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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流年默相思+番外 作者:地黄饮子(jjvip2013-04-20完结,师生,情有独钟,1v1)-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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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们同岁同校的话,我肯定不会喜欢你。”她走在冬天的田埂上,如实相告。
  沈流默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笑道:“如果我们同岁同校,我还是会喜欢你。”
  “你这种皮大王,肯定擅长招惹女同学,最讨厌了。”她一个转身,撞在他的身上。
  “嗯……”他认真地思考着,“招惹女同学这种无聊的把戏我从来不干的,不过若要有你的话,就说不定了。”
  “为什么?”给他一拳,她问。
  “你不知道小男生只招惹喜欢的女生么?”他忽而张开双臂将她抱个满怀。
  也许是回到了家乡的原因,沈流默一直笑得很开怀,无忧无虑的,真像个带着小女朋友逃课乱晃的男生。
  走上一条水泥小路,他突然转身跳去了另一边。
  “跳过来。”他朝路心和招手。
  她纳闷着,但随从了他。
  然后他又说:“看手机。”
  掏出手机,一切如常,“怎么了?”
  过了会儿,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江苏移动欢迎你……”
  路心和欣喜地抬头,问他:“这条小路是上海江苏界?”
  沈流默笑而不答,又伸手指向小路对面。
  她欢快地蹦回去,果然,“上海移动欢迎你……”
  两个人来来回回试了好多次,傻傻笑着,忘却了冬日严寒,忘却了现实繁琐,在他们生命最初起航的地方,相依相偎。
  到了夜晚,零点未至,但家家户户都迫不及待地放起了烟火。
  上海郊县的农村,方方正正的白墙黛瓦稀稀拉拉地立于亩亩田地中,或左或右趟过一条河流,欢声笑语杂夹着热闹的火药燃爆声,淹没了看家狗或者灶前猫的吵叫,一派祥和平安。
  沈流默从背后拥住她,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远远近近腾空而起的花朵。
  “好漂亮。”她由衷赞叹。
  “嗯。”他合着,把双臂又紧了紧,下颌搁上她的头顶,依恋地摩挲了几下。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额。”路心和说。
  “什么?”
  “我们明明都是X区人,为什么不讲X区话,反而要开普通话?”她半侧过头,抬头问他。
  “也是哦。”他若有所思,“大概我去了北京七年,平时在C大也碰不到老乡,所以就习惯性不说了。”
  X区属于上海,依着江苏,所以X区话不同于正式意义上的沪语,带着些苏南方言的味道,讲起来比沪语利索,又比苏南地区的软糯,别有一番风味。
  “讲几句来听听。”她转向他,顺势环住他的腰。
  沈流默想了想,又想了想,用X区话叫了她一声:“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连更三日,自我表扬一记~


☆、2

  这年的大年初一凌晨,他们是在急诊室度过的。
  沈家为了宴请未来的小默媳妇,请来了专业厨师团队,并大手笔热情的献上海鲜大餐。路心和不敢不从命,来蟹吃蟹,来虾吃虾,结果发了一身疹子。
  用过药膏,吃过抗过敏药,不想完全无效,只能大半夜地上医院推葡萄糖酸钙……
  新年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啊,她不禁哀叹。
  沈流默瞅着那支粗壮无比的针筒,痛心地抚上针眼,说:“你完全可以拒绝的。”
  “那不行,”她反驳道:“我可不能给你的家人留下娇滴滴的印象。”
  他的家人知道他即将要娶的是X区出身的富豪路氏的千金,本就担心他落得一个服侍小姐的命运,她若再推辞婉拒,只怕他祖父母要暗自抹泪了吧。
  一大管药水下去,疹子渐渐消退了,她睡意也渐起,倒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为了以后的相濡以沫,小小过敏算得了什么,她在浑浑沌沌中想着。
  春节没过几天,沈流默就去大学报到了。他似乎在计划着什么,拼命赶着自然基金和课题的进度。
  开学后的大三下,也忙得她够呛。扑扑满的专业课,还有三天两头的医院见习,都在为几个月后的临床实习做着准备。
  某天她正晃着一卡通下楼洗澡,方踏进澡堂大门就被黎糯一把拖了出去。
  她从五楼狂奔而下,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说:“你……你快去……去看校园网!沈……沈老师要……要去英国了!?”
  路心和心猛地一沉,一卡通随即啪嗒掉在地上。
  学校官网用醒目的红色标写着:带薪留职海外深造名单,而下方头一个就是他的名字。数院数学系沈流默,牛津大学金融数学系,博士学位,为期两年。
  室友们围在她身边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
  路心和默默起身,重新端起脸盆,说:“我去洗澡。”
  黎糯咽了咽口水,悄声问她:“你知道了?”
