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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美男请自重 作者:碎在手心的阳光(起点人气vip2014.3.1完结)-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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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逸尘已然愣愣的傻在了当场,他有些惊恐的瞪视着管默言,完全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忍再看到她这般颠狂的模样,可他才将将抬起脚来,管默言便暮然毫无征兆的止住了狂笑。

    “不要过来!”

    “小默——”

    太多的言语哽在喉中,吐不出亦咽不下,白逸尘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已然伸出的手掌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时光仿佛亦停在这一刻静止不动,就连空气中的尘埃亦随之不再起舞,管默言单薄的身子好似深秋的枯树,败落的黄叶在寒风萧瑟中簌簌飘落,空余下一树残枝孤零零的伫立在满园寂寥中。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管默言螓首低垂,声音平静似千年古井般波澜不兴。

    “小默——”她让他如何离开?他如何还离得开?

    白逸尘无力的垂下手臂,黑眸中深刻的怮痛犹如挣扎欲出的困兽,几欲撕裂,血肉模糊,现在才让他离开实在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噗——!”

    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管默言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的空囊,颓然无力的向一侧倒去,白逸尘惊呼出声,忙飞身上前,恰好接住她缓缓下落的身体。

    怀中的小人儿轻如鸿毛,白逸尘甚至不敢太过用力的呼吸,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将她一并吹散入风中消失不见,胸廓剧烈的起伏,心底盈满了前所未有的滔天怒意,他气自己为何如此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子受尽苦难,却无力将其拖出泥沼。

    忍不住的垂下头来,管默言尖削的小脸已然血色尽失。凝脂玉肤透明得几乎可以看清她肌肤之下根根分明的淡青色脉络。

    他不知道于别人而言管默言意味着什么,但于他们三人而言,管默言便意味着他们的全部,自他们出生以来便已认定了她是自己将要守护一生的人,他们为她而生,亦为她而死,虽然偶尔他们也会合伙欺负她一下,但真正的大事上,他们却不约而同的皆唯她马首是瞻。

    长久以来不管愿或不愿,他们从未真正违背过她的命令。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得不为,想来她是真的动了怒吧!

    当初花执念找到他们三人时,他们便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一旦管默言得知真相后,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自作主张,可是他们真的别无选择,他们已经尝试过一次失去她时那般万蛊噬心的滋味,若再让他们亲眼目睹一次她的毁灭。他们真的承受不起。

    即便明知她会怨,甚至是恨,白逸尘亦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世间任何人的生死都无法与她的安危相比,若如此她便要恨他,那么就让她恨吧。只要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就好。

    不是没有一点私心的,管默言对花执念的感情众人有目共睹,只要有他在的一天。那么他们便永远也走不进她的心。

    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白逸尘亦被自己的念头惊得久久无法回神,他不敢想象自己何时竟也变得如此丑恶不堪,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陌生,甚至是深深的恐惧。他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只觉得面目可憎得就连自己都会心生厌恶。

    眷恋缱绻的凝视着怀中的小人儿。白逸尘无力的扯开一抹涩极了的苦笑,嘴上说着不悔,可只要一想到管默言那张清绝的小脸上或许会流露出对自己厌恶的神色,他的胸口就仿佛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的疼。

    “小默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

    管默言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化成了一叶轻舟,孤零零的漂泊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破烂得不堪一击的船身伴随着每一次潮起潮落而跌宕起伏。

    再次睁开眼来时,她怔忪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弄清自己此时已经不在千妖洞了,而屋内的摆设及格局亦是她所无比熟悉的,忍不住的自嘲一笑,管默言略有些讽刺的想,莫不是他们几个心存愧疚才故意将她搬回了这里。

    虽然真正入住此地的时间并不算长,但管默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里,此地是整个魔界里唯一一座以红色为底色的宫殿,因为它从上到下皆是以暗红色琉璃水晶以及血红色鲛人泪镶嵌而成,也因为它经年不逝的潋滟红光,才会筑成即使处于永远暗不见天日的空间中,仍霓光闪耀瑞气千条的琼楼玉宇。

    鲛人泪何其珍贵,即便是东海龙宫也不可能如此奢华的镶满了整面墙壁,然而就是有傻瓜为了讨她欢心的做了如此疯狂的事。

    其实她自己都忘记什么时候说过类似的话了,只是有些模糊的记得她似乎确实是同他说起过此事,自己向来喜欢红色,若是有哪个男人想要娶她,就一定要用尽世间最华美的红色,来为她建造出一座独一无二的宫殿来才行。

