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长生诀-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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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圣山之巅
其实，空南对于楚天本人，也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只是，因为楚天与暗枭袒护小雨，袒护一个他在他眼中视为生死仇敌的修道者，这么一恨，自然就把楚天也恨上了。
所以一路上，空南压根儿就没给过楚天好脸色。
不过，楚天一路上欣赏沿途风景，那飘渺犹如仙境的浮云，偶尔掠过的缕缕霞光，沿途所见的奇珍异兽，让楚天也忽略了空南的脸色，悠然自得。
很快。
也不知是圣域并没有想象中的广袤，还是楚天一路上看风景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仿佛只是短短的几念之间，楚天便听到空南低喝一声：“到了，快下去。”
“下去？”楚天一愣，回过神来。
空南脸色微微一变：“这里是圣山，在圣山底下，不得御空飞行！”
“还有这种规定？”楚天哑然失笑，不过既然是圣域的规矩，楚天也不想打破。他也就老老实实地在空南之后，落到了地面之上。
从地上仰望圣山，一眼根本就望不及巅峰，遥遥望去，只见山顶被无数氤氲的云气缭绕，迷迷茫茫，似乎隐藏着某种隐秘。整座圣山在这种氛围之下，凭空多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如此仰望圣山，仿佛有一股空灵至清的气流，沿着脚底逆流而上，让楚天有种飘然欲仙的错觉。仿佛是染尽了世间污浊，然后骤然褪尽铅华，在万千霞光中飞升成仙那般。
“不愧是圣山，果然有点门道。”楚天没有迷醉于这种感觉当中，他很快回过神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反观空南，他同样仰望着圣山，却是满脸的虔诚与憧憬。
“喂，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去了。”楚天心觉好笑，出声道。
空南回过神，神色复杂地看了楚天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资格上去。圣主想见的人是你。”
“哦？”怪不得了，看来这所谓圣山，也不是人人能上的。
“切记，圣山上绝不能御空飞行，不然的话……当中后果并不是你能承担的！”虽然空南看楚天不顺眼，但毕竟同为武者，空南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你沿着这铁索上山，切记，不得御空飞行。”
空南说罢，似乎恋恋不舍地看了圣山一眼，便转身离去。
圣山么。
楚天看着空南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突然间很好奇，这圣域究竟是何人所建，竟然能让像空南这般的武者对圣域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空南不过是一个缩影，从空南身上便可以看出，圣域中的其他人，或许也和空南差不多。对他们来说，圣域，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心头疑惑不散，楚天只得摇头一笑，便毅然踏上了那漫漫铁索。
走铁索这种活，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就算不能御空飞行，楚天也根本不可能存在从铁索掉下去的危险。
铁索一直深入了那云气当中，云气诡异地浓郁，以楚天那强悍的目力，也根本不能看透那滚滚云层。所以也只能认命似的，沿着铁索而上，步向那未知的圣山巅峰。
趴在楚天肩膀上，本来一直眯着眼打瞌睡的水麒麟，却是蓦地睁开了双瞳，那幽幽冰蓝的眼珠子中，竟是隐隐闪烁着某种精芒。
察觉到水麒麟的变化，楚天心有不解，便停下把水麒麟举起来。
“毛毛，怎么了？”
水麒麟眼中掠过的精芒仿佛只是错觉，它撅着爪子咿咿呀呀也不知想说些什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处于云端未知处的圣山巅峰。
看着水麒麟那人畜无害的模样，楚天心觉好笑，便敲了水麒麟的脑袋瓜一下：“小畜生你急什么，没看看到我现在正要上去么？”
楚天纯粹以为，水麒麟只是想上山罢了。
把水麒麟再次扔到肩膀上，楚天长笑一声：“小家伙，坐好了！”
脚底猛地一蹬，整个人犹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整条铁索在楚天的猛然发力之下，摇晃不已，铮铮作响。
本来漫漫见不到尽头的铁索，在楚天地飞速攀登之下，很快就隐隐看到了尽头。
此时，铁索之下，赫然只见一片云海，根本就看不到地面。云海翻涌滚动，仿佛内蕴某种玄机。
圣山之巅！
趴在楚天肩膀上的水麒麟此时也不再打瞌，身躯拱起，冰蓝色的双瞳死死看着前方。
一次是巧合，若是两次……
楚天再次留意到水麒麟的反应，看来圣山之上似乎有着某种让水麒麟潜意识里忌惮的东西。
想到这里，楚天眉头微微一蹙，但还是走尽了铁索，终于踏上了圣山之巅。
圣山之巅，周遭空气仿佛弥漫了一层淡淡的寒意。在楚天的脚边，竟然肉眼可见，飘荡着一丝一缕白茫茫的云雾，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中的广寒仙境。
