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沉沦-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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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只是有些不敢面对罢了。”阿泰斯摇了摇头，从衣中取出了一个金色的手环，这个手环的质地相当精美，记得当初夫人一直戴在手中。
“那是我很早以前，我亲手打造出的手环，在法瑞尔小时以一个大哥哥的姿态送给她的。而在当初的那场事故后，法瑞尔性情大变，我心中就已经有些生疑了，她在那之后改变得实在太多了……”
“不久前的那场遭遇战中，女妖遗落手环的那晚之后，我一直没睡，我有些无法相对她就是真的女妖，而当年的情况，法瑞尔确实是最大的可能，当初我所认识的法瑞尔，应该早已死了……”
“随后第二天的中午，我去寻找法瑞尔，家丁说她已经出去了。当然，我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你们的马车离去。我就心生怀疑，偷偷寻进了法瑞尔的住所，至少和她正面谈谈，但事实上，那里确实没人。随后，警觉的我多番打听下才得知你们马车的下落，寻到那处偏郊的库房，随后，我在幽界发现了你与女皇形态下的法瑞尔对决的情形……”
……
……
第373章 年轻往事
“很可惜，那天你来晚了一点。”希娜拿起一个枕头，她它垫在了自己身后，可以更好地与阿泰斯的对话。
“确实，如果我早点觉查到你们的下落，早点行动，以我的力量，也许这件事还有另一个结局，可是我毕竟来晚了，连着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说说您认识的法瑞尔是个怎样的人吧。”
“这得从我小时候说起。希娜，你也知道我以前喜欢制做兵甲。这个爱好源于我小时，那时家庭因为城破而破灭，在逃亡的途中，我不慎从一处森林中的高坡中滚下，虽然没有摔死，却也伤了腿脚，在之后被差点被几匹野狼给咬死时，我被一名矮人给救了。”
“矮人 ？＇…＇现在很稀少的种族么？”希娜一阵惊奇。
“是的，当时我也觉得稀奇，矮人和精灵们普遍高寿，那个个子甚至比我还矮的家伙竟然比我大个至少有着六七十岁，却依旧看着不老的样子。我被他带进他的洞穴，一时住了下来。他是个挺会发脾气的家伙，不过为人很好，我在他的地底洞穴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的铁匠技艺就是他那学来的，从做他的助手一点点获得的经验。后来我个子长高了，渐渐有些难以通过那矮人的住所，所以他叫我可以回自己的世界了……”
“我是一个人来到皇城的，那时我也不过是个小孩，没有任何亲人。记得那时恰好是西刚元帅崛起的时机，为了补充帝国因战争而损失的大量人才，帝国学院的招生线降低了一些。我自小学习战技，自认还过得去，尤其是在一名武技不俗的大铁锤训练下，我的身板至少够结实。结果不出意外的获得了出线资格，成为里瑞法学院的一员，开始了我的学院生涯……”
“在我差不多二十多岁时，那时我正好痴迷于武器铸造，有着矮人传与我的铸造知识，我可以很轻易的打造出别人眼里的神兵利器。学院的很多学生都会特意向我求订一把兵刃，因为我的手艺甚至比帝国最好的铸造师差不上多少，而且让我制做的代价显然要小多了。在小赚一笔的同时，我还能精进自己的手艺，那时我的理想并不是成为一名圣骑士，而只是铸造一把世间难有的神兵利器。”
“初遇法瑞尔的时候，她那时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看着挺可爱的，还有点胖。她寻到我那里，想为她在学院里学习的哥哥送上一把武器作为生日礼物，听说我什么都会打造，于是找上了我。然后她将一袋子的压碎钱什么的一古脑的塞到我的手中，恳请我务必要帮她这个忙。起初的我因为很忙，并没有答应，她就哭闹在我那里，我一时无奈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近乎赔本的帮她做了一把骑士剑，在她的眼泪攻势下还不得不做了一回送货员，也因为这个过往，后来她就经常来我学院中的铁匠铺里玩耍。”
“之后的几年，法瑞尔也长大了一些，不过脸上开始长出一脸的痘痘，更不怎么讨人喜欢了。于是常向我这个木头一般的家伙说些小女孩的心里话，找我倾诉吐槽。我倒是一心放在打铁上，对法瑞尔当初的模样并不在意，只当她是个小妹妹了。她一直很在意自己的样子，说没脸见人了，怕以后再没人再喜欢她。当初我就安慰她不要在意，样子过几年就好了，她说要是以后稼不出去没人喜欢怎么办，头疼的我只能开玩笑说大不了我以后娶你就是，小祖宗安心点成不，我的铁胚又打烂了。也因为我的那个口误，再三从我口中得到肯定的法瑞尔终是一脸贼笑地满意离去。”
