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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四海游骑-第59部分

小说: 四海游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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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一看便知是反五行阵,所以须绕阵而进,显然南剑不但是行家,而且已将贺家湾的 各处机关埋伏与警哨配置,摸得一清二楚。

接近了一座低矮的四进院士瓦屋,南剑伏在沟中,附耳低声道:“前面就是铁佛的住 宅,表面看他的家,还不如邻舍够气派,但屋内二进以后,布置得富丽堂皇,堆金砌玉,可 说是金玉其内,败絮其表。外表是土瓦屋,内部却是厚墙复壁,机关密布。”

“该从何处进入?”柴哲问。

“他有三妻十六妾,今晚不知睡在哪一房妻妾室中?但咱们到第三进内房去找,抓个使 女丫环迫口供,一问便知。”

柴哲略一沉吟说:“不行,咱们不能有失身份晚间至内室找人。”

“那你……”

“铁佛既然艺业了得,气功出众,又是独行大盗,必定颇为自负。”

“不错,不但自负,而且目无余子,迹近骄傲。”

“那好办。排门直入,到大厅指名叫阵,他必会出面的。”

“那……”

“不必老伯出面,小可……”

“什么?你要……”

“独自一闯,请在此地相候。如果宅中火起,便是小可失败,未能擒住他做人质,老伯 再入屋会合便可。”

柴哲匆匆说完,身躯突然凌空上升,飞跃而上斜掠而出,手一扳前面突出的檐口,再次 纵身而起,纵至另一间瓦屋的墙角下,向下一伏,声息俱无。

没有任何动静,只听到屋内不时传出阵阵妇孺谈笑的声音。

铁佛的住宅黑沉沉,前进有院子,院门附近不见有警哨。他打量片刻,心说:“警哨可 能藏身在两侧的角门暗影中,院内定然设有埋伏,我给他来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破门而 入,但在接近时却用不着太急。”

他站起整衣,突然大踏步向隔了一块两亩大广场的院门走去。

伏在沟中凝神注视的南剑,心中暗暗叫苦道:“这娃娃好大的胆子,他像是回家哩!真 糟!”

柴哲大踏步跨越广场,接近了院门,步伐沉实,确是像个半夜里回家的游子。

“躲在两侧角门附近的两名警哨,反而怔住了,起初以为他是换回的警哨,最后方发现 他走的路不对。警哨该走角门,大院门晚间除非有贵客光临,是不会开启的。

左面的警哨首先现身,狂风似的卷到,低叱道:“站住!今晚三爷已经吩咐下来,天黑 便不许任何人外出,不然将以村规重惩不贷,甚且格杀不论,你……你带了剑,是……”

“在下来自湖口,有事拜会贵主人。”柴哲站在院门外说。

“什么?你……你是怎样入村的?”警哨诧异地叫。

柴哲淡淡一笑道:“罗爷已将入村的走法见告,因此……”

“你是罗爷派来的人?”

“正是……”

“见你的鬼!罗爷根本不知入村的道路,你……”警哨怒叫,伸手拔刀。

柴哲巳一闪即至,左手一掌劈出。

警哨够机警,闪身让掌,发出一声示警的低啸,刀将出鞘。

可是,柴哲已跟踪进击,疾飞一腿,“噗”一声跟在对方的小腹上,把警哨踢得迎面跌 出丈外,方滚动着狂叫。

右面的警哨发现不对,急急抢出,手一举,三枚钢镖衔尾飞射。

柴哲力聚左肩,不理会警哨的连珠镖,“膨”一声大震,撞倒了院门,闪身抢入。

厅两侧的院廊下弦声狂鸣,箭如骤雨。

他向上疾升,手搭住院门的后檐,身躯上缩贴在檐下,直待箭雨停止方向前飞射,脚一 沾走廊再次纵出,奇快绝伦地抢上阶向中门急撞。

“膨!”厅中门倒塌了,厅内灯光明亮,两厢应声抢出四名劲装大汉。

他站在厅门内,向挺剑抢来的四大汉沉叱道:“站住!不可无礼,叫铁佛贺南山出来见 我。”

四大汉一怔,脚下迟疑,其中一人喝道:“你是什么人?破门而入,有何用意?”