在不远处，隐隐能看见一座宫殿那般模样的建筑，数根巨大的石柱，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错落在那宫殿的周围。
楚天粗粗打量了一下，还未来得及仔细观察他现在所处的地方，突然间，那宫殿本来紧闭的大门蓦然打开，咿呀一声，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入口。
仿佛是在等待着楚天的进入。
云雾涌动的方向，也随着那宫殿大门的打开而改变。刹那间，冥冥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一切，云雾滚滚涌动，朝那宫殿的大门席卷而去。
如此排场，楚天也是一次见，如果说眼前一切皆是人为的话，楚天也只能用‘鬼斧神工’四字来形容了。
“怎么，不敢进来么？”
就在此时，门后悠悠传出一声淡笑，声音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威严，渐渐笼罩了整个圣山之巅。
楚天心中陡然一沉，在那声音之下，他竟然也受到了些许影响，在那一刻，竟是忍不住有一种很淡，但却是想要膜拜的冲动。
“哼！”楚天重重哼了一声，骤然驱散了那种无稽的冲动，便毅然朝那宫殿走去。
圣主！
楚天倒要看看，这个圣域之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蓬。
当楚天踏入那宫殿的瞬间，在楚天的眼前，一路陡然燃起了幽幽的明火。明火指路，一条照亮的路直通开去。
宫殿中空荡荡的一片，内里竟是什么也没有，也只余一座大殿。
在路的尽头，一张漆黑的座椅之上，一个长发随意披肩的男子，淡淡地笑着，凝视着楚天。
楚天面沉如水，很是淡定，一路朝里走去。只是，当他看清楚男子的座下时，却忍不住微微一愣，那张座椅，为何会似曾相识？
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终于来了。”
没想到男子开口的一句话，却是一句老土得不能再老土的开场白。刹那间楚天有种身陷一个角色扮演游戏中的错觉。
“你是谁？”楚天没说什么，单刀直入。
男子没有站起身，就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世间的姿态：“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圣主？”楚天笑了笑，只是，却没有人发现，楚天的这一抹笑容当中，带着一抹冷意。
“没错。”圣主点点头：“我，在此等你很久了。”
“等我？为什么？”楚天不解。
圣主却是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指，指着楚天的左臂，语出惊人：“因为，你是剑胆选中的主人！”
第四百四十五章 黑天戒！
剑胆，又是剑胆！
对楚天来说，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了。
楚天甚至不知道，剑胆到底为了什么而存在，或许说，剑胆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剑胆就是这么不明不白地黏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所幸的是，剑胆择他为主，暂时还没为楚天带来什么实质性的麻烦，还白白送了楚天一条手臂。
楚天沉默。
圣主淡淡一笑，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刹那间，一种莫名的压力充斥在楚天的胸臆当中。面对圣主，仿佛是面对一座无法企及的高峰一般，一种磅礴的威严席卷而来，隐隐形成一面气场，在宫殿当中无尽回荡。
楚天的呼吸不禁一滞，在圣主的气势之下，楚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神色虽然不变，但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本以为当他突破到合一境界之后，世间应该少有敌手。但现在面对这个圣域之主，楚天仿佛只是茫茫大海中的一片浪花，根本翻不起丝毫的风浪！
深不可测！
此时此刻，楚天心中只能憋出这四个字来形容圣主给他的感觉。
没想到一千年前的此间，还存在着如此人物！
圣主凝视着楚天，目中隐隐掠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哦？没想到竟然是水麒麟！”
楚天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水麒麟！
圣主竟然认出了水麒麟？
楚天心中惊讶更甚，先不说水麒麟是神界的产物，现在的水麒麟，被时间法则的力量打回了原型，可以说是打到了他娘都不认得了，这圣主竟然能够一眼便看出水麒麟的真身？
“无需紧张，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但我所知道的，你也未必知道。”圣主微微一笑。
楚天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警惕地看了圣主一眼：“你知道些什么？”
圣主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为什么？同为武者，我们应该可以互相理解才对。”
楚天闻言也是一愣。
是了，为什么？
