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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逆光 作者:庄雨寒(晋江vip2013.08.08正文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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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面临的是两难。”那一日,菲律宾这边的主治医生这样对刘松说,“要戒除**,就得加大**的服用剂量,而那个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不啻为毒药;可要是停了**,他的**会发作得比以前更频繁……”

    现在,陪在他身边,听他说着那些渴望,看着他“胖乎乎”的脸,刘松连死的心都有了。

    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会让程亦鸣来承受这所有的一切痛苦?这样乱七八糟的折磨何时才是尽头?

    这样的折磨何时才是尽头?

    夏文丹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安家宽大的露台上,看着小言书中的这句,嘴角微微地向上翘。

    有的时候,人活着,不就是为着这个折磨二字吗?不是你折磨别人,就是别人折磨你,或者,同时折磨着……

    “太太,先生电话……”

    台湾来的管家已悄无声息地走到她面前,拿着无绳电话,操着闽南味的普通话轻轻地说。

    这个管家是她和安旭正式搬到京郊这个别墅来之后才请的。萧栋原是福建人,小时候,萧家的佣人们几乎都来自于那个方向。那天,安旭领着这个管家回来时,听着那一口闽南味的普通话,震惊之余,心中也有过那么一丝悸动。连带着这个房子带给她的,她很真诚地向那个男人说了一声“谢谢”。

    安旭在京郊置下的这个家连她也不知道。婚礼过后两个月,他领着她到了这儿。

    “干嘛?”

    推开门的时候,望着那一袭自己熟悉抑或喜欢的东西,她有些目眩。

    “这是我们的家。我和你的。”安旭牵着她的手,笑。

    三层的小楼,宽大的露台,淡米色的墙纸,深咖的沙发,桃木的贵妃椅;甚而深咖的护踝垫……每一样都似梦中的情景,每一样却都那样让自己心悸。

    夏文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对安旭谈过对未来家的憧憬,可是他却记住了,如同他记得她的每一个喜好。她细细地打量客厅以致露台上的每一处细节,突然觉得惶恐。她原不知道他是这样用心的一个人。这样的用心;让她惶恐。因为,她已经没有心了,一个无心的人怎么能面对一个如此有心的人,又拿什么去回报他的心……

    “怎么,不喜欢?”安旭看着她面上的阴晴不定,忽然有些紧张,如同期末考试结束,等待成绩的孩子。

    “我很喜欢。”她说,慢慢走到露台上那一架乳白的秋千前,“我只是没想到,你连这个……也知道……”

    “以前在军区大院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坐这个吗?早上上学前坐坐,下午放学后坐坐,闲时坐忙时坐,假日周末天天坐……”

    “你怎么知道?”她心中的惶恐在加剧。

    他忽地笑得有些羞涩。

    “你难道不知道,我家的阳台就对着那架秋千?”

    她的确不知道。那时她的眼中,只有一人,又哪里还有精力去顾及别的?

    “三哥,荡高一点,再高一点……”

    她的头脑如鞭子抽打,让她冷丁丁打了个颤、

    “不舒服?”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没有,我很好。我很喜欢这些,谢谢你。”

    她说。微一侧身,已轻轻地坐上了那架秋千。

    他的手在半空中滞了片刻,他的脸才露出刚刚的笑。

    “我帮你荡……”

    “不要!”她断然的拒绝让两人同时一楞,她才宛若清醒过来般,小声解释说,“我有点晕高。我自己坐一会儿就好,你去忙你的吧,谢谢。”

    安旭什么也没有再说,回头便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夏文丹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虽然已经成为他的妻子,但每当与他单独相处,尤其是像刚刚那样原本和谐着的氛围,她就会忽然变得紧张,紧张到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总会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破坏了那份和谐。她不想这样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如同,他们婚礼的那个晚上……

    婚礼那晚,她从程亦鸣那里出来,浑浑噩噩地上车,浑浑噩噩地到安家,浑浑噩噩地进门。

    “你回来了?”客厅正中的水晶吊灯开着,安旭立在酒柜旁,手中端着一只杯子,杯中液体红得刺目。

    “你……还没睡?”她忽地有些心慌。这还是他们扯证之后第一次单独相处,她的全身都紧绷着。

    “当然。我在等……我的新娘。”

    安旭摇摇杯中的液体,一口喝下,脸有些微微的红。他摇晃着走到她面前,靠着墙站定,嘴角微向上翘。

    “你难道忘了,今天,该是我们洞房的日子?”