“之后的一小段时间，我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了，法瑞尔经常以我的未婚妻的名义前来探望我，给我送点小水果，常来我那的人已经很熟络这个小女孩了，每次都是以我的小妻子来称呼法瑞尔，搞得我每次都想抽人。终于，我想到了一个伟大的理由，我需要去别的地方收集一些珍贵的矿石来冲击我第一把灵魂之兵，为了哄住法瑞尔，我不得不特意打造了现在手中的这枚金手环，骗她说这是我给她的订婚礼物，然后暂时离开了学院，远走他乡。”
阿泰斯将那个手环递向希娜，希娜拿起，仔细地打量了一眼。
这枚手环说不上太精巧，毕竟阿泰斯当年可以是一名优秀的铸造师，却不是一名艺术师。上面只是有着简单的纹理雕饰，若说是最特别的，还是那上面刻着的“我喜欢你”几个字母，这不禁让希娜一阵莞尔，既将再硬板的人，也有着有趣的过去。
“在我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时候，事隔多年，我终于回到里瑞法城。经过荒野的磨练，我达到了圣战士的等阶，也同时找回了一些商城或是拍卖行里很难找到的珍惜材料。我重回学院里，我的能力引起了学院的高层注意，将我当成了特优生培养，在帝国用人之际，并既将为我安排一份帝国里的行当。但那时我急于铸成一本理想的兵刃，将这些事一拖再拖……”
“当十八岁的法瑞尔再度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直没有认出眼前那个美丽的少女是谁，虽然有着一丁点熟悉的感觉。她调皮地叫我猜她的名字，反应迟钝的我直到她亮出那只金手环，我才说出她的名字。希娜，你能想像，那种中大奖的感觉么？”
希娜笑了声，继续听着。
“当年一脸痘痘的胖小妮子，突然间长成一名倾国倾城的美少女时，那种感觉真的无法言述，而且，她那时坦诚地说她一直就等我回来娶她。那时我年纪其实也不小了，这样一个大美女在我眼前，你能想像那时的我什么心情么？自法瑞尔漂亮后，她的追求者突然多了很多，其中就包括那时的七皇子罗特尼恩。虽然他是一个天才，但他出生得太晚，当初的皇位争夺没好他的份，被长于他十多岁的二哥，也就是现在的陛下稳定了帝国的皇储地位，为此他一直心有不甘，而法瑞尔的连连追求失败更是让这个年轻才俊懊恼连连，可以说，当时法瑞尔最大的追求者就是他了，但我显然拥有着他不具备的更大优势。”
“显然，和法瑞尔那时在一起的日子可以说是我以前最难忘的。我那时不小了，觉得我应该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一下，我想先铸成一把灵魂之兵，完成我的梦想，再开始我的事业之旅。为此我特意好商量地和法瑞尔说，我要花上较长一段时间呆在铸造房中，需要一个人安静，不能受到任何人打扰。后来我将自己关在一个屋子里，准备了很多的清水与食物，我有很足的信心铸造一把强力武器。为此我整整在工坊里呆了两个多月，接连领悟到矮人当年教与我的器魂器心之类的窍门，我已经无限逼近于铸造灵魂兵器的境界，而且，我已经快要铸造出来了……”
说到这里，阿泰斯不由得一阵苦涩，说道：“希娜，你能理解我在既将达到自怀梦想时，只差最后的几步，却被人打断时的感受么？”
“你一定很生气。”希娜如是回答道。
“是的，我被那个重重敲工房大门人所影响，失去了器魂的掌控，无法为兵刃完美地结上一个结局，就因为火候而失败了，从一把很可能的灵魂之兵沦落到高等兵器。我打开门披头开骂，而当看到来人是法瑞尔的时候，才尽量将火气压到最低，但多少还是抱怨了几句。法瑞尔的表情有些焦急，她对我说带她走吧，离开这个城市……我那时尚未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并没有观察到她表情的特别。我没有答应，我那里的材料剩余加之回炉的原料应该还能尝试一次。她终于生气了，说我的脑子里只有铁块铁块，叫我一辈子守铁吧。我被骂得有些莫名奇妙，以为只是女孩子随便的玩笑，过几天就好了，并不在意。”
“在随后的大半个月里，我差不多又将达到当时成功的感觉，我又被另一个人被搅坏了心情。罗特尼恩这个家伙不请自来，上门就是一顿嘲弄。他地位不低，当时没有随便动手，而他起初的那一句就让我莫名奇妙……他问我，法瑞尔大半月前是不是找过我，我问他问这干嘛，他嘲笑我一辈子只能与铁块为伍了，法瑞尔的父亲要将法瑞尔许配给当时帝国某公爵之子。而且那个家伙我也认识，他们的父亲都是老友，那家伙也是法瑞尔美丽后的一名忠实的追求者，虽然小时常见法瑞尔，但以前的关系很一般。就在半月前，法瑞尔想过来找我关于类似私奔的事，被心情不好的我搅了。而法瑞尔的近段时间没有一点音讯，更是让我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
……
第374章 流光石
