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 作者:青镜晓颜(晋江2013-12-13完结)-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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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峰当然不知道搭档是好心为他着想，他这会儿只觉得无语凝噎：外面是四季如春，可你有不少时间是呆在冰场上！北京的冰场和这里的冰场有毛区别咩？
何若晗沉痛地摸着膝盖：“是啊是啊，我觉得这边的冰场还更冷一些……”
蒋学安扶了一下眼镜：“很正常，这边湿度大，北京是干冷。”
薛畅有跟宋江川一样扶额的冲动了……
比赛就定在当天晚上，由于比赛非常之不正式，加上就四对选手，章霈霖他们连机器都免了，直接纸上打分算结果直接亮分。人工手算速度当然比电脑出分要慢些，于是每一对比完，大家都眼巴巴地盯着冰场旁边那一溜桌椅，就是不敢过去打扰裁判们。
这个时候，FL当然是感谢吴敬延没让他们比这个赛了！他们可以过去做些辅助工作，顺便近距离见识裁判们的分数是怎么打出来的，对照自己的表现，在心里默默计算，以自己最近的状态，可以拿多少分。
跳跃部分，四对组合除QL是3S之外，其他都是3T，除QL之外；其他三对全失败了，并且都是男伴成功而问题出在女伴身上。因为TY和HZ都是直接空，所以章霈霖只为YL感到可惜：“袁婧要是站稳了不摔，这个三周也就扣点儿执行分了。”
很明显，小姑娘被这疑似大战的气氛给吓到了。
兰晓鸿同意：“她跳跃高度在双人女伴里还是可以的。”
不过他随后又补充道：“抛跳他们这组是最差劲的。”
章霈霖咳嗽一声：“这能比吗？”
短节目只能上一个抛跳（不能上抛四），YL是抛3A，TY和QL是抛3F，HZ是抛3Lo，YL的难度最高不说，还是中国双人滑目前独一份练这个的。
不管YL将来能不能继续用这个难度，都为中国双人滑再添一分经验，因为他们是第一对吃螃蟹的。
“是不能比，不过得分其实真没占多少便宜。”兰晓鸿道。
上抛3A，图的不就是那个高基础分吗？与WP、HZ的双四其实是一回事，这两对碰到过的“做了还不如不做”的情形，YL一样也会碰到。
捻转，三对组合定级都不错，执行分也都是正数；托举情形差不多，不愧是中国双人滑的传统强项，只是在旋转、螺旋线以及步伐这三项上，就看出各个组合的技术差异来了：TY弱项是旋转，HZ弱项是步伐，QL弱项是螺旋线，YL倒是比较平均，但他们的执行分经常干得跟撒哈拉沙漠一样……
裁判们集体扶额：这TMD就是要PCS决胜负排名次的节奏啊！这个问题就TMD很不好回答啊！俩教练TMD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啊！
算了算了，分数都打出去了，要扶额让吴敬延宋江川薛畅这师徒三人行去扶额吧！
“咱们是来游山玩水的，裁判只是副业，副业。”章霈霖一掌拍在兰晓鸿的肩膀上。
作者有话要说：
☆、悲喜交加
就在宋、薛二人对着小分表与自己的选手讨论这次内部测试赛的得与失时，吴敬延压根就没仔细看那几张手写的小分表。
阶段性测试而已嘛……不必太当回事的。他这回是没让FL上去比，要是上去比，那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状态都没有调整到最佳，又是个突然袭击，明摆着是来摸底的，可叹那帮小孩子居然吓成那样……完全不知道，他们这次摸底的结果在吴敬延眼中其实都算可以的——PCS看看就算了，四位裁判观光团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标准，打出了四对组合完全拉不开差距的节目内容分，在发挥半斤八两的前提下，这搁国际比赛上实在不大可能。。。。。。
能让吴敬延关注一下的，也就是TES——兰晓鸿是技术组长，这点操守还是有的，四对组合短节目都是30上下，自由滑全能过50大关。这水平丢国际上能拿多好的成绩说不准，但起码不会拿垫底的成绩。
这是他们的起点，接下来，就看以后的日子里，这些小双们能有多少提高了。
小双的两位教练对着这几张小分表，心中可是五味杂陈了。薛畅心中那个滋味更是。。。。。。一言难尽，HZ的技术分这回华丽摆尾了，好在他们拿到了全场第二的PCS，所以摆脱了垫底的命运。
成也双四，败也双四，今天的HZ，正好重复了WP的轮回。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目前没有伤得跟WP一样三进医院。
现在重头开始、老老实实抠基础，应该还来得及吧？
