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 作者:青镜晓颜(晋江2013-12-13完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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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青奥会，QL的两套节目被SE甩了4分，全靠TES优势拿到的冠军。
到了四大洲，他们的TES将不再有优势。如果PCS再被压……
在大家的哄劝下，曲蕊渐渐平复了心情，女单教练黄慧珠又帮她抹了点遮瑕膏，遮住脸颊上的泪痕。
就在曲蕊准备重新回到场上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场边一个穿着黑色滑雪衫的男子，一看相貌就知是日本人，穿着随意，但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是这次四大洲锦标赛的裁判。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曲蕊认识这个人，可惜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JGPF自由滑之时，他就是这样坐在场边，冷冽的目光望着他们，看着他们自由滑大崩，跌下领奖台。
就像今天一样，完全相同的目光。
赛前，裁判们会来观看选手的训练，这算不成文的惯例，印象分之类的东西，在打分项目里，是始终存在的。
虽然不知道他对QL印象如何，那次JGPF上又给QL多少分，曲蕊直觉，他是不大待见她所在的QL组合的。
存了这个心思，连带那个人的所有表情看来都像是对中国军团的不屑一顾。
现在是HZ在合乐，宋家军的两对一谨慎，HZ也被这气氛感染，缩手缩脚起来。而且最近何若晗跳跃的失误频率的确太高了些，冬运会短节目没比过QL，就是栽在3T单跳上。偏生他们的短节目又是无比欢快的《Cuban Pete》，载歌载舞的感觉没有了，节目效果便一落千丈。
必须说一句，虽然表演没有之前那么投入，HZ的完成质量总体还是可以的，只除了老毛病3T，就是与QL的冬运会青奥会一样，这种程度的节目，不太可能打动裁判，所以不太可能得到很高的PCS。
那人撇了一下嘴唇，曲蕊仿佛听见他在说：“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无一幸免
稍晚，加拿大的三对：BS、CN、PL也在同在一块冰场上练习，同样摔得piapia的，到最后都不敢练跳跃了，至于美国三对全部没出现在冰场上，据记者报道说是因为风雪天气飞机误点。
这糟糕的冰面，据说是由于设备出了点故障，温度调不上去，要检修得把机器停了，停了选手就没法上冰了，万幸这里是副馆，正式比赛场地冰质还是很舒服的，副馆这边就凑合一回吧！
中国6位单人项目选手，面对类似的冰质也摔得够呛，但是他们都没有因为冰质不好就不敢做高难度跳跃了。
中国单人滑的跳跃，都是这么摔出来的。能进国家队的选手，在对付糟糕冰面方面，比三对小双们有经验。
可是，看着依然揪心。总的来说，也就是女单安贞慧情况好那么点。总教练孙骏遥面带忧色，他最心爱的弟子黄子希合乐撞到了鼻子，当时就流血了，虽然蒋学安采取止血措施给塞了棉花，影响状态是肯定的。到雷昀合乐的时候，孙骏遥拿一双备用冰刀，在冰面上试了试，眉头拧得更紧了。
还是硬。
“这样子根本没法压刃，一压就打滑。”刚下冰的丁羽也抱怨。
尹真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意，亦表达安慰之意。
“雷昀大概会好点儿。”丁羽又把目光转向了场上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他和黄子希热身就摔得稀里哗啦，又都有着崩盘的黑历史，当然希望雷昀能幸免于难，不然这次四大洲中国男单就忒惨了点儿。
雷昀的速度是中国男单里最慢的，滑行技术也最差，基本是纯平刃，虽然SS分很吃亏，一般6分封顶，难得上7分，但可能比较适应起这种冰面。
“那可不一定。”尹真回答。
用冰刀的滑冰运动，无论是速度滑冰还是花样滑冰，都要利用冰刀与冰面之间那点摩擦力的，冰刀陷入冰面越深，接触面越大，摩擦力越大，也就越好控制，所以滑行好的选手都喜欢软冰，这样他们可以更随心所欲地发挥他们的用刃技术。当然，太软的冰面不容易起速度，而且滑不了多久就会一片狼藉，沟沟槽槽的不小心卡进去就不好了；至于太硬的冰面，冰刀无法陷进去，摩擦力很小，所以不用费太多力气可以加到很快的速度。同时也就增大了失误的可能，这对所有选手都是一样的。
雷昀虽说摔得少，但跳跃空太多了。
他是立定跳远派代表人物，跳跃基本纯干拔，也就意味着起跳的最后一步一定要踩实，这种冰面可不好踩。
