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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莽夫家的美娇娘-第7部分

小说: 莽夫家的美娇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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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光滑的手,“你也算是有福气的了,这男人能干是最好不过的了,只要会过日子,那就还有盼头。俗话不是说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完又仿佛觉得此话不太好,顿了顿,打量了一下月娘的衣着:“最近天冷了,可有冬衣穿?我那倒还有些去年剩的棉花,你要不要拿来做几件冬衣穿穿,好歹把这个冬天糊弄过去。”

    月娘想到箱子里林大磊极少的衣裳,便犹豫地说道:“会不会太麻烦王婶了?”

    “不麻烦,不麻烦,大家都是邻居,不是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嘛,回头你让大磊去我家拿就是了!”说着,她又叹了口气,“要说这大磊啊,可真是一波三折的,这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却连个血脉都没有。”

    这话说的颇有深意,月娘只闭嘴不答。

    王婶拿了个小杌子给月娘坐下,自己则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拿眼瞅了瞅闷声不说话的月娘,自顾自说道:“其实大磊小时候也挺可怜的,他早先爹娘死得早,从小是被他爷爷拉扯大的,家里穷,没钱读书,大字也不识得几个。后来他爷爷死了,就一个人过着日子。”

    王婶讲到这里不再说话,只在那叹气。月娘抿了抿唇,小声道:“他是个好人。”

    王婶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好人有啥用,好人就一定能有好报了?”

    月娘想到自己之前,在府里从来都是克己守礼,从未逾矩半步,但却落得个差点丧命的下场。顿时黯然下来,是啊,谁说好人就一定有好报了?

    王婶不知想到什么,却似才见到月娘一般,两眼放光,突然抓住月娘的手兴奋道:“这话却也不能一竿子打死,小姑娘,你原先说,你家里都没人了?”

    月娘不解她如何把话说到了这里,若是说家里人都没了,岂不是天大的罪过了,但又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于是只好道:“有是有,只是回去也是拖累罢了”

    也许家里已经当她死了,那么之前的事就当未发生过吧,相信父亲总会有办法安抚那位刘知府的。至于那个人,想必如今已经和姐姐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哪里还记得有过她的存在。

    王婶却在脑补月娘从前的境况,想必纵然是位大小姐,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家,最喜欢的就是儿子了,女儿到时候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了,不能给家里延续香火,传宗接代,那不就是拖累了么。

    “既然如此,那你有何打算啊?”王婶瞅着月娘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打算?”是啊,她以后该怎么办呢,回去自然是不能够的了,那么以后总要活着吧。

    王婶见她咬着唇不吭声,实是十分为难的样子,便斟酌着说道:“姑娘啊,你觉得大磊这人如何?”

    月娘疑惑地看过来,王婶见她目光清澈,顿觉自己心里龌龊了,灿灿的笑了笑,又问道:“你可知,大磊脸上那道疤是咋来的?”

    这倒是说到了月娘的好奇点上,从得知他并非恶人开始,每次看到他脸上的疤,都在猜想那疤是如何来的,只是碍于两人还不熟,一直不敢问出口。

    王婶见月娘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好奇,很是受用的挺起了胸膛,坐直了身体,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诉她所知道的“八卦”。

    “其实大磊爷爷临死前,曾给大磊说了一房亲事,见俩人结了婚才咽了气”

    月娘一惊,自她来此便只见林大磊一人,却不知他还有娘子的?

    “你是想问,他既有媳妇儿,你为何不曾见过?”王婶见月娘十分吃惊。

    月娘点了点头,王婶继续道:“他那娶得哪是媳妇儿啊,简直是那不收钱的暗门子!从过门的那天起,就开始和一群男的勾三搭四的,整日里胡来,从不把大磊放在眼里,夜里也不许大磊进屋睡,俩人从来都没在一张床上睡过那!”

    月娘开始不懂那暗门子什么意思,又听她后面的话,倒是猜了个大概,心下对她如此直白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得上林大磊?林大磊又如何会忍受自己一直被戴绿。帽呢?

    王婶却仿佛知晓她心中所想,又道:“你说大磊他爷爷也真是的,只想着在自己闭眼前瞧见自己唯一的孙子成家,也没怎么打听那女人的品性如何,后来才知道那女人原先做姑娘时就不守规矩,水性杨花,沾花惹草,说的就是这种女人!”

    王婶很是气愤填膺,见月娘一直不搭话,这才想起人家还是个姑娘家,还曾是修养教养十分好的千金大小姐,这才觉得自己有些粗鲁了,刚想岔开话题,谁知月娘嗫喏着小声的问道:“那林大磊却从不管她么?”

