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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以爱之名 作者:秋李子(晋江vip2013-04-24完结,天之骄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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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廖文鸾摘菜的方法,林老师用手摸下额头的汗:“你和你妈妈连摘菜的方法都一样,吃菜只吃菜心。好在那个时代,别的也就罢了,青菜还有。不过也让我们笑,只吃菜心,剩下的多浪费,可你妈妈怎么都改不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算落难了还是大小姐,林老师的话依旧带着叹息。

    廖文鸾能察觉的出来,摘好菜开着水龙头洗菜,笑着说:“有些习惯从来都改不了,妈妈都说,别的都改了,只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从来改不了。怎么吃苦头都不肯改。”说笑中晚饭已经做好,两条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素炒菜心紫菜蛋汤,简单的家常菜比起饭店里面的却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晚饭小坐一会儿也就告辞,明天还要开车回去。回旅馆的路上两边店铺已经关门,街上没有多少人,廖文鸾晚饭时候也喝了一杯酒,此时有些微醺,抬头看天,能看到星星在黑幕上闪动,好久都没看到这么多的星星了。

    廖文鸾长出一口气,刘建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你白天和林老师说了些什么?感觉你好像和原来有些不一样。”廖文鸾伸出一根手指想数星星,但怎么都数不清索性把手收回来,摇头说:“荒唐。”

    荒唐?刘建怎么也没想到廖文鸾会说出这么两个字来,眉头皱的很紧,廖文鸾转头看他:“是啊,很荒唐,很荒唐的理由让廖文鸯出生,很荒唐的理由让杨家恨上我妈妈,还是很荒唐的理由让廖文鸯觉得妈妈亏欠了她。于是,很荒唐的理由让我,成为这一切的宣泄口。”廖文鸾脸上带着笑,但眼角的泪还是流出来:“你说,荒唐不荒唐?而更荒唐的是,廖文鸯或者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因何而来,她也要继续做。因为我的人生,对她有十足的吸引力。”

    说着廖文鸾张开双手,仿佛想要去拥抱什么似的,刘建伸手拉住她的手,叫了声鸾鸾。廖文鸾放下双臂看着刘建:“别担心,我没醉,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我的人生,就这样被搅的支离破碎,就这样,”廖文鸾比了个手势,变的黑暗。

    刘建看着廖文鸾的脸,久久没有说话,廖文鸾蹲下去,抬头看着刘建:“你说,这一切都结束了,我的人生是不是会重新变的光明?”这个问题,刘建没有回答,接着廖文鸾笑了:“不会的,有些事不能当做没发生过。我不像廖文鸯那么天真,以为我不见了,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一个我,心安理得的接受曾经属于我的一切。所以,真的没意思啊,这么多的苦,这么深的恨,归咎起来,竟然是一个人的不甘心。不甘心啊,她毁掉的,还有她亲生女儿的人生。”

    都是母亲,沈婉在病入膏肓时察觉不对,所做的是保护自己的女儿远离,而杨小花,是要让女儿进到是非之地去,只为了全她的一个心愿。算起来,自己比廖文鸯要幸福的多,曾经在心中对妈妈的那丝怨恨消失,怨恨她为什么要收留廖文鸯?可是就算不收留,以杨家人的脾性,这一切未必不能发生。沈婉是想用爱来消除将来的危险,可惜失败了。

    廖文鸾看着刘建,很认真地说:“等回去,我们去看看妈妈吧。”自从这次归来,廖文鸾没有去廖凯和沈婉墓地看过,刘建毫不意外地应是,没有再继续讲话,而是看着廖文鸾的脸,有些事,不是当事人,怎么能明白其中的理由?

    世间事,很多都不是非黑即白,廖文鸯看着面前的杨乃恩,有些失望地说:“舅舅,你让我放弃,跟你去澳洲?你在开玩笑吗?你以为这一切可以轻易放弃,我可以轻易脱身吗?舅舅,真要追究起来,我很有可能去坐牢的。”

    杨乃恩看着面前的外甥女,手在空中挥舞一下:“鸯鸯,三千万我不是不可以给你,可是给了你,你能答应从此退出吗?”

☆、56面纱

    廖文鸯妆容精致衣着考究,这是沈婉在世时候和她说的;越是处境不好;越要让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的,这样才能让人不那么颓废;想的出办法来。可是只有廖文鸯知道自己内心有多焦急;听到杨乃恩这么说她笑容有些冷淡:“舅舅,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我和廖文鸾之间,已经是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不死不灭的局面了。退出,就算我想退,廖文鸾肯放过我吗?舅舅,你就真以为廖文鸾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

    杨乃恩嗅一口茶香;看着廖文鸯久久没有说话,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廖文鸯伸手去扯杨乃恩的袖子,声音里带有乞求:“舅舅,我知道你答应过爸爸,可是姐妹姐妹,也要她点头同意才是姐妹,而不是她把我当仇人,我还把她当姐妹。舅舅,我妈妈……”

