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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十年一品温如言-第12部分

小说: 十年一品温如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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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财,求平安,求姻缘,络绎不绝。

而阿衡同言希去,却是为了看庙里的一口井。

言希看着井口的青石,用手微微触了触,凉丝丝的,指尖蹭了一层苔藓。

庙中有许多人,香火缭绕,人人脸色肃穆,带着虔诚。

“他们不拜这口养人的井,却去拜几个石头人,真是怪。”少年嗤笑。

“对鬼神不能不敬。”阿衡自幼在乌水长大,跟着大人,对城隍的尊敬迷信还是有一些的。

少年瞟了女孩一眼,轻轻一笑,随即,弯下腰,双手合十,朝着井拜了拜。

“你,干什么?”阿衡好奇。

“谢谢它,带给我们这么好吃的食物。”

阿衡吸吸鼻子,好心提醒——“豆腐,是阿桑叔,做的。”

“所以,我给他写了招牌呀!”少年眼向上翻。

“可是,你吃饭,没给钱!”阿衡指。

“一件事归一件事!我给他写了招牌,已经表达了感激;满桌的菜,我不吃别人也会吃,谁吃不一样,不是我不付钱,是他不让我掏,少爷我其实很为难的,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呀!”言希义正言辞,痛心疾首。

阿衡“扑哧”笑了,抿了唇,嘴角微微上扬。

“好吧,我也,拜拜。”阿衡也弯了腰,认真地合十了指。

嗯,古井古井,我要求不高,你能让世界和平台湾回归祖国大陆亚非拉小朋友吃上白糖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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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在云家又呆了几日,过了小年,已经到了农历的年末,再不回家,有些说不过去。

他走时,同爷爷说过,一定会回家过年的。

因为,农历二十八时,少年提出了离开的要求。

“不能再停一天吗?一天就好。”阿衡有些失望,乌水话跑了出来。

“阿衡,不要不懂事!”未等言希回答,云父呵斥一声,打断了阿衡的念头。

阿衡闭了口,委屈地看着云母。

云母拍了拍她的手,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回了屋,帮她收拾行李。

她跟着母亲进了房间,出来时,低着头,不作声。

言希望着她,不知说什么,便淡了神情,由她同养父母告别。

眼前这善良的男女再疼温衡,终究不是亲生父母。

这房屋,这土地,再温暖,终究不是她的归属。

如此,天大的遗憾。

临走时,云母把言希拉到一旁,说了一些话。

阿衡远远望见了,却不忍心再看母亲一眼,同父亲告了别,走出了家门。

言希出来时,望了她几眼,有些奇怪,无奈地开口——“到底是女孩子。”

终究,为了男孩子们眼中的小事,无声无息伤了感。

阿衡不晓得母亲对他说了什么,但是,不说话,总是不会错的。于是,不作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她又望见他身为旅行者的背影。

大大的包袱,挺拔的身姿,清冷伶仃的蝴蝶骨,孤傲而恣意。

到达s城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他们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了车票,傍晚六点钟的。

“你坐在这里,等着我。”少年把车票递给她,便利落转了身,走出候车室。

阿衡神情有些委顿,心情本就不好,言希离开后,坐在连椅上,不发一语,发呆的样子。

当她收敛了神思,抬起腕表时,已经五点一刻。

言希尚未回来。

她站起了身,在人潮中来回走动着,以座椅以圆心,转来转去。

虽然检票的时间快到了,但她却不是因为焦急而四处走动。

候车室的空气太过凝滞污浊,她走动着,想要撇去脑中被麻痹的一些东西。

而少年回来时,看到的,恰好便是这一幕——女孩皱着眉,低着头,不停行走着,绕着座位做无用功。

言希是懒人,觉得这情景不可思议。

他大步走了过去,微微咳了一声。

阿衡抬起头,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肩上的背包,好像又鼓了许多。

阿衡猜想,他兴许是买了一些特产。

依旧是来时的步骤,检票,上车,找座位。

可是,阿衡失去了来时的兴致,窝在车厢中,打起了哈欠。

再次抬起腕表时,已经九点钟,火车外的夜色愈加浓厚。

“我,困了。”她对着言希,睡意朦胧。

中国人的“困了”等于西人的“晚安”。

“不行。”少年平淡开口。

阿衡打哈欠,揉了揉眼,问为什么。

少年挑了眉,纤细的指节在小桌上轻轻敲过——“我怎么知道?”

