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那点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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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眼下的现实是，男大不娶，女大不嫁，宁愿两两相望受尽相思煎熬，也不愿牵手走进围城。这种只谈情不结婚的“不婚族”，在繁忙的都市随处可见。我这位引领时尚潮流的老同学，曾经就是“不婚族”的坚定份子。记得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我就对这位老同学说，结婚是错误，但不结婚是错上加错。从大的方面说，不结婚严重影响了我泱泱大国代代传承的华夏文明，从小的方面讲，不结婚是对资源的巨大浪费。我这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规劝，像汉奸劝降坚定的革命战士，表面上是不想浪费我老同学的魔鬼身材，其根本目地是想看看“不婚族”到底有多坚定。尽管当时我没能说服老同学，但我内心一直相信，岁月可以摧毁一切容颜，包括“不婚族”的坚强意志。
当我这位全班最后一个待嫁闺中的美女同学来电说准备结婚了，我竟然坏坏地笑了。我笑并不是我这位老同学没能守身如玉到终老，也不是她中途“变节”，回头是岸，想通了要结婚的理由，而是她问了我一个有趣的问题：屈默，你觉得现在的人应该以一种什么方式结婚？我这位老同学的潜台词是，在没有大花轿的今天，坐着小车奔赴夫家，总觉得有些遗憾，有些难以把握。让我颇为意外的是，我这位一直马不停蹄追赶现代时尚潮流的老同学，竟然特别怀念老谋子的电影《红高粱》里“我奶奶”坐的那顶大花轿，还说“像那样结婚才能白头偕老”。
今天，我们该怎么结婚？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当我们坐着飞机满世界旅游结婚，当我们看到贴着大红“喜”字的豪华迎亲车队，当我们目睹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在教堂体验一种幸福的异国婚礼，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些标新立异的结婚方式，和那些“我爱你一生一世”的结婚誓言一样，更像是一场演戏，起点就是终点，开始即是结束。即便是像盛大空前的戴安娜王妃那样的婚礼，也不过是热闹的开始，落寞的结束。有时想想，还真的有些怀念“我奶奶”结婚时高高挂的大红灯笼，和一顶大花轿就能顺利牵手走完一生的幸福。无数的事实证明，越是奢华盛大的婚礼，结局越是落寞不堪，越是简单的一场婚礼，越是让人回味无穷，哪怕只是一顶大花轿，一盏花烛，就能让洞房温暖一生，回味一生。
其实，现代人逃避结婚，并不是不怕孤单，而是怕中途离婚时的尴尬和痛苦。因为没有谁的誓言可以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也没有谁对彼此的婚约有绝对的信心。毕竟我们自己都没有勇气相信自己，何况对另一半？事实上，现代人是幸福的，幸福到可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只是这种幸福来得太短暂，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我曾经在一个朋友结婚的时候，发给他一条短信：以后有孩子的时候，要记得给他/她讲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那时天是蓝的，水也是绿的，庄稼是长在地里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耗子还是怕猫的，法庭是讲理的，理发店是只管理发的，药是可以治病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拍电影是不需要陪导演睡觉的，照相是要穿衣服的，欠钱是要还的，学校是不图挣钱的，白痴是不能当教授的，卖狗肉是不能挂羊头的，结婚是先谈恋爱的，结婚了是不能泡MM的，孩子的爸爸是明确的，更重要的是，婚是不能随便离的。
遗憾的是，幸福的我们却花着心思，不断地追问：今天，我们该怎么结婚？老祖宗创造“婚”这个字的时候，其实已经暗藏了玄机，一个“婚”字，让人一眼就读明白，女人不昏头，是绝对不会嫁的，男人不发昏，也是不会轻易结婚的。再说，现代人结婚的方式太多了，多得难以选择。有时，太多的选择，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有意思的是，我向一位老奶奶请教这个问题，她慈祥地重复着我们给我们的孩子同样版本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的，奉子成婚是要受家法的，婚前同居是要挂牌游街的，没有媒人是不可以结婚的，结了婚是要对对方负责任的，离婚是万万不可能的。