    原本她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谁知他却竟当了真,这个傻瓜啊!他可以清楚的记得她所有随意吐露的愿望,却偏偏忘记了她与他生死不离的约定。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连告别都没有说一声的悄悄离开,真真是个可恶至极的男人!他最好祈祷永远都不要被她逮到,不然她一定剥了他的狐狸皮做围脖不可。

    酸酸麻麻的刺痛自胸口蔓延至全身,管默言忍受不住的猛然按住胸口,整个人仿佛煮熟了的大虾般蜷缩成一团,这不期而至的剧痛实在太过强烈,直击得措不及防的她险些昏死过去。

    眼睛艰涩肿胀得难受,管默言无力的闭合眼睑,豆大的泪珠簌簌而下,瞬间便打湿了她颊边的枕头。

第四章天人交战(一百六十八)西门小兽的愤怒

    “醒了?”

    清灵的男声中略带些细不可闻的戏谑,管默言抽了抽嘴角,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循声望去。

    “呦!这是谁惹着我们家小默了?看这小嘴都能栓头牛了!”

    西门豹显然对管默言不驯的态度完全视而不见,反倒是一脸牲畜无害的揶揄调笑,细白的手指无比熟稔的覆在管默言的头顶,确认她并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般的收手倾身坐在了她的床边。

    有那么一瞬间,管默言竟恍惚的失了神,此时覆在自己额上的手掌一如记忆深处般的那么冰凉细滑,他的手也是这般的细长而微凉,明明并不温暖,却总是能带给她最塌心的暖意,让她毫无保留的收起身上的刺,乖乖的蜷缩在他的羽翼之下。

    忍不住的闭上眼眸,就算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她仍不能控制的想要多挽留住这片刻的温存,哪怕一会儿也好。

    额上的凉意毫无预警的暮然远去,管默言不敢睁眼去寻,但心却仿佛被狠狠剜去了一角,酸酸涨涨的一抽抽的疼。

    直到那冰凉的指尖再次轻轻拂过她的眼角时,她才遽然发觉,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竟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

    “小默你变了,过去的你不管经历了多么大的变故都不会流半滴泪,更不曾像现在这般将我们完全阻挡在心门之外,现在你的心里只剩下一个人,除了他谁也入不了你的眼。”

    西门豹的声音就好似经过石磨碾压而缓缓流出的乳白色浆汁,因为经历了太多道复杂激烈的工序,所以在最后的这一刻反而显得尤其的沉静,让人听不出半点喜怒来。

    管默言沉默着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西门豹的这个问题,是她变了吗?也许她真的变了吧?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次那么刻骨铭心的生死诀别。她怎么可能还如当初那么天真的一成不变?

    西门豹低垂着白皙如玉的小脸,如羽扇般浓密的长睫半遮半掩的遮住他琉璃般剔透的黑瞳,他静静地凝视着管默言尚尤残余着泪痕的脸颊,眼中的神情似哀绝、似悲悯、似疼失所爱的孤狼般凛冽凄然。

    明明是早就猜到了的结果,可是真的问出口后才遽然发觉,他似乎太过高估自己了,原来就算提早筑起了千万道铜墙铁壁也尽是枉然,原来她只是这样沉默着不开口,就足矣令他顷刻间便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呵!她还真是残忍呢!竟然连敷衍着否认一下都不肯!

    西门豹有些自嘲的勾了勾淡粉色的薄唇,脸上的笑容生涩得令人目不忍睹。他现在算不算是在自虐?明明事实已经那么显而易见,他却偏偏要不死心的一再追问,向来自誉为聪明绝顶的他。何时也变得如此愚蠢不堪?

    “这不公平,小默,我们每个人的付出都不比他少,凭什么他就可以独占你的心?哪怕你能分给我们一个小小的角落也好,起码别像现在这般距我们于千里之外。可你竟然连这样就不肯,你真的变了,过去的你不会对我们这么残忍。”

    明知道再多的抱怨也于事无补,明知道这样咄咄逼人的指责只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是西门豹却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或许在爱情的国度里。没人能做永远的智者,除非你从没真的爱过。

    我们为爱痴为爱狂,不能停止。无法自拔,如同身处冰与火的炼狱,一念生时又一念死,这反反复复的折磨,明明那么磨人。却还是让我们欲罢不能,或许这就是爱吧!

    强行逼退眼中的涩意。管默言淡淡张开眼来,她异常平静的回望着西门豹微有些涨红的小脸,心底隐隐泛起浓浓的酸楚。

    “傻瓜!你那么聪明却为什么还是不懂?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更何况是感情的事,哪里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呢?”

