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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男二号的逆袭 作者:锦衣游(晋江2013-04-12完结,近水楼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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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白夏》是圣诞档上映的。投资方考虑年底是情侣出没的季节,小清新影片通常都比较卖座。在寒冷的冬天上映一部夏天主题的影片,我觉得凉快了点。

    作为一部小投资的爱情片,《白夏》不能和商业巨制相比,但就文艺片来说,不算失败。至少回本了。

    林允发挥稳定,可圈可点。就像夏天南海吹来的凉风,成为新一代文艺男青年的楷模。可坏就坏在现在是冬天,大家看着他清凉舒爽的模样难免有点冷。所以这部影片作为他银幕的第一步,虽有褒奖,没有质变。

    周小饶作为新人女主角,也引起了些话题。尤其是她在宣传活动中一贯的deep v形象出现,展示了与《白夏》女主角截然不同的风采。

    如大部分人所预料的,霍郁是这部电影的最大获益者。他饰演的性格炙热如火的男二号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加上他男模的气场很适合以唯美画面取胜的文艺片。成功地将他从一个二流模特转型成了二流演员。

    他微博的粉丝数暴涨,短短几天,从几十个涨到了几十万。综艺节目是首先发现他商业价值的,几大台都发通告给他。他原先所在的模特公司的经纪人已无法胜任他的职业转型,他面临着签约演艺经纪公司的选择。

    我和陆容容剥着小核桃看电视里的霍郁被主持人问得手足无措。

    我说霍郁到底没在娱乐圈待过,一看就知道经验不足,需要好好培训一下。

    陆容容摇着手指说:“NONONONO,你不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吗?大家已经看惯了明星淡定圆滑的样子,他这么紧张和坦率正是他的萌点。”

    主持人说:“这是你第一次演戏,以前全然没有经验。但大家都说你的表现很真实。你是怎么投入到这种情绪中的?”

    霍郁说:“每个人都有过恋爱感觉,把这种感觉带入角色中。这大概就是大家觉得我真实的原因吧。”

    主持人说:“那这种感觉和女主角有没有关系?周小饶是不是那种能让你投入的女生?”

    霍郁被问得有点懵,说:“周小饶是个不错的演员,但不是让我投入的那种。”

    我和陆容容同时“啊”了一声。明天肯定会有条新闻说:《白夏》男二号霍郁自爆不满周小饶,称其影响演技发挥。

    主持人抓到了漏洞兴奋不已,继续紧逼:“那什么样的女生才能让你投入?”

    霍郁想了会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女朋友会让我投入,但我女朋友是什么样的女生,我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描绘她。”

    陆容容喃喃道:“完了完了,你家霍郁真是……”她艳羡又同情地看着我,“真是一个情商为零的情种。”

    我怀着复杂的情绪看到主持人愣了下,她没想到根本不用套话,霍郁就招了。

    主持人很快恢复了淡定,继续问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电视机前女观众心碎的声音耶。我代表广大女观众再八卦一下,你女朋友是圈内的还是圈外的呢?”

    霍郁淡淡道:“我自己都是圈外的,她当然也是。”

    这档节目结束后,陆容容问我这是不是档录播节目。我反问她中国有直播节目吗?

    陆容容抱怨着,说那霍郁差不多又该来找我了。从没见过他这么紧迫盯人的,一点自由时间也不给。她和我已经好久没一块儿出去了。她觉得霍郁的行为是帅哥界的耻辱,作为一个帅哥,清高是必须的。

    我说霍郁今天也出通告去了,没空来找我。她很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正好岳承约她今天晚上去听音乐会。

    我奇道:“他约你听音乐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容容天经地义地说:“我让他别去了,把票子给我们,我们去。”说着打了个电话给岳承,挂了电话她说岳承会把票送到音乐厅门口来。

    我想到岳承说陆容容最近有所松动,看来男人的第六感实在是做不得数。

    路上我问陆容容是什么音乐会。陆容容惊奇地说:“音乐会就是音乐会,还能有什么,又不是演唱会。”

    音乐厅方圆50米内全是黄牛,我们在一路“有票吗?要票吗?”的呼喊声中突破重围。这样的冬日,岳承穿得单薄,家居运动衫裤,外罩着件羽绒服,显然为了将票送达披了衣服就出门。我对陆容容说:“嫁给他吧,我看不下去了。我预感到这是上帝赐给你的最后一个男人,放过他,你会孤独终老。”

    陆容容是个无神论者,她从岳承手中接过票子就和他挥手告别。我看着岳承落寞的背影,还是追了上去。

    “不管怎样的努力都有最后一次,你给自己定一个最后一次吧。人啊,往往在末日来临的那一天才会懂得自己想要什么。”

