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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难言之隐+7番外 作者:李暮夕(晋江vip2013-12-01正文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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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潜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一点一点握紧,给她温暖的支持和力量,“不用担心,没人敢说三道四。难道你想一彦和一涵见不得光吗?”
  禾蓝想了想,也觉得他说得在理,对他点点头。
  婚礼这天,是礼拜六的好日子。
  一彦和一涵听说要参加婚礼,高兴地不得了,两个小家伙早熟,早就能蹦能跳了。一大早,就抢着问穆棱东问穆棱西。穆棱对一彦一直比较溺爱,虽然不怎么爱笑,也很温和。一边帮他穿上定制的小西装、打好领结,一边说道,“是的,是你父母的婚礼,到时候,你要帮妈妈提裙摆哦。记得了吗?”
  “记得了。”一彦乖巧地说。
  一涵睁着好奇的眼睛,舔了一下手指,“有没有好吃的?”
  一彦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一涵委屈地看着她,也不敢回嘴。
  “怎么能这样,一涵是你妹妹,不能欺负她。”穆棱摸了摸他的头,爱怜地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这张小脸,虽然还很稚嫩,却已经颇具风情,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的眼线,红润的嘴唇,都和白潜酷似。
  或者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白潜。
  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吧?一彦和白潜的性格真的很像。虽然现在在她面前挺乖的,但是,背后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今天把远处隔壁家的栅栏弄坏了,就是把路过停下车辆的车轮胎给扎破了。
  一涵本来也很乖,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喜欢跟在一彦屁股后面,现在也学着一彦做那些坏事。简直就是两个混世魔王,她要是不看住他们,只要几分钟,他们就能把房子都给烧了。
  一彦对新鲜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
  婚礼很盛大,在城东的教堂举行,光是汽车就一直排到市中心的街区。只有有头有脸的人才能进入园区,见证这一场婚礼。
  地上铺着黑白二色的地砖,镂空着印花,两旁的墙壁却刷成温暖的茜色,每隔几米垂下一盏旋转型的螺旋水晶灯。教堂内没有别的灯光,只有头顶的阳光透过天窗,巧妙地穿透水晶灯,在室内辗转几下的路线,渐渐扩散出一个个温暖的圆晕,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
  从教堂门口望去,一扇扇圆拱形的虚门从墙壁中延伸出来,仿佛人生中的一道道艰难险阻。
  禾蓝挽着白潜的手从红地毯上走过的时候,心里闪过很多念头。幼年时的幸福到一遭巨变,到处流亡;少年时的唯唯诺诺,浑浑噩噩;到了现在的幸福美满,一生一世一双人,儿女膝下,似乎人生已经没有遗憾。
  座位是亮丽的玫瑰色,整个教堂里最璀璨的颜色,为这清冷神圣的室内添了几分华丽和暖色。
  禾蓝穿着雪白的露肩大婚纱,坐到座位首座上。这一刻,她的心情说不出的紧张。
  一彦和一涵也难得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
  仿佛所有人都在看她,她的手心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
  白潜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她的。原本紧张的心就这么平静下来。禾蓝望了他一眼,由衷地发出微笑。
  时间到了,他们一起上台,在教父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
  告一段落,禾蓝的心才落下一点。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还是很开心。人的一生,不需要多么辉煌璀璨,有一个愿意疼你,真心守护你的人都够了。其实她的心很小,装不了太多的东西。
  眼眶忽然有些湿润,她想下台去,白潜却拉住了她。
  禾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白潜婉转一笑,清了清嗓子,在台上俯视了一圈,说出了他早就想说的话,“我知道在场很多人对这场婚礼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是无理取闹。我要说的就是——我白潜的一生,从来不做愚蠢的决定,我想做的事情,必然是我很久以前、朝思暮想就想做的事情。我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地里嘲笑我,不懂得审时度势,找个门当户对能帮助自己的妻子。我想说,那样的女人不是妻子,只是一个用具,我不需要,也不喜欢。我身边的这位女士,是我少年时期就喜欢的人,一直一来,也唯一想娶的人。如果尊重我,也尊重她吧。有什么不满的,请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等了会儿,四下一片寂静,白潜满意地笑了笑,“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到对这场婚姻的任何异议。”他拉了禾蓝的手,和她一人一个,抱起了一涵和一彦。
  在众人的注视里,他们携手走出去。
  外面的阳光非常强烈,禾蓝却觉得无比温暖。
