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 作者:青镜晓颜(晋江2013-12-13完结)-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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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GPF还是JGPF，双人的战绩都不尽人意，所以，这几天人人都像有些打不起精神来也就可以理解了。
“明年世锦赛估计又是他们的冠军了。”宋江川的助手许俊到底年轻些，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了。
尹真只是笑，宋江川驳斥道：“吴晓敏韩永波马上就出来了。”
全锦赛、冬运会，如果状态好，他们世锦赛还有空降的可能，SG要称王称霸可没那么容易的。
尹真转移了话题，“我看全锦赛的报名表，王裴那对退赛了，还是伤病吗？”
“是啊。”宋江川回答得倒干脆。
干脆提前放假，好好养伤，当然这句话没有说出去，宋江川心中非常明白吴敬延的难处，WP那个身高差，早就不应该坚持双四了，但是WP在艺术表现力上又没有FL的天赋，转型难啊！
“那你倒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参加冬运会的10对双人选手，宋江川门下就出了5对，或者换个说法，冬运会参赛选手，有一半是出自宋江川手中。
这是何等的霸气！
而且，这5对选手，还不是同一个类型的。TY以发挥稳定艺术表现力出色见长，QL和YL算是难度型，要看帅哥美女有XL。
总有一款对裁判、观众的胃口。
宋江川苦笑了一下：数量是够惊人的了，质量呢？目前就TY勉强挤进了国际一流，其他选手还有的熬呢！薛畅手里就两对，一半，也就是HZ，算准一流了吧？成材率50％啊！
找对了话题，打开了话匣子，两人一说一个多小时还意犹未尽，几乎忘了尹真此来还有正事儿要干，直到QL两人齐齐站在这俩说忘了形的教练面前。
再然后，QL两人齐齐进了“心理辅导室”，宋江川反而要在外面等着，因为尹真说QL两个人是一体的，要辅导得一起辅导。宋江川知道这只算借口，因为规定男教练不可以与女选手单独相处太长时间，他那办公室又隔音，怕丢话柄给别人，刘元凯在场就不同了。
等了很久，手机还接了几条短信，有同事的有选手的，都问他怎么不来吃饭再晚就没了。他给许俊回了条信息，让他帮忙带三人份的，不用等他吃饭。
又无聊打了会瞌睡，门才开，尹真曲蕊刘元凯三个人都出来了。
曲蕊看上去是哭了一场，眼睛红红的，不过倒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有灵气多了，不像JGPF比完那会，就比死人多口气的样子。
她上来就叫了声：“教练——”
以前她虽然也是这么叫自己的，但都没有这次这么亲热？不对，跟见了亲爹似的。
宋江川很笨拙地搂了搂她的肩膀，给她拍了拍背。宋江川压根不知道怎么哄小孩，这是实话，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怎么抱过，只好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尹真。
但是尹真只回他一个“没事”的眼神，倒是刘元凯拉了曲蕊一下，曲蕊马上就不哭了。
宋江川心里抹了一把汗，对QL说：“快去吃饭吧，我让许教练给你们留了一份。”
此言一出，曲蕊顿时又眼泪汪汪，然后自己低头掩饰了过去，她说了声：“教练，我们先吃饭去了。”就跟着刘元凯一起走了。
送走了他们，宋江川才来得及问尹真怎么辅导的。
但是尹真的回答是：“她本来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就让她哭了一顿，就好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宋江川差点揪着尹真的衣领开骂了，早知道这样我就直接大骂她一顿不就结了，搞什么神秘！
可尹真却说：“她就是怕你骂，幸好你没骂，不然我就不好掰了，她家里那样的情况，长到现在还算是个正常的小姑娘，有多不容易啊！”
宋江川一听他这么说，发脾气也忘了：“这怎么说？”
尹真就给他分析。曲蕊的家庭，无疑是不正常的，纵然有吃有喝，却没有办法给孩子安全感，反过来说就是，曲蕊这十多年来，父爱缺失，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她没有性格扭曲，最大的原因就是某种程度上有人代替了父亲的职责——姑父赵岩，以及宋江川这个教练。只是他们毕竟是替代品，不是真正的父亲，所以这种不安始终存在。
“她知道你希望他们能够赢何若晗张凌峰他们，但总是赢不了，还有这次……”
“得JGPF冠军，昂首挺胸进成年组”，这是许俊说的，但是宋江川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整个宋派门下估计都这么想，QL自然不例外，但越是想，就越是事与愿违，不但冠军没得到，连奖牌都丢了。