    他们离得那样近,近到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夹杂着酒精的味道浓烈地袭过来,她扭开头匆忙地想躲,肩膀却被人一把攥住,她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和他的脸一样红。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眼底却是她不熟悉的冷戾。

    “新娘,你难道不应该陪陪你的新郎么?”

    他的脸朝着她的压过来。他的唇眼看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不!”她猛地推开他,让毫无准备的他一个趔趄,撑了边上的柜子才站稳。

    他的笑瞬间凝结在脸上,双目如刚刚杯中的液体。

    “为什么?”他问,左手陷在柜门角上,有血顺着柜门流下来。

    “你的手流血了……”她叫。

    “你关心吗?”他一掌拍在柜门上。玻璃镶边的柜门摇摇晃晃几下后,“砰”然一声碎了个稀里哗啦。

    他垂眸看着那一地的玻璃渣,声音忽地平静下来:“为什么?我有权利知道原因!”

    “我有阴影!”夏文丹大叫,“在美国的时候,我被一个黑人出租车司机**。所以,每当有男人靠过来,我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夜晚……”

    “什么时候的事?”他抬头,看着她,目光让她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你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再提起!”

    夏文丹长叹一口气,蹲□去,准备去收拾那一地的狠藉。

    “那段时间,他在你身边,对吗?”他忽地问,她一惊,人僵在那里,半天不知所措。

    “刚刚那样的话,你对他可曾说过?”

    他继续平静地说,声音悠悠地在她的头上飘过。

    她花了好大一阵功夫才明白他的话中更深一层的含义。这样的明白让她蓦地涨红了脸。她倏地站起来,直视着他。

    他居然在笑,捏着滴血的左手阴森森地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你……真无耻!”她咬牙说出这四个字,身子便开始抖。

    他一直盯着她看,好半天才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真是……”他顿住,忽地转身,进了书房。

    她忽然失了浑身的力气,靠着一堆玻璃渣坐了一夜。

    那便是他们的洞房之夜!

    从此以后,他们相敬如宾。真正意义上的相敬如宾。相敬到,从未在一张床上睡过!

    可是,那一天,她曾经想过改变。当安旭领着那个台湾管家回来的那一天。

    那个晚上,她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穿上那件淡紫缕空的丝质睡衣,推开了安旭的门。

    与三楼的主卧不同,二楼的这间客房,装修得异常简朴,甚至连墙纸也不曾贴。室内只有一盏地灯昏昏暗暗地点着。安旭坐在靠窗的桌前,吸一支烟。桌上的笔记本开着,发着蓝幽幽的光。

    她慢慢地走到他桌前站定。他已关了笔记本站起。吸了一半的烟被他摁灭在早已装得满满的烟灰缸中。

    “有事吗?”他问。

    “你晚上没有吃饭,我叫张姐弄了点夜宵……”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一边按下开关,室内忽地明亮起来。亮得夏文丹下意识地抬手掩了下眼。

    “谢谢,我不饿。”

    她听到他说。

    “还有事吗?”

    她放下手,突然不敢抬头看他。

    “你今晚……很忙吗?”

    她的声音小且有些颤。

    “虽然是暮春了,夜里还是凉的,出房间要记得多穿一点。”他脱了自己的外套,小心地披在她身上。

    他以为,她抖是因为冷。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然抓住他的手,顺势把自己的脸靠在他的怀抱中。

    “安旭,安旭……”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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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文丹突然的举动让安旭有片刻的错愕。可是几乎是立刻;他就回应了她的热烈。他一把掀开他自己刚刚给她披上的外套;一个横抱,把她放在床上。

    “可以……关上灯吗?”她闭着眼;身子微微地抖。

    他一个箭步冲到开关边,“啪”的一声,室内重新归于黑暗。

    返回到床边的时候;安旭的呼吸急促起来。几乎是用扯,他一把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丹丹……”俯倒在床上的时候;他终于喊出了这两月来最有感情的一声呼唤。

    虽然是在黑暗中,他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她的脸。捧起那张脸,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额上;她的眉上,她的眼睛上;她的鼻尖上,她的唇上……

    也许她进来以前,他刚洗过澡。他的身上荡漾着好闻的青草的味道,夹杂着浓烈的烟草气,忽地让她迷醉。她越发主动起来,伸出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背。

    他的指尖已然滑过她丝质的睡裙,微颤着慢慢剥离她的身体。他男人般的气息已完全笼罩了她,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的热度。这样的炽热和那样的气息让她兴奋让她迷醉,让她不能自已。她的指甲尖已掐进他的内里,她听见自己在浑沌中低低地叫。

    “抱紧我,亦鸣,再紧一点……”

    炽热的身体蓦地一僵,那份热度已迅速地从她身上撤去。床头的灯亮了,她的心也一下子苏醒过来。

    刚刚,在安旭的身下,她到底唤了谁?