  她的脚步在门口停驻。
  不远处的花圃树荫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少年,配着把红色包…皮的小太刀。 他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一点,用挂着两个金色小铃铛的红绳子系住,只留下脑袋后一小撮。
  他的神色还是那么静谧安详,像远山一样清宁淡泊。
  禾蓝和他的目光在空气里对上,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于这个少年,她心里一直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愧疚,还是怜惜?初见时,总觉得他有点像白潜,只是,很快就发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白潜乖张、桀骜不驯,谢明珂安静、优雅矜持,一样淡漠的人,却是完全不同的气场。如果说,白潜是群山掩映里绚烂的朝霞,光彩夺目,不可直视;谢明珂就是黑暗里的一株夜合花,淡淡芬芳,可望而不可即。
  禾蓝对他笑了笑,没有走过去。
  她挽着白潜的手沿着逶迤曲折的小路走了。
  谢明珂看了会儿,心里寂静无声。
  他就这么安静地站着,直到远处发出沉闷的爆破声。抬头望去,滚滚浓烟冲天而起,一辆蓝色的大型卡车疯一般朝这个方向冲来。
  几乎是本能地,他快步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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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卡车似乎已经失控;直直冲着禾蓝的方向驰来。
  白潜抱起一彦和一涵;想去拉禾蓝;她已经被谢明珂扑到一边。卡车呼啸而过,冲进了园区里的草坪。后面紧闭的车门打开,几个头上套着丝袜的持枪男人一跃而下,对准酒会就是一通扫射,朝着禾蓝和白潜的方向冲来。
  人群一瞬间喧嚣起来。
  尖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慌乱的人四处奔逃;园里的果盘碟子砸了一地。
  禾蓝被谢明珂拉起来;滚进了一旁的林子里。那些人分明是冲着她和白潜来的,一直紧紧追着,不肯放手。
  谢明珂抬枪射击了会儿;把她拉到身后。
  子弹嵌进一旁的树干里,打出一个个深洞;弹壳爆破蹦来,甚至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禾蓝闭紧了呼吸,接过了谢明珂递过来的枪。
  半个小时候,他们退到了丛林深处。
  夜晚降临,夏夜的树林里都是蝉鸣声。
  谢明珂似乎习惯了在这样的丛林里行走,即使穿着和服,也不能滞涩他的速度。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山洞,把禾蓝带进去。
  禾蓝衣衫破碎,头发凌乱,显得非常狼狈。
  谢明珂帮她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两人就各自在山洞里坐下来。这样安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夜色寂静,蝉鸣更加喧闹,为黑沉沉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难言味道。
  禾蓝拨弄了一下鞋子的带子,“……谢,你怎么会来国内?”
  “……我也不知道,心里有些事情,总是有些放不下。我想,我有时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去看一看。”他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拉了一片洞里岩壁上的藤蔓叶,在手里揉弄拉扯。没有竹叶,他没有办法编织竹蜻蜓。但是,他的手很巧,叶片在光滑的指腹上滑动缠绕,渐渐变成了一朵美丽的玫瑰花。
  如果不是绿色的,这简直惟妙惟肖。
  他拾起花,在唇上点了点,目光空茫地望着洞外的夜景发呆。
  禾蓝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谢明珂就静静地坐在那儿,仿佛空气一般,没什么存在感。良久,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点淡淡的微笑,“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意,不过,你根本不用为难。我这辈子都没怎么喜欢过人,都没有什么非得到不可的东西。命运由天定,一切随缘就好。”
  他的声音那么平和,禾蓝却觉得莫名有点酸楚。
  也许,他生下来那天就注定了背负一身的枷锁,也许,他也曾经抗争过,也许……再过再过也比不过这句“随缘”。他和白潜不同,他对任何事物好像都没有过于执着的热情,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
  也许,过惯了那种日子,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要追求的是什么。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孤寡无依。没有什么在乎,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真的是喜欢她吗?
  还是她身上那种对生活的热情和温婉亲切感染了他,让她也试着想去触摸一些温暖。或者,他也想试着找一点他在乎、并且可以为之付出的东西。
  有时候,他真的很矛盾。
  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禾蓝就这么和他平静地坐了一夜。第二天,他们找到了路边的电话亭,被白潜赶来的人接回了白家的主宅。
  失而复得,白潜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像抱着一件珍宝一样抱着她,把她紧紧拴在怀里。他抱得有些紧,碰到了她的伤口,怀里嘤咛了几声。
  白潜忙放开她,“你受伤了?”