为什么从进来见到圣主的那一刹那开始，仿佛是从潜意识中生出来一般，就对眼前的圣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这一点，连楚天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暂时抛开了那种奇怪的想法，楚天很直接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三界的事情？”
圣主点点头，淡淡一笑：“我自然知道。”
“那你既然知道水麒麟的存在，你肯定也知道千年大劫了？”楚天脸色微微一沉。
圣主犹自不觉，依然是那一副表情，道：“知道。”
“那你为什么创立圣域？还与修道者为敌？”想起之前进来的时候，那些武者对待修道者的态度，楚天就忍不住来了火气：“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修武者与修道者自相残杀？你难道不明白，千年大劫之所以会发生，就是因为武者与修道者之间隔骇的存在么？”
圣主骤然一怔，他似乎没想到楚天会那么直接地把问题摆上台面。
楚天一口气把心中的疑问与不爽爆发出来，确实痛快了许多。也没想过眼前的圣主，或许轻而易举就能让他死上几百次。
圣主沉默了许久。
楚天就这么看着那个仿佛高高在上的男人，想得到一个答案。
圣主忽地笑了。
却是一抹苦笑。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只看到，这数百年来，修道者与修武者互相残杀，这种想法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是你圣域中的人，或许从未见过修道者，又或许本身与修道者无冤无仇。但就是因为那修炼体系的不同，因为那无稽的千年宿怨，修武者却把修道者当成了生死大敌！这样下去，不用等到神界中人动手，三界迟早也会覆灭！”
覆灭……
楚天蓦地一愣，他想起了一千年以后的景象……
在楚天那个时代，有些势级武者便可以小有名气，域级武者就已经可以横行一方。而道级的武者，根本就是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但反观这个时代……
莫非……
楚天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
圣主脸上多了几分落寞，半分颓然，半分沧桑，他缓缓坐回了座椅之上，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你没有经历过一千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你不会明白。你也不知道那一个约定。唉，罢了，剑胆既然择你为主，或许就是认为你有改变这个时代格局的能力。我不会强行把你留在这里，是去是留，都随你自己的意愿吧。”
“约定？是什么约定？”看到圣主那落寞的神色，楚天忽地觉得，是不是这当中另有隐情。
但圣主显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淡淡地摇摇头，不再说些什么。
蓦地，一个散发着淡淡黑芒的戒指飘了出来，楚天先是一愣，随后也下意识地伸手把那飘飞而来的黑色戒指抓到了手中。
“这是……”
“这是黑天戒，戴着这戒指，在圣域中你就能够畅通无阻，哪怕是真武殿的三层，你也能够进入。”
黑天戒？
楚天眉头微微一蹙，把玩着那漆黑的戒指。在昏暗的大殿当中，黑天戒竟是散发出一种黝黑色的光芒，透着一种妖异的气息。
楚天自然不会贸贸然就戴上这什么黑天戒，他看了圣主一眼：“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圣主笑了笑：“因为，这本就是上一代圣主留下的宝物，如今，黑天戒就属于你的了。当中妙处，你慢慢体悟吧。”
说罢，也不等楚天有何反应，圣主长袖一挥，楚天的身体竟是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圣主那沧桑的脸庞也逐渐模糊，当楚天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竟是身处宫殿之外！
砰！
宫殿大门再次紧闭，楚天不死心地上去推了推，宫殿大门却是纹丝不动。
楚天看了一眼手中的黑天戒，满脸苦笑：“这算什么？让我去留随意，却又给了我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叹了一口气，又看了那紧闭的宫殿大门一眼，楚天还是无奈地把黑天戒戴到了手上。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但所谓知道的越多，责任就越是重大。楚天来自一千年之后，也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楚天说什么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袖手旁观。
留在这里，也许在某些时候，也能够力挽狂澜吧。
楚天这么想着，也决定暂时留在圣域了。
而且，圣主方才所说的那个真武殿，楚天猜测应该是收藏圣域所有武学典籍的地方。在楚天那个时代，破灭大陆上流传的武学典籍，楚天根本一点都看不上眼。或许在一千年前，武学发展到巅峰的时代，能带给他一些惊喜也说不定。
此时的楚天并没有发现，当他戴上黑天戒的瞬间，一缕淡淡的黑芒从黑天戒上钻出，随后从楚天的指间隐没，消失不见。
从圣山上下来，依然是沿着那看似惊险的铁索。
不过走铁索这回事，对楚天来说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