“后来我赶到法瑞尔的家，想找她聊聊，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出来见我，哪怕只是一面。也许是她不想见我了，也许是她家人阻挠，于我这样一名回归的流浪贵族后裔，确实不存在一点价值，她的父母应该和乐意看到我和法瑞尔的决裂，毕竟那时的她是那样美丽，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成为未来皇后般的存在……她的婚礼来得很是突然，也许她的未婚也许紧张这件事，距结诺到婚庆完工近乎只是准备了一个多月，大多还是花在婚礼的布置与人员和准备上。我终于明白，法瑞尔当初找到我时要我做的事了，如果那时我清醒一点，如果那时……可是没有如果，那时我真的希望时光倒转，随她走遍整个世界，她是那样一个好的女孩，我错过了最珍贵的一次机会……”
“她的婚礼我没有去，我独自找了一个离她婚礼处不远的角落喝着闷酒，我希望可以忘了那个夜晚，然后打算离开里瑞法城，去一个可以忘记这里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因为我知道，我无法忍住与她同一个城市的感觉，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直至生下孩子什么。直至大醉的我突然听到外面混乱的人群及马蹄声，我走出酒店，发现了法瑞尔婚礼处的异况时，紧张的我跟随着莱恩斯大法师带领的禁卫队前往婚宴处，共同经历了女妖事件。那里，我随众人杀了进去，我看到了一地的死尸，法瑞尔的父母及她未婚夫等一众亲人全部死在的那场事灾中，我疯狂地寻找法瑞尔，终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精神失常的法瑞尔……”
“可事实上，她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法瑞尔了，虽然我那时并不知晓。当她再度醒来时，她看任何人的目光都显得有些陌生，既使是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我们皆以为她失忆了，可事实上，她无比清醒。她不和任何人说话，喜欢独自一人呆在书房里，研究着各种文献与知识。在那途中，我试图唤醒她于我的记忆，却受过她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警告我不要再骚扰她……”
“她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法瑞尔了，我无比心痛。虽然她不记得我了，但至少我一直爱着她，我回到了工坊，将我完成了一半的武器折断，并烧了整个工坊，发誓一辈子不再碰锻造，随后再一人离开了里瑞法城，成为了一名历练游侠的存在。”
“那之后的十年，我经历各种磨练，烈火剑也是在那个时候创出，我的本意只是为了斩断一切的阻挠与困境，释放心中的所有压抑与愤怒，让爆烈般的粉碎去遗忘一切。烈火剑就这样诞生了，它为我消灭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强大敌人，但我知道，我终还是忘不了心中的那个人。事隔十年，我终是回到了里瑞法城，因为我圣骑士的实力，我受了到王国的优待，而当我再见到法瑞尔时，她已经是帝国闻名的法瑞尔夫人，集智慧与能力的完美化身，我肯接受这个院长的职位而不是进入军队成为一名将领，主要想离她更近一点。虽然这种做法让世人觉得我有些不思进取，只是想保个铁饭碗的行当，但我并不在意。我不期望于她能想起我来，只要能经常看见她就可以了。然后，就再也没然后了……”
说完这一切，阿泰斯放松地舒了口气，在那把躺椅上沉沉躺下。
“夫人曾和我说过对你的评价，论你虽个人实力出众，却远及不上同为圣阶的西刚元帅，看来她也片面了。如果她肯接受你的这份爱意，相信你愿意为她做到一切。”
躺着的阿泰斯笑了，回道：“西刚元帅，我自叹不如，因为我更多时候是个很自私的人。但正如你所说，我甚至可以为她付出生命以及一切，但我却没有这个机会。人生的途中，错一步，亦或是慢一步，很有可能成为心中最大的遗憾，但谁都不可能预测未来或是回到过去。无论是不是真的法瑞尔，她都已经消失了，我也没了任何牵挂，这个院长，其实也没什么好当的，我现在很疲惫，想找一个地方先清静清静。”
“祝你好运。”
“也不会清静太久的，主要这个世界已经开始乱了。希娜，你知道么，在你昏迷的这些时间，远方风暴帝国与维苏娜终于正面交火了，风暴帝国仗着维苏娜地界辽阔而兵力分散，有着远洋舰队的威慑，佯攻骗住了维苏娜大军的同时，而另一精锐军团冲入平原边郊的一处维苏娜没想到会被攻克的险要地理位置，以一种超强的魔导炮瞬间攻破了大门，迅速将那座城市占领，并以那座城市为起点，准备着下一步部署。相信再用不了几年，费隆顿及依兹坎尔也会被这场风波所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