  “大致吧。”她答。
  不久前她把自己邮箱的密码弄丢了,情急之下便登进他的邮箱发邮件,无意中看到了发信箱里已发送成功的电子版申请表。
  她当即问身后忙碌着的人,“你要去学金融数学?”
  沈流默闻言一怔,后坦诚地答道:“和那边的教授沟通过了,只要C大放行,我就去。”
  可是她不解,“为什么?”
  “转行需要。”
  “转行?”她后知后觉地忆起了什么。
  他扶上她的肩,说:“我只是个读书人,你认为我一下即可胜任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吗?改学金融数学,为了无限趋近市场,为了接手路氏。”
  路心和无话可说。
  她还能说什么?若不是为了她,沈流默又何苦再去攻读一个博士学位?又何必退出小有成就的泛函领域改学其它?又怎忍心抛弃订婚不久的未婚妻孤苦伶仃背井离乡?
  路心和大度地一挥手,恶狠狠地对室友们说:“反正我们家长也见了,婚也订了,他要敢逃婚,看我们两家怎么收拾他!”
  分别在即的情侣总想抓紧分分秒秒黏在一起。可惜,好不容易等沈流默将手头的课题结束,课程交接完毕,终于空闲下来时,又碰上了路心和的专业课联考。
  她每天晚上下了课,乘倒数第二班班车回本部,再坐三站公交车回家,累得筋疲力尽。稍稍亲昵一番,接着啃书啃到凌晨,倒头睡个三小时,又得起床回自己校区上课。
  沈流默心疼这样的她,劝她别走读了,乖乖留在寝室备考。但是路心和不答应,起码在他身边,压力再大,躲到他怀里休憩一会儿就能自动缓解。
  只有双休的时候,她才能多睡几小时觉,缩在他的臂弯里,留恋得不肯起身。之后便是她忙于复习备考,他变身家庭煮夫买菜烧饭。
  在连吃了三顿蛋炒饭和若干奇形怪味的菜肴后,路心和不能忍了,强烈抗议:“沈老师,求你了!多给我屯点垃圾食品吧!”
  沈流默讪讪地摸头傻笑,拖上她一起去附近的超级市场采购。
  路程不过刻把钟,也坚决不能浪费。
  他随口问道:“急性胰腺炎临床表现有哪些?”
  “急性腹痛、恶心、呕吐、发热,还有一个是啥?”汗,背漏了。
  他替她回答:“血、尿淀粉酶增高。”
  再问:“产后出血是指胎儿娩出24小时内阴|道流血量超过多少毫升?”
  “300?500?800?1000?”汗,背混了。
  “500。”他再次吐出正确答案。
  “再来!”她极度不爽,自尊心受挫了!
  “脊柱骨折好发于?”
  “我知道!”她嚷道:“胸椎下段!”
  沈流默幽幽看了她一眼,补充:“我记得,好像还有个腰椎上段来着……”
  是哦,她又忘了……
  “太不公平了!”路心和怒了,凭什么她不分昼夜死记活记还不如他轻描淡写地扫一眼。
  她正想恶狼般地怒瞪他,不想遇上了熟人。
  “小默!”自超级市场自动门内迎面而来的是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性。
  “王主任。”他恭敬地称呼道,顺带轻声向她介绍:“我们系主任。”
  于是她跟着鞠躬,说:“王主任好。”
  王主任一愣,随即看到了他们相握的手上,恍然大悟地看向沈流默,又颇具意味地打量着路心和。
  “我未婚妻。”他说。但他没有一鸣惊人地再来一句“她是C大的学生”。
  不知是出于欣慰还是放心,她松了口气。
  系主任瞅完路心和,对他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话讲了一半却又截住,开起玩笑来,“小默你可要快去快回啊,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放在家里可不安全哦。”
  她腾地一下红透了脸。
  沈流默淡然谢过:“谢谢主任关心,谨遵主任教诲。”
  道过别后,他捏紧她的手,自嘲地说:“这下好了,学校BBS不愁没八卦了,沈流默和季妍妃分手是因为沈流默另结新欢。”
  她摇头,补充道:“这还不够刺激,应该让他们爆料,沈流默觊觎路氏实力,舍正牌女友追豪门千金。”
  说罢,两人相视哈哈而笑。
  联考后有近半个月的休整,随后是期末考,离沈流默出国也不过仅剩几天的时间。
  路心和空了下来,在网上搜到了“情侣间该做的100件事”,像模像样地打印出来,准备在他们做过的项目前画上一个个勾。
  没过多久,她就失落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状态,至今连必去的约会场合比如电影院、KTV、游乐场一个都没去过。
  于是,她叫嚷道:“我要去看电影!”沈流默自然没有异议。
  看的是《叶问2》,放完后,情节内容,她仍旧一概不知。因为她屁股一沾上软软的坐垫,沉浸在黑暗的氛围里,前段时间积压的疲劳瞬间爆发。她只依稀瞄到了一眼甄子丹,但明显周公的魅力更大。
  走出电影院,她问沈流默:“电影说的啥?”