    岳承望着我牵出一个笑容,说了声:“谢谢你,方侠。”

    暮色()降临,昏黄的路灯光亮中,音乐厅的古典建筑上挂着巨幅的海报。

    古曲乐新星 白顷钢琴独奏会来自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最美妙的音乐

    一架三角钢琴旁,逆光的剪影,双手落在琴键上。

    寒风凛冽,海报被吹得猎猎风响。我的额上却冒出汗来,心跳得像激烈的战鼓。这个逆光的剪影,我曾看到过无数次。

    陆容容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干吗呢,都快开场了。”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我稳住心神,拿过票。白顷,白顷。这个名字很特别,又有点熟悉。我突然想到几天前宋人影视的王慧打电话给我,说影片上映后有不少人想联系我,她整理了一份名单在微信上发给了我。

    我翻出手机。

    苏诺着名影评人

    张一行电视剧编剧

    白顷钢琴演奏家(纽约)

    ……

    关上手机,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陆容容拉着我说着什么,声音像从异次元而来。我摇着头,不可能,方侠,不要幻想了。只是巧合,只是一个相同的姓氏。

    我心神恍惚地跟着陆容容进场。

    舞台上漆黑一片,一束单调的光打在钢琴上。像一头蛰伏着的巨兽。

    陆容容说:“大家手里拿的都是什么呀”

    我木然地回应:“曲目单。”

    陆容容说:“这是免费的吧早知道我们也该拿一份,算了,我视力好。拉,拉赫玛尼诺夫,格里格,这都什么怪名字。为什么不弹点理查德克莱德曼和肯尼G,多好听啊。”

    观众席的灯光暗了。整个大厅仿佛一个湖,我渐渐地沉到了湖底。寂静,幽暗,与世隔绝,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台钢琴。

    不知过了几个世纪,一个穿着礼服的身影从后台走上来。

    时间,静止了。

    圣经说,在上帝眼里千年如一瞬,因为上帝的世界里没有时间。他和我们在不同的维度空间。现在,我在哪个维度?四面虚空,我身处在另一个星球上,那个星球上只有一台钢琴和眼前的这个人。

    熟悉的音乐相隔七年再次从他的指尖流泻。那拍柔板,他总是处理得比别人更慢一点。他抬手的样子,总是那个高度,靠近心脏的位置。他的轮廓,我虚空地描绘过。他的眼睛,快乐的时候是茶色……吻我的时候,琥珀色。

    爆棚的掌声中,满场的bravo中,陆容容摇晃着我:“你怎么了,方侠,你怎么哭了是太感动了吗”

    是的。太感动了。我17岁那年相遇的少年,这七年里,我曾经乞求过千万遍,让这一切变成一个梦,一个玩笑。只要他还活着,不管什么理由我都接受;只要他还活着,我什么都不要。

    我捂住嘴,泪如雨下。

    白岂,他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霍小郁啊,妈妈很担心,你该怎么办呢?

    、第 32 章

    中场休息的时候,陆容容害怕地说:“你怎么感动成这样呀?原来你这么热爱音乐。”

    那年夏天,我跟白岂说,林黛玉来这世间走一遭,是为了将今生的眼泪还给宝玉。

    白岂说:“那她的人生也太悲剧了点。你将来要是写回忆录,就写来人世一遭,是为了将所有的阳光和笑容带进我的生命。这才是我想要的。”

    我说:“那你呢?你来这世间一遭,是为了什么?”

    白岂说:“这个问题太难,我需要点时间来回答。”

    “多久?”我问。

    “五十年吧。”

    真是年少轻狂的青春。最终,我没有用阳光和笑容陪伴他,他也没有用五十年来回答。

    都说人生如戏,往事一幕幕,如梦如幻,如露亦如电。两小时的钢琴声中,相识的一年又七个月缘起又缘灭。

    演奏结束,白岂谢了四次幕才进了后台,没有再出来。再精彩的演出,终是曲终人散。

    走出音乐厅,屏蔽的信号被打开,三条短信涌入。

    “我下通告了。你的音乐会还没结束?”

    “在哪儿看的?我来接你。”

    “我先吃点东西,出来了给我电话。”

    我拨通霍郁的电话,说我和陆容容在一起,打的就可以,不用来接了。

    他敏感地说:“你声音怎么了?听起来不对劲。”

    我说早上有点感冒,所以有点哑。

    他说:“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感冒了。感冒了还出去听什么音乐会,在家好好休息才是。你在音乐厅是吗?我来接你。很快的,我离得不远。”

    我说真的不用接,我不想在寒风里等他来。打的更方便。我哽咽得厉害,怕再说下去露馅,匆匆挂了电话。

    陆容容怔怔地看着我说:“方侠,你不是被音乐感动了,是有其他事对吗?发生了什么?你在对霍郁说谎吗?”

