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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何枝所依 作者:极懒拉(晋江2014-05-28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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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他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加上顾尔清对他爱理不睬的态度让他屡屡挫败,才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的征服欲。他向来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很确信这种盲目的热情迟早都会消退。所以他决定恢复到以前的自己,那个风流潇洒、桀骜不羁的聂伯庭。
  因为有一点他很清楚:他要的,顾尔清给不了,而她顾尔清要的,他可能也给不起。何不回到以前那种冷冰冰的关系,偶尔靠做戏寻乐,这才是真的皆大欢喜。
  ……
  顾尔清下楼,李嫂已经做好了早餐,两人边吃边聊。
  “先生昨天醉得可不轻,在卫生间了待了很久。”李嫂忽然想起昨晚聂伯庭莫名其妙的问题,想问问顾尔清知不知道原因。
  “嗯。”
  没想到顾尔清只是淡淡应了一句,继续说:“他昨天挺奇怪的,问我你有没有好好吃药。”
  顾尔清停下喝粥的动作,大致明白了昨晚他反常的原因,老实说道:“我把药汤倒进了马桶,他大概是看到了。”
  连李嫂也意外了,“为什么把药倒了?这怎么行呢?”
  “我不想再吃药了。”顾尔清抬眼看着她,眼神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力不从心。
  “可是…”
  “你装作不知情就好,药还是照熬,我不想为难你。”
  李嫂微微叹了口气,又不敢多话,这年轻人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难琢磨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节奏应该是日更哈,一般早上九点就会有更新,如果篇章字数少的话,尽量二更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儿媳义务

  春节将至,辞旧迎新。
  顾尔清一早就接到了华庄园的电话,安尚慧要她陪同去购置新年的年货,她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跟着去了。她对人处事从来不会表现得过于热情或是太过冷淡,而是处于一种不温不热的中间状态,所以总是被人贴上清高孤傲的标签。即使在聂伯庭父母面前,她虽一直保持着晚辈对长辈的敬畏与礼貌,但也表现得不卑不亢。老实说,她不讨厌他们,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刁难过她,态度也格外的包容亲切。
  安尚慧是个目的性很强的女人,她从来不愿把宝贵的时间花在繁杂的家庭琐事中,比如漫无目的闲逛、晚餐的配菜、或是指定衣服要去送去哪家的名牌干洗店,从她雷厉风行的购物作风就可以看出来。她先是进了一家奢侈品店为自己和顾尔清挑选好了几套新款时装,又迅速移驾到了同样奢华的男装店为聂氏父子购买新衣。
  安尚慧虽褪去不少当年的绝代风华,却也风韵犹存,她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似乎到达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极致,顾尔清看了都觉得瞠目结舌。
  为自己丈夫挑选衣服对安尚慧来说是件游刃有余的事,不出半晌,就亲自搭配好了一整套,无论是衬衫的纹路,领带的颜色,皮鞋的质感,还是西装裁剪的贴合度,都到了精细专业的程度。但对象一旦换成了自己的儿子,她就开始犯难了,或是说更会加倍地用心挑选。这让顾尔清一度觉得,能让安尚慧如此踌躇不定的聂伯庭,想必也一定是到达了挑剔与极致的顶峰。
  “哪条领带更适合伯庭?”挑好了西装,又是领带,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我不太懂,您决定就行。”顾尔清觉得脚跟有些酸痛,一直陪在安尚慧左右,完全没有休息的空档。
  “这怎么行?伯庭是你丈夫,你刚才就一直没给意见。”安尚慧的语气略微不满,又重新挑出两条,目光一直在上面打量,边说:“我看就这两条还过得去,尔清,你来选吧。”
  她的态度多了几分强硬,顾尔清自然也不敢忤逆,指着那条比较素净的,“这条可以吗?”
  “当然。”安尚慧满意一笑,随即给了身后随身的导购小姐。
  ……
  终于扫完货,顾尔清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得到了解脱。安尚惠见时间还早,就提议去喝下午茶,转身把战利品全全交给了司机。
  顾尔清要了一杯热的蜂蜜柚子茶,外加一块蓝莓芝士蛋糕,她其实不大喜欢甜食,但刚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需要热量的补给,她有轻微的低血糖。
  安尚惠优雅地喝着醇正的蓝山咖啡,看到了顾尔清脸上隐藏不住的倦容,笑了笑,“今天累坏了吧?”
