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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伤痕-第14部分

小说: 伤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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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原也知道自己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不过,主动提出要求的是桐原,况且在大约一周前的晚上,他还欠了司马一个几乎无法如此厚颜地站在他面前的人情。 

      他的确是想藉这次的饭局多少还他一点人情,而且在这种高水准的餐厅请吃饭,也有点夸耀自己力量的暗示,起码保住了最低限度的颜面。 

      不知道是想考验桐原还是懒得想太多,等经理带好位离去之后,司马立刻掩上了菜单。 

      “交给你了。” 

      充分知道自己的表情会带来什么效果的司马,脸上浮现讥嘲的微笑。 

      可能跟桐原同龄的三十上下的男人都差不多吧!他还没有老练到只是大概瞄了一下菜单,就能点出一套大餐的功力。 

      桐原识趣地竖了白旗。 

      “你可以接受套餐吧?” 

      胸有成竹的司马无所谓地耸耸肩。 

      “随便。” 

      司马是考上国家公务员高考,而且身处成绩几乎在前二十名内的精英们,所组成的财政部高级官僚内。在八十四年度的新人部成员中,他不管外型或能力都是最出色的。 


      两人都将在今年满三十二岁,随着岁月的增长,当初进入部里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而从容的态度。 

      司马有着高挺的鼻梁,和足以夺取所有女人目光的黑发及暗瞳。 

      再加上高大的身材和端整的五官,早早就被前几任的财政部长取了个“色男”的外号。 

      “色男”在歌舞伎用语里指的是英俊的反派角色。 

      然而,司马并不是一个只有外表出色的男人,他的才干和精明都为那个外号加分不少。 

      看到意有所指似地含笑望着桐原的表情,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酒呢?” 

      司马把放在一旁的酒单递给桐原。 

      桐原用手撑着脸颊,虽知仪态不佳但还是扬了扬下颌。 

      “挑你喜欢的吧!” 

      连桐原都听得出来自己话声中的疲累,在司马面前他总免不了过剩地消耗体力。 

      其实,桐原不是一个习惯吃法国料理的人,就算再怎么虚张声势,也只不过是个在平凡上班族家庭中长大的人。 

      望着墙上的高价壁画,桐原感觉到自从入赘之后,由于生长环境不同所衍生出的自卑感,似乎又再度作祟了。 

      如果是桩平凡婚姻,对于在一般家庭里长大的桐原来说应该可以适应良好,但偏偏他人赘的,是在政经界拥有崇高地位的世家——桐原家。 

      原本为旧财阀的桐原家,在战后财阀解体之下虽然一度家道中落,但由于能干的岳父桐原英辅,可能当选下一任商业联合工会会长而坐大之后,又再度崛起。 

      位于松涛的桐原家中有数间招待用的客房,缺乏生活感的高级进口家俱,还有岳父购买或别人馈赠的名画及装饰品。 

      英辅一个月要参加好几次财政界的聚会,而比桐原小五岁的妻子弥生更是常和朋友举办茶会或餐会。 

      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虽然桐原尽量表现出从容的态度,但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疏远和孤独,却是即使结婚三年也挥之不去的。 

      或许是对这样的桐原不满吧?原本柔顺乖巧的妻子,居然瞒着桐原在外面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而在一周前桐原被告知了这件事。 

      “要搭配肉还是鱼?” 

      似乎没有察觉桐原复杂心境的司马看着酒单问。 

      “鱼。” 

      听到桐原回答的司马轻笑了一声。 

      “你真是淡泊啊!” 

      他的笑容让桐原有一种得救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因为看到别人的笑容而安心了。 

      桐原知道自己有窥探别人脸色的习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是进入财政部或入赘桐原家之后,亦或是从前就有的习性,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只不过当他发现时已经是这样了。 

      “不吃肉怎么有力气工作?” 