今天，我们该怎么结婚？答案是没有的。
因为没人可以回答你。包括像屈默这样处于半昏半清醒状态的男人，也没找到答案。
2007年10月23日屈默于广州
同居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做爱？
在50年前，婚前同居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当事者自己不上吊跳河喝农药自绝于人民，至少也会被人民群众愤怒的口水给淹死！
在30年前，婚前同居更是法不容忍，不但会被革命群众揪出来戴高帽子游街，还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见不到红太阳！
在20年前，婚前同居可以偷偷摸摸，但一旦被邻居大妈大婶大爷给举报，人民警察同志会迅速出动，以流氓罪拘捕你，从此你只能低着头做人，夹着尾巴做事。
在上世纪90年代后，婚前同居一不小心竟成了都市男女的一种流行时尚。我一位刚刚进入不惑之年的朋友，在看到我做的婚前同居的情感话题之后，紧紧握着我的手，感叹自己早生了20年，否则也能赶上婚前同居的大好时代，可以不仅仅只是为爱情，还可以只为下半身幸福的同居着。
老实说，我这位朋友的感慨，对于生在70年末80年后的青年男女来说，不但可笑老土，而且土得掉渣。用我一个做时尚栏目的美女同事的话说：现在的爱情不是拿来谈的，而是拿来做的。既然如此，要做，就得找个房间。因此，同居就是一种顺势而为的最佳选择。对这种解释，我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就表示严重赞同的。其实，最让大叔大妈大爷大奶级羡慕的是，现在的婚前同居不但社会包容，就连同居者的父母都默认了。即使同居者偶尔整出人命，双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唱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爱情歌谣，潇洒地挥挥手，在下一个路口再同居。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时代，这是一个多么宽容的幸福时代！
婚前同居从当初的地下走上今天的光天化日之下，不过弹指一挥间。更让人感到幸福来得有些措手不及的是，想今天同居就今天同居，想明天结束同居就明天结束同居，只要你愿意，想跟谁睡是你自己的事。曾经有本时尚小说《我的生活与你无关》，把婚前同居的故事讲得香艳无比，勾人心魄。后来的诸如《上海宝贝》、《我的同居女友/男友》等青春畅销小说，一度也成为男女的同居圣典。再后来以木子美、流氓燕等以身体写作的前卫美女，更是掀起阵阵同居的性高潮，引来尖叫声不断，追随者无数。
在这无比宽容的年代，我对婚前同居有着两种矛盾的观点。有人说婚前同居是为了彼此了解，彼此适应，对此我常表示怀疑，难道除了同居，就没有其他办法彼此了解了吗？难道不同居，就无法结婚，即使结婚了也无法一起生活吗？看看我们爷爷奶奶那辈，他们哪有什么婚前同居，即使他们的认识也只有从结婚那天开始，他们不也好好地过了一辈子。到了我们这代，我们说婚前同居是为了婚后更好地相处，但为什么现在的离婚率远远超出老一辈的呢？这是我站在台面上，与时尚男女讨论婚前同居时表达的观点。我的另一种观点是在我独处时的真实想法，我特别羡慕那些生在红旗下，长在大床上的幸福男女，不但吃得好，而且还能提前自由地享受婚姻生活。
“生命就像汽车，客上客下才有新鲜感。”在时尚俊男美女“新观念”的启发下，我终于明白，同居可以为了爱情，同时也为了做爱；同居也可以不为爱情，只为了做爱。我采访的大量婚前同居者，同居的理由几乎都很简单堂皇，那就是只要双方愿意，没有什么不可以。本来，在做爱有时与爱情无关的今天，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你跟谁同居，都是很私人的事情，谁也别想多嘴扮高尚。就我而言，我从来没有反对过同居，我要表达的意思是：想用下半身去留住男人的女人和想用下半身去征服女人的男人，如果以同居的名义都是愚蠢的。爱自己多点，才能使别人爱你更多。
事实上，当下流行的同居，都是打着爱情的旗帜，哪怕是以做爱为唯一目的，也要以爱情的名义，否则爱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问题是，不同居，还叫爱情吗？同居后，我们的爱情又能走多远？曾经有个美女问我：屈默，你觉得婚前同居最后最吃亏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对这个问题，我一直认为：爱是没有代价的，而同居却有。无数的案例证明，若干年后，总有很多人为婚前同居付出沉重的代价，不管是为了爱情，还是仅仅为了做爱。
2007年8月23日屈默于广州
没有钱，我们能爱多久？