哦。

哎,不对呀,凭什么你不知道还不让我睡呀。

阿衡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开始涣散。

她觉得自己像个婴孩一般,徜徉在母体中,温暖而宁静。

白色的世界,纯洁的世界。

忽然,世界急速地旋转,转得她头晕。

再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双大得吓人的眸子。

“醒了?”少年松了双手,停止摇晃。

阿衡懵懵地望着窗外,依旧是黑得不见五指的夜色。

天还没亮。

她望着言希,吸了吸鼻子,委屈了。

少年大眼睛水汪汪,看起来比她还委屈。

“温衡,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凌晨出生……”

少年断了语句,从背包中掏呀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个个头小得可爱的奶油蛋糕,捧在手心中,平淡一笑,

“但是,少爷勉为其难,祝你生日快乐。”

chapter16

Chapter16

阿衡站到温家大门前时,心底是忐忑不安的,回想这几日的行程,着实是过分了些。

“怎么不进去?”少年伸出套着手套的厚厚的手,摁了门铃。

阿衡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步,忍住了逃跑的欲望。

开门的,是张嫂。

“巧了,我刚才正和蕴仪说着,今天煮饭要不要添上你们的,结果说着说着你们就回来了。”张嫂笑着开口,回头望了望客厅。

“大家,知道,我们……”阿衡小声问言希。

“又不是离家出走,走之前已经和温爷爷打过招呼了。”言希精神不佳,长腿向玄关迈去,想到什么,顿了顿脚步,问张嫂——“张嫂,我家老头和李妈在吗?”

张嫂点头,拉着阿衡的手,笑着说——“自然在。每年过年,咱们两家都是一处过,这么多年的习惯,还能改?”

阿衡吁了一口气,她倒是抱着离家出走的心思,可惜枉作小人了。

这么说来,言希之前应该就知道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只是懒得搭理罢了。

阿衡由张嫂牵着手,有些郁闷地换了棉拖鞋。

她本来,还想,回来时,满屋的警察商讨着怎样找到她,爷爷会唉声叹气,妈妈会伤心,思莞会皱好看的眉毛担心着她的安全,尔尔会泪眼汪汪,结果……

唉,好失望……

“想什么呢?!”言希似笑非笑,戏谑地望着她。

阿衡噤声,脸红了。

进了客厅,热热闹闹的气氛,爷爷和言爷爷正在下象棋,棋子摔得酣畅淋漓,看到他俩匆匆问了几句,继续大战;妈妈和李伯伯在厨房中包饺子,李伯伯望见言希,欢喜慈爱得嘴合不拢,从锅中捞了两块正煮着的排骨,一块放在了言希嘴中,一块喂给了阿衡。

温母问了阿衡的行程,得知她回了乌水,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对着言希,反倒亲昵得多,拉着少年的手问个不停。

阿衡望向四周,却没有看到思莞和尔尔。

她上了楼,到了思莞门前,门却虚掩着。

阿衡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思莞坐在书桌前,正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

他转了身,望见阿衡,表情有些凝滞,随即,不自在地开口,

“回来了?旅途还顺利吗?”

阿衡点点头,虽然有些尴尬,走到少年的面前,轻轻低头,扫了一眼少年的书,微笑着问他——“你在,看什么?”

思莞微抿唇,轻轻开口,语气是一贯的温和有礼——“没什么,看着玩儿的。”

两人僵在了那里,不知说些什么缓解过于尴尬的气氛。

“我带了,白糖糕。”阿衡讪讪,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包。

她临行前,特意给思莞买的,觉得言希喜欢吃的东西思莞也定是喜欢的。

少年诧异,盯着那团东西。

阿衡望着自己的手心,面色却不自然起来。

白糖糕,在口袋中捂了一天,油全部浸了出来,挤压得变了形,难看至极。

“应该,能吃……”阿衡声音越来越小,垂头丧气起来。

思莞皱了眉,面色不佳,但依旧耐着性子——“快吃午饭了,这些零食你先收起来吧。”

哦。

阿衡缩回了手,满手是油,黏黏的,难受至极。

那白糖糕,烫手的热。

她有一种冲动,扔了白糖糕,洗干净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温衡,你可真不厚道。”轻笑声在房间中想起“枉费我昨天一夜不睡,陪你过生日,你却窝藏白糖糕,留给别人。”

是言希。那少年倚在门框,冷笑起来。

阿衡呆。

脸色益发尴尬。

呵呵……被发现了。

“拿过来。”言希懒洋洋地勾了勾食指。

“不能……吃了。”阿衡抱着白糖糕,汗颜。

一双纤细白皙,骨肉匀称的手伸了出来,轻巧地抢了过来。

那双手,麻利地打开纸包,一块瘪瘪皱皱的糕状物体露了头,含羞带怯。

阿衡愈发汗颜。

言希淡淡撕下一块,走到思莞面前,霸道开口——“张嘴。”

思莞诧异,但还是乖乖张了嘴。

平日,被言希欺压惯了,没有反抗的潜能。

“闭嘴。嚼。”言希把手中的油抹到思莞的外套上,漫不经心地下令“一,二,三,咽。”

思莞强装淡定,僵着腮帮子嚼了起来。

言希冷笑,双手插入口袋中,看着少年,大眼睛冷冽似水。

“怎么样,能毒死你丫不能?”