    “管?哼,那女的嫌大磊长得粗狂,喜欢那些读过几本书识的几个字的瘦弱书生,成日里也不在家住,每天睡的男人也都不同,大磊人心眼好,也不为难于她,觉得自己家里穷,人家看不上他,故而准备写封休书与她,让她自行嫁娶,从此两人再不相干。说也奇怪,这不正顺了那女人的意么?可她偏不,说什么只有她不要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挑她的理,于是便死乞白赖的不肯离去,最后竟和大磊最好的兄弟搞到了一处,大磊这才真的恼了起来。那日他从集市上回来,正好把两人抓了个正着,大磊心痛那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非要把那女的休了,赶出村子!可他那兄弟却仿佛被灌了*汤,死活不让那女的离开,于是那几人开始撕扯起来”

    月娘急道:“后来呢?” 

第11章 情愫

    王婶叹了口气:“后来啊,他那兄弟死活就是不肯让大磊赶走那女的,说是要娶她为妻,可那女的却说与那男的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现下已经玩够了,便不再想与他在一起。那男的一副崩溃极了的样子,要死要活,跪在地上求那女的可怜他,这男人真是窝囊透顶了,偏那女的就喜欢和人反着来,于是不堪入耳的羞辱声谩骂声尽数吐在那男人身上,还拿脚踩在那男人脸上。大磊自是看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被人这般羞辱,狠狠地扯过那个女人往旁边一甩,没想到那女的运气那么不好,恰好就磕在了篱笆尖上,那篱笆还是新做成的,为防止家里来贼,上头便削的极尖,正从那女的脖子中间穿过去”

    “啊”月娘一声惊呼,睁大了杏眼,“那她?”

    “死了。”王婶撇了撇嘴。

    月娘捂着嘴,难以置信,那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看绕了院子一圈的篱笆,心中不免有些恐惧。

    王婶见她望向这些篱笆,遂安抚道:“你莫怕,这些篱笆早不是当年的了,自那事以后,大磊便把这些东西都换掉了,如今的这篱笆,上头也是极宽的,再不能刺死人了!”

    月娘还是心有余悸,想了想,问道:“可是,你还是没有说他那脸上的疤痕怎么来的?”

    王婶感叹了一番,道:“那女的死了,其实也是她自个儿作的,赖不着别人,可是那个男的却是不愿意了,抱着那个女人的身体哭天抹泪的,大磊劝他不听,谁劝也不听,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照着大磊脸上便是一挥,那血就顺着大磊的脖子哗哗的往下流,甭提多吓人了。可大磊就站在那,一动不动,连个表情也没有。后来有人把那男的拉住了,才罢休了。”

    月娘无法想象,他当时心中该有多难受,连个悲痛的表情都已无法做出,都说哀莫大于心死,他那时,必定已如同行尸走肉般了吧?

    王婶见月娘满脸哀戚,知她心生了怜惜,接着道:“那男的自砍了大磊一刀后,回家第二天便投了井,这人也真是想不开,不知好歹,不过人都没了,倒也没了以后的难处,只苦了唯一还活着的大磊了。自那事之后,村子里的人都怕极了他,也不敢与他打交道,大磊也比之前更加沉默了,平日里独来独往,一个人生活,这些年一晃,竟已过了十年了。”

    十年。

    他一个人苦苦煎熬了十年么?

    自己的妻子与最好的兄弟,如此的背弃了他,还将他当做恶人。那道疤那样的可怖,当时一定很痛,那也一定没有心里痛极了。

    每次看到那疤痕时,想必当日的情形犹在眼前,这样痛苦冰冷的日子,一过便是十年

    月娘心中十分疼惜,相对于她之前所遇到的那些不公,又算得了什么。

    “却说打死人本该偿命的,只是众人皆知那媳妇不守妇道,按理就该沉塘,于是也没人拉着大磊去见官,只是村里还是有人出来为那媳妇说话的,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成日里来找大林的茬,随便坑他几个钱。虽说是那媳妇有错在先,但大磊为人实诚的很,也从不在乎什么钱财,大约也觉得把人打死虽是无心之过,却也是不应该的,于是便经常被那家人家捞了好处去。如今好多年过去了,大磊打死自家媳妇的事却传的极远,终然他长得高大能干,却因为此事而没人敢给他续弦,于是便这么一直单身下来了。”

    王婶遗憾的看了月娘一眼,道:“我原先啊,是想着你要是回不去家了,又没有地方去,倒不如和大磊不过,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身娇肉贵的,大磊哪配得上你,更何况他还有前史,是个鳏夫,又杀过人,虽是无心之举,却也”

    她见月娘一直低着头不吭声,心想月娘必是嫌弃了大磊的,遂叹息道:“这大磊啊,却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人并不坏的嗨,你看我说那么多,你也不一定爱听。”然后她看了看天,“这都到大中午了,大磊也该回来了吧”

    她们这边念叨着,月娘一抬眼,便见林大磊扛着锄头大步流星的走了回来。王婶也瞧见了,站起身来打趣道:“大磊回来了,快来瞧瞧,你这小娘子可少了一根头发?”

