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必昏 作者:晓月(新浪vip 2012-10-24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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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毅呀，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奶奶呀，每次都是萌萌一个人来，房子这么大，我一个人，每天到了下班的时候，我都在窗户前盼着你妈或者是你和萌萌的车子开过来，一辆一辆的，都是人家的，你们谁也不回来…”高义凤的眼泪流了下来，握住肖毅的手背，只有短短一瞬，他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他和她身上的那两件华服是老人在他们结婚前亲手做的，为了那两件衣服，常年卧床的老人因为血脉不流通手都肿了。
　　“奶奶，最近太忙了，等过些日子，我一定陪萌萌常来看您！”他说得也是实情，这几个月他工作确实太忙了。高义凤眉开眼笑，一个劲儿的让孙姨给两个人夹菜。
　　吃过饭，肖毅送孙萌萌去上班，到了单位门口，他拉着了她的手，“萌萌，我要出差中午就走！”
　　“这么急，去哪？”
　　“去上海！”
　　“要多久？”
　　“说不好！”
　　“是自己一个人吗？”孙萌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他攥住的手心全都是汗，可却是冰凉的。
　　过了很久，孙萌萌看到肖毅的嘴角动了一下，他说：“是！”
　　“我干脆上午请假回家帮你收拾行礼吧！”孙萌萌的工作是姥爷在世时帮她安排的，虽然收入一般，但是极为清闲且旱涝保收。
　　“不用了，来不及了！我回来时给你打电话！”
　　今天他和她说话时的口气格外用心，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早上原本一瞬间热切起来的心，一点一点的冷却。
　　“好，路上小心！”她甚至连让他到了给她打电话这句话都觉得很多余。可是就这样走了吗？她扭过头把头扑向了肖毅的怀中，肖毅一怔，没多想就抱住了她，她说：“老公，如果你不爱我了，一定要告诉我，只是一定不要骗我。”
　　

人情冷暖，事态炎凉
　　“你说什么，妈妈被警察带走了？”孙萌萌听到奶奶大声哭泣的声音，站在原地，拿着电话的手不住的颤抖，“奶奶，你不要哭，我会处理好的。”
　　“你哪会处理呀，这些事情你不懂的，赶快打电话给小毅。”
　　“我知道了奶奶，你把电话给刘姨。”
　　电话里传来刘姨的声音，“萌萌，萍姐刚才回来拿东西，前脚进门后面就有警察来了，把她带走了，我听着好像是说因为逃税和啥骗贷。”
　　孙萌萌的腿像是要站不稳，妈妈是她心中的偶像，怎么会和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
　　“孙姨，你照顾好奶奶，我一会就回家。”
　　“好，你快点回来，张姐和王姐说不想干了…”孙姨叹着气说。孙萌萌火往上撞，平日里妈妈对那两个保姆那么好，现在家里刚出了事，她们就要辞职，什么人性呀？
　　“走就走，我一会就回去给她们结账。”孙萌萌说得咬牙切齿，心里一阵悲哀。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公司被暂时查封了，律师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涉及的税款和骗贷的金额还上，差的金额越少对妈妈的判决结果越有利。
　　现在的这个大房子是不能再继续住了，公司账上和妈妈名下账户的钱也已被冻结。
　　一夜之间，她的生活完全颠覆了可肖毅的电话竟然没有打通。她不知道他酒店的电话，也不知道他是去谈什么生意，结婚后他一直在为事业打拼。而她似乎在他的心中一直就是一个被所有人宠爱的小女人，很少和她讲工作中的事情，而她也习惯了这种状态。可悲的是，就因为这种所谓的宠爱，他与她之间的距离竟然越走越远。
　　拨肖毅公司的电话按零直接拨通前台，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问：“这里是海蓝公司，请问您找哪位？”
　　“我是孙萌萌，请帮我查一下肖毅在上海酒店的联系方式。”
　　“…您留一个联系方式好吗，如果可以肖总会打给您的。”孙萌萌一愣，显然这个前台的女孩子不是之前她认识的艾米，根本不知道她和肖毅的关系。
　　“我是肖毅的爱人，有急事找他！”
　　“您是肖总的夫人，稍等一下…”孙萌萌听到那个女孩小声的不知道问谁：“肖总的夫人是叫孙萌萌吗？她想要查肖总在上海酒店的电话。”
　　“肖总结婚了，不是吧…。”
　　“我哪知道呀”
　　孙萌萌越听越悲哀，却隐隐约约听到那女孩说：“李经理，有一位女士说是肖总的夫人…”
　　电话被接通：“嫂子，你找肖毅呀！”孙萌萌听出了是肖毅的哥们李辉，在肖毅公司任职，长期驻外没想到今天打电话却遇到了他。
　　“是，我家里出了点事，他的手机打不通，酒店的电话被我搞丢了。”孙萌萌暗自脸上一热。
　　“你等等呀，我让她们马上给你查，等肖毅回来，我叫上婷婷，咱们四个人一起聚聚呀…。”
　　“好！”孙萌萌胡乱答应着，很快那个女孩又拿起了电话，声音微微颤颤的明显是怕自己得罪了老总夫人大有将功补过的意思，周到的说：“夫人，这是肖总酒店房间的电话，不过我估计白天不会有人接的，我再给您一个我们同事的电话，您要是找不到肖总，再打这个试试…”