思莞梗着脖子不说话。

“死孩子,真不知道好歹。”言希缓了神色,叹了口气,勾了思莞的肩,孩子气的惋惜“白糖糕,多好吃的东西呀。”

阿衡愧疚了,弱弱举手,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开口——“言希,我,还藏了一块,本来,留着,自己吃,你要不要?”

思莞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望着她,似乎揉了冬日的第一束的阳光,融了之前的冰寒。

阿衡也笑。

言希翻白眼。

切,温家的,都是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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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一直未见尔尔,隐约得知,她又被送回了原来住的地方。

这其中,她占了几分苗头,已经不得而知,但是思莞之前看到她时的态度,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99年,是阿衡同温家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大年三十,贴门对儿的时候,大人们忙着搓麻将做饭看电视,便让他们三个去贴。

言希懒得动作,她又不够高,活儿便落在了思莞身上。

“低了低了。”言希开口。

思莞手臂往上抻了一点。

“高了高了。”言希眯眼。

思莞收了小臂。

“偏了偏了,往左一点。”

思莞向左倾斜。

“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太左了!”言希斜眼,气鼓鼓的。

阿衡看了半天,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

“言希,你是斜着,站的。一开始,思莞,就贴对了。”

站得斜,看得歪。

思莞哀怨地望着言希。

“哦。那啥,你随便贴贴就行了,我一向不爱挑人毛病的。”言希淡定,拍拍背上的灰,从倚着的门框上起了身,轻飘飘进了屋,高贵无敌。

思莞撅嘴。

“阿希,每次都这样……”那少年,明明是埋怨的话语,却带了三分的无奈和七分的纵容。

还不是让你们惯出来的。

阿衡心想。

只是,当时,这孩子,死活都不曾想到,之后,她会宠言希宠到骨髓里,比起思莞之流,又何止胜了千百倍。

不过,此刻,言希不在,对联儿倒很快贴好了。

思莞蹭了一手的金粉,回洗手间洗手,留下阿衡收拾糨糊之类的杂物。

她低着头,却听到了脚步声。

抬起头时,心中不知怎的,温暖熟悉起来。

那是一个男子,一身海军军服,身材健壮挺拔,风尘仆仆,两鬓染白了几丝。

他望着她的眼睛,是疼爱温柔的。

“你是……阿衡吧?”男子肤色古铜,像是经历了长久的海风烈日,但那目光,是深邃正直的。

阿衡点了点头,心中几乎确定了什么,激动起来。

“我是温安国。”男子笑了,眼角有着细纹,有着同思莞一般的纯粹温厚,和她每每望入镜中时的那一抹神韵。

阿衡笑了,跟着那男子一同笑。

他的大手揉乱了她的发,问她——“怎么不喊爸爸?”

阿衡顿了,眼泪几乎出来,止住了,抬起了眼睛,望着那男子,小声却有了沉甸甸的归属感。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她不停喊着,望着他,眼泪被挥霍,目光却没有退缩。

这喊声,几乎让她填了天与地的落差。

第一次,毫无原因的,她相信了,这个世界,有一种信仰,叫做血缘亲情,可以击溃所有合理的逻辑。

她的父亲,是第一个,真正接纳她的亲人。

所有的温家人,为她仅仅留了一条缝,偷偷地以保护自己出发,遥远地观望着她,适时地戴着合适的面具,而这男子,却对着她,毫无保留地敞开了心。

“吃中午饭了,阿衡快进来!”张嫂在厨房遥遥喊着。

“正巧,回来得及时,没被门对子贴到门外。”男子笑了,温和地看着刚贴好的对联儿。

随即,他伸出了手,温厚粗糙地生着厚茧的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暖得浸了心灵。

“跟爸爸回家,吃团圆饭。”

阿衡轻轻回握了父亲的手,像是新生的婴儿第一次明亮了视线,抓住了这陌生世界的第一缕光。

她的父亲,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再一次走进了家门,让她有了足够的勇气,而不是以仰望的姿态,面对爷爷妈妈和思莞。

他们望见了谁,又终究以哪一瞬间的契机,淡化了她身上所有与温家的格格不入,重新审视,以着堂堂正正的模样,无论几分厌恶或是几分喜欢。

于她,只有这样的对待,才是公正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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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回来,是在大家预料之中的。他每年只有一次长假,便是过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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