“嗐！得不了冠军我也不会不喜欢他们的啊！这孩子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宋江川感叹，从他们JGPF大抽到现在，他可没说过一句重话，如果那句“怎么回事”也算重话的话，那跟这帮孩子简直没法交流了。
“你当然不觉得，但是你不要忘记了，她家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肯定没有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这种孩子，非常非常敏感，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说中了她的心病。还有，我听刘元凯说，总决赛开始之前，她爸又找她要钱了，这次他们要是得冠军了，奖金不少吧？”
“这像当爸的吗！”宋江川愤怒了，不但不能让自家孩子安心比赛训练，还他妈的添乱！
所以QL的大抽，完完全全就是曲蕊的心理压力太大导致的，队里的，家里的，几座大山同时压在曲蕊的肩头，终于把她压垮了。万幸由于刘元凯的存在，QL保住了基本盘，没有一抽到底。曲蕊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上对不起教练下对不起搭档，思想一时走了死胡同出不来。尹真做的其实就是给她捋清了现实外加让她大哭一场，把心里的委屈哭出来，后面的其实无需他说太多，曲蕊又不笨。
宋江川听了之后，倒是觉得安慰了不少：“刘元凯这孩子挺好的，没看错他。”
尹真点了点头，当曲蕊用夏宜姿那句“成与败，至少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来自怨自艾自己拖了刘元凯的后腿的时候，尹真反驳道：“没错，我就是练单人的，一旦你没抗住，这场比赛就完了。但是双人，你失败了，也未必就完了。”
曲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看着面前的尹真。
“你还有搭档呢。”尹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曲蕊看了一眼身边一直握着她手的刘元凯。
没错，双人出错的概率要大于单人，但是双人抗挫折方面也要强过单人，至少在中国是这样的！
我们是搭档啊！无论什么困难都不是一个人的，是我们共同的！当我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当我们的目标合二为一，任何困难要打倒我们，都必须同时打倒两个人才行！
原版的XL就是因为没认清这一点，才导致最后的分道扬镳，性格不合只是表面原因罢了。
曲蕊抱着刘元凯大哭，尹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就像重病的人不愿意拖累家人一样的心理，问题在于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十分天真的想法，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总是有限的——你一个人又能承担多少！他告诉曲蕊的，就是这么个简单的事实：你不是一个人。
作为一位教练员，他决不允许当年迟天一的悲剧，在另一个人身上重演。
你还有亲人，你还有搭档，你还有教练，你还有队友……无论发生什么，请相信我们。
宋江川听完之后，楞了好一会，估计是想到了当年的HS，尹真也不说破，直到宋江川自己咳嗽了一声：“你真应该到我们双人这边来的。”
别的不说，就冲这份体贴人的心思，尹真就比宋江川配得上黄大美女。
“你做得不差，干嘛这么说。”尹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且，要是宋江川对曲蕊不好，曲蕊怎么会觉得自己是辜负了教练呢？宋江川最大的毛病其实是太倔了，不会服软罢了。
“也就那样吧。你说我要不要跟她家里人谈谈，会不会还有下次？”
“先相信他们自己能解决，老实说，这件事我们并不知道详情，只是听刘元凯这么说，而且这到底是曲蕊的家事，家丑不宜外扬，除非他们自己解决不了，我们再出面也不迟。”
“也是，还是你心细。”
“一个家庭里，父亲是很重要的，顶梁柱的意思不止是挣钱养家，还要给家庭成员以安全感，就算母亲再能干，对孩子照顾再仔细，也没办法代替父亲。女孩要从父亲那里学会如何与异性相处，男孩更是要以父亲为榜样学习怎么做一个男子汉。一个家庭，如果没有母亲，但是父亲尽职，孩子通常大方向不会出问题，只是跟人相处方面会落点毛病，但是如果反过来，孩子可能完全走歪，比如贾宝玉。”
宋江川立刻想到了易明晶，听说就是父亲常年出差，由妈妈外婆带大的，难怪那么娘娘腔。
尹真无奈，只好把话说明白了：“你别管易明晶了！他有黄子希当榜样，现在正常得很！我说的是你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预选赛
元旦假期还没有过去，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暨全国冬季运会花样滑冰预选赛就开始了，用的就是JGPF和GPF的场地。
