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长生诀-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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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楚天却迷茫了。
似乎没有听见易柔的话一般。
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么？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么？
楚天也很清楚，正如娘亲所说，易凝的确是一个好女子。只不过，为何每每想起成亲这件事，楚天心中便隐隐作痛？
这股莫名其妙的痛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正如这一场仿佛阴差样错的婚姻，也是那么地莫名其妙。
“爹，娘，我饱了。”楚天胸口微微一滞，忍不住站起身来，说道。
话音刚落，楚逍与楚浩风皆是满脸古怪地看着楚天，易柔美眸之间却带着点点忧色：“虎儿，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楚天摇摇头：“我没事。我有点事，我先出去了。”
楚天说罢，便径直走出了大厅。
余下厅内的三人，若有所思。
这种莫名的痛，到底是什么？
楚天很想仰天长啸，问问老天。只是，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不会有人回答他，更别说是天。
天，只会弄人，不会为人解惑。
楚天心中很闷，在这种时候，本应该找人倾诉。只是，他却突然间发现，在皇城之内，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述这件事的人。
可悲？还是可叹？
楚天无语，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他微微一叹，便推开了楚家的大门，楚家的守门人看到出二少爷出门，自然不会废话，直接开了。
可当楚天一出门，一张巧笑嫣然的俏脸出现在楚天的眼前。
第二百八十五章 纷乱
“是你？”楚天微微一愣。
燕凡霜柳眉微蹙，佯怒道：“怎么？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好了。”
楚天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当然不是！”
燕凡霜本就没有生气，她看到楚天焦急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和你开玩笑的啦，看你急的。”
“你没事了？”楚天悄悄问了一句。
燕凡霜自然知道楚天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事，她便笑道：“你很希望我有事么？有事的话，你以为我还能站在这里嘛？”
楚天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愧是天机老人，那天我还真怕你……”
燕凡霜忽地垂下头，低声问道：“怕我什么？”
楚天也不想说出那个字，他便摇摇头：“不吉利的话，不说也罢。”
燕凡霜撇撇嘴：“不说就不说。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然我饶不了你！”
楚天倒也爽快：“说！”
“那天之后，你真的担心我？”燕凡霜怔怔问道。
楚天忽地觉得，今天的燕凡霜似乎有些古怪，不单止反应古怪，连问的问题也那么古怪。不过楚天也不太在意，他便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担心！当然担心了！”
“是么……”燕凡霜喃喃道。
楚天挠挠头问道：“你怎么在我家门口，又不进来？”
燕凡霜瞪了楚天一眼：“那当然是在等你！你还好意思说，你又没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想找你的时候，都不知道去哪里这哦啊。不过幸好你们楚家在皇城还算是出名，我随口在路上找了个人问，他就把我带来这里了。”
“那你怎么不进来？”
燕凡霜气呼呼地回了一句：“你是不是楚家的人，我只是猜的。你当初不是一直在否认你是楚家的人么？”
楚天失笑，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自己的错。
离开上都城之后，也发生了太多的事，那些事连楚天一开始都料不及，又怎么提前告诉燕凡霜。
“你怎么不敲门问问呢？你一说我的名字他们自然会带你进去的。”
燕凡霜一怔，随后俏脸一红：“我忘了。”
楚天放声大笑，燕凡霜却恼羞成怒，娇喝道：“你笑什么？！”
楚天忍住笑，这丫头有时候也傻得太可爱了。他笑容渐渐收敛，微微一笑：“要不要进来坐坐？”
燕凡霜沉默半响，正当楚天奇怪燕凡霜为什么不说话的时候，燕凡霜却忽然间紧紧抓住了楚天的衣袖，仿佛生怕一放手，楚天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
“楚天，陪我走走好不好？”