  顾尔清点点头,语气稍显尴尬,“我不太能逛街。”
  “我看出来了,呵呵。”
  顾尔清不知说些什么,找话题并不是她的强项。
  只见安尚惠深吸了一口气,又微微舒展了身体,继续道:“以前我老是一个人逛街,和朋友一起的话会很麻烦,征求一件衣服的意见会有好多种截然不同的回答,到头来还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顾尔清回以一笑,她想到了以前和徐芮一起逛街,徐芮问她效果如何,她总是一成不变的回答“挺好的”。以至于徐芮后来觉得跟她逛街不是一种满足的享受,而是一种无聊的折磨。顾尔清也挺委屈的,她确实不是特别挑剔的人,当然不会那么苛刻。
  “所以尔清,你以后得好好锻炼体力了,不然怎么陪我?”
  顾尔清吃了一惊,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好在没有被安尚惠捕捉到,只好心虚地迅速点点头。
  “以前觉得生儿子挺好的,别人都说我幸运,有两个男人保护我。但伯庭长大后我才发现,儿子再体贴,也不会如女儿那样贴心,至少他不太愿意把时间花费在逛街这种琐碎的事情上。所以我每当看到一对母女一起出来逛街时,心里其实挺羡慕的。”她刻意停顿了片刻,然后看着顾尔清的眼睛,用一种极为认真的口气再次问道:“尔清,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顾尔清碰上她的视线,一时搞不清她在期许些什么,只是单纯逛街这么简单,还是在暗指别的事。但不管是什么,她现在都不想复杂化,更不希望这个问题进一步深化,点点头,“我知道了,妈。”
  安尚惠欣喜地扬起了嘴角,抿了一口咖啡,“我那天的话你有考虑过了吗?”
  “嗯?”
  “你和伯庭的关系。”她习惯在别人不明白的时候直接命中要点。
  顾尔清垂下眼,“我在努力适应。”
  安尚惠听出她并没有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秀眉,目光恰好落在她手指的婚戒上,还算感到一丝欣慰,她希望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同时她也不想逼太紧让顾尔清有压力,她知道压力越大更容易让她排斥这段婚姻,所以点到为止就好。
  “那就好。”她放下精致的咖啡杯,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
  聂伯庭刚下车,就看到华庄园的车驶入别墅,他绷直刚毅的下巴,不知道母上大人为何又突然大驾光临。他迈开长腿走过去,又正巧看到顾尔清不紧不慢地下车,他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板着一张臭脸做什么?”
  安尚惠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安尚惠就对司机说道:“把伯庭和尔清的东西拿出来,我在这里吃饭,你先回去吧。”
  聂伯庭看着司机把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搬进别墅,恍然大悟,揽过安尚惠的肩,失笑道,“你带尔清去狂街了?”
  “这都快过年了,也得应应节气吧。我看你和你爸都这么忙,哪有时间应付我,就让尔清陪我去了。”安尚惠显然不满他刚才硬冷的态度,语气生硬,无疑是在跟他置气。
  “给我买什么了?”聂伯庭看她面无表情,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想讨好母上大人,可见人家并不领情,扔下一句“问你媳妇去”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伯庭无奈地耸耸肩,回过头,视线正好和顾尔清的撞上,他想起了那晚醉酒后的失态,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收起先前顽劣的笑容,又觉得这样的双目相对很别扭,却也维持着基本的礼貌,换成点头示意。
  顾尔清也还给了他同样的动作,然后利落地收回目光,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即不显得失礼,又参杂着一贯的疏离感。
  聂伯庭微怒,但在自己找到动怒的原因之前,他即刻转身过去,不想再看到她冷冰冰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刻意挑逗

  到了客厅,安尚惠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验收今天购物的成果,在聂伯庭身上比试了又比试,生怕儿子不喜欢。
  “喜欢吗?”每试穿完一件她都会这么问。
  “当然。”聂伯庭答案的模式也固定了下来。
  顾尔清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母子两人默契的互动,安尚惠一直保持着高昂的热情,聂伯庭也显得很有耐心,每一次都表现得极为配合,脸上始终带着真诚的笑容。
  安尚惠从头到尾都没能藏住笑容,正准备让聂伯庭试穿大衣,却看见顾尔清独自坐在最远的沙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聂伯庭说:“对了,这是尔清替你选的领带,你看看喜不喜欢?”