  “打架。”简洁而要。
  “详细点……”
  “中国人和日本人打架。”
  “……”
  她明白了,他们两人似乎与电影院气场不和。
  一战战败,节节败退。
  她收了心,乖乖地和他回家过老夫老妻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节上荤菜~
完结前会勤更,日更或隔日更


☆、3

  出发去英国的前一天,清晨,他们去了墓园。
  这是路心和自高一临终一别后,再次看到沈伯伯的笑貌,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沈流默的妈妈。他幼年与父母相随的相片,置放在了沈家老宅,存放于古旧的箱子里,上了锁蒙了灰。也许,这是他刻意遮盖的伤疤。
  沈流默,长得真像他妈妈,除了一双随父亲的剑眉。略微狭长的眼睛,内窄外宽的双眼皮,高挺的鼻梁,微厚的嘴唇,甚至是上唇靠右边的一颗黑痣。除了相貌,气质也相似,一样的儒雅端庄,一样的钟灵毓秀。
  他擦拭完石碑,奉上鲜花,点燃了香烛,低声说:“爸,妈,我带你们未来的媳妇来看你们了。”
  路心和随后鞠躬,上香,犹豫了片刻,还是叫出了声:“爸爸,妈妈。”
  沈流默明显受了振动,无法平静地望向她,随后揽她进怀里。
  “爸,这个媳妇你满意吧?你以前不是常说,要是有个像心和这样的女儿就好了,现在,你的梦圆了吧?”
  “妈,你可能不认识心和,你可以问问爸。是她陪着爸走过了最后一段路程,也是她支撑着我渡过了最难熬的低谷。”
  “你们放心,儿子很幸福,能和这世界上最爱我的女孩,也是我最爱的女孩在一起,携手共度一生,我很幸福。”
  “谢谢你们生下我,也谢谢爸救了心和,我很幸福,真的。”
  他一直喃喃重复着“幸福”这个字眼,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笑容,舒心得仿佛太阳忽然往阴霾的陵园中射下一道光柱,暖到心田。
  正在恍惚间,她的手指一凉,一枚戒指套上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这是我妈留给未来的儿媳的,”他说,“现在当着她的面交给你了。”
  只是枚普普通通的银戒,没有花纹,没有钻石,岁月留下了痕迹,流年划过了细纹,简简单单,但最宝贵。
  她低头摩挲着戒指,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居然手寸正好。
  喂,沈老师,不带这么感人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质疑:“不对吧,我们只是订婚,不是应该戴在中指上么?”
  “还分这么细啊?”他头一歪,装无辜,“我不懂额。既然已经戴上就别换来换去了。”
  “正好,省得我出国期间再为老是被男生围住的你担心了。”
  “你……”
  你绝对是故意的……
  吃过晚饭洗过澡,他才着手理起行李来。他整理书本资料,她为他整理衣物用品。
  从房间拿了几件换洗衬衣回到书房,瞅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就很不舍。她想起了《小雅》里的诗句: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忧止。
  路心和从背后抱住了他精壮的腰,他的动作随之停止,覆手盖上她的。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她默不作声,只将身躯更加紧密地贴于他的背上。
  沈流默转过身,将她搂紧。
  “怎么了?”他又问。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瓮声瓮气地说:“别忘了帮我带护肤品。”
  “好。”他轻笑,引起的胸腔共振传到了她的脸颊。
  “我要THE BODY SHOP。”
  “好。”
  “还要BOOTS。”
  “好。”
  “还要SIMPLE。”
  “好。”
  他的身上有股沐浴露的清淡香味,明明是浅香迷人,却逼出了她的眼泪,印在了他干净的纯白居家服上。
  沈流默托起了她的下巴,无声吻上她的额头。
  “还要什么?”他问,声音带着浓浓的依恋。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她说。
  接下来的十分钟,她做着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环上他的脖子,认认真真地吻他。
  他们已同居了一段时间,但是想做的事仍没有做,哪怕已经订婚,双方家里都认同了他们的关系,但不是你忙就是我累,那最后一层薄纸始终没有捅破。
  分别在即,两年的思念,此番一吻,如何不动情。
  他稍稍侧过头,不断地深入,深入地亲吻。吮吸,纠缠,抑或夺取,轻而易举地抽走了她的浑身力气和意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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