　　

第一次对话
　　打了十几次酒店的电话没有人接听，肖毅的手机传来的也依然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她真的不想打手里那个陌生的号码，她宁愿他是真的不爱她了，也不愿意他骗她。
　　她突然好后悔，这些年来她被所有的人照顾得太好了，现在才发现她以前就像是一条米虫，上班，下班，回家，等他。他是她的爱人，他是她的亲人，他几乎是她生活的全部。
　　曾经的幸福转眼竟变成了最大的悲哀。痛苦的纠结中，终于她还是播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前里面传来一个气喘吁吁女人的声音：“喂，你好！”
　　孙萌萌隔着电话，眼不可自抑的浮现出她看到的那个纤细婀娜长发飘飘的身影。此刻她的神经已经完全麻木，那个女人声音像是魔鬼一样在吸她的血，噬她的骨，剥她的筋。她想到了那个天天睡在她的枕边却对她丧失了言笑功能的男人，温柔的看着那个女人，目光如胶似漆。。
　　数月被冷淡的煎熬，被欺骗的愤怒让她听到了自己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她不再客气声音冷硬尖锐：“我找肖毅，你让他接电话。”
　　电话里沉默了好久，那个女人说：“对不起，您打错了，我正在和家人度假，找肖总请打公司电话。”
　　“你…”孙萌萌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电话的一端又听她说：“我先挂了！”电话传来盲音，孙萌萌只觉得浑身虚脱，所有的感觉一起袭上来要把她淹没，又在一瞬间撤离，把她的力气全部抽干。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也没有再打给肖毅。她决定不把奶奶接回自己的家，而是连自己一起搬去了小时候住的那套旧单元。
　　。。。
　　“李主编！”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宝利抬了抬宽边的黑框眼镜，从电脑屏幕前直起身来，“萌萌有事？”
　　孙萌萌是文化局老局长的外孙女，当初文化局下面的企业实行承包制，他能入主这家出版社当时老领导没少帮他，现在老人不在了，就剩下这么个外孙女安排在他出版社里做美工。这孩子也是大学毕业，不像现在的女孩子那么争强好胜，闲事淡事几乎没有，可能是因为家庭条件好的原因，虽说已经结婚了整个一个不知愁的小姑娘样儿！一对小酒窝忽闪忽闪，平时都是笑呵呵的。
　　可是最近却很少见她笑了，她妈妈的公司出了事，要是老局长在，说不定还能帮一帮，可是现在这社会，人在人情未必在，更何况人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李叔，我想请您帮个忙！”孙萌萌带上门，只有在人后的时候她才会这么叫李宝利。
　　“我想求您能不能帮我介绍个兼职的工作？”她大眼睛忽闪了几下，笑得甜甜的，好像求人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倒是让李宝利觉得心里一拧。
　　“萌萌，你缺钱？”当初出版社也不止一次的面临过困境，缺钱的滋味不好受。
　　“嗯！我最近接了几个外活晚上做，可是还想在找个别的兼职！”
　　“嗯，我给你留心着！”这丫头家里还有个老奶奶，每天医药不断，只是她老公呢？那个年轻人他见过几次，印象不错，好像自己也有个公司，怎么会让自己老婆去做兼职？想说有困难先从他这拿，可是万一是个无底洞怎么办？不是他势力，只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
　　水灵挂断孙萌萌电话的时候，刚下飞机走出了机场，傍晚的时候她来到了肖毅所住的酒店房间外，按响了门铃。
　　

异样的安心
　　肖毅这几天刻意的把手机调成关机状态，在上海一直用另外一个号码联系生意，他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也没有给水灵打电话，他想用出差这几天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一下。
　　那夜之前他觉得一切都可以是理直气壮，可是现在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门铃响了，水灵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汗水，眼睛里都是悲伤。
　　“这次来上海争取德方的代理权，不是说好和我一起来吗？为什么要一个人走？你害怕我会纠缠你，害怕我破坏你的家庭？”
　　水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无比的卑微，这种神情不应该属于面前这个高傲的女人，可是她为了他已经完全把尊严放在脚下了，肖毅看着她听着她的声音：“我说了，我不会的，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和你在一起，我也同样冒着被父母不容的风险，我只是终于我的心……。”水灵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肖毅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们的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不让其他人知道，肖毅我真的爱你，不要折磨我…。”折磨她，他怎么会忍心，他控住不住上前一步，把她搂在了怀里。
