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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婚过来,昏过去 作者:临渊鱼儿(晋江vip2013.09.13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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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之前从来没有听裴母提起过这段往事,裴澈神色也认真了起来,“妈,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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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因为你爸!”裴母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语气却还是泄露了内心真实的情绪,“要不是他,我又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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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年轻的叶子和MT集团的裴行之相恋,遭到了家族的反对,两人的感情经受了重重考验,后来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中得知他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不日将举行婚礼,心灰意冷的她选择离开,独身一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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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逢那天下了暴雨,她提着行李走在雨中,冰冷的雨流到了她心底的最深处,在几近晕厥之际,她敲了一家人的门,来开门的正是老太太,当年那个名扬画坛的若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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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接下来,她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那个时候若老先生受邀到B市参加一个交流会,老太太冒着大雨出去为她奔波,找医生,买药,守在床前细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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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着趴在床前的妇人,她还有那么一刻的恍惚,想起那个违背誓言负了她的人,如今又身处异乡无依无靠,蒙着被子低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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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惊醒了浅眠的老太太,眼前的人慈爱的神色,温柔的话语,触到了她心里最痛的那处,一个陌生人尚且可以对她这么好,可是那个男人,怎么忍心伤她那么深?她不是不明事理,她也懂他的难处,所以体贴他,丝毫不舍得让他为难,最让她伤心的……是他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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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是真的年轻啊,以为爱情就是一切,那个受了情伤的女子,开始低低哭诉自己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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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裴母此生都难以忘记,当年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老太太只是轻轻拍着她的手,低叹了一声,“孩子,又何必呢?真正爱你的男人不会舍得你流泪,让你流泪的男人哪,不值得你爱!”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这人生啊,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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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在若家住了一个星期,老太太每天作画,陪她聊天,多少抚慰了她那段凄凉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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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的某一天,她告别老太太回到了C市,回到家,刚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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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半个月没见,那个从来意气风华的男人,如今竟然憔悴不堪,两颊深深陷了进去,脸色苍白恍若一张纸,不远处的楼梯间里,落满了一地的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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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开始开口跟她解释,那个婚约是真的,但是他事先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他爱的人只有她……后来她消失了,他有多害怕……每天都来这里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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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思维很乱,但是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呢?这个男人,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深知“潜谋于无形”的道理,向来沉稳冷静,此刻竟然抱着她轻轻颤抖,抬起头甚至可以看见他微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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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之,你瘦了……”她心疼地轻轻抚上他的脸,泪眼朦胧中看到他低下头,温凉的唇压了下来,似乎是要把她吞进肚子般蹂躏着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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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彼此都深刻体会到了思念的味道,这个也会为她流泪的男人,如果错过了,那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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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让他们的爱情得到了家族长辈的认可,一步一步铺就了他们的幸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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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因缘巧合之下,她有幸得见当时名声大震的国画大师若青云前辈一面,却惊讶地发现几年前的那个老太太,竟然就是当时“画坛双绝”之一的若老夫人。那个时候她早已为人妇,且育有一子,对于这个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收留她、陪她度过人生中最艰难时光的人,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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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向来与世隔绝的若老先生,得知她和妻子间的这段交情,大叹缘分奇妙,赠了她一幅珍贵的墨宝……可惜的是,若老先生不久后便与世长辞,当她再次上门的时候,若家早已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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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能否去拜祭若老前辈?”裴母从往事中回过神,低吟的声音似乎带着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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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老太太重重叹了一声,苍老的脸上染了一层愁绪,“想他清高淡泊一世,却落了个热热闹闹的结局,这莫不是最大的讽刺。”停了一会儿,摆摆手,“不过既是故人,想必他也是乐意的,丫头啊,明天就带你婆婆上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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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映竹轻轻应了声,很快又低下头,整个人浸染在悲伤中,裴澈紧紧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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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若青云逝世的消息一经媒体报道,前来吊唁的人几乎踏破门槛,可是若老先生生前的遗愿是不发讣告、不开追悼会,这几乎是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无奈之下,老太太只得带着年幼的孙女离开,找了一个青山绿水的好地方,让他长眠安息,从此,她也渐渐从画坛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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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老太太颤巍巍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丫头,你先去给你婆婆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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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若映竹和裴母走后,老太太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一脸若有所思的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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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裴澈笑了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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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有点困,只能靠这个提提神,“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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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阿七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也合法登记过了,可是她一直不愿意今年办婚礼,给出的理由是一年只能照一次相片,这又是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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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突然轻轻笑了出来,“哪里有什么说法,不过是丫头小的时候,她妈妈为了让她学画画编来骗她的借口罢了,只不过……”她的语气沉重了些,“她妈妈吧,从小就很少陪在身边,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丫头都在心里记得很深,后来出了事……或许这是她怀念自己母亲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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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老太太的话,裴澈神色更紧绷了些,还那么小的孩子,经受了多次的生离死别,现在想想,他只觉得满腔心疼,“那么,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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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老太太的动作突然僵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个问题,还是让她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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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她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么多年我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那个人,可是我又怎么会不了解我的孙女,她只是痛怕了,害怕再去掀开那个伤口,会痛得体无完肤……”说完,老太太重重拍了几下裴澈的肩膀,“阿澈啊,你别看她看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脆弱得很,她只是太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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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外公和母亲,剩下的那个世界上唯一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又不愿意要她,那个小小的女孩子,从小就深谙世事,更是懂得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失去的道理,所以封闭自己的心,日益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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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澈神色凝重地回到房间,那个纤瘦的身影正站在床前铺被子,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曼妙的弧度,他慢慢走过去,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拥住她,甚至因为力气有点大,两个人一起掉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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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察觉他的异常,若映竹翻过身,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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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裴澈埋入她清香的发丝中,霸道地扣住她的细腰,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老婆,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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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像是想到什么,若映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纯澈的眸底满是促狭的笑意,“外婆刚刚是不是给你洗脑了?快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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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澈只能以唇封住她那张聒噪的小嘴儿,温柔地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辗转厮磨,极尽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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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无法承受他霸道的掠夺,若映竹感觉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挣扎着一个翻身压到他身上,然后慢慢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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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澈抬起头,竟然有那么一刻的恍神,女孩子宛若婴儿般的肌肤上覆了一层迷人的粉色,此刻正亲密地跨坐在他腰间,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突然俯下*身,黑发如瀑垂在他的两侧,如幽兰般芬芳的气息离得他极近,正认真地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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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妈说,小时候我曾在你脸上留下一个牙印,为什么现在找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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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她正是长牙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想咬一口,刚好那时裴母带着几岁的儿子上门拜访,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听裴母回忆说,那时候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她正皱着小脸哭得稀里哗啦,而自己年幼的儿子,竟一脸平静地站在一边,脸上的某处微微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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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呢。”裴澈好笑地抓住她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慢慢放到一边的眉毛上,“可能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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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淡的灯光下,他的眉毛修长清直,只不过在末端处,隐隐可见一个淡淡的痕迹,想到他们这么小就结下“鲜血之仇”,若映竹忍不住笑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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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谁霸道呢?他的小妻子,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刻下印迹,牢牢锁住了他,让他此生,只非她不可。


