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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艾利森-第11部分

小说: 艾利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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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有些吃惊。他想了一会儿,难为情地说: 
“我常常说梦话。打扫房间的佣人都笑我,说我是个黏奶奶的小孩。” 
“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孩。……这样啊,这么说来,那孩子!就是艾莉森,她肯定不会主动向人提起这一点啰?” 
“是的,她说有人一问起她的家世,就会用无意义的怜悯眼光看她,她会想揍人。我甚至还曾经阻止过她这么做。” 
“哦……” 
拉蒂亚脸色一沉。 
“我们婆婆以前的事,您有听过吧?” 
这次换维尔问了。拉蒂亚静静的点头说: 
“当然,我并没有见过她本人……不过想我这个岁数的斯贝伊尔人,没有人不知道寇拉松…穆特夫人的。” 
“是吗?” 
听见维尔的声音里有一丝喜悦,拉蒂亚的语气却却低沉起来。 
“以前的她……” 
“以前的她,真可说是全斯贝伊尔万民景仰的人物呀……直到大战争之后,她流亡到洛克榭为止。” 
维尔静默下来,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夫人流亡之后,斯贝伊尔是怎么称呼她的,你听过吗?” 
“没有。不过我能想像。” 
“对,就是你想得那样……那是‘卖国贼’的意思,但用的字眼更下等。一个拥有地位和名誉的贵族,支前办了那么多慈善事业,居然战后逃到了东边去,甚至还在那里设立战争孤儿院……人谁也没法想像。当然,人们知道她一定有她的想法才会那么做,却还是觉得他背叛了祖国,大家都很生气……当年的新闻闹得好大呢!有的说‘背叛祖国,在敌国落脚,算什么未来之家’或是‘她想在那儿养育杀我同胞的士兵吗?’之类的。还有写得更过分、更不堪入目的,真得太多了……” 
维尔瞥向暖炉边的书本。 
拉蒂亚的声音又引回他的视线。 
“还有,我也是那么认为。我跟那位夫人的立场,就像是完全对立的……“ 
维尔开口说道: 
“穆特婆婆常跟我们说‘我是靠自己的力量去思考、去努力找出路的。不管别人怎么说,能走自己的路,就是一间美好的事’。后来她还说‘就算别人所走的路是否定你们自己的路,你们也不可以一开始就认定自己走的路错了’。” 
“哦。” 
拉蒂亚低声回应,垂下眼问道: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就是你们的父母亲……是在什么时候……或者,只告诉我关于那孩子的事也行……” 
维尔有些意外,之后以不卑不亢地声音说道: 
“我们今年十七岁。艾莉森到家里来,是在我八岁的时候。” 
“那是绿岛战争啰……” 
“对,我想应该是。” 
“……她母亲呢?” 
“听说她本来就跟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她父亲是职业军人。” 

“哦……” 
相对于拉蒂亚的沉重表情—— 
“艾莉森刚到家里来时的事,我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呢。” 
维尔却像是很轻松地。 
“来家里的小孩,大部分都是父母亲死于战争,也没有人收养,又是从不同的国家来的,一开始当然会怕、会寂寞,还没在大家面前介绍就已经哭得不像话。每次都是其他的小孩过去安慰,说不要怕,以后大家就是伙伴啦……只有艾莉森完全不是。她把金发一撇,大大方方地出现,也不哭。一把她介绍完,她立刻指着离她最近的我说:‘好,从今天起,我就收你做手下!’” 
维尔说着,吃吃笑了起来。 
“…………” 
“当然啦!不要说我,连婆婆在内的其他人都傻眼了。有个保姆就打圆场说:‘手下这个字眼会不会不太好?’,她下一句就改口!‘那就说可以信赖的部下。我是上校,你是少校。’” 
“……我好像可以想象那一幕呢,好一个刁蛮的小女孩。” 
拉蒂亚听得很入神。 
“是啊!不管在家伙在学校,她总是比谁都有精神、比谁都威风呢!我大概是哪里哪里特别得她欢心,常常跟她在一起,被她拉着做这个做那个的……啊,这一次也是这样。” 
“你是几岁到穆特女士家里的呢?” 
听完艾莉森的故事后,拉蒂亚又问。维尔仍是泰然自若,没有一丝不悦。 
“三岁的时候。当然,我自己并不记得。” 
“哦。” 
拉蒂亚辛酸地点点头。 
“啊,不过我父母亲并不是战死的。” 
“怎么说?” 
她惊讶地反问。 
“听说,好像是我父母亲亲自把我留在家门前的。” 
维尔说着,语调一点也没改变。 
“……你……你说什么?” 
拉蒂亚一时错愕。总算挤出这几个字。 
“我好像是大约三岁时被丢在家门前的,是送牛奶的人来才发现我,我就跟着牛奶一起被送进家里。他们说我是特例,就收容了我。听婆婆他们说,我当时好像不会说话,而且不管大人跟我说什么,我都一副呆呆的样子。她说是发育特别晚吧。我父母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才……” 
“…………” 
“不过,后来经过大家和婆婆的费心教导,我好像很快就学会了。在记忆中,我倒还没有为语言烦恼过。” 
“……这些事情,那孩子也都知道?” 
维尔毫不介意地点点头。 
“对,家里的人每个都知道。艾莉森听到时更是气炸了。她说要是我的父母亲改变心意要来接回我,他们就是敌人,要家里的小朋友全体动员,以武力把我抢回去,她还站在桌子上像个独裁者似的煽动大家。幸好这事情从没发生过。” 
看着维尔笑眯眯地说着,拉蒂亚开始回忆起以前和昨天的事。 
她定了定神,又问: 
“那,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那时我好像没有名字,所以是婆婆帮我取的。家里上上下下都说,那是爷爷的名字,而我自己也很喜欢。虽然婆婆说我可以改名字,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哦……你们的贝佐语说得这么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既然是母体女士教的,那就合情合理了。” 
“对呀,啊,不过艾莉森又是一个特例,她在来之前就会说了。在就业或上高等学校进修之前,家里的每个人都要先学会说贝佐语,婆婆会知道我们,还规定某一天只能用贝佐语讲话。不过艾莉森一来就说得很流利,连婆婆都很吃惊。听说她父亲本来就说得很好,她自己家里也都讲双语,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哦……我想再问你一件事。” 
拉蒂亚说。 
“穆特女士……现在好不好呢?” 
维尔微微一笑。 
“婆婆在半年前走了。我想,她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过得很好。” 
“哦……谢谢你告诉我这么斗。能跟你聊聊真好。” 
“不客气。” 