    杨乃恩端起茶喝了一口,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鸯鸯,你妈妈不会像你这样,这么的……”杨乃恩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但发现没有找到。廖文鸯突然笑了:“是吗?舅舅,我妈妈要真是你说的那样好,她当初怎么会和爸爸生了我?那时廖文鸾可是在她妈妈肚子里面。舅舅,我本就是不该生下的孩子,不该生下的孩子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这句话掀开了长久以来蒙在廖文鸯面上的面纱。杨乃恩抬起头,仅仅是一瞬,面前的外甥女就和刚才不一样了,面上笑容依旧,可整个人竟带有一些邪气,不再是平常那样的端庄温柔。杨乃恩握紧杯子,似乎要把这杯子捏碎,过了很久才说:“原来,你对鸾鸾,一直都没有把她当姐姐,而是当做仇人?”

    廖文鸯抿紧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声音变的有些低沉:“如果没有舅舅你的帮忙,我怎么能轻易说服爸爸?舅舅,在这个事情里面,你并不无辜,你答应帮忙说服爸爸的时候,你就已经伤害了廖文鸾,之后,你错的就更多了。舅舅,你也没有退路了,我知道你的脾气,就算你去了澳洲,你也忘不了这里的一切。与其你后半辈子都在忏悔,都在煎熬,不如我们甥舅联手,打垮沈家,这样才能有永远的平静。”

    打垮沈家?杨乃恩苦笑连连:“你以为沈家是吴家那样的暴发户?他家根基这么深,海内外遍布,谈何容易?”廖文鸯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如果小舅妈也参加呢?舅舅,没有人愿意把手里的权力白白让出去,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朱英这段时间的事杨乃恩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朱英依旧不甘心。

    廖文鸯身子微微前倾,声音里带有兴奋,朱英这个计划非常大胆,可是又那么诱惑,依附于沈家,和自己当家作主,那是两回事。而任何事情从内部破是最方便的,当初杨小花执意要让自己回到廖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

    杨乃恩迟疑一下:“你既然这样想,为什么不去找你公公?”廖文鸯唇边笑容十分蔑视:“我公公?那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不过是运气好才发了财,让他参与进这样的计划里,只会坏我们的事。”说着廖文鸯声音变低:“这是个好机会,沈文楚和沈文屿立足未稳,沈阿公年纪已老,怎么说小舅妈也在沈家那么多年。打垮沈家,让廖文鸾无处可去,我们才会真正安心。”

    杨乃恩闭上眼,不肯去承认面前这个一脸兴奋在做计划的人是自己的外甥女,那个记忆里聪明懂事,体贴温柔的女孩子,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睁开眼,杨乃恩的话里十分沉重:“鸯鸯,你沈妈妈要知道这一切,会很心痛的。”

    廖文鸯的脸色变了下就哈地笑出来:“心痛?这都是她的报应,但凡她对我不那么温柔,对我不那么好,我也不会以为她真的是我妈妈。不会这么恨自己,舅舅,我生出来,只是为了表现妈妈的痴情、沈婉的温柔大方、爸爸的愧疚。凭什么我不能和别的孩子一样,是爸爸妈妈相爱生下的孩子,凭什么我就要记得感恩,而不是和别的孩子一样,理所应当地接受爸爸妈妈的疼爱?舅舅,你到现在都让我记得一切,可你们谁问过我,我究竟愿不愿意被生下来?既然我生下来的时候没被你们掐死,那你们就该承受我的一切。”

    廖文鸯已经泪流成河,从没有人问过自己,愿意接受这一切吗?外婆给的是恨,恨沈家恨一切,沈婉给的是爱,可是这种爱让廖文鸯感到温暖时又深深愧疚,愧疚于自己竟然忘了妈妈。

    廖文鸾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家人疼爱,而自己只能在朱英的眼神里看出叹息。廖文鸯双手抱住肩膀,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温暖些,就算是很久之后,明白朱英对自己只有利用,廖文鸯也逃不开,因为被利用总好过不能被利用被人丢弃一边。

    话里透出深深的怨毒,杨乃恩没有说话。是的,一开始就知道错了,后面的路不管怎么矫正,都是错的,而且越陷越深,陷入深渊。杨乃恩过了好久才算找回自己的声音:“鸯鸯,你还有晓棠,你不为别人想,求求你为晓棠想一想。”

    晓棠,自己的女儿,那个会乖乖地说,妈妈我今天又做了什么什么,我得了一朵小红花。廖文鸯心里有温暖流过,但很快就被怨恨笼罩,声音都带有一些颤抖:“晓棠?可惜她不是我一个人的,她是吴家的孩子。而阿北,从来没有爱过我,或者说,我不过是姐姐选择了吴雁南后阿北眼里的替代品。既然如此,我又怎会爱上阿北。”

    杨乃恩惊呼,廖文鸯很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吃惊,转身看见的却是吴雁北站在一米开外,身后还跟着个满脸尴尬的伙计。这是杨乃恩那间生意十分糟糕的茶室,又是在最里间。选择这里是十分安静了,但廖文鸯怎么都没想到吴雁北会出现在这里。

    杨乃恩站起身打算和吴雁北解释,可是怎么解释,都是两夫妻的事。吴雁北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声音十分干涩:“我不过是想给你个惊喜,于是就来找你,店员本来要通知的,我也不愿意,谁知道,”说到这吴雁北顿一顿,对着廖文鸯的后脑勺:“阿鸯,你从没爱过我?真的吗?”