45冤家路窄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若映竹就陪裴母上山了。被冷风脱去湿润绿意的枝头,还挂着几朵经冬的浅色花瓣,松间小路上;印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

    若青云的墓隐藏在青山的尽头,白纱般的晨雾弥漫在树间,远远看去,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老前辈生前素喜静,安息在这幽静的山里;也算是遂了一生的心愿。

    拜祭过老前辈,已是中午时分;婆媳俩便打算下山;在路上遇到一个驼背的老人;还没等他走近,若映竹大声喊了一句,“大舅公!”

    老人年纪看起来很大了,动作也不利索,手里拿着一根木拐,似乎有点耳背,声音也很大,带着浓浓的鼻音,听得不是很清楚,“哎!小七儿,是你啊!又和你外婆来看外公啦!”

    老人颤颤巍巍地伸过手来,若映竹赶紧去握住,寒暄了起来,“是啊,大舅公,您最近还好吗?”

    “好好好!老头子我好着呢!”金灿灿的冬阳探入树的缝隙,老人失去光华的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又看着裴母,“阿敏啊,最近身体还好吧?”

    若映竹偏过头解释,“妈,大舅公年纪大了,经常认错人。”以前的时候都是她陪着外婆过来的,老人眼花记忆又不好,也难免认错。

    裴母笑着点了点头,“托您的福,身体好着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若映竹便先开口告辞。老人拄着拐杖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重重叹了一声,便转过身,动作极慢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都这么老了,家里人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墓园?”在下山的路上,裴母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问。

    若映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自从大舅母去世之后,大舅公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守墓了,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说过,之所以当守墓人,是因为这里,是这个世界上离他妻子最近的地方。”

    他和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虽说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却平静温馨得感人肺腑。这个老人,在这个荒凉的山上托付了自己的后半生,其实是在用岁月的无情剥蚀,来无声诉说他对妻子的深爱。

    “世间多少相爱的人都抵不过红尘烟火的荼毒,最终劳燕分飞。”裴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轻轻笑了笑,“我相信,如果他的妻子泉下有知,一定深感幸福。”

    “一定会的!”若映竹坚定地点了点头,又回首去望那隐藏在淡淡迷雾中的林中小屋,嘴角绽开清浅的笑容“因为她一直都活在深爱自己的男人心里。”

    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北方的人而言,南方的冬天几乎可以说是难以忍受的,何况裴母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多年的夙愿了了,婚事也商量好了,便打算回C市。

    又是离别的时刻,若映竹心里有点不舍,一直握着老太太的手,裴母见状,便和裴澈先上车,让祖孙俩再多说会儿话。

    见孙女这个样子,老太太心里也不好受,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丫头啊,前几天忘了告诉你,几个月前镇医院新来了许多医生,镇上六十岁以上的居民,都可以免费治疗,而且每个月还定时上门体检……现在听说街头那里已经开始动工修建一个休闲广场,专供老年人晨练,聚会,听说还设了游泳馆、棋室、麻将馆……全部免费开放,你说说,”她卖了个关子,“外婆活了这么多年,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好事啊?”

    若映竹小嘴微微张着,神色掩不住的惊讶,“是他?”

    “可不是!”老太太连眉眼都笑开了,“我啊,还特地去问了,承办这些的,好像是叫什么MT集团是吧?”

    那就是了。此刻若映竹觉得心里真是百感交集,然而,更多的是感动,那个男人,竟然又为她做了这么多……

    “所以说啊,阿澈什么都考虑到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呀!”有这样一位体贴的孙女婿,老太太也是从心里感到欣慰。

    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老太太心里清楚,越是有钱有势的人,最难能可贵的就是真心。这个年轻人,没有世家公子哥儿的纨绔之气,更难得的是,春风化雨般深得人心的默默关怀。

    回到家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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