      司马眯起眼睛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最近胃不太舒服,还是鱼比较好。” 

      看到桐原的微笑,司马不经意地转过头去。 

      他的表情让桐原不安地联想到,自己是不是又在无意中表现出弱势了。 

      桐原收敛笑容,那种怕对方看出自己强颜欢笑的畏怯,让他的胸口瞬间冷却下来。 

      在经年累月的强颜欢笑中,桐原已经渐渐分不出自己的笑容是真心还是敷衍。 

      尤其最近这半年,每当他在街上看到欢笑的人群,都会很不可思议地想着他们怎么能笑得那么灿烂。 

      学生时代应该也有过相同感觉的自己,现在竟然觉得发自内心的笑好像是亘古的往事。 

      每次看到镜中自己忧郁又疲惫的神情,桐原就不禁要幻想,为了某件事而笑得肚肠抽痛不知是什么感觉。 

      “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餐厅经理适时地过来点餐。 

      桐原在最安全的范围内,点了四种套餐中倒数第二便宜的餐点。 

      而比较习惯这种餐厅的司马,则熟练地配合套餐叫了适当的白酒。 

      “很有架势嘛!” 

      桐原感叹地说。 

      “我只是脸皮厚而已。” 

      司马不在乎地耸耸肩。 

      这个男人一向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 

      即使在部长面前也没有任何畏缩的模样一堂堂正正表达自己的意见,并且适时展现聪敏的一面,这就是司马。 

      他大概不知道那种模样和态度是桐原所欣羡的吧? 

      “你要找我商量什么事?” 

      等上了前菜之后,拿起刀叉的司马开始问。 

      “啊……” 

      调整好坐姿的桐原有点迟疑地开口说: 

      “我想……租个房间,能不能请你……当我的保证人?” 

      叉着龙虾沙拉的司马无言地看着桐原。 

      “……不好意思……” 

      他知道自己没有拜托他这种事的立场,连桐原自己也大吃一惊,居然能这么顺口就说出道歉的话。 

      “……你要离开那个家?” 

      司马静静地问。 

      桐原当然知道司马话中的含意。 

      原本桐原就是被没有儿子的英辅相中,并且在桐原家这有利后盾的交换条件下才入赘的。 

      得到的东西多,相对失去的时候打击也更大。 

      而甘冒如此大风险与桐原英辅的女儿离婚,也就表示桐原的精英生涯或许不长久了。 

      “……不是……我只是想找个偶尔能独处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 

      但是,他真的想要一个能独处、能找到真实感的地方。 

      桐原已经无法在那个只会让自己神经更虚脱的地方待下去了。 

      自从半年前桐原知道自己得了无精症后,那个家就再也容不下他了。 

      知道桐原无法繁衍子嗣后,就把他当作政治工具的岳父,以及怀了其他男人孩子的妻子,在家里就好像把他当作外人般看待。 

      心灵无法沟通也就算了,还像陌生人般冷淡。 

      “你有本事这么奢侈吗?” 

      司马扭曲着唇角嘲笑。 

      “司马……司马……” 

      桐原皱起眉头,下意识中喘息似地呼唤着男人的名字。 

      “司马……你帮帮我……我不想再待在那个家了啊……,我一点也不想回去……。你救救我……” 

      司马苦涩地眉心紧皱。 

      “这种事……我只能来拜托你……真的……” 

      桐原的肩膀开始剧烈起伏。 

      悲哀的桐原真的除了同期的司马之外,已经想不出任何能拜托当保证人的对象了。 

      岳父和妻子就不用说了,桐原也不想让老家的父母担心,自然不能去拜托这种事。而像财政部这般竞争剧烈的工作场所,更不能向同事透露这种致命的秘密。 

      在故乡的朋友也一样。 

      他不想让那些把自己当英雄般看待的朋友幻灭。 

      那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桐原最后的自尊与坚持。 

      “……为什么找我?” 

      咬住下唇的司马低垂着视线没有再说下去。 

      桐原不敢去听被司马绞紧在喉间的话语。 

      如果此时此刻被拒绝的话,桐原相信最近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稳的自己肯定会崩溃。 

      现在的司马散发着桐原所遥不可及的精力。 

      那想要攀上顶峰的坚强意志力,让他不必像桐原还得藉助靠山,就能在同期之中显得出类拔萃。那优秀的能力和安定的精神力量……都是现在的桐原望尘莫及的。 

      精神上已经极度脆弱的桐原,拼命想依附强者企图分到一点力量和恩泽。 

      为了这个目的,桐原在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状况下,变得不那么在乎冷淡和轻蔑的自虐感情。 

      “……你已经找到房子了吗?” 