    廖文鸯背对着吴雁北,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什么都握不住,难道丈夫也要离开自己?离开就离开吧,廖文鸯并不知道一滴泪滴落下来,滴到衣衫前襟,只是整理了下自己回头:“阿北,那你呢,你爱过我吗?你敢当着我的面说,你对我比对鸾鸾好?”

    既然如此,那就分开吧,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同床共枕近十年,有一个快七岁的女儿,廖文鸯近乎贪婪地看着,或者,这就是最后一眼了。吴雁北的手握成拳,这是自己倾心相爱的妻子,曾经以为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珍宝,还有一个聪慧可爱的女儿,可是这一切都将消失。

    沉默在他们两人间蔓延,这是别人无法插手的事,杨乃恩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阿北,你看,你先坐下,冷静冷静。”吴雁北把眼从妻子脸上收回来:“不用了,我已经冷静很久了。”说着吴雁北看向廖文鸯:“那么,离婚吧,晓棠归我,别的,全都归你。”说完这句吴雁北觉得心像被谁重重打了一拳一样,疼的已经无法呼吸,没有再看他们就转身往外走。

    廖文鸯用尽全身力气才点头,点头完后僵直地坐下,寒意布满全身。不该是这样的,甩掉这个不喜欢的丈夫本该是十分轻松,而不是现在这样冰冷入骨,无法说话。杨乃恩没有追出去,而是坐回到廖文鸯跟前,看着廖文鸯:“阿鸯,你……”

    廖文鸯这时候才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舅舅,别说了,他既然开口了,那我就答应吧。”说着廖文鸯看向外面,此时已经是深秋,梧桐叶子快要落尽,只有几片黄叶挂在枝头,陡生一身悲凉。

    在车上的时候廖文鸾就给吴劲节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顺路去接他。车子停在吴家大门口,廖文鸾没有下车,而是拨了电话让吴劲节出来,大门开处,走出来的不光是吴劲节,还有吴雁南,对这个前夫,廖文鸾早已没有任何感情,只是点一点头示意就打开车门等儿子上车。

    吴劲节上车后吴雁南已经对廖文鸾说:“我和你有几句话,五分钟,可以吗?”有什么不可以?廖文鸾打开车门,抬腕看表:“请。”

    吴雁南又气又急:“你真要这样吗?鸾鸾,虽然我舍不得你的,但是你离开吧。你已经把一切都搅的乱七八糟。阿北他,要和阿鸯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文不是洗白任何一个人的,感情,不管是爱是恨,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57不甘

    廖文鸾哦了一声;平淡至极。吴雁南看着她的脸,这张曾经让他迷恋的脸,此时却越来越陌生;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重:“鸾鸾;你难道一点也不发表意见?要知道;阿北和阿鸯吵起来是因为你。”发表意见?廖文鸾用手指向自己:“阿南,你这十年是做什么去了?遇到问题只晓得去逃避不晓得去解决?况且,阿北和阿鸯在不在一起;离不离婚;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十年前不是这样的;那时他们四个感情很好,姐妹和兄弟谈恋爱,让吴家两老脸上笑开花。吴雁南的眼里有留恋神色;廖文鸾轻声说:“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阿南,从你被廖文鸯说服,帮助杨乃恩说服爸爸把财产全留给她那时起,就全都不一样了。”

    吴雁南看向廖文鸾,五分钟时间早过,廖文鸾并没回车上,看向远方,似乎有追忆神色:“阿南,我曾爱过你,直到宣读爸爸遗嘱时候,我都还爱着你,可是宣读完爸爸遗嘱你说的话,你的不满,给了我一刀。阿南,这十年,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的丈夫,那个曾经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人两句话哄的改变了主意?阿南,我曾经说过一句,做我丈夫的人,不管是我错还是我对,都必须站在我这边,永无改变。”对错是原则问题,但站在哪一方是立场问题,立场永不能改变。

    说完廖文鸾拉开车门上车,吴雁南看着她的背影,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那么义无反顾从不转身,吴雁南用手捂住心口,感到心在一片片破碎。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要站在妻子这边,这是廖文鸾曾经对吴雁南说过的,可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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