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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牧九歌 作者:易人北(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8-08正文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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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口挤满了人,所有记者等无关人员都被拦在了楼梯口,花无意费了点工夫才挤到最前面。

    “你是谁?无关者不能靠近。”有警察拦住他。

    正在等待花无意的和尚看到人,正要过来说明。

    花无意已经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在警察耳边低声道:“我是伤者的丈夫,我需要知道我妻子情况怎么样。或者你希望我先去拜访一下凶手?”

    警察一听,立刻让开了道路,花无意声音够低也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不过他轻松进入禁入区还是引起了一番小骚动。

    记者们想方设法架高摄像机,想要看清二楼的情况。

    和尚对花无意招手。

    九歌已经被移出那间会议室,移到了二楼外面开放式大厅内,不过她处的位置比较巧妙,是一个内凹的空间,无论外面摄像机怎么转圈,都不会拍摄到她。

    花无意看到了九歌。

    九歌今早梳的马尾辫已经解开,长发披散在肩头,还有些潮湿。

    一向坚强的女孩如今却十分无助地躺在一张长会议桌上。

    两人目光相对,花无意在九歌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和不安。

    花无意侧头看了眼那间会议室,走到九歌身边,握住她的手。

    九歌意识很清楚,看到花无意,嘴巴张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九歌身边除了和尚和钉子,还有一名脸色极度苍白的年轻人。

    花无意看向年轻人。

    年轻人对他点了点头,道:“伤口长约6cm,凶器是美工刀,刀口比较锋利,不过伤口不深,小心处理后以后应该不会留疤。”

    “谢谢。”

    年轻人耸肩:“只要你别怪我看到你老婆的肚皮即可。”

    花无意凝固住,九歌的肚皮他都没看过!

    九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刚才这位年轻人第一句话自我介绍说是重宇机械的专职医生,姓衣服的衣,叫生活的生;第二句话就问她,如果她和花无意将来有了孩子,可不可以让他负责接生。

    和尚在一边打哈哈,“那个啥,我一看牧姑娘受伤,等救护车还不知什么时候来,就先叫了医生,你知道医生随身携带各种救命工具。”

    花无意点了下头,诚恳地道:“谢谢。”

    和尚嘿嘿笑,摸了摸光头没说话。

    “伤者的丈夫来了?那么可以问话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干练警察快步从案发会议室里走出来。

    负责看守的警察跟他指了一下花无意。

    和尚低声告诉花无意,他们比警察来得快,见牧九歌伤势不重,就先把她从会议室里转移了出来,而当警察赶到时,医生已经先来了,并开始救治九歌。

    警察想要问话,他就告诉警察让他们等伤者的丈夫来。而九歌至今还什么都没说,里面那个凶手嫌疑人则反复念叨说是九歌陷害她。

    “你是伤者的丈夫?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伤者了解一下,如果伤者可以开口说话,能不能让她交代一下案情经过?”干练警察似乎是个急性子,张口就快速说道。

    花无意转身面对警察,“可以,不过要等我妻子伤势稳定并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

    “律师?”干练警察似乎很不习惯这两个字,“请问你是中国人?”

    “我是。”

    “我觉得不一定非要律师在场吧?毕竟你妻子表面看起来像是受害人。”

    花无意陡然加重了语气:“警官先生,如果您已经有先入为主的想法,那么我们就更需要律师在场。我妻子性子直、口拙,比不得别人会装可怜,更何况里面那凶手还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不是演员胜似演员。”

    “呵!”干练警察揉了下鼻头,“语言挺犀利的嘛,我刚才还以为你不会说中国话呢。那好吧,我会跟进这件事情,你们想请律师就请好了,不过请快点,最迟下午两点之前,我希望能从这位……牧女士口中了解到案发经过。你们也希望能快点让凶手绳之以法吧?”

