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花烂漫时 作者:孖宝(晋江2014-09-27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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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找到她，你快点回家哦，恩，再见。’然后他边往前跑边回过头来说，‘你要开心哦，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哭，可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了的。’我就低低地说，‘谢谢你。’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吧。”合美说完眼睛泛着泪光，咖啡厅的灯光很暗，可是她的泪痕还是爬满了脸颊，“然后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和我在同一间学校，新的开学我们在同一个班级，我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件无与伦比的礼物。虽然他心里有人，可是那有什么关系，那有什么关系呢环冠，我爱他，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是啊，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至于那个人爱不爱，就又另当别论了。合美低低啜泣却像是隐着巨大的苦痛没有爆发出来。蔡环冠有点微微怔神，合美已经不止一次和他说过这件事了，合美每一次说她和那个他的第一次相见，都是那样一个神情，歪着头，好像回忆又好像自己又回到当初的时光。
　　蔡环冠看着合美就那样无助地哭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得坐到她身边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
　　过了很久很久，咖啡都凉了，蔡环冠才说：“是不是她？”
　　“什么？”她还是有一下每一下，低低啜泣。
　　“没有。”蔡环冠低低叹了一口气，那么轻那么轻，好像吐出来就轻轻化作尘埃一样。
　　“合美。”
　　“恩？对不起，今天又说伤心事给你听了。”
　　“没有关系，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我一有什么伤心事，还不是只会想到你，因为知道还有一个人可以倾诉，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好了我知道你就会安慰人，谢谢你，真的。”
　　“不许说谢谢，我们可不可以好好吃一顿饭，不要想其它不开心的。”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欢欢今早接到小小的电话，告诉了他们今天要去的路程，欢欢立马背上相机，义不容辞地出发。偷偷摸摸跟在小小和大熊的后面，全程记录他们的甜蜜时光，一整天的，没有想到归家的时候还会遇到合美，遇到合美她就把相机关掉了，突然觉得相机用了一天已经异常烫手。她抬起头想要看看合美要干什么，突然就看到蔡环冠远远的跑去，隔得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隐隐知道他们应该是在打招呼，欢欢想要从草丛上跳出来和他们相见，却看见合美和蔡环冠并肩往相反方向走开了。原来他们是相识的，不仅相识，看起来感情还不一般，合美那么美，蔡环冠看起来像是跑得很匆忙的过去的，是为了见和美吗？欢欢觉得思绪有点混乱，这？这该怎么办？
　　自己没有再去跟在他们身旁，而是偷偷跟在蔡环冠和合美后面，只看见他们进了一家很僻静的咖啡厅，里面灯光很柔和，从落地窗刚好可以看见他们的侧脸，欢欢坐在咖啡厅对面，外面的风很凉，吹得她的鼻子红红的，她坐了很久，眼睛一直专注看着里面的动静，只见合美的头低低的，身子在轻微颤抖，蔡环冠过了不久，突然从对面坐到合美的身边去，就那样的，轻轻地像拍婴儿的背一样轻轻拍着合美的背，欢欢使劲睁大眼睛去注视着他们，那么认真，那么认真，好像一个小学生专注上课一样，旁边的动静丝毫影响不了她。
　　直到他们简短的对话后，蔡环冠叫来服务员，却不是买单，而是低头看着菜单，一页一页的翻，有时候又去和合美说一两句话，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欢欢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蔡环冠，安静的，体贴的有那么温柔。