“好啦!” 
拉蒂亚站起身,讨赏个在一旁的围裙。 
“来吃饭吧!西边的菜你爱不爱吃?” 
“喜欢,婆婆常常烧。” 
“今天有培根呢。马铃薯是要薄切清炒呢,还是整颗去烤?你喜欢哪一样?” 
“我喜欢整颗的,艾莉森喜欢薄切的。” 
“这样啊……那就薄切吧!对不起哦!” 
拉蒂亚说道,但维尔摇摇头: 
“不会,艾莉森一定很高兴。我来帮忙。” 
维尔也站起来。 
“那,能不能麻烦你生火?外头有劈好的柴。” 
“好。” 
维尔说着,就要往屋外走去。拉蒂亚向他喊道: 
“雷文,手套就在柴房边。” 
“好。” 
维尔出去后,她打开流理台旁的地板,准备拿出马铃薯。 
“……!” 
忽地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拉蒂亚闭上双眼,仰头向天。 

就在早餐的准备大功告成时,艾莉森自动睁开眼睛。屋里太亮,她只睁了一条缝。 
她摇摇晃晃地走下床,无意识地扎起头发,拿了自己的夹克,穿上鞋子。 
“……是这边。” 
她嗅了嗅,往味道传来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走出去。一出房外—— 
“你看!” 
就听见维尔的声音。 
“真是的。” 
还有一个笑眯眯的妇人。 
“早,艾莉森。睡得好吗?去洗洗脸,然后来吃早餐吧。” 
“给你,爱睡猪。” 
拉蒂亚把毛巾把给艾莉森,又要她把夹克交给自己,然后将它挂在一张椅背上说: 
“你待会儿就坐这里。洋芋都做好了唷!” 
站在餐桌前,看着自己爱吃的菜挣热腾腾冒着起。 
“这里……是哪里?” 
艾莉森睡眼惺忪地咕哝着。 