    “当然。请问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咳,应该快到了。”

    救护车到达展馆后门时,德国领事一家也准时到达展览厅前门。

    花无意跟着九歌上了救护车,和尚等人则开始兴致勃勃地互相分派任务,至于任务内容都有啥,连花无意都不知道。

    救护人员听说受害者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过,连检查都没检查,就把人抬上了车。

    且因为九歌伤势不重,又有她丈夫看护,两名救护员一名负责开车,一名坐在助手席,都没有留在后车厢。

    花无意见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才伸手去掀九歌的上衣。

    九歌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看看伤口。”

    “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已经包扎起来了……”

    九歌话还没说完,花无意已经态度十分坚定且坚硬地掀开了她的上衣。

    伤口上被贴了纱布,花无意直接把纱布揭开看了一下。

    九歌无语,翻个白眼也懒得管他。

    “疼吗?”花无意低低地问。

    “当然疼。”九歌无奈道。

    “怎么划的?”

    “……”九歌没有回答。

    花无意也没逼着她说,起身从救护车里找了新的纱布和消毒液,重新给她的伤口消毒后换上新纱布。

    “谢谢。”

    花无意坐到九歌身边,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低声道:“今天的游客中有德国领事一家,他们一定会被你的作品震惊,可惜你不能在现场和他们合影留念了。”

    “是啊,真可惜。”九歌干巴巴地附和。

    花无意看着她,不再说话,车厢里一片沉静。

    九歌被他看得逸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她又自己转回来,刚才做那些事时全凭一口气,现在这股气泄/了,她……开始害怕和担心了,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和花无意说,而这种对方似乎洞悉一切的沉默则让她更加难受。

    “我的比赛资格是不是要被取消了?”她先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来打破这份沉寂。

    花无意摇头,“没有人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另外,你的作品已经被移出那个角落,现在就放在大厅那个显示屏下面,任谁进来都会看到它们。”

    “是吗?谢谢!我……”牧九歌心中特纠结,她去找那个薛主任不就是为了争取一个好的展出位置?可她拼死拼活还没有拼出结果来,花无意那边已经轻悄悄地把事情办妥了。

    花无意伸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会让公司律师帮你处理此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对不起,我……”

    “刚才说那句话的是理智的我,而真实的我则非常希望你能原原本本、一五一十、没有一丝遗漏地把事情全部经过都告诉我。”

    牧九歌黑线,“……不带这样转折的,花兄。”

    “可以说了吗?”花无意无视九歌的表情,问道。

    “不说可以吗?”九歌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花无意解释这件事。

    “可以,但我会强/奸你。”

 第24章 逼供进行时

    九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婚内强/奸也是犯法。”

    “就跟你知法犯法一样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你希望我知道什么?”

    牧九歌闭了下眼睛,睁眼望着花无意的手;低声快速说道:“我被气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时就想不能让对方取消我的参赛资格;我需要掌握住对方一个把柄,而……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尖锐、很苛刻;但明显色厉内荏,这种女人表面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只要你彻底压制住她的气势,让她感到害怕;她就会彻底软掉;甚至连反抗都不敢。”

    “你很了解这种女性?”

    九歌轻轻点头,“我生理上的那个父亲现在的妻子就是这种人,她以前欺负我奶奶和我妈,我……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狗,然后把那个狗仗人势、一看见我就汪汪叫的畜生的脑袋用斧子剁下来,砸到了她身上。从此以后她就特别怕我,看到我都会躲着走。”

    花无意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好像娶了一个了不得的老婆?这就是没了解就结婚的……惊吓or惊喜?

    九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担架病床的皮质边缘,勉强笑了一下,道:“吓到了吧?其实我挺可怕的哈?我说过那个离婚的建议还在有效期,你只要忍耐一年……”

    有什么微冰凉、柔软的东西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

    九歌抬起脸,惊讶地看向花无意。

    从花无意的眼睛、脸上,她没有看到任何一丝与恐怖、害怕、厌恶等负面情绪有关的表情。这个人竟然接受了这样的她?

    其实她在说出上面那番话时她就后悔了,她这时才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愿意花无意讨厌她。

    花无意又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

    “我现在好想和你做/爱怎么办?”男人认真地道。

    “……”九歌咽了口口水,呆呆地回了一句:“我受伤了。”

    “那好吧,等你伤好我们再做。”花无意很不满地看了眼伤口,又很不满地看了眼牧九歌。

    “你不相信我。”

    “嗯?”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不会自己去冒险做什么事情,而是会先看我怎么做,至少也会在做什么事情前先跟我商量。”

    “不是的。”牧九歌急忙否认,她真的不是不信任他,“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你和你同事帮了我那么多,他们甚至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还请你公司公关部的人给上面的领导打电话帮我说情,这些都是人情债,你又不是公司老板,哪能老是随便用公司的资源做私事?”