　　她记起那一晚蔡环冠非常绅士地送她回家，可是一路上他们都是嘻嘻哈哈的，欢欢想，她于蔡环冠，应该是一种朋友的感觉吧，而她的心里对他扎的根，却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拔掉的，所以看到那样子的他，她觉得着迷，可是心里有一个地方，还是空空的，非常空，好像是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抽空那样，有点不知所措，有点寻不着方向，有点迷茫，她问了自己很多遍，我现在要干嘛？我现在要干嘛？她好像不知道我现在要干嘛说什么意思？自己问了自己是什么意思，努力想了想之后，又问，那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这样子的自言自语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最后按了小小的手机号码，按了一遍，却又没有勇气拨下去，小小又能帮得到自己什么，她想无所事事地走进咖啡厅，然后假装很惊讶地撞见他们，然后说：“呀！这么晚了，没有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们？”可是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自己站不起来，更没有勇气走过去，推开那一扇门，笑不出来就是笑不出来，她假装不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很勇敢所向无敌的，对亲情对友情对陌生人都可以真心诚意热情似火，因为她觉得可以把自己的快乐带给身边没一个人自己又可以得到很多快乐，因为你付出多少真心可以收获多少真意。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有时候遇见的爱情原来是不会照着自己的内心想法去走的，那不是一种说痛就痛情绪，不是悲，不是忧，是一种无能为力，一种茫茫然的令自己失去方向的空间。她不愿意打扰，只能默默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吃完一顿饭，然后他送她回家，她也送他回家，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她只知道，风吹着她的发，她不愿自己的视线被头发挡住，她想流泪，可是她不愿自己的视线被眼泪挡住，她就一直忍着，直到看着他进入小区，那时候她就躲在小区对面林荫道的一刻大树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看一直看，直到那个背影成了小点，然后消失。她这才，像放下了所有的负担，放声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小小觉得欢欢和她见面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或者说，有点精神不振的。欢欢把面前的一盘炒饭里的葱全部挑出来，然后又把玉米也挑出来，挑了玉米就去挑红萝卜，一盘饭从热腾腾到慢慢变凉，小小终于忍不住说了：“欢欢，你为什么要浪费粮食？陪我出来逛街有那么累吗？居然浪费粮食？你不是最喜欢吃他们的炒饭吗？”
　　“小小，昨天晚上，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你——欢欢，那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我也不确定合美和蔡环冠是什么关系，我们没有问。”
　　“我不知道，小小，我没有碰到过这种问题，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之后我就不知道怎么脱身了，明明昨天才是见到他第二次面，可是，那个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欢欢，我爱莫能助，可是我知道，我爱大熊，就算他不爱我还是阻止不了我爱着他。”
　　“小小，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不，我还会爱他一生一世，就算以后陪我走下去的那个人不是他，我的心里还是会装着他，装一生一世，谁也代替不了。”
　　“是啊，小小，你真幸福，就像现在，有时候我在想，忘记一个人，有一段新的开始，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至少，忘记那些难过的，会有开心的开始，真正的忘记，不留一丝余地，多好啊，小小，我真羡慕。”
　　“羡慕那些会忘记的人吗？欢欢，我觉得是忘记不了的，如果那个人已经深入骨髓了，是永远永远都忘记不了的。”小小突然有点泪眼盈盈的，不过她在笑着对欢欢说。
　　“小小——你　，怎么？”欢欢有些错愕。
　　“没有啊，欢欢，我只是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哎，人生如戏。”
　　“欢欢，我觉得我们今天都好奇怪的，你看你不开心我也就开心不起来了。”她大吃一口饭：“对了，我的那些录像一定要帮我保存好哦。”
　　“我房间的一个抽屉都装满了，你到底要我拍那么多干什么呢？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变态啊，你都不知道，街上的人怎么看我的都有。小小，你要我拍那么多干嘛呢？”
　　“因为我想和大熊老的时候一起回忆，多好啊，拜托了，欢欢，我分外感激，到时候你和蔡环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们拍的。”
　　“小小，谢谢了，我都不知道等多久才可以等到一次。”欢欢想，或许有可能，就这样子好像无止境一直一直等下去。
　　小小有些无奈，喝了一大口牛奶，牛奶已经凉了，只觉得一种又温又腻的感觉，使她的胃有点不舒服。
　　和欢欢在十字路口告别时，欢欢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问她：“要不，我配合你一起回去。”
　　小小摇摇头，拒绝了她：“欢欢！拜托，我不是小孩子好不好，要不，我送你这个小孩子回去。”她说着得意地笑了笑。
　　欢欢这才使劲摇摇头，和小小道别。
