看大小姐说的,柳姨娘伺候老爷辛苦,是替夫人分忧有功,才得老爷夫人的关怀,婢妾哪里有这份福气呢。”
  沈宜织暗笑。果然白姨娘也不是能受气的。虽说姑娘们是主子,姨娘只是下人,但也没有姑娘去责罚姨娘的。此时王氏在外头,白姨娘就是堵了沈宜秋的心,沈宜秋此时也拿她没什么办法。若说告诉王氏来处置白姨娘——现在明显是柳姨娘更让王氏糟心。
  沈宜秋果然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有心骂回去,无奈白姨娘说的什么伺候老爷之类的话,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在说不出来。正暗地里咬牙,便听外头郎中已经诊脉完毕,起身向沈老爷道:“恭喜沈老爷,尊宠这是有喜了。”
  这一句话像在屋子里投下了一颗炸弹。沈老爷顿时喜欢得嘴巴要咧到耳朵根上去,连声叫人:“快,快封十两银子的脉敬来!叫轿子送先生回去。”
  里屋静得如同坟墓。沈宜秋姐妹都怔住了,连白姨娘也瞪大了眼。王氏僵坐在外头,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只有沈老爷送了郎中,转头回来就扑到屏风后头:“如秀,我的好如秀哟,哈哈,有喜了!若是给老爷我生个儿子,你就是咱们府上第一功臣!”又一迭声地叫两个小丫鬟,“快去叫府里的小轿过来接姨娘,若姨娘闪失了一点半点,小心你们两个的皮!明儿起也别来请安了,这天冷地滑,万一摔着如何是好?叫厨房好生准备,想吃什么只管去要……”


☆、第五章

  王氏咬牙切齿,眼看着小轿抬了过来,两个丫鬟搀着娇弱无力直哼哼的柳姨娘上了轿,沈老爷竟亲自跟在后头走了,不由得气得浑身颤抖。府里自从沈宜红出生之后就再无人有孕,如今柳姨娘这一怀上,沈老爷可不要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万一将来再生个儿子,柳姨娘岂不要飞上天去?
  沈宜秋姐妹两个见人走了,便也从里屋出去,围着王氏立了,不知说什么才好。沈宜织领了宝兰贴着墙挪出来,一直挪到门边上站好,见王氏眼圈已然红了,暗叫不妙,当即离着老远伸出手来,怯生生道:“太太,太太别难过,给你帕子——”
  沈宜春一肚子气没处发,转头骂道:“要你个小妇养的来献殷勤,快滚!”本想反手抽沈宜织一巴掌,回头才发现离得太远够不着。
  沈宜织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装出被骂怕了的模样,一拉宝兰回身就钻出门去,一溜烟离了正院。
  白姨娘眼见沈宜织溜了,就只剩下自己来面对王氏的怒气,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柳姨娘当面打了王氏的脸,她自然觉得出气,可是柳姨娘这一怀孕,自然也踩到了她头上,又觉得气愤不甘。两相权衡之下,便上前堆起笑脸道:“太太且不用烦恼,这才刚怀上,坐不坐得住胎还未必呢,更何况她也未必生得出儿子来。”
  沈宜春冷笑一声:“姨娘怎的这般好心了?刚才不是还挺欢喜的么?”
  王氏听了,想起柳姨娘被扶上轿子时那份装模作样,再想到白姨娘平日里没少了做张做致,不由得一肚子气都发到了白姨娘头上,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怒骂道:“你这贱人,是盼着老爷绝后不成?打量着老爷绝了后,这家产就让你养的丫头带去做嫁妆不成?”千贱人万贱人的骂不住口,只吓得沈宜红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沈宜春听着十分痛快。沈老爷素来宠爱白姨娘,连带着对沈宜红也十分疼爱。两个大女儿反而退了一步。尤其沈宜春,性子跋扈,容貌在姐妹中又是最差的,沈老爷对她并不怎么上心,因此一直都对两个庶姐妹十分嫉妒。此刻借了机会,挥手也给了沈宜红一耳光,骂道:“嚎什么丧!敢是看着你的嫁妆没了么?”
  白姨娘又气又急,一把搂过沈宜红就嚎哭起来:“柳姨娘有福气,将来给老爷生了儿子,这沈家都是他的,我一个婢妾,哪里敢说什么。三小姐你自己想嫁妆,拉扯我们红儿做什么?我倒盼着老爷有儿子,怎么三小姐倒好像不欢喜了?若不欢喜,为何不去打柳姨娘,打我们这命苦的做什么!不如这时候找人家嫁了,老爷此时还没儿子,想来定会厚厚给三小姐一份嫁妆。”撒泼打滚,嚎得震天响,口口声声都是在说王氏不满柳姨娘有孕。
  若论撒泼,王氏当真撒不过白姨娘。沈宜春再悍也不过是个未嫁的姑娘,听着白姨娘满地乱滚的胡搅蛮缠指桑骂槐,一时都没了主意。王氏不由得拍着椅子喝骂道:“成何体统,来人,请家法!”
  白姨娘已经滚到门口,闻言拖起沈宜红就往外飞走,嘴里说着:“既要我们娘儿死,也不消太太动手,我们这就到老爷眼前去,一头碰死了干净!”
  王氏气得双眼发直,知道若被白姨娘去闹到沈老爷面前,只消说自己不喜柳姨娘怀孕,今日就万难讨好。沈老爷多年无子,盼儿子盼得两眼发直,自己可在别的事上作威作福,可只要说到子嗣,那就得远远退开。
  想到此处,王氏只得忍下了气,拍着椅子骂丫鬟们:“还不快把姨娘拦回来!”
  白姨娘听着王氏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便改了口哭道:“我苦命的孩儿,一早晨过来连汤水都没得吃,只怕冻饿坏了,又没钱吃药……”
  王氏听得头疼,又骂丫鬟:“一群没眼色的小蹄子,送姨娘回她自己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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