    林大磊把肩上的锄头放下,又从腰间接下来一个布包,却是他的外衣捆绑成的。解开来,里面竟是一堆颗颗硕大的枣子,一看便是新鲜摘下的,王婶便笑眯了双眼:“哎呀大磊可真是贴心,女人家吃点枣子对身体最好了,你王叔就不行,唉,我是没那福分的。”

    月娘看了眼大磊,伸手拿了一捧枣子出来,递到王婶面前,道:“今日多谢王婶帮忙了,这些枣子也不值什么,你若喜欢,便拿一些回家吧。”

    王婶哈哈笑着,口中拒绝着,手却伸了过来:“看你们,这么客气干嘛,我也没帮啥忙,好了,我也该回家给孩子们做饭了。对了,那个月娘啊,回头你让大磊去我那里拿就好,我就不送来了。”

    月娘点头应了,那王婶揣着一大捧子枣子兴高采烈的回家去了。

    林大磊疑惑地看着王婶离去,回头问向月娘:“你让我去她家拿什么?”

    月娘心想,若是说给他做几件冬衣,他必定是不要的,于是便道:“只是天冷了,王婶说她家里还有多余的棉花,可以送我们做几件冬衣穿穿。”

    说到我们二字时,仿佛两人已是一家人一般,月娘心中竟有种莫名的雀跃和紧张,她咬着唇抬眼看了眼林大磊的表情。

    林大磊却仿佛没有意识到,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嗯,是该与你做几件冬衣的。”说完,又把怀中的枣子递到月娘面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听说,女子多吃些枣子对身体好,于是从地里回来,路过那片树林时,便进去摘了些回来。”

    说完又见那些枣子上还带着泥,便收回手去洗干净了。转身瞧见月娘呆怔在原地发呆,他皱了皱眉,道:“枣子等下和粥一起煮,你要现在先吃几个吗?”

    月娘却仿佛被他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方才呐呐的回答道:“我不用了,吃粥便好。”

    林大磊有些疑惑,自他从地里回来,便觉得月娘望他的眼神与之前不同了,可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那你先回屋歇着吧,吃饭了我喊你。”

    她又没干什么,反倒该歇的人是他吧。月娘情不自禁的又把目光移到了他右边那道疤痕处,大概有她的一只手那样的长度,不知深度如何,一定流了许多的血。

    林大磊察觉到她的目光,眸中闪烁了一下,神情却无异样,把洗好的枣子放进锅里,便开始做饭。

    这本是女人家的活,他却因为别人的缘故,独自一人承受这许多,他本可以和其他人一样的生活,如果他肯对自己好一点,对别人少一点宽容和包容。可是这样的话,她也许就没有遇见他的可能了。这样想的话,倒还真是有些好处的。

    月娘瞧着他忙碌的身影,他人高马大的汉子,屈身在那小小的一间厨房里,看起来甚是憋屈,她抿嘴笑了笑,走上前去,小声道:“你今天辛苦了,我来吧。”

    林大磊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很是不相信月娘能胜任此事。

    月娘咬了咬唇,斜睨了他一眼,有点娇嗔的意味道:“你不是都弄好了么,我只管往里添柴便是,这还不简单!”

    林大磊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从善如流道:“既如此,那便辛苦你了。”

    说着便让了地方给她,自己又拾起早上剩的稻草桔梗开始继续修葺厨房的漏洞。

    厨房太过狭小,即使月娘身材略瘦,但林大磊一人就占去了大半空地,两人便离得十分近,月娘甚至还能从那微妙的空气中感受到属于他的热源,浓烈而沉稳,仿佛把她整个的包围起来。他的身上却没有以往的庄稼汉子那股子汗臭味,怎么说呢,就像今早上她推门而出嗅到的清新的泥土气息,朴实而又心安。

    心思花在了别处,手下自然就怠慢了,那火势逐渐烧了过来,月娘眼角余光看着忙碌的林大磊,往里添柴时一个不慎,便被火焰烫了一下。

    林大磊听到她小小的惊呼声,急忙转过身来,查看她被烫到的地方。月娘把手抽回,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道:“我没事,只是被烫了一下,一点也不疼。”

    林大磊叹了口气,道:“还是我来烧吧。”这样下去,何时才做的好饭?

    “不必了,刚刚是我走神了,还是我来吧。”刚刚自己还说了烧火简单,如今弄得好像她连如此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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