　　小小坐了往相反反向的十一路公车，不会到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胃越发不舒服，头有点疼痛，好像要想什么事情，然后强迫自己不该去想，她知道坐相反方向的十一路公车可以绕过去学校的哪一条路，可是为什么，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熊在学校读书，可是她不愿去学校找他，然后她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好，所以不可以去上学，这么一想她就安心了，虽然自己这么想，心跳不那么快了，可是一颗心又有点要吊起来的感觉，那样一直吊着，她想就是刚刚最后喝的那一口温凉的牛奶，不知道是不新鲜还是什么的吧。
　　回去的时候大熊还没有来，小小开了暖气，又开了房间了的一盏壁灯，有点昏暗，可是灯光非常柔和，暖气也渐渐上来了。她就在壁灯下的那张沙发上圈成一团，她觉得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体力有点不支，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有点烦躁，睡在沙发上，终于觉得有点舒服，手脚也不冰凉了，自己看着头顶的灯光，看了也不知道多久，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终于是睡着了。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轻轻地有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又在她身上轻轻盖了一张薄被，那个声音虽然很轻，她还是醒来了，她还没有张开眼睛就笑着说：“大熊，你回来啦。”
　　“你怎么比小猫还厉害。”
　　她明知道他是在宠着她，顺着他的话便自然而然接下去啦：“因为我只会认你这一个主人嘛。”
　　“好了，小小，要睡觉去房间睡，在这里睡容易着凉。”
　　“你回来我就不睡了，因为你不在，我觉得无聊，才会想睡觉的，今天我和欢欢去逛街了，还给你买了衣服，在房间的衣帽架上，那个白色的纸袋，你去拿来，那是买给你的。”
　　大熊听话地过去拿了过来，他把包装拆开，看见一件白色的休闲卫衣，在右下角的角落里看见一只拇指大一点的小熊刺绣，穿着红色衬衫，外面套着背带牛仔，做工非常精致，小小得意的说：“这件衣服是在棉衣坊城里面一家作坊里面定做的，我都准备一个多月了，世界上就此一件哦，对了，是两件，因为我也有一件。欢欢大骂我是资本家，她还不是暴发户，她最讨厌我说她是暴发户了，就说大熊变成小熊还是大熊吗？大熊当然就是大熊啦，小熊当然是小熊啦，谁说大熊变得了小熊的，可是就算变了，变成小熊但还是我的大熊就好，我都接受，管它什么大熊小熊的，欢欢就这样子被我的大熊小熊绕晕了，哈哈。”
　　大熊看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神色非常活泼，脸又因为暖气很足变得红扑扑的，就像粉色的桃子一样，他终于忍不住，往她脸上轻轻一啄，“唔，好香。”
　　小小听他这么一说，便也说：“奇怪，我没有喷香水啊。”
　　“真的吗？我不信。”他慢慢凑过去，轻轻盖上她的唇。
　　唇齿缠绵，也许今生今世就这样子甜蜜下去，小小在他耳边呢喃，大熊，“我们把衣服换上，看看是怎么的样子。”
　　“好啊。”他们套上那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站在落地镜前面。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小小开心地宣布。
　　“这件衣服有点不合身。”
　　“对，为什么感觉短了点？呀！大熊，你今年长高了是不是？我觉得你今年长高了，奇怪了点。”
　　大熊有些诧异：“大概吧，可能男孩子是比较晚发育。”
　　“也是，我只记得你那时候的身高和尺围，忘记了加上你长高的那几厘米啦。要不，我再拿去改改，改了合身穿起来也舒服，一看就是我家大熊的尺码。”
　　大熊有些怔神，过了很久，他说：“小小——”好像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
　　小小已经在催他了：“你和我去，让那个老板把你的尺寸重新再量一次。”
　　“恩，那好的。”大熊突然有点提不起精神来，却还是很快换了衣服，和小小出发，夜已经暗了下来，街上路灯点点。车水马龙的，像是排起了一条炫目的星星长河，大熊牵着小小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的天。他的手心暖暖的却微微出汗，小小不由自主问：“大熊，你很热吗？”
　　“是有一点。”他有点心不在焉的。
　　小小看着车水马龙的公路说：“你看这些车，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怎么样子的，可是他们全部都行驶在这条路上，汇集起来，车灯闪闪的，就很好看。我觉得，有时候我们身边每一个人，相识的时候就像是同行在同一条路上的车，我的星光和你的星光一起交融在一起，所以非常明亮非常明亮，我们可以归根为是我们的友情爱情亲情之类的，可是这一些，有一天都会分道扬镳，不是因为我们吵架或者什么，可能也是外在的原因，可是无论大家怎么分开，心还是系在一起的，大熊，你说是不是这样子的。”
　　大熊的眼睛看着远方，灯光在他眼底闪闪烁烁的，他回过头摸着她的头发说：“小小，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这两天小小特别勤劳，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没事情做了就天天擦玻璃，把里里外外的窗都擦得洁净明亮，特别是那一扇大的落地窗，折射出来的灯光越发耀眼，大熊说：“找不到小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