    西门豹咬着一口银牙,俊秀绝伦的脸庞青白交加,他瞪大明亮异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管默言,看他那股子狠劲,仿佛要一口口吃了她才能甘心一般。

    管默言坦然的回望着西门豹的瞪视,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不许再着看我!”

    西门豹立着眼睛怒斥,精致细瘦的肩膀甚至因太过气愤而不停的发抖,他讨厌她现在看着他的眼神,那种就仿佛在看着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般的慈悲目光,带着心疼与怜爱,他不要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他要她像望着花执念那般,即使她什么都不说,眼中亦盈满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深的爱意。

    “好,我不看!”

    管默言从善如流的闭合上眼眸,她对西门豹总有种难以言明的宠溺,就仿佛在纵容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弟弟。

    “你——”

    眼看着管默言如此听话,西门豹不仅不能平息心中的怒气,反而更加愤愤然起来。

    前世就是这个样子,因为自己体质较弱的原因,所以他不能像擎苍和瑾瑜那样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反而要作为弱者的受他们的照拂,眼看着她们在一起斗法嬉闹,他总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如同受了伤的孤雁,只能黯然伤神的遥望着渐行渐远的同伴。

    虽然从来没有人会真的看不起他,可他就是自卑的觉得抬不起头来,尤其是当面对天之骄子的凤泯时,这种深深的自卑自厌感几乎就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她那么美好无暇,仿佛一顶光芒万丈的玉佛,而他俯首在她的普照之下,竟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直到洞悉万事的老凤王私下找到自己,与他促膝长谈了一夜之后,他才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开朗起来,至今他还清晰的记得老凤王当日对自己说的那席话。

    ——这世间并非法力高强就可以决定一切,若说力量强悍,谁也比不过当日的神兽混沌,它动动爪子便地动山摇,打个喷嚏都可以江河倒流,然而最后混沌还不是亦然乖乖为人所驯服,所以说很多时候,过人的才智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泯儿与生俱来的神力是把双刃剑,它既是来自上天的眷顾,也随时可能会化成一道最危险的催命符,擎苍的将才与瑾瑜的谋略已经成就了泯儿这把无坚不摧的宝剑,现在我要你做的却是最重要的一件,我要你成为她的鞘,能收敛她的光芒四射,能藏起她的锋利与锐气,如同宝剑入鞘,收时可以不骄不躁平心静气,出时可以锋芒万丈的锐不可当。

    不可否认,姜确实是老的辣,老凤王的见识和智慧确实不是他们这些毛头小子可以比拟的,而小玉奴自从听了老凤王的一席话之后,便发疯了一般的吸纳各种知识,他博闻强记无所不读,他迫切的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他要成为凤泯背后的智者,成为她最信赖的依靠。

    如今,他自以为他做得已经足够好,这世上鲜少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不懂的,然而他却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因为即使他得到的再多,终也得不到他想要的那颗心。

    “你——你这混蛋!你太欺负人了!”

    攥紧的十指,苍白得血色尽失,西门豹撕咬着泛白的唇瓣,琉璃般剔透的眼眸中水雾渐生,他狠狠的盯着管默言细白纤长的脖颈,真恨不得干脆一口咬断了她省事。

    “唔——”

    管默言本能的闷哼出声,虽然脖颈处此刻疼痛得紧,但她到底还是强忍着将痛呼咽在了喉中,这小家伙牙够锋利的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磨的缘故。

    他好委屈,委屈得心痛欲碎,委屈的快要发疯,他好难受,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紧紧闭合的眼眸长睫微颤,鼻翼间充斥着让他又爱又恨的清新馨香,西门豹吸了吸鼻子,任由滚烫的热泪一滴滴砸在管默言的脸上颈上肩膀上,直到唇齿间皆是腥甜的血腥气时,西门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嘴。

    眼看着管默言白皙的细颈上触目惊心的印着一道深深的齿痕,西门豹大感解气之余,却又没骨气的心疼不已。

    “你倒是个有骨气的,怎么连叫都不叫一声?也不知道叫声疼?傻了吗?”

    就算再心疼,西门豹终究还是呕着一口气,怎么也不愿说句软话。

    “解气了吗?如果不解气就再多咬几口没关系,我一定不叫不躲,任而予取予求,直到你满意为止。”

    管默言笑靥如花,姿态慵懒的斜躺在床上,乌发如水般倾泻披散在枕席之间,虽然刚刚疼得她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不过如果能让小家伙心里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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