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来,我怎敢老,桑梓旧颜花渐染+番外 作者:慕邪(文秀网2013.6.13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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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摸了摸身上，还好，衣物穿戴整齐。
　　蒲丝年恰巧这时走进卧室，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柔声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些没？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吧！”
　　“那个，丝丝，我昨晚喝得那么醉，没有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失态的事情吧。”苏渐染揉揉太阳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当然有啦！你昨晚撒酒疯，还吐了我一身！真是气死我了！我见你不闹了才回房睡觉的，你太折腾人了！下回不许喝酒了！”蒲丝年没好气地埋怨他。
　　苏渐染被她这样一训，愈发不好意思，脸居然红了，说道：“对不起啊，丝丝，我听你的，以后都不喝酒了！”
　　蒲丝年灿烂一笑，得意道：“那你不许赖皮哦！呐，你现在肚子肯定饿了吧，乖乖坐着，我去看看厨房的粥，应该快要煮好了！”
　　“好，你去吧。”苏渐染点头道。
　　蒲丝年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楼，边走便轻轻抱怨：“死染染，你确实是折腾死我了！喝醉了还那么野蛮，现在我下面还隐隐作痛呢。唉，带血的床单还没洗呢，我的命真苦啊。”
　　而苏渐染在蒲丝年走后嘀咕道：“难道，昨晚那种真切的感受只是一场春梦？是春梦就好，春梦了无痕。”
　　慕小邪：艾玛，丝丝，你可算把自己送出去了！你这个傻姑娘，怎么不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呢？你是怕染染知道后有负罪感，对不对？



　　　　　☆、【遇见】5　飞来横祸

　　距离婚礼还有一天时间，可伴郎伴娘的人选还没有最后敲定下来。
　　老大和老三两家已经抵达北京，同他们汇合，但都表示自己并不是伴郎伴娘的最佳人选。
　　最后，他们决定再去找苏渐染和蒲丝年。
　　程梓颜知道，他们不会拒绝。顾泽熙也知道，程梓颜在意的就是那么一份诚挚的祝福。
　　当程梓颜和顾泽熙登门邀请他们的时候，蒲丝年表现得很兴奋，而苏渐染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当伴郎伴娘我们自然是荣幸之至，可是，染染的眼睛。。。。。。”蒲丝年兴奋之余忽然想起苏渐染已然失明，犹豫道。
　　程梓颜望了一眼安静卧在一旁的Lucky，笑笑说：“那有什么关系，苏苏不是有Lucky保驾护航么？哈，这样说起来，苏苏将会成为世界上首个带着狗狗参加婚礼的伴郎哦！”
　　蒲丝年拍拍苏渐染的肩膀，问他：“染染，你觉得呢？”
　　“没问题。”他回答得极为干脆，微微牵起嘴角。
　　顾泽熙挠了挠头，说道：“可是，伴郎伴娘的服装怎么办？咱们手头并没有合适的礼服啊！”
　　蒲丝年明媚地笑起来，美滋滋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说巧不巧，我刚好新设计出两套礼服，跟‘天堂嫁衣’很配。”
　　“真的么？那太棒了！丝丝，你不会是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找你们当伴郎伴娘吧！”程梓颜眯起眼睛，笑道。
　　“哎呀呀，真没劲，被你猜到了！”蒲丝年学着被大人识破小把戏的孩子的样子，故作失落道。
　　程梓颜一直觉得缘分是个妙不可言的东西，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与你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她懂你，为你着想，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以前是白若眙，现在是蒲丝年。
　　这个与自己有着相似眉眼的女子，这个热络善良的姑娘，有着野蔷薇一样的美丽，有着惊人的天赋和才华，却仍为苏渐染沦陷，愿意代替自己守护在他的身边。
　　“丝丝，谢谢你。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姑娘？”程梓颜心里念着她对自己的好，不由得感慨万千。
　　趁着时间还早，他们四个人赶紧去“丝染”工作室看礼服。
　　尺码都很合适，上身效果也非常好，尽显低调中的奢华。
　　“我总觉得染染这件西装缺少了点什么。”蒲丝年好像并不太满意，皱着眉说道。
　　程梓颜直愣愣地看着华丽礼服在身的苏渐染，如同是中世纪的王子贵族再现。
　　“没有啊，我觉着非常好，苏苏简直帅呆了！”程梓颜花痴道。
　　顾泽熙轻咳了两声，瞪了她一眼，吃起了飞醋。
　　蒲丝年专心致志地思考着，观察着，忽然灵光闪现，高兴地说：“对了，少了一条口袋巾！一定要是那种柔滑真丝质地，有欧洲宫廷复古花纹，摆成团花型，那才能有画龙点睛的作用！”
　　“丝丝，我记得前几年我还没失明的时候，你就送给过我一条类似的巴宝莉口袋巾。”苏渐染沉吟了下，轻声说道。
　　“那你还记得放在什么地方了么？”蒲丝年问他。
　　苏渐染轻轻蹙起眉头，说道：“没什么印象了，我得回去找找。”