  禾蓝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事,被弹壳刮伤了,小事而已。”
  “什么小事。”白潜的脸色分外严肃,连忙打了内线,叫来了家庭医生给她诊治。禾蓝想抗议,被他一把按在床上,还拉来了被子紧紧裹住,包成了一个大肉粽。禾蓝哭笑不得,“你啊……”
  白潜刮了刮她的鼻子,像哄小动物一样,“乖,一会儿就好。就让医生给你看看,又不会很疼,一彦和一涵都不怕呢。”
  “谁怕了?对了,一涵和一彦怎么样了?”
  “没事,那两个小鬼可机灵着呢。”
  “那我就放心了……”
  ……
  谢明珂不想再听下去了,慢慢走了出去。
  古老的长廊静谧而安详,只有院子里落花拂地的声音。谢明珂在地上缓缓地走,手里额前的碎发被风扬起,微微遮起了光洁的额头。
  在长廊的拐角处绕了个圈,就到了尽头。走下台阶,在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石径小路上走了几步,眼前渐渐开阔起来,路旁的花仿佛夹道欢迎,色彩越来越丰富,迎风而舞。几片淡粉色的花瓣沾到了他啊肩上,他信手捏了一片,忽然听到前面有大喝的声音。
  他停下步子听了听,似乎是个年轻女子。
  拨开一片花丛,眼前出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种满了红色的牡丹,几个女仆手里拿着篮子,正努力地摘着花。
  “你们快点,一个个磨磨蹭蹭地干什么?真是一帮无用的饭桶!”少女娇斥的声音,比刚才远远听着更加清晰。
  伴随着这声呵斥,有个穿着白色百褶裙的女孩从右边台阶上缓缓步下,提着裙摆,露出一双漂亮的的玉足,只穿了双透明的凉鞋。这双脚非常晶莹剔透,而且小巧,就像童话里描述的那样。
  那个女孩的脾气却不怎么好,插着腰对一帮子女仆说道,“赶紧的,再宽限你们几分钟,要是没把这些花全都拔光,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是是是。”几个女仆好像都很怕她,卯足了劲使劲地摘着。
  谢明珂看了会儿,似乎觉得无趣,转身就要离开。
  “嘎吱”一声,脚下被风吹过来的断枝被他踩了一下,发出了响声。远处的女孩耳力极好,大声道,“谁在那里?快出来!”
  没有人应声。
  那女孩的脾气非常暴躁,恶狠狠地说,“再不出来我就进去,等我自己找到了你个听墙角的王八蛋,仔细你的皮。”
  谢明珂还是走了出来,冷淡地看着她,语气也很敷衍,“小姐,我只是路过。”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女孩子警惕地看着他,绕着他走了几步,像警察盘问小偷一样,“哪来的?还穿着和服,看你汉语说得挺溜的,难不成还是个东洋鬼子?是东洋鬼子你学什么汉语?不是东洋鬼子你穿什么鬼子衣服?真是莫名其妙,脑子有洞啊!”
  谢明珂,“……”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问你话呢?”少女走上前,纤细漂亮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口,“快说,你滴哪儿来的?别给我眼睛乱瞟,快回答我!”
  谢明珂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话啊,愣着干什么?”女孩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恶毒地勾唇笑了笑,“难不成还是个哑巴?”
  多说无益,谢明珂决定不再和她周旋,转身就走。
  见他无视自己,女孩怒了,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真是哑巴啊?没回答我的问题就想走?”
  “……我没什么要说的,这位小姐,你简直不可理喻。”
  “什么,我不可理喻?你说谁不可理喻呢?简直是莫名其妙!”
  谢明珂要走,但是衣角被她死死拉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会儿,女孩子的脸上露出那么一点清浅的笑容,“长得倒还不错,你该不是一早就喜欢我,所以才特地地来这一出吧?你们这儿的人不会都这么直接吧?我几天前才从北方来,哥和嫂子就逼着我找男人,然后我就说啊……”
  谢明珂第一次有种吃瘪的感觉。眼前这个女孩,根本就是个话痨,一打开话匣子,就像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根本止也止不住。
  他想走,可她就是死死拉着他,让他没有办法。最后,她只好撕了她裙边的一条花边。
  女孩尖叫起来,抱着胸前,“你要干什么?”
  谢明珂把她的双手反扣,绑了起来,直接吊到了树上。
  这么一来,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他朝着来时的小路缓缓离开。女孩在树上拼命大喊,“你疯了,快放我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白秋姜!你知道我哥是谁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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