      听到司马半带妥协的语气,桐原赶紧接话。 

      “是啊,在佑天寺……房间不大。” 

      司马放下刀子,习惯性地在沉思时用右手覆盖自己的额头。 

      “下次休假的时候带我去看……,看过了再说。” 

      桐原点头同意。 

      之后,若有所思的司马收起前一刻好战的口气。 

      避免谈到类似话题的两人,开始言不及义地聊到一些工作还有时事等等,同时结束了用餐。 

      距离最后一班电车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就搭上了往波谷的山手线一起回去。 

      并肩坐下之后,司马把沉重的公事包放在膝盖上,交抱双臂闭上眼睛。 

      桐原用眼角余光窥伺,发现男人并不是在沉睡而是在思考。 

      桐原无意识地嘴唇微张,感觉着司马从外套上传来他肩膀的厚实感。 

      那强壮而充满男人味的体格连同性都不得不羡慕。 

      就像色男的外号一样,司马那差一点就变成鹰勾鼻的完美鼻型就像雕塑般优美,是其他凡夫俗予无法企及的巧夺天工。 

      同期之中,主计处的司马和国税局的伏屋东彦,加上桐原,虽然有“精英三剑客”之称,但是拥有外号的却只有司马。 

      这种外号还不如不要的好,桐原虽然在内心替自己找借口,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并没有司马那种压倒性的存在感,以及不负其外号的优秀能力。 

      这种焦躁和自卑感,是桐原从入部之后就一直对司马抱持的感觉。 

      他对伏屋就没有这类强烈的焦躁感。 

      车厢内的暖气让桐原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朦胧地想起一周前的那一夜。 

      一个礼拜前的早餐上,在没有任何预警下,桐原从妻子口里听到了怀孕的事实。 

      妻子怀孕就等于宜告自己有了外遇。 

      跟妻子弥生相亲结婚的桐原,在半年前检查出罹患无精症而无法繁衍下一代。 

      跟隔壁的外交部比起来,财政部里靠裙带关系来出人头地的例子并不多。 

      但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一名官僚精英,还能延续优良血统的政治家或财界大老可不在少数。 

      听说财政部秘书长的桌上,就有不少类似这种寻婿的委托书。 

      而好不容易得到优秀女婿的岳父,为了让他继承家业或成为自己有利棋子的前提下,通常都会尽全力栽培。 

      所以,拥有强力的裙带后后对年轻官僚来说当然如虎添翼,因此桐原成了不少人羡慕的对象。 

      正因为如此,选择了靠妻家出人头地的桐原,更无法主动斩断这层关系。 

      即使在离婚率高的财政部内,少了在财经界深具影响力的桐原英辅这座靠山后,对桐原以后的仕途发展当然是重大致命伤。 

      自从知道自己是无可救药的无精症患者后,这半年来,桐原一直过着不知何时会被岳父逼迫离婚,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此时,岳父提出来代替离婚的条件,居然是要桐原去当以断袖之癖闻名的政治大老——筱田雄一郎的性玩物。 

      如果筱田只是一名普通的政治家,身为与政治家有同等地位的财政部精英,桐原大可严词拒绝。 

      但是,筱田却是曾经担任过财政部长的大人物。 

      在部内还残存庞大势力的筱田,不仅向英辅,还向桐原的上司施压。 

      无法抵抗的桐原也只有咬牙接受。 

      与筱田之间只称得上屈辱的关系,带给桐原极大的心理冲击,同时也导致他肉体上的不举。 

      然而,完全不在乎的筱田只执着于桐原的身体,不时强迫他发生性关系。 

      既是男性不孕又不举的桐原已经有半年没跟妻子同床了。 

      所以,当桐原听到妻子怀孕时,整个世界随之崩溃,跌进地狱般的无底深渊。 

      他至今无法遗忘,曾是那么柔顺的妻子那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神。 

      一想到原本如少女般清纯的妻子如此惊人的改变,连她腹中那块肉,看在桐原眼里也有如异形一般。 

      从早上听到妻子怀孕之后,饱受打击的桐原完全不记得自己一整天做了什么。 

      记忆的开端就是司马斥责着跪坐在冷雨之中、满身泥泞的自己。 

      还有,就是在饭店的房间里,经由司马手指的刺激而让他得到已有半年以上没有过的快感,然后还被他压在身体底下,攀登难以置信的极乐巅峰。 

      平常连交情也谈不上的两人,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有了肉体关系?因为精神打击而只有片段记忆的桐原自己也无法解释。 

      而且,那晚,习惯性失眠的桐原,居然像失去意识般地沈睡。 

      长久以来,他已经没有像沉浸在深海般好好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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