　　蒲丝年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顾泽熙说：“顾先生，麻烦你陪着染染回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我还得留在这里再完善一下这两件礼服。”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顾泽熙自信地笑着说。
　　蒲丝年将车钥匙扔给他，便带着程梓颜抱着两件礼服，一同钻进了制作间。
　　Lucky带着苏渐染走到大街上，顾泽熙也在一旁扶着他。
　　“不用这么麻烦，顾先生，我自己可以的。”苏渐染笑着说，示意他不用扶着自己。
　　这是顾泽熙第一次和苏渐染单独相处，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顾泽熙就是半分都恨不起他来。
　　苏渐染身上那种淡然若水的气质，不知不觉中就会浸染到其他人，带给人莫名的安心和沉静。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没有人会想和这种与世无争的男子抢夺什么、辩驳什么，只是静静地，静静地仰望就好。
　　“顾先生，你一定将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吧。”他们并肩走着，准备去马路对面的地下车库取车，苏渐染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
　　“嗯，什么？”刚巧一辆车经过，顾泽熙没有听清楚，便偏过头问道。
　　夕阳残照，落日余晖撒在苏渐染完美的脸庞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子，顾泽熙有一瞬的失神。
　　人行横道的红灯变为绿灯的刹那，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竟然无视红灯，横冲直撞而来。
　　Lucky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导盲犬，反应奇快，迅速撤后。
　　苏渐染与Lucky之间早就心意相通，也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感应到了突发状况。
　　可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苏渐染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顾泽熙。
　　他奋力一推，顾泽熙和Lucky都退回到安全地带，自己却被面包车撞飞了好几米。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顾泽熙，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苏渐染整个人从半空中坠落，身子轻飘飘的，如一只折翼的蝴蝶。
　　面包车冲出去了很远才刹住车，司机颤颤悠悠地下了车，见自己撞了人，脸都吓绿了。
　　Lucky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不顾一切地冲到苏渐染身边，跪了下来，不断呜咽着。
　　顾泽熙也缓过神来，踉跄着跑上前去，抱起苏渐染，满眼热泪地晃着他吼道：“苏渐染，你这么这么傻！你让我怎么和丝丝还有妞子交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拨打了120，在附近巡逻的交警也正往这边赶。
　　鲜红的血在苏渐染的身下肆意蔓延，也沾了顾泽熙一身。
　　他一手抱着他，用另一只带血的手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给程梓颜打电话。
　　“妞，你快来，苏渐染他，出事了。”顾泽熙惊魂未定，断断续续地说。
　　只听电话那端啪答一声，接着就断线了。
　　两分钟后，程梓颜和蒲丝年匆匆赶到。
　　两人同时扑到苏渐染的身上，俱是泣不成声。
　　救护车呼啸而来，医务人员迅速将苏渐染抬上担架，可程梓颜死死拽着苏渐染的衣袖，硬是不肯撒手。
　　正僵持着，程梓颜似是被人一下子抽光所有的力气，昏厥在地。
　　蒲丝年扶着担架上了救护车，Lucky也跳了上去，顾泽熙抱起程梓颜也上了车。
　　交警也及时赶到，带走了肇事司机，围观的人群也四散开来。
　　很快，混乱的场面恢复如常，唯有马路中间有一大滩血迹。
　　可是，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一大摊血迹旁边，还有一小滩血迹。那个位置，恰好是程梓颜刚刚所处的位置。
　　偏偏是婚礼的前一天，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
　　这一天，残阳如血。
　　慕小邪：哎呀，灰常sorry啊，我这些天都没有网，回到学校才有的网。筒子们，我要开虐了！



　　　　　☆、【遇见】6　如果没有你

　　“顾泽熙，你给我滚开！”
　　“程梓颜，你不要命了么！你刚刚小产，需要卧床静养！”
　　“是，我是不要命了！要是苏苏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程梓颜似是疯魔了一般，拔掉针头，赤着脚，一把推开顾泽熙，夺门而出。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面色苍白如纸，朝着重症监护室狂奔而去。
　　那里有她最爱的人，有她最无法割舍的习惯和回忆。
　　苏苏，你一定要活着！
　　重症监护室是有特定探视时间的，程梓颜只得在监护室外小小的一方透明视窗里看他。
　　她的苏苏浑身上下插满了奇奇怪怪的管子，和她穿着一样的病号服，睡颜安详，甚至会让人误以为他并没有遭遇车祸重创，只是沉浸在一个甜美的梦境中不愿醒来。
　　顾泽熙脚步匆忙地赶过来，对着程梓颜低声下气，几乎带着哭腔：“妞，我求求你，你现在看也看过了，乖乖跟我回病房休息，好不好？”
　　程梓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随即坐到监护室外的长椅上。