所以，合乐结束后雷昀也是一脸沮丧，这样子去比赛，那就是垫底的份儿。
尹真安慰他们：“没事儿，你要相信，到比赛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了，那冰面好着呢！除非日本想让他们的选手也摔得这么惨；第二，就算比赛也是这种冰面，我们会失误，别人也一样会，只要比别人失误少就好了。”
大概尹真的看法是正确的，他这番话刚说完，就听见哗啦一声，又一人摔了，还是连滚带趴的摔法，定睛一看，是东道主选手西园寺隆秀，他摔的是4T，所以分外惨烈，那细胳膊细腿不由让人担忧：别摔散架了。
连一直作壁上观的日本裁判们都过去看了，这是男单倒数第二次上冰练习，最后一次就是正式比赛集体热身的那几分钟了。今年池田基任小川裕次郎受伤后状态下滑，成绩起起伏伏，西园寺隆秀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尹真同情地看了一眼满脸痛楚，在旁人的帮助下才爬起来的西园寺隆秀，转身招呼雷昀和丁羽就走。
黄子希鼻子还在流血，走路只好仰着头，看不见路面，雷昀一手帮他拎着背包一手扶着他，下楼梯过门槛都提醒他抬脚，尹真当然都看到了，自打当了教练之后，他每次总是习惯性地走在最后，跟孟飞一样。
等到了驻地，人都来齐了，就差他自己。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四个项目都多多少少有人挂彩，只是轻重程度的差别，黄子希见了血，双人的谭佳颐、女单的赵秋筱、冰舞的王碧玉、汪彤彤疑似旧伤复发，男女比例1：4，可见还是男选手皮糙肉厚耐久度高。
所以尹真进来看到的，就是各个教练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相。
大概，也就他一个人能一脸轻松吧，毕竟他带的雷昀丁羽好歹都是全须全尾地下了冰场，至于摔跤，在那样的冰面上不摔才是真·大神。
这其中，以宋江川的脸拉得最长，TY和QL都出了问题，一个是右脚第二次扭伤，一个是可能真摔怕了，估计发挥能有平时七八成就可以谢天谢地了。
尹真劝他：“曲刘那对本来也是来长见识的，你别给他们太大期待了，他们又不是何张组，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
“曲刘他们老发挥失常的毛病有什么办法吗？”宋江川一脸恳切地望着尹真，倒把尹真吓出一身冷汗：“这不是毛病。。。。。。照你这样想，就没几个正常人了。”
正常人在这场合都会紧张的，紧张失误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QL这样子，也不是头一次了，可见是他们的常态，绝不是什么毛病。
可能不正常的，反而是竞技体育本身崇尚的更高更快更强，第一大多数时候只有一个，其他名次都是失败者。在中国，这一点被更加发扬光大，成了金牌至上论。尹真觉得，幸亏花样滑冰在中国并不是热门项目，不然。。。。。。
即使这样，宋江川对QL的这种格外的期待，依然让他非常不安。有些事情，急不得，一个人成长过程中，哪能不走弯路不经历失败？稍纵即逝的流星再光芒四射，也不能掩盖它的短命，一步一个脚印才是王道。只是，中国双人滑领军的WH和FL现在的成绩太辉煌了，使得大多数人都忘记了他们早年也是小菜鸟；HZ目前还谈不上上位，薛畅对他们成绩的态度一向是尽力就好；TY则是早年光芒都让XL占去了，上位没多长时间就又带伤，使得宋江川对他们的期待不打折扣不行。
只苦了QL，虽说尹真看来，这个苦曲蕊要负责一半——自己想不开，但还有一半是宋江川给他们带来的，但愿他的偏爱，不要压垮了这姑娘。
所以他曾经对宋江川说，这次四大洲，应该让YL来见世面的，他们难度有，冬运会成绩不错，只欠一点稳定性，正好见识见识大赛气氛；QL明年升组已成定局，不缺这一场成年组比赛，他们适合循规蹈矩一点点进步，突然来这一出，抬举他们上四大洲，可能会吃不消。
尤其曲蕊还是个多心的性格，不似谭佳颐和何若晗看得开。
但宋江川只听进去了他对YL的看好，无视了他对QL的担忧，宋江川是相信QL能成大器的，尹真不能说这有什么不对，但是成器，可未必等于年少成名，HZ那是少数派，三大双青年组的时候都赶不上他们彪悍。
尹真自嘲地想，原来人的确是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事情的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
☆、虚惊
比赛前两天，抽签结果出来了。TY、HZ、QL都进入了最后一组。
GP，即大奖赛成年组是按国际比赛积分倒序出场，四大洲、欧锦赛、世锦赛则是国籍比赛积分前12名被分入最后两组，然后再抽签。不过这次四大洲双人滑因为只有9对选手参加，分两组出场，这个规定等于直接抽签。
ISU规定，国际比赛积分算三个赛季，上上个赛季、上赛季、本赛季，其中上上个赛季比赛积分需乘以0。7，其余乘以1，再相加，才是各个选手/组合的国际比赛积分。因此每个赛季，国际比赛积分都得清空、更新。