几乎同一时间里，韩永波也问了这句：“应该还来得及吧？”，他发问的对象自然是自己的主治大夫，因为吴敬延哪怕告知他详细的病情，他也不了解伤重到什么情况，而且对于韩永波来说，描述伤势的这些名词都是浮云，关键是能不能赶上冬奥会，所以他只能自己去问医生了。
医生的回答虽然也很含糊，不过“来得及”这三个字韩永波是听清楚了的。
只是，现在的他依然得躺在床上，能不下地医生就不许他下地，虽然有些锻炼可以不用腿，但不用腿感觉差好多！而且在床上躺太久，吃得又太好，不会长赘肉嘛？
尤其是看到了唐利坤传来的，队友FL组合训练的一些视频。
按照拍摄的时间一段段看下来，不由得韩永波不叹息：他们也进步了……
发挥完美无失误……这是WH组合笑傲双人滑巅峰最大的法宝，而FL组合每每在关键时刻，就差这么一口气上不来，之前输TD和CN，眼下又屡屡被SG、DV压过一头，一个不小心马失前蹄，连BS、SR、HW、SD都会超过他们。
FL毕竟不是WH，他们没有WH那样长时间保持“零失误”的牛逼能力，他们的好状态，只能维持赛季之初的一两场比赛，因为体力储备用完，里头肯定还有伤病作祟，随后比赛他们失误会越来越多，累积到赛季末的大赛……那会儿就得看运气在不在中国队这边了。
说FL不想拿冠军，没有向WH看齐过是不可能的，可努力了这么多年，事实证明他们就是做不到。而现在，他们终于想开了——有些事情，不必强求，拿过冬奥会、世锦赛好成绩的组合不止WH，但不是每一对都跟WH这样。
其实要拿金牌，说简单还真简单：只需要保证关键的那几场比赛状态爆棚，发挥完美就好，哪怕其他时候抽得一塌糊涂又有什么关系？TD不就是这样拿到冬奥会冠军的么？
唐利坤拍摄的这一批训练视频中，FL的失误还真不少，但看多了，就会发现他们的失误……都是有规律的——以视频拍摄的时间来看。
他们在努力地控制状态起伏，争取让自己能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最关键的比赛中。
这样的FL组合……非常可怕啊……
“我看历史书上说，项羽在垓下之战以前，赢了刘邦很多回，可垓下一败就彻底输了个精光……”韩永波感叹道：“我现在真的有这种感觉啊……”
吴晓敏在给他削苹果，闻言不禁大乐：“大声点儿，方李组在昆明。”
FL知道的话，必定会非常……欣慰，他们集训成果丰硕，辛苦没有白费呢……这大概也是唐利坤给他们看视频的原因？WH当然不会有畏惧之类的情绪，与FL这么多年队友兼对手相处下来，肯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处于不利，就失去信心，可能是想让他们面对这个最亲近的对手的时候，心里有底？还是……。用这一种隐晦的方式，同时激励两对选手，让WH快点儿好起来，让FL进步更大一点？
所以吴晓敏才有此说。
而听到WH的反应，FL先是高兴，一瞬间的兴奋之后，却是压力山大：“吴韩组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如果WH只是小小地示弱一下，那么说明至少他们认为自己还是中国一双，FL关心的是，受伤后再复出的WH，能强到什么地步，因为以前的WH有多强那是明明白白地摆在你面前的，经历了这番波折后，却没人知道了——FL现在可以在低迷之后迅速迎来一个状态爆棚，WH没准也可以。
如果WH不是示弱……那下赛季，FL就真的压力山大了，一双……的位子是不好坐的。
吴敬延正面回答了他们：“大概下个月吧。”
果然，下个月1号，WH组合按时归队。虽然韩永波还拄着拐，可他们能站在这里，对集训众将的士气就是一种鼓舞。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FL的进展是喜人的，他们已经能够及时调整自己的状态，必要的时候，可以战术性地放弃某些场次，保证下赛季最最重要的那场比赛不会重蹈覆辙，另外，FL的伤病在这段时间的训练、调整中，都被控制在了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这是蒋学安努力的成果，而对中国双人滑来说，不出意外，FL这个二双必定是可以出现冬奥会赛场上的。
而对于其余4对小双来说，这一个月简直是煎熬。大多数选手被封闭集训的紧张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其中以QL的程度最深，以至于吴敬延在心中几乎给QL判了死刑——这对组合将来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这样的组合，至少这一回是没资格上冬奥会的，上去等于浪费名额，真到了万不得已，他宁可让YL上，起码有李昂在，自乱阵脚也还有个底限。