    借着掩挡那份亮光,她把手执拗地横在眼前,久久不愿意放开。

    她清晰地听见男人起床的声音,迅速穿衣的声音,点火的声音。有熟悉的烟草味升腾起来……

    她不说话,也不敢放开那只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听见他的声音。平静如水。

    “我想,你走错了房间。这间房是安旭的。所以,请你出去!”

    她悄悄地透过指缝看他。他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什么表情也看不到。

    她匆匆整理好睡裙,下床。望着他的背影,她踌躇了好久,才慢慢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她清楚地看到窗前的那个背影抖了一下。可是,并没有回头。她咬着唇转身向门口走。

    “如果,你因为我为你做了什么事而感激涕零到非要以身相许,我觉得就不必了。而且,以后,都不必了。我实在……不习惯,你这样的表达方式。”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微微的几不可闻的喘息,“如果,你不习惯不表达,大可把它看成一桩交易,于我而言,也许亏本的交易。可是我已经做了,收不回成本也做了,就算我傻吧,我也不需要你再来时时提醒我的愚蠢!”

    “好的,我明白。”她的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良久,然后,终于说出了这五个字。再然后,她风一般地逃出了他的房间。

    “家里的电话响过吗?”她嘟哝了一句,缓缓起身,接过管家手中的电话。

    “太太,电话响了好久了……我买菜回来,就一直响一直响呢……”管家狐疑地看着夏文丹。

    “是嘛,可能我没听见。”夏文丹答。

    坐在露台上,出神的时候,她多半听不到电话响。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喜欢上那个露台。不是露台上的那架秋千,而是露台本身。端一杯咖啡,坐在那个露台上看风景。看日升日落,月明月暗,还有,那条小路……

    路的尽头,是大门。偶尔,她会看到那辆“奔驰”从门那边驶过来,黑色的中规中矩的车,载着中规中矩的他回来。车会稳稳地停在露台下面。他慢慢地走出来,微低了头,匆匆进门。

    只要他一抬头,他便会看到她,站在露台上,端着咖啡笑着的她。

    只要他一抬头……

    可是,他从来没有抬过头,一次也没有。

    甚至,他都不会上到三楼来。很多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声音传上来,隐隐约约的,似是吩咐着管家什么事儿,而他常常在说完那些事后,就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二楼的那间客房,不再出来。

    她每每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能够面对的,总是满桌的菜和管家歉意的眼神。

    “先生说他有事,要加班,让我给他端点东西上去……”

    她默默然点头,然后埋下头去,狠狠地咽着自己碗中那满满的饭菜,吃到作呕。饭后,她喜欢长久地滞留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摁便那一百几十个台。直看到眼皮连撑也撑不住的时候,才趔趄着上楼。二楼的那间房总是隐隐透着光。她有时会如做贼般蹭过去。可是她不敢再推门,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闻着那熟悉的烟草味,听着偶尔一两声清浅的咳,然后,再趔趄着回到自己三楼的卧室,一个人的卧室。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时光也只是偶尔。更多的时候,那条小路是静悄悄的,没有车回来。即便夕阳西沉,月亮升起。彼时,她依旧执拗地坐在满满一大桌子菜的餐桌前,一个人恶狠狠地吃。

    “太太,先生说,他今晚有事,不回来了,让你不用等她。”

    管家操着闽南普通话小心地站在她身边。

    她只是笑着说知道了,让她再端一碗饭上来。

    饭后,依旧是看电视。眼皮撑不住的时候就睡去。

    终有一日,清晨醒来时,在沙发上躺得好好的,身上,盖着一条细羊绒的薄毯。她蓦地清醒过来,翻身坐起的时候,看到他在餐厅中,一边看着早报,一边吃着早点。

    她掀开毯子,光着脚丫跑过去。

    “你回来了?”

    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他的早餐。

    “以后不要等我,回自己房间去睡。再这样,会感冒的。”他的目光始终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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