“别客气,请用。” 
“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正如艾莉森所言,她毫不客气地吃起自己最爱吃的菜,也直率地大呼好吃。 
维尔和拉蒂亚则是慢条斯理地吃着,一面聊起维尔学校的事。得知维尔获得拉普托亚共和国奖学金,拉蒂亚很是惊讶。这是艾莉森岔进来大夸维尔的优秀,顺带埋怨起奖学金的制度老旧,说都是受限于一年定额,且不能延长或缩短,否则维亚早就不知跳几级上去了。 
吃完早饭,拉蒂亚端了三人份的热茶上桌。 
“你们两个,仔细听好了——” 
针对两人之后的行动,她已有一番安排。 
固定每隔几天就会运送食物及必需品过来的卡车,预定今天上午回来,拉蒂亚会请卡车在他们到离此地二十公里的镇上去。到了那里,他们再去找警察请求庇护,但要坚成是纯粹在观光飞行时发生意外,千万不可以提到斯贝伊尔的绑架组织或战斗机等等的事。“——要是我跟着你们去,事情会更复杂,所以……我会跟商行老板说,是刚刚才在住家附近发现你们的。你们要配合这个说辞哦。” 
维尔点点头他道: 
“我知道,我们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包括治疗,全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谢谢你。” 
“虽然我听不太懂。不过……我会照维尔的话去做。” 
坐在旁边喝茶的艾莉森也如是说道。但又补了一句: 
“就这几天。” 
“早知道就先把你的衬衫给洗一洗……” 
“没关系。” 
维尔摇摇头。他的衬衫领口和胸前都有血渍,染得像图案一般。 
“夹克也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缝一下?” 
拉蒂亚看着椅背上的那件夹克。 
“嗯?” 
艾莉森略略起身,看着自己的夹克。 
“啊——!” 
她惊叫起来。原来夹克的肩膀和衣领一带都扯破了,还破得很厉害。 
“我竟然没有发觉……丑死了……” 
艾莉森摸摸破损的部分。左领的阶级章早已松动,摇摇欲坠,她的指尖一抚过,就有样东西滑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而薄的长方形金属片,比一截指节大不了多少。金属片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掉了。” 
维尔说着,拾起脚下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 
然后,一脸狐疑地拿到桌上。 
发出混沌光芒的小金属片,四个角都是圆弧的,一面浮雕着一只长尾的鸟儿,另一面则是平的,连字也没有。 
“啊,那个呀……” 
艾莉森看着维尔,脸色有点尴尬。 
“那个……算是军事机密。” 
“呃?” 
维尔大吃一惊,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桌上。 
“算了,干脆告诉你吧,但你千万别说出去哦!保证哦!” 
“那算了,你不用强迫自己告诉我——” 
“哎呀不行,都到这个地步,我一定要说。有事瞒你的感觉也不好,况且这事说起来满有趣的。” 
“可是……” 
维尔显然觉得很困扰。 
“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呢!” 
拉蒂亚竟然也敲起边鼓来。 
“那就这么说定啦——!这东西是我在战场上的身份证。” 
艾莉森拿起金属片,一面说。 
“就那个?怎么证明?” 
维尔好奇起来。 
“从这个表面刻的动物种类来看,可以判别是洛克榭的部队,还是伪装的敌人——啊,我可以这样说吗?” 
艾莉森向拉蒂亚问道。 
“可以。我不介意。” 
维尔看了拉蒂亚一眼,又看回艾莉森。 
“——这是用来分辨对方是否是伪装的敌人部队。作战前,队员也不用知道什么,只管把它跟阶级章缝在一块儿,直到作战回来跟友军联络或接触时,才能把这金属片取出来,让宪兵将校对照名单来确认敌我。每次作战都会换发不同的金属片。若是有人穿着跟友军一模一样的军服回来,但那支部队交出去的金属片数量不齐时,就可以知道可能是有敌军间谍混进我军之中。部队教育我们,说大战末期有很多秘密任务,陆军或水军的特殊部队常要潜入敌阵,这套辨识法就是从那时开始实施的。” 
“原来如此,很有意思。” 
“飞行员也会这么做。一架飞机造好以后,会跟它的驾驶员用这套方式配对,以防有人跳机涛声,日后归队时才会好相认。整批部队每半年就换一次。……所以,其实这个图案我既不能看也不该知道的,——不过现在是不可抗力的情况啦。” 
艾莉森嘴里说着,眼睛却不住地向它打量。 
“谁都不知道这些动物的种类及数量,而且现在不打仗了,看过的人也越来越少。我也是头一次亲眼看到。这个……是布谷鸟吗?像吗?” 
艾莉森拿给拉蒂亚看。 
“是呀,这是布谷鸟。做得很精细呢。” 

“我还挺说,军队为了做这些东西,特地秘密花大钱请了知名的金工师傅打造呢!浪费大笔的军事预算——” 
艾莉森边说边大摇其头,但一见到维尔的表情,话就断了。 
“维尔?……你怎么了?表情好恐怖。” 
维尔一脸严肃,眯起眼睛睨视餐桌上方的空间。那里并没有东西。 
拉蒂亚也被维尔的神情吓着了。她和艾莉森互望一眼。 
看着神情凝重、一动也不动的维尔—— 
“你怎么了?是肚子痛吗?” 
艾莉森问道。 
维尔轻轻摇头,这才慢慢地看着艾莉森。 
“艾莉森。” 
“呃,干嘛?” 
维尔一字一句地问,一层一层确定。 
“我问你,关于这个金属片,大战争时的普通士兵也知道吗?会告诉他们吗?” 
“不会,就像我刚才说的,应该不会。” 
“知道得最清楚的,只有特殊部队?” 
“应该是。” 
艾莉森点头,正想问他何出此言时,维尔却先开口了: 
“布谷鸟是会托卵的。” 
“托卵?” 
“就是你自己不筑巢,却把蛋下在别的鸟巢里;让别的鸟替它养孩子……” 
“哦!嗯,那个呀……原来如此。——呃,所以呢?” 
艾莉森仍然摸不着头绪,满脸都是问号。 
只见维尔沉吟。 
“‘噢,孤鸟天涯任单飞’——” 
“啊?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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