    我对陆容容说不要告诉霍郁我哭了,也不要告诉他我们去看了谁的音乐会。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

    沉默的脚步声回响在楼道里。我打开门的刹那,陆容容说:“方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要伤害霍郁。岳承那样你尚且不忍心,霍郁爱你,伤了他的心,你会痛苦的。”

    关上门,我背靠着门抱膝坐到地上。不知坐了多久,背部传来震动,霍郁敲着门喊我的名字。

    我赶紧站起来,打开灯,放下包,才开门。

    霍郁穿着件橙红的呢大衣,系着烟灰的围巾,携着室外的寒风卷入。他脱了手套,捧着我的脸专研。

    我推开他的手,怨道:“你干吗?神神叨叨。”

    他拉住我的手,迟疑道:“你回来多久了?为什么不开灯?还有眼睛是怎么了,这么红。”

    我躲闪道:“谁说我没开灯,这不是开着么。”

    他说:“前面我在楼下看到你的房间是暗的。但陆容容的房间亮着灯。你们是一起回来的,不是吗?”

    我假愠说:“你做侦探呢,是不是还想捉奸。”

    “方侠,”他转到我面前,“发生什么事了?我太了解你了,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我都熟悉。不要瞒我,我现在很不安。”

    他浓密的眉眼惶惑无助,像犯了错的小孩。我伸手摸他的脸,冰冰的。

    我缓缓靠到他胸膛上,搂着他的腰。柔声道:“傻瓜,为什么不安?你还对我没有信心吗?即使我没有说,你也该知道。我的心在你这里,我的现在和未来属于你。小郁,我说过我再也不会对你说对不起。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除非你当了大明星,不要我了。”

    他抱着我,脸埋在我肩窝里,闷声说:“我才不会不要你。你是我的。”

    良久,他在我耳边恍惚道:“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你会不会原谅我?”

    “会。”我不假思索道。

    在我的生命里有两个人。一个只要他活着我就幸福;一个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原谅。

    霍郁抱着我的手臂收紧起来,我们紧贴在一起,宛若一人。依稀中,他悠长地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如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有一种孕妇效应说的是当人怀孕了就更容易发现孕妇,你开了奔驰就更容易看到奔驰,你拎个LV就发现满大街都是LV。

    白顷的名字开始以不可阻挡的力量冲进我的生活。微博上的转帖是他钢琴独奏会的视频,标题是他的美貌使他不需要琴技,他的琴技使人忘了他的美貌——茱莉亚音乐学院的钢琴天才。

    宋人影视的王慧又打过一个电话说钢琴家白顷再次找她,希望得到我的联系方式。她说:“听说他的两场演出都已结束,不久就要回去。如果你想联系的话就尽快吧。”

    白岂,这个曾经占据我全部生命的少年,我对他所有的要求就是好好活着,哪怕再也不见,我也很满足。我在电话里轻轻地说:“如果他再打来,就告诉他,我很感谢他,也……祝他幸福。”

    春节前,出版社说《白夏》的票房拉动了实体书的销售,他们打算为我加印第二版,同时开个签售会,满足读者对我的好奇。我很愿意和读者面对面交流。

    签售当天,霍郁在台湾做宣传,订了两个很雅致的花篮祝贺。

    第二版的《白夏》换了封面,白色纹理的书皮上一架铅笔白描的钢琴。我签名的时候想到了两部电影《Before Sunrise》、《Before Sunset 》。前一部拍摄于1995年,说一个美国青年在欧洲的火车上邂逅了一个法国女孩。在24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他们爱上对方。日出在即,他们相约半年后在同一个地方再相见,不让现代通讯磨灭彼此的羁绊。女孩独自上了火车。影片嘎然而止,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再见。

    时隔九年,导演让两位演员再次出演《Before Sunset 》。男孩已经结婚,是两个孩子的父亲。那次约定他遵守了,却没有遇到女孩,于是他写了一本书《Before Sunrise》。在巴黎签售的时候,女孩隔着书店的玻璃门走过,脸上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青春脸庞的女读者拿着我刚签好的书羞涩地说:“我真的好喜欢这本书,第一版我也买了,知道你今天签售,再买了第二版。”

    我笑着说:“谢谢,不过没必要浪费钱啊,你把第一版拿来我也会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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