　　剩下的几天有了水灵的帮助，与德方谈判的非常顺利，闲暇的时候，他会带着水灵在黄浦江边漫步，一起游览大上海的繁华和美丽。
　　之间他也给孙萌萌打过电话，但是没有人听，他有一瞬间希望是没人接的，后来又给她们出版社打过电话，同事说她出去办事了。他没有再打，相信同事会把他打电话的事情告诉她的，但是她并没有回过来，他觉得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却也是一种意外的轻松。他和水灵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想起那个一直在家里等着他的小女人，想到她规律的生活，什么时候吃饭，睡觉…她从来不让他操心，每每这时他会有一种异样的‘安心’。
　　。。
　　李宝利把孙萌萌叫到办公室说：“萌萌，我听说你在帮一家公司跑广告？”
　　“是！”孙萌萌没有不好意思，出版社的工作太清闲了，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她真的需要钱，也想更多的接触一下社会。
　　李宝利叹了口气，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想给你提高一下待遇，但是你现在的工作是不行的，你也是学新闻的，一直做美工和简单的校对工作太浪费了，如果你愿意，现在我手上有一个采访的case，你愿不愿意试试？”她知道出版社有一本商业期刊，每期都会采访一些时事人物。
　　“主编，我愿意！”
　　“好，我整理一下资料过一会发到你的邮箱里，时间定在后天。”李宝利看着这个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子，有些心疼的说：“要是做的来，跑广告的差事就别做了，不适合你。”
　　孙萌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辞掉？她不会的。
　　

采访
　　李宝利让她采访的是一位独自在硅谷创业归国的青年才俊李博明。地点是离新港很近的城市北海。坐城际列车50分钟而已。
　　苏萌萌到了指定的地点，秘书却告诉她李先生不在。明明是提前预约的好不好，这样也能失信？秘书一脸歉意的解释，原来李博明一直在国外生活，此次刚回国，中午的时候刚巧得知旧友今日结婚，现在是赴宴去了。孙萌萌毫不犹豫要了酒店的地址，打车追了过去。赶到的时候，典礼刚刚开始。庄严的婚礼进行曲缓缓奏响，两位新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接受爱的检阅。
　　司仪说：新郎，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的小姐为您的妻子，无论是贫贱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无论美貌与衰老，爱她一生一世至死不渝吗？
　　新郎起伏的呼吸看起来有些激动，他的声音洪亮而肯定：我愿意。
　　台下掌声一片，孙萌萌看见了新娘眼中隐隐的泛起了幸福的泪花。
　　司仪又问：那么好请问新娘，您愿意嫁给在您身边这位先生为您的丈夫，无论贫贱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与他携手到老，恩爱不移吗？
　　新娘的声音极近哽咽：“我愿意。
　　司仪在更加热烈的掌声中大声宣布：接下来我要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向新郎新娘宣读并颁发结婚证书！
　　孙萌萌一时觉得根本无法忍受，一个人在雷动的掌声和欢笑声中泪流满面。她跑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打开双肩背的包包，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面巾纸。
　　李博明隐隐的听到女人的哭泣声，他诧异的回过头去寻找，看到一个穿着一件白色T恤，半旧牛仔裤，一头短发的女孩子正从双肩背包里胡乱的找东西。
　　“小姐，是找这个吧！”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孩子该不会是新郎的前女友什么的吧，新郎是他的朋友，他看到了不能不管。
　　“我是来采访一个人的，被人家的幸福感动了，你知道，做文字工作的，都有点。。。。。。神经质。”孙萌萌闪出了小酒窝，冲着面前的男人解释。
　　“你要采访？”
　　“嗯，是的，我正要打电话！”孙萌萌风风火火的拿出手机按了号码，却听见手机的铃声从对面的男人身上传来。
　　“你是李先生？”她嘴巴张成了o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来。
　　他和肖毅差不多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样身高的差别，很容易让人没了气势。
　　“正是鄙人”
　　大概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孙萌萌关掉了录音笔，合上了手提电脑。采访结束。
　　“这么快？”李博明嘴角噙着浅笑，星眸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