楚天面有难色，本来现在也不是在街上四处晃荡的时候。可不知为何，看到燕凡霜那恳求的表情时，楚天却忍不住心软了，他便点点头：“嗯，好。”
燕凡霜像小女孩似的欢呼一声，随后便喜滋滋地挽住了楚天的脖子。
楚天古怪地看了燕凡霜一眼，照理说，燕凡霜应该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才对。
燕凡霜似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她俏脸微微一红，随后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希冀地注视着楚天，问道：“我能挽着你的手么？”
楚天心中微微一颤，这是什么表情？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希冀。看见燕凡霜无意中露出了脆弱，楚天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一边想着，楚天不忍拒绝燕凡霜，便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走着，路过的行人皆是忍不住纷纷侧目，两人走在一起，还颇有金童欲女的般配了。
燕凡霜轻轻哼了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呐，楚天，我听说……灵儿好像要成亲了。”
楚天浑身微微一震，他脸上却依稀淡漠：“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城门那里，看到了皇榜……”
“原来如此。”楚天自嘲一笑。皇榜一出，天下皆知，在世人的眼中，柳青灵俨然已经是段阳的未过门的妻子了。
燕凡霜看着楚天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她却是有一种轻轻把那一抹蹙起抚平的冲动。她挽住楚天臂弯的手似乎挽得更紧了。
“楚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是公主，自然会为了赤凤帝国而存在。而我……呵呵。”楚天闻言淡淡一笑，可是，这一抹笑容之间，所蕴含的痛，又有谁知？
“可是她一直都……”
“算了，这个先别说了。”楚天挥挥手，打断了燕凡霜的话。他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你打算在皇城待多久？”
待多久？
燕凡霜闻言，却也忘记继续追问下去。她怔了半响，喃喃说了一句：“大概……三天吧。”
这语气，却不像是对楚天说，反而像是在对她自己说一般。
楚天也没有察觉到燕凡霜的不对劲，思索半响：“三天么？虽然有点短，不过也好，皇城的天就快变了，不久之后，你留在皇城的话太危险了。”
看到燕凡霜没有说话，楚天看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离家出走那么久，你爹估计也担心了，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燕凡霜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啪嗒。
忽地，一颗小石子扔到了楚天的脚下，骨碌骨碌滚动着。楚天心中悄然一动，顺着那石子扔来的方向望去，赫然是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
“凡霜，你在这里别乱跑，我离开一阵。”说罢，便缓缓走入了小巷当中。
往小巷中走了几步，楚天淡淡一笑：“出来吧，有什么事？”
“主人。”一个身影悄然从黑暗中现了出来，是暗魂二组的成员。
“说。”
“家主让你速回楚家。”那人恭敬地说道。
速回楚家？
楚天微微一怔，又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他也没问，因为楚天知道，暗魂二组的成员不过也是传话来的，至于楚逍为什么急招楚天回去，他们当然不会知道。
“知道了，退下吧。”楚天挥挥手。
“是，主人。”那人身形飞掠，便没入了小巷的尽头。
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在燕凡霜的眼中，楚天不过进去了那么一会儿，就走了出来，脸上似乎带着一抹忧色。
“楚天，发生什么事了？”燕凡霜问道。
楚天瞧了燕凡霜一眼，微微一笑：“没什么，不过我想我要回去了。我爹在找我。”
“楚天……我……”燕凡霜似乎想说些什么，欲言而止。
“嗯？怎么了，凡霜？”
“我没地方落脚了……”燕凡霜可怜兮兮地看着楚天，看楚天没有说话，连忙解释道：“我不会麻烦你太久的！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走！”
楚天轻轻地敲了燕凡霜的脑门一下：“你说什么呢？怎么你的语气，弄得好像我要赶你走似的。你想在我家住，住多久都行。”
“真的？”燕凡霜眼睛一亮。不过她的脸上却泛起了缕缕红晕，似乎是因为楚天方才那略带亲昵的动作。
楚天一愣，这燕凡霜怎么看上去那么兴奋呢？不过话已出口，楚天也不反驳：“当然是真的。”
燕凡霜咯咯一笑：“放心，本小姐说话算数，就三天。”
当下，楚天便带着燕凡霜一路赶回了楚家，当然，在半路的时候，燕凡霜似乎害怕楚天的家人看到似的，很主动地松开了楚天的手臂。