　　“程梓颜，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失去我们的孩子了，你还想让我再失去你么？你怎么就那么不听劝，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顾泽熙急了，失控地冲她吼道。
　　程梓颜本就对他有怨气，现在被顾泽熙这么一嚷，愈发厌恶他，也吼道：“姓顾的，我告诉你，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好了，你们都冷静点！吵架有用么？”蒲丝年刚从苏渐染的主治医生那里回来，不悦道。
　　程梓颜见蒲丝年来了，立刻来了精神，缠着她的手臂问：“丝丝，苏苏他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想进去探视，可护士死活不让我进。”
　　蒲丝年也坐了下来，摸摸她苍白的脸，心疼道：“小颜，你看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怎么不好好静养呢？”
　　“丝丝，你不用管我，我身体好着呢！你快说说，苏苏到底怎么样了？”程梓颜焦急道。
　　蒲丝年沉吟了下，缓缓说道：“染染的主治医生说，他的脊柱被摔断，现在是下身瘫痪。脑部和脏器也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好在目前已经度过危险期，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染染的求生意志似乎很弱，意识沉寂，如果三天之内无法醒转，就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成为植物人。”
　　程梓颜傻傻地听着，早已泪眼模糊。
　　她的苏苏，是她害了他！假如她不来北京，假如她不邀请他来当伴郎，他就不会出事！哪怕他失明失忆，也好过做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啊！
　　顾泽熙望着哭成泪人的程梓颜，一颗心碎裂成千万片。
　　其实，此时此刻，躺在ICU里面的人不应该是苏渐染，而应该是他自己！他是罪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知道程梓颜恨他。
　　可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期盼已久的还未出世的孩子，这难道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么？
　　探视时间到了，顾泽熙陪着程梓颜和蒲丝年进去，看了几眼便出来了。
　　顾泽熙实在无法坦然面对那个即使躺在病床上也依旧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终究是他害了他。
　　“苏渐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那么傻？”顾泽熙捶着冰冷坚硬的墙壁低吼。
　　他平静了下，决定回去为程梓颜和蒲丝年做些饭送过来。
　　他还在想，不知道小惜小慕还有小未央在老大、老三那里有没有乖乖听话，也不知道Lucky现在是不是依然不肯吃东西。
　　重症监护室里，程梓颜轻轻执起苏渐染冰冷的手掌，贴在泪痕斑斑的脸上，喃喃道：“苏苏，我是丫头，我来看你了。”
　　蒲丝年看着此情此景，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她虽然并不完全清楚他们之间的种种，但她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涉足，任何事都无法阻断的。
　　她静静地退了出去，掩上了监护室的门。
　　“染染，你一定很希望陪在你身边的是她，对吧？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能醒过来，要我从此消失在你们的世界中，我也心甘情愿。”蒲丝年心中百转千回，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程梓颜握着苏渐染的手，自顾自地说起来：“苏苏，我告诉你个秘密哦！小惜和小慕是你的孩子，他们和你长得越来越像了，幸亏你看不见，要不然可就露馅了，哈哈。苏苏，你不许再睡了，睁开眼睛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苏苏，你真是太坏了！居然会失忆，还偏偏把我给忘了，我等了你十年啊，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这些日子你总是对我客客气气的，我还真是不习惯。我心里很苦，可我不能说，我得笑，我得知足。”
　　“苏苏，记得我们初遇时，你23，我13。现在，我们再度重逢，你43，我33。一眨眼二十年了，咱们都老了。”
　　“苏苏，我把‘猫吃鱼’转送给了丝丝，你不会怪我吧？丝丝是个好姑娘，我是真的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生活，让丝丝代替我守护你。你快醒过来啊，丝丝在等你，小未央在等你呢。”
　　“苏苏，那身‘天堂嫁衣’实在是太美了，我知道，你其实也参与婚纱的设计和制作了，是不是？你问我怎么猜到的？哈，因为我在它上面看到了‘爱若星光’的影子，就是你为我亲自设计的那身宝蓝色星光晚礼服啦。”
　　“苏苏，你知道的，我现在有了爸爸，有了妈妈，有了哥哥和弟弟，有爱我的顾泽熙，有小惜和小慕，还有一群好朋友，我别无所求了，只要你可以醒过来。”
　　……
　　“苏苏，你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我都说了这么久了，你还不赶紧起床？再不起床我就要打你小屁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