QL目前积2332分：分别是上上个赛季的一站JGP第二（225），世青赛第五（469），计入505分，上赛季一站JGP冠军（250），一站第四（203），JGPF亚军（315），世青赛亚军（644）共1097，本赛季JGP分站一冠（250）一亚（225），JGPF第四（255），青冬奥会只计PB（Person Best，个人最好成绩）和SB（Season Best，赛季最好成绩），没有积分，所以本赛季目前为止只有730分，三个赛季加起来有2332，总排名在十四名，在这次参赛选手里排在第五。
TY上上个赛季只参加了GP中国站比赛，拿到了第五（262分），但是要打七折，183分；上赛季成绩是美国站第四（292），中国站第七（213），四大洲第七（446），世锦赛第二（1080），积2013分，本赛季比了两场GP，加拿大站第三（360），中国站第二（324），共计2880，国际比赛积分排在第八，抽签也顺利进入最后一组，但他们并不是积分最高的。
HZ本赛季才开始比成年组，但他们的青年组战绩实在是太辉煌了，上上个赛季2站JGP分站，一个冠军（250）一个亚军（225），JGPF冠军（350），世青赛冠军（715），就算打了个七折也有1078；上赛季是青年组大满贯有1565，加中国站第七（213），四大洲第六（496）共2274分，世锦赛第九（517）；本赛季美国站第四（292），日本站第二（324），三个赛季加起来共4485分，硬是杀进了国际比赛积分的前三甲，是本次四大洲锦标赛国际比赛双人组合中积分最高的一对。
也就是说，哪怕HZ这次四大洲以及半个月后的世青赛比得一塌糊涂，一分都捞不到，他们去比世锦赛短节目也能在最后2组出场，何况这两场比赛，HZ不可能没有进账。
FL因为之前缺席了一个赛季的比赛，国际比赛积分仅1953，排在十八名；WH去年没参加世锦赛，一个赛季没出来比赛，排名也掉得厉害，幸而还在10名以内。国家队领导如果不是脑抽了，HZ至少会出现在世锦赛的替补名单上，要知道中国双人滑积分进了前12名的选手，也就他们和WH、TY了。
宋江川非常担忧，如果WH空降世锦赛，因为第二个名额必定是FL的，TY就得与HZ争夺第三个名额了，虽然TY的GP战绩比HZ好，而且照以往的经验，TY是去年保住三名额的大功臣，是世锦赛亚军得主，除非受伤，上面不会不让他们上世锦赛，而HZ还要比世青赛，世青赛在美洲世锦赛在欧洲，一个星期之内两头跑倒时差，状态没法保证。
但是。。。。。。谁知道呢？几年前要是谁说双人组合组队第二年就能拿到JGPF和世青赛冠军，宋江川一定认为是个笑话；要是谁说国青队的在成年组有人能顶上的情况下，能破格去比GP、四大洲、世锦赛，宋江川觉得那是天方夜谭；去年世团赛，大家普遍认为中国队目标是不垫底，能上台子就是大胜利了，结果孟飞带领的青年军站在了领奖台最高处。
HZ已经挑战了太多纪录，在他们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何况有TY去年的前例在，HZ世锦赛逆袭一把完全有可能。
自抵达大阪，宋江川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一点点响动就可以让他夜不能寐，比如今天，就像是被一只手从睡梦中狠狠拽醒一样，睁开眼睛一看，屋里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嗡嗡声，好像是车流。。。。。。大概是过了重型卡车？这么远还能感觉到？
不对，这不是车流！是屋子，整个房间都在微微地颤动！宋江川一掀被子，赤脚跳下床来，双脚着地更能感觉到这种颤动，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这里是饭店17层。。。。。。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地震！
他一把拉起睡得正香的薛畅就往外跑，楼道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一半，越跑越感觉脚底下的地板都在晃动。跑到一半宋江川忽然想起他的队员们在楼上，于是对薛畅说：“赶快往楼下跑！”就丢下他往楼梯口跑去。
如他所料，选手们白天训练体力消耗很大，没有一个人醒，走廊上空空荡荡，宋江川挨个敲门叫醒，敲到曲、谭的房间，才敲了一下，曲蕊就开门了，神情一样惊恐：“宋教授，是不是地震了？”
谭佳颐跟薛畅一样，被人拉起来，糊里糊涂地趿着鞋跑到饭店大门口，才发现。。。。。。怎么就只有自己人？而且大家都是从睡梦中惊醒，都穿着睡衣。HZ两个人是最后下来的，何若晗一副灰头土脸相——下楼梯不小心摔了一跤，拖鞋都飞出去了，但是她的本能反应却十分正确，抱着脑袋，身体蜷曲，照张凌峰的说法，跟个球一样滚下去了，虽然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