当楚天回到楚家门前的时候，楚逍与易柔竟然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楚天微微一怔，心中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楚逍先是朝楚天点点头，当他看到楚天身后的燕凡霜时，眉毛微微一扬，问道：“天儿，这位是……？”
楚天言简意赅地解释：“燕凡霜，我朋友。”
说罢，楚天便转头朝易柔微微一笑：“娘亲，我朋友初来皇城，没有地方落脚，让她在楚家住几天可以么？”
易柔打量了燕凡霜一翻，看燕凡霜那娇羞动人的模样，也煞是喜欢，越看越顺眼，当下她便牵起燕凡霜的手，像两姐妹似的聊了起来。
易柔把燕凡霜带了进去，临别前，燕凡霜回头望了楚天一眼，虽然这一望极为短暂，可不知为何，楚天却觉得似乎别有深意。
楚天摇摇头，也不再多想，问道：“爹，那么急找我回来什么事？”
楚逍却淡淡一笑，颇为风轻云淡，一点焦急的模样都没有：“还记得当日宴会时，那个文臣仇烈么？”
楚天回想了一下，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替楚家说话的那个？”
楚逍目光望向了远方，缓缓说道：“没错，我打算与你一起，去拜访仇家！”
第二百八十六章 乱局
时间匆匆流逝，有的时候，快到让人无法察觉。
燕凡霜独自一人坐在楚家的庭院当中，怔怔地看着天空出神。平时恍若一成不变的天空，此时在燕凡霜的眼中，竟是无时无刻不是在逐渐消逝。
真的是天空在变么？
燕凡霜自嘲一笑，或许，变化的不是天空，而是自己的心。
一下，一下地数着心跳，也是数着逝去回忆。
一朵洁白的花瓣悄然飘落，恰恰飘到了燕凡霜的面前。燕凡霜下意识地伸出了那略带苍白的手掌，任由那洁白的花瓣飘落到掌心。
燕凡霜怔怔地看着掌心间的花瓣，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她幽幽一叹：“花儿再美，也总有凋零的一天。”
“只是，它们却没有遗憾，因为花儿也曾经绽放过，笑过。”易柔从不远处走来，嫣然一笑，轻轻地拈起了燕凡霜掌心间的花瓣。
“易阿姨！”虽然易柔长得年轻貌美，一点也不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模样，不过按照辈分，燕凡霜还是乖乖地喊易柔为阿姨。
“怎么，有心事么？”易柔微微一笑，恰似水一般的温柔。
燕凡霜笑容微微一僵，却摇摇头：“也没什么，也许是我多想了吧。”
易柔笑了笑：“既然如此，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他们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么？”
“楚天回来了？”燕凡霜闻言，美眸一亮，方才那幽怨的神色却是一扫而空，她雀跃地朝大厅小跑过去，边跑边笑：“那我去看看了。”
看着燕凡霜那满是喜悦的倩影，易柔无奈地摇摇头，却似乎带了点点苦涩：“那小子，都不知前世修了什么，竟然有这种福分！”
话分两头，在易柔与燕凡霜说话的时候，楚天与楚逍的确是回到了楚家。
只见两父子一前一后地走着，皆是面目表情，这个时候，两父子看上去却是那么地神似。
“楚天！”
楚天与楚逍刚迈入大厅，燕凡霜便惊喜地轻呼一声，楚天却脸色一变，连忙摇摇头，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燕凡霜不要说话。
燕凡霜也很明白，不再说话。却飘去了一抹疑惑的眼神。
楚逍淡淡地朝燕凡霜点点头，却也没说什么。他径直穿过了大厅，留下了一句话：“天儿，你若是与燕姑娘有话要说，等下来我书房。”
楚天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了，爹。”
楚逍走后，燕凡霜怯怯地走到了楚天的面前：“怎么了？谁惹你爹生气了？”
楚天笑了笑：“不是我，也不是你。”顿了顿，楚天压低了声音：“不过有人要倒霉就是了，我先去我爹书房了。”
“楚天！”楚天正欲走的时候，燕凡霜却急急地喊了一句。
“嗯？”楚天回过头。
燕凡霜低下头，让楚天看不清她的表情：“明天，明天……你有空么？”
“明天？”楚天心觉奇怪，不过也没多问，想了想，便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最近……你最好还是不要在皇城内乱走了，最近不是很太平。”
“是么？”燕凡霜喃喃。
“有事么？”楚天看燕凡霜似乎有些不对劲，便略带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我随口问问罢了。”燕凡霜抬眼看了楚天一眼，咯咯一笑。
楚天也是回以一个微笑，便朝楚逍的书房中走去。
他转身之后，却没有看到，燕凡霜独自一人留在大厅的身影，却分明是那么地落寞。
当楚天来到书房的时候，楚逍赫然已经满脸寒霜地坐在了那里。
楚天无奈地笑笑，不用楚逍多说，便径直坐在了楚逍的对面。
看到楚天进来，楚逍脸上的寒霜也算是缓和了许多，不过依然没有笑容。
“天儿，今天的事，你觉得如何？”
楚天淡淡一笑：“爹，你又何必如此生气？他们有这种反应，你不是早就料到了么？”
楚逍瞪了楚天一眼：“我倒是希望我料错了！”
“现在的形势，估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我们楚家与皇室段家的不对劲了。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