    花无意想做一些解释,可九歌又很快说道:“就算你是公司老板,你也不能公器私用,请同事捧捧场也就算了,哪能把人家也扯到麻烦中来?所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希望能尽量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九歌犹豫了一下,抬手寻找到花无意的手,握住,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你也说过我有点大女子主义,我只是不想凡事都靠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花无意像是单纯的不明白,“妻子不就该依赖自己的丈夫吗?丈夫不就应该给妻子依赖和保护吗?”

    九歌摇头,微笑,“大概是我从小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的缘故吧,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如果我的丈夫是一株树,我希望我是一片沃土,我会永远陪伴他,给他提供养分,供他自由自在地生长,而他的落叶将为我提供养分,他的树根将为我留住水源,他的身体则为我挡住风沙侵袭,我们紧密相连,生命相依,互相都不可缺少。但当他背叛我时,没有他,我也能独自很好地活下去。”

    “不做菟丝花?”

    “不做菟丝花。”

    “好吧,花牧土壤女士,现在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花园里的那株树了吗?”

    牧九歌笑,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出来。

    九歌抬手胡乱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又哭又笑地道:“我不想哭,我一点都不想哭,可是……你是个混蛋,你一定会在将来后悔娶了我这样的女人!”

    花无意花了五秒钟想了一下,然后极为肯定地回答她:“不后悔。”顺便抓起床单给她擦眼泪。

    牧九歌抓着床单不放,躲在床单后面直到泪水终于不再不受控制地冒出眼眶,她才松开床单,露出没有化妆的脸。

    说实话,这时的九歌不是很好看,因为泪水的浸泡,她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鼻头也红红的,脸颊也被她自己大力擦得一片红,加上头发凌乱,看起来实在没办法用“梨花带雨”等词汇来形容她。

    花无意突然捏了她脸蛋一下。

    牧九歌条件反射地拍开他的手,拍完,两人都愣了一下。

    九歌连忙解释,“我不是……我……”

    花无意没说话,抬手,捏。

    牧九歌心情平静了,她眼前这个男人就根本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她胡思乱想一大堆,甚至想到对方会不会鄙视她、责怪她、甚而向警察揭露她,至于离婚那是肯定的了。结果呢?结果人家屁反应没有,不,还是有反应的,就是想跟她□□!

    牧九歌这次拍花无意拍得心安理得、堂而皇之,拍完,按住他两只捣乱的爪子,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最后,九歌补充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吗?因为我不仅想让那个女人害怕,我还想让其他想要算计我的人都害怕,那个薛主任事后肯定会到处哭诉,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是一个可怕的、疯狂的、恶毒的女人,只要我的比赛资格不被取消,后面的比赛中如果还有人想要算计我,一定会多想一想,想想得罪我会是什么下场。你看,我一点都不善良,我还很有心计……好吧,是自以为自己聪明的那种蠢女人。”

    “还好,以你的智商来说。”花无意中肯地评价道。

    九歌,“……”我突然想揍这个男人怎么办?

    花无意还在用一种研究的口吻继续点评道:“典型的冲动犯罪,整体行动计划不周详,不可测因素太多,破绽……我会想办法给你抹平,以后如果你对这方面有兴趣,我可以找人教你。”

    “教我?教什么?”九歌愣。

    “教你怎么做一个规则内的守法良民。”

    “嘛意思?”

    花无意没有再解释,医院到了。

    九歌被送进病房,结果医生看了她的伤口后直接说不用处理了,以后来换药就行。

    可花无意以自己妻子的精神受到极大伤害为由,硬是要了一间单人病房。之后他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打给公司律师,让他尽快赶到医院来;第二个打给周小影,让他去找和尚了解事情经过,然后策划一下文明的反抗方式。

    那名干练警察在中午就赶到了医院,这件事上面似乎极为重视,大概影响太糟糕,有些记者已经打探到消息,并先一步匿名在网络上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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