没彻底判死刑、将QL送回北京是因为集训大名单的选手中，只有QL至今没有出现伤病了——HZ和TY这两对，虽然没被紧张气氛给吓倒，却一直深陷伤病泥淖中，而抵达昆明半个多月后，YL组合的小女伴袁婧也受伤了。
先是练习的时候觉得脚很痛，以为只是训练量大了，但减少训练量后仍未见好转，被选手接二连三的伤病折腾成惊弓之鸟的蒋学安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后确认：跟上赛季何若晗一样的，跖骨骨折。
女伴年纪偏小，又上了高难度的抛跳，HZ的悲剧，再次在YL组合身上上演，稍微可以庆幸一下子的，就是袁婧这回伤势不重，她身体的恢复速度似乎也比何若晗快上许多，YL组合只暂停了一周的系统训练。当然恢复训练之后，宋江川彻底停止了他们的抛3A训练，同时三周以上的跳跃和抛跳，宋江川都要求袁婧主动双足落冰保护了。
失去抛3A这个拉基础分的利器，YL组合将面临一大考验：以前是有的选，现在他们没得选了——只能拼发挥，因为他们会的，QL基本都会，QL的稳定性还比他们好点儿，主要是QL两人的能力已经非常接近，短板越来越少，YL……路漫漫其修远兮，袁婧虽然成长速度也很快了，可惜的是她的起点本来就低，这回受伤后，YL组合眼见着距离冬奥会已经越来越远……
当WH真的“伤愈归来”时，至少蒋学安是怀着激动得不行的心情——集训这么久，终于现在有人是痊愈而不是又伤了！
至于其他人，FL自不必说，吴敬延都差点眼泪花花。小双两对希望之星HZ和TY双眼直冒红心心：终于又可以与偶像一起训练了！就是因为替补的正主儿回来而导致基本没可能上冬奥会、这一个月苦白吃了罪白受了小心肝还被意外受伤和内部测试验赛虐得七死八活了一回的QL和YL组合，也对WH的归来表现出了由衷的高兴——WH的地位和魅力，可见一斑。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
五月公布的这个赛季的中国双人滑的GP名额分配与上赛季是差不多的：三大双都是2站，TY、HZ、QL、YL都一站海外。因此中国冰迷开始都抱着乐观的态度——FL和WP虽然世锦赛上伤了，看样子应该恢复得不错罢，反倒是TY和HZ估计还有点悬，FL和WP最后世锦赛是带伤上，WP短节目比得还行就是自由滑大抽，FL短节目大抽自由滑狂飙分，而这两对小双不知是已经连带伤上都做不到了，还是宋江川和薛畅没拗过吴敬延就不得而知了。作为冰迷，大多数人希望是后者……
到8月的时候，他们的希望终于成真了，TY和HZ双双拿到了2站GP名额，这2个名额，是中国一双WH给的——WH因伤病退出了GP分站，他们的美国站名额给了HZ，中国站名额给了TY，使得这两对小双可以凑齐两站GP，有进军决赛的可能。
一对换两对，中国冰迷表示心已经碎了，没有碎成粉末是因为随后的新闻报道中明确说了WH的伤情并不重，只是休养加恢复训练之后就赶不上GP分站了。
而QL就和HZ一起，成为了中国双人滑里头两对亮相国际赛场的组合了——当时QL收到了日本和美国两个分站的邀请（但只能接受一个），比TY还多，可是宋江川心里明白，那不大可能是因为QL上赛季拿了四大洲锦标赛第三身价见涨，而是QL进入了ISU的GP备选名单（国际比赛积分或者赛季最好成绩名次排在前24），但，表现和实力都偏弱，国籍也不够给力，不足以威胁到本土选手。
最后在宋江川的要求下，QL选了美国站。
诚然，去日本站在路上花的时间少，不用倒时差，强敌少……可对于只有一站GP，不可能进决赛的QL来说，分站最终名次从第五变第三其实没本质区别，拿到了奖牌也就是个鸡肋，跟上赛季的四大洲一样，只能证明他们不差而已。
QL不仅是不差，他们应该是很强的——这才是宋江川的心声。
在宋江川看来，QL具备了成为一线选手的所有硬件条件，甚至有些一线选手条件还没有他们好。
要说他们缺什么，也就是软件——艺术表现力、心理素质这些暂时跟不上，但这些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而身体先天素质这些硬件却不是能“培养”出来的。所以宋江川宁可不要一时的名次，情愿把QL放在竞争更加激烈的美国站，去看看一双WH的表现，去跟SD、HW、SR这些强手硬碰硬。能够在这样的残酷的竞争中成长起来，眼下哪怕名次垫底都是值得的——就像薛畅对曹一鸣说的，“属于你们的时代，还在后头。”
QL，及其同辈的TY、HZ、YL，其实应该是国家队下一个奥运周期的重点培养对象，在这个周期没能上位是很正常的现象，HZ和TY那是本身天赋异禀加时势造英雄，赶上了国内三大双的伤病低潮期，以及国际上冬奥会后的一批名将退役后暂时的青黄不接时机上位成功。他们现在的成绩、状态双疲软，有伤病的原因，其实也有“被打回原形”的含义——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