  此话一出,两人都震惊了。安尚惠在挑选的目的上刻意添加了顾尔清主动的成分,结果带来了两种迥然不同的反应:一个听了颇感无奈,一个听了则是顿生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聂伯庭抓紧了手中的领带,他的心又忍不住开始陷落,那种感觉像是往苦涩的咖啡里加入了大匙方糖,慢慢融化,成为一种恰到好处的甜腻。他悄悄探过目光停留在顾尔清身上,此刻她的脸上平静无澜,一直维持着刚才冷眼旁观的样子。
  安尚惠见两人都原地不动,率先打破了沉默,自顾自地说:“我觉得有些不太好搭配,不知道上身效果怎么样?”又回过头对着顾尔清笑道:“尔清,正好伯庭现在没系领带,你来给他戴一下。”
  顾尔清再次受惊了,当然聂伯庭也是。他想开口拒绝母上大人的好意,耳边却突然涌现出无数个声音让他别这么做,他立刻就被说服了,挺直了腰,清清嗓音,在等待她走向他的同时,竟然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有些不受控制。
  顾尔清揪紧了沙发边缘,安尚惠的用意如此明显,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又见聂氏母子的目光牢牢锁着自己,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她微微叹了口气,既有无奈也有不情愿,最终还是缓缓起身,然后云淡风轻地朝聂伯庭走去。她接过聂伯庭手中的领带,正准备给他戴上,才发现他高出自己许多,如果没有他的配合,她可能要踮起脚才能勉强完成这个动作。
  正当她犯难的时候,聂伯庭主动弯起了腰,在很近的距离与她面对面。顾尔清看到他忽然放大的脸,有几秒的失措。这是她第一次她真正看清他的五官,印象中他的轮廓立体深邃,现在才发现他的眉眼生的很好看,微微上翘的眼角显得很有风情,鼻梁挺直,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混杂在清洌的男士香水中,是出奇的好闻。
  而在顾尔清看不到的地方,聂伯庭的嘴角一直是轻轻上扬的弧度。他没意识到自己沉溺其中,她身上清澈干爽的青柠味让他情不自禁地想汲取更多。脖子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触碰,他回过神时,才发现那条领带已经挂在了自己脖子上面。
  顾尔清以为任务已经完成,却不料安尚惠的下一个指令继续传来:“尔清,这样看不出效果,我看还是系上领结吧。”
  顾尔清再次被难到了,她压根就不会系领结的啊,只好笑着对双手抱臂的安尚惠解释:“我不会…”
  安尚惠一边板着脸,一边在苦苦思寻着别的法子,却听到自家儿子沉稳的声音响起:“像红领巾那样系吧。”
  两个女人同时把诧异的目光投向声源发出地,聂伯庭不自然地咳了咳,然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顾尔清说:“系红领巾总该会吧?”
  顾尔清瞪他一眼,看穿了他的有意刁难,但又因为聂母在场不好和他扯破脸,只好硬着头皮,再次站到他跟前。
  聂伯庭一面努力维持着外边的平静若然,一面却极度享受着这次不可多得的“亲密接触”,他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些,慢到最好让她记住自己的身高,看清自己的脸,甚至是习惯自己的味道。他低眼看到她白皙的指节一次又一次地在胸前穿梭,又留意到她拧着好看的眉毛,以及纤密的睫毛投射出的扇形阴影。前一秒他还自嘲“红领巾系法”的鬼使神差,现在他却觉得这种幼稚的行为比谈成一笔生意还要有价值得多。
  “好了。”完成了任务,顾尔清及时拉开和他的距离。
  聂伯庭蹙眉,她如此迅速的动作让他顿生不快,这才发现挂在胸口的那个领结。
  “真丑。”他说。
  顾尔清全然不听,而且她也不在乎,他对美丑的评价只和这项任务有关,丝毫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无声中滋生出的融洽让安尚惠倍感满意,也不忘对顾尔清叮嘱:“尔清,这领结的打法是一定要学的……”
  “这有何难?我现在就可以手把手地教她。”聂伯庭不愿听母上大人接下来长篇贯耳的大道理,所幸由自己来收尾,也正好借此图个高兴,他猛地把顾尔清拉到面前,双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掌。
  “你干什么?!”顾尔清杏眼圆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嘴上却又一本正经地说:“妈不是对你不满意么?我现在教你让她满意啊!”
  顾尔清抵不过他的蛮力,又不能太过明显地挣扎,索性仍由他握住手腕,沉下脸,轻声说:“别闹了。”
  聂伯庭还想继续和她拉扯,结果她脸上严肃又不悦的神色让他瞬间就没了兴致,悻悻放开她的手,说不出的扫兴。
  安尚惠见此,自然十分欣喜,只当是顾尔清害羞了,看着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猜想两人可能已经破了冰,兴许好事也将近了。聂伯庭虽有遗憾,但还沉浸在刚才逗她的乐趣之中。只有顾尔清一人闷闷不乐,她对聂伯庭的厌恶似乎又加重了些。
  ……
  正如顾尔清所料,安尚惠在饭桌上又宣告了一个重要事宜。
  “还有一个星期就年三十了,到时候你们过来华庄园,过年的这段时间就住那儿吧。”话一出口,安尚惠就觉得两人明显地愣了一下,又理所当然地问:“你们什么表情?有什么不妥吗?过年不就应该一家人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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