在一次情感话题座谈会上，一美女笑着问我：屈默，没有钱，爱情能走多远？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回答起来并不轻松，虽然显得有些俗气，但行走世俗红尘中，谁又能回避这个真实得近乎残酷的问题：没有钱，我们能爱多久？我无意把情圣们反复歌颂的伟大爱情拿到物质的天平上称量，但当下的爱情，却面临着一个不争的事实：曾经坚贞的爱情，在金钱面前不断妥协。当爱情唾手可得，瞬间即逝，甚至只能靠做爱来维持的时候，有多少爱情经得起时间的磨砺和世俗的考验？
在我穷读书的年代，琼瑶阿姨编造的那些爱情故事，主人公个个不食人间烟火，纯洁得只能远观，不可亵渎。受次熏陶，我也曾赶上早恋的快车，喝着白开水，啃着冷馒头，也要拽着邻桌小女生温暖的小手，憧憬着流星花园般的童话爱情。那段远离物质的爱情，充满童话般的玫瑰色彩。但在大学毕业前夕，玫瑰色的爱情梦想如肥皂泡一样，瞬间破灭。毕业前夕的校园，充满浓郁的离别忧伤，某个角落里还不时传来热恋着的情侣们彼此起伏的哭泣声。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爱情在走进现实的门口，是多么的苍白，多么的脆弱，水晶般的爱情童话在现实面前支离破碎。有本书《毕业前夕，我们集体说分手》之所以畅销，并非写得有多好，而是道出了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的痛苦和无奈
我有一对老同学，在中学时爱得死去活来，大学毕业后不顾双方家人的极力反对，冲破重重阻力，走到一起。他们刚结婚时，女同学还笑着对我说：屈默，以后写写我们的爱情故事吧，那是多么的高尚、纯洁和伟大。坦诚地说，当时我是真的很感动，尤其在他们租来的简陋新房里，看到他们脸上的知足和幸福，我笑着对老同学说：你们才是读懂琼瑶阿姨小说的人。然而，两年后，我却在广州听到他们离婚的消息。那位女同学在电话中感伤地说：屈默，爱情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两年来，生活的艰辛把我们曾经神圣的爱情，折磨得俗不可耐，痛苦不堪。无独有偶，我曾经采访过的一对恩爱夫妻，最后在现实面前也离婚了。离婚前夕，那位女主人公在电话中问我：屈默，你说，没有钱，我和他还能爱多久？言语间，满是伤痛和无奈。
没有钱，我们能爱多久？在我采写的离婚故事中，不少为钱离婚的，钱多也离，钱少也离。有趣的是，钱多离婚者，双方都没有多少痛苦，或许都在忙着分抢财产忘却了悲伤。而钱少离婚者，双方却是痛苦不堪，疲惫不堪，憔悴不堪。或许，当激情不再，爱情在现实面前开始妥协时，才蓦然明白爱情不是乌托邦，而是每天的柴米油盐吃喝拉撒。古人云：贫贱夫妻百事哀。生存的不易，生活的艰辛，现实的残酷，无时不在折磨着当初梦幻般的爱情。曾经读过一篇美国小说《麦琪的礼物》，讲的是一对贫困夫妻，在圣诞节前夕，为筹钱给对方买份圣诞礼物，女人悄悄剪去了心爱的长发，为男人买了块精致的表链，男人悄悄卖掉了珍藏的金表，为女人买了把漂亮的梳子。当圣诞之夜，他们彼此拿出为对方精心准备的圣诞礼物，双方在那一刻都无言地望着对方。我明白小说家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是想讴歌爱情的伟大和纯洁。但我每次读这篇小说的时候，总是想到主人公眼中的辛酸和无奈。在贫困中，浪漫还属于爱情吗？即使有，浪漫在甜蜜中或许也是苦涩的吧。
牵手一生，白头偕老是人人期待的爱情结局，遗憾的是爱情在很多的时候总是难遂人愿。没有钱的时候，爱情是无价的，钱多的时候，爱情是贬值的，在这物质的两端，爱情都难以走远。现实的无数事实证明：爱情是离不开物质的，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是苍白的，而爱情如果被太多的物质包围，爱情就成了某种交易。所以，现实中真正幸福的爱情，往往不是那些大富大贵买得起999朵玫瑰的有钱人，也不是贫困交加的“无产”阶级，而是仅够买得起一朵玫瑰，过着小日子的芸芸众生。
2007年9月5日深夜屈默于广州
不要嫁/娶初恋情人
一天深夜，一个陌生的电话把我惊醒。
“我是你情感故事版的读者，你可以叫我阿雅。”我接通电话。良久，一个很陌生的女声很小心的问我，“我十年前的初恋情人找到我了，可我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们还可以再爱吗？”
说真的，我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初恋是青涩的，但却是最美好的。青春岁月，纯真年代，很多人的初恋都没有修成正果。或许正因如此，初恋常让人回味一生，美好一生，也遗憾一生。在我采访的大量倾诉情感故事的主人公中，现实婚姻生活让她们/他们疲惫不堪，因而更加怀念太美好却难以把握而失之交臂的初恋情人，甚至不惜踏上寻找初恋情人的漫漫情感之旅。当初，我在报纸上发表《寻找初恋情人》的文章后，竟然引来很多深有同感的红尘男女。
阿雅在电话中给我讲述了她现在很平淡甚至有些乏味的婚姻生活。她想逃离围城，寻找另一种生活，但放不下女儿。
“是因为初恋情人找到你的原因吗？”我说，“仅仅是这样，我觉得你应该慎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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