男单17名，女单20名，双人15对，冰舞10对，每个项目前十名进入冬运会。从参赛人数就可以看出这四个项目在中国的热门程度。
最和谐的当属冰舞——没有淘汰名额，能上场比一圈就是全国前十名。至于QL要参加的双人比赛，也是非常和谐的，前十名基本内定——是以实力而非领导意志内定的，地方队的选手，即使能达到国家队的标准配置难度，能在节目里无失误地拿出来吗？
宋江川门下5对选手，除XL，至少是标准配置，TY、QL、YL三对都在一项或两项技术上加了难度，而且这个难度不是储备难度，而是在比赛中实际完成过的难度。所以，只要不是全盘崩溃，这4对进前十没有问题。
麻烦的是XL，他们的难度次于标配，与地方队拉不开差距，必须拼完成。
完成这东西，就不好说了，哪怕平时成功率已经接近100％，比赛中仍可能发生各种意外，最眼前的例子就是QL，他们的2Lo单跳，抛3F训练中都是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结果一到赛场还是照样失误。
幸运的是，XL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因为今年的全锦赛已经缩水成了选拔赛，索性出场次序都浮云了，全部打乱了一起抽签，FL居然抽到第一出场不说，第一组就群星云集：FL、HZ、QL、WH、FD。搞得吴敬延直抱怨工作人员没把签摇开。他倒不是担心WH和FL，而是担心FD，跟强太多的一堆儿出场，分数飚起不来。另外，FL一向也挺慢热的，好在他们即使抽，国内比赛的分数怎么也不会太难看。
至于宋江川，一看QL跟这么多高手一组，当即把他们叫过去，说：“仔细看老前辈们的表演。”
这一手是跟尹真学的，转移注意力，这一组QL但求不要被甩得很厉害，进前十就行，鸡血没意义更不指望，HZ倒是越大赛越容易鸡血，QL几乎就没有鸡血的时候。
由于只是预选赛，FL表现得很“松”，不仅是表情的轻松，动作都有点“松”，也就是没进入状态，上来的第一个技术动作3T就失败了，方凌换足起跳后就直接坐地。
不过老队员就是老队员，失误之后并没有乱阵脚，而是非常冷静地爬起，跟上。李旭东在方凌摔倒的时候神情有那么点儿慌乱，不过看方凌能爬起来，也就继续自己的动作，当然，滑行路线随机应变什么的不需教练嘱咐，自行调整，这样后面的抛3Lo正常完成，再然后，所有技术动作至少看上去都是正常完成的，在普通观众眼中，他们也就是跳跃抽了一个，不打高分不科学！
曲蕊咬了咬下唇：这就是差距……FL的难度是不如他们的，因为方凌身体一直不好，这个赛季复出后他们就这么维持标配难度，可同样是上来就摔跳跃，FL和QL表现就是两重天了。
当时，她2Lo摔倒跪在冰面上，挣扎了两下才爬起来。刘元凯却只是单手扶冰，身子一直起来就顺利地滑出，结果他根本没有压下速度等等曲蕊的想法，照编排一个弧线趟出去开始做下面的动作，使得曲蕊不得不多压好几步追上他——她和刘元凯，还不到FL这样心意相通的地步。
第二个上场的是HZ。不过现场不多的观众——还没比的选手以及教练员们的关注点不在HZ身上，他们都看着下场的FL偷偷笑呢。
结束POSS，李旭东又跟GPF那样先抱再亲，但是这回他似乎想换个地方亲，但是刚低下头，因为这次目标过于敏感，嘴唇还没碰到就被方凌一把推开了，而且下场的时候方凌还冲他发了两句脾气，但也只是嘴上发发脾气，因李旭东只是笑，绝不回嘴。结果方凌一回头看到大家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脸“刷”地红了。看着大家笑得那叫一个暧昧，她的矜持有点维持不下去了，又回头瞪了自己的搭档一眼。好在全锦赛这次的K&C区非常不醒目，只要脸皮厚一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几分钟要蒙混过去也容易。
只可惜这次全锦赛没有录像流出，连热心观众的手拍版都没有，因为FL出场时间太早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要赶紧拍。于是无数冰迷捶胸顿足没能亲眼目睹如此有爱的一幕，没有搜集全FL自由滑的七个不同结束POSS召唤不了神龙许愿……
据说，只是据说，男单教练孟飞手里有唯一的一版录像，是原本打算做技术分析资料的，但在赛后被FL找上门，连贮存卡都没收了。
《A Los Amigos》的音乐响起了，HZ的表演一上来就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将近半年的舞蹈培训班没白上，不但是桑巴舞的《Cuban Pete》，这个阿根廷探戈扭得也是有模有样的，虽然气质有点不对——与袁婧一样，虽然化妆和服装拼命把何若晗往成熟靠，但年龄从眼睛就能看出——何若晗的目光太清澈无邪了，连带他们的表演也没有探戈应有的风情万种。他们就是在表演。
但这种能看得出来的“表演”只增加了HZ的魅力——他们是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将开未开的花朵，将熟未熟的果实，分寸火候刚刚好，让人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地被他们吸引。
音乐一变，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