“我,山西柴哲,找铁佛商量要事,叫他出来。”

四大汉脸色一变,先前发话的人接着问:“你用这种手段来商量要事?你……”

“撞破大门,是在下对你们客气,还未开始伤人呢。你说,他是不是浪得虚名,贪生怕 死不敢出来?告诉你,他躲不住的,在下已经破门而人,等于是砸了他的招牌,不出来如何 向江湖朋友交待?”

四大汉几乎同声怒叫:“欺人太甚,拼了。”

四人怒容满面,四支剑凶猛上扑,像狂风暴雨般同时攻到,剑啸声令人闻之心凉。

灯光下,柴哲发现对方神色有异,即使破门而入登门兴师问罪,似乎用不着如此生气激 怒的,江湖朋友被人打上门来,平常得紧,何用生那么大的气?

他压下了眼中涌出的无穷杀机,打消了一举便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念头。说快真快,人踏 进剑已出鞘,剑动风雷发,像一道电光锲入了刺来的四剑之中。

“叮叮”两声清鸣,中间的两支剑突向外张。“铮铮”两声暴响,外张的剑反而把同伴 的剑震开。人影似电,柴哲已从中间穿越,一闪而过,大旋身剑如狂龙,连间数次、吞吐快 逾电光石火,一沾即退至大厅正中。

“哎……呀!”四个人两面一分,火速转身,身形未稳,中间的两个人同声惊叫,脚下 大乱,踉跄后退,两人的右肩后侧,被点了一剑,深抵琵琶骨,鲜血沁出,如果再用一分 劲,必将贯入肺部。

“谁敢再逞英雄,下次绝不留情。”柴哲冷喝。

“用暗青子招呼他。”左外侧的人厉叫。

柴哲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柴某的铁翎箭从不虚发,班门弄斧不啻自寻死路。在下 已经留给你们一条活路走,你们偏偏要硬往鬼门关上闯,那也是无法勉强的事,有多少鸡零 狗碎牛黄马宝,全掏出来好了。”

两个负伤的人发出了警讯,左手吃力地探入百宝囊。

两个不曾受伤的人,已掏出了暗器候令齐发。

左厢涌人八名大汉,右厢也人影纷现。

柴哲不为所动,左手已扣了三枚铁翎箭,冷然候敌,默运神功准备出手袭击。

眼看将有人溅血横尸,即将展开疯狂的搏斗。

生死间不容发,蓦地沉喝震耳:“弟兄们退!候命行动。”

柴哲徐徐转身,剑徐徐上升。

右后厅门踱出九个男女,领先的人顶门光光,没长半根头毛,秃得油光水亮。大环眼厉 光闪闪,狮鼻海口不怒而威,年约半百左右,身材雄伟。可是挺着一个发福的大肚子。练武 人肚子如果挺出,那表示他必须告别英雄生涯的了。

“你阁下是铁佛贺当家的了。”柴哲冷冷地问。

“你认识我?”铁佛也冷冷地问。

“咱们素昧平生,只从阁下的长相中,猜山阁下的名号而已。听说阁下是独行大盗,但 贵村好手不少哩!看来,独行两字名不符实,仅是阁下欺世盗名的手段而已。”

“贺某外出做案,从不偕人同行。这些弟兄,乃是本村的子弟,为护村而挺身出面,凭 贺某的艺业,何用欺世盗名?”铁佛傲然地答。

“那么,阁下最好叫他们回避一下,以免枉送性命。刚才柴某一念之慈,未曾下杀 手……”

“且慢,咱们先把话说清楚。”

“多言无益。首先,你得明白,柴某不过问你的所作所为,你杀人放火的勾当与柴某无 关,你的罪行自有执法的人主持公道,柴某可不想找藉口以侠义自居兴师问罪。我知道你我 无仇无怨,你不过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趟这一窝子浑水,无可厚非,因此在下不为已 甚……”

“呸!你还说不为已甚!入暮时分,你将本村外围四周二十名警哨全部用重手法点了昏 穴,至今无人可解。接着是截断至劳家渡的小路,暗中偷袭击昏了五名先后奉命外出送信的 入,声言不许村人越村半步,不然一律格杀勿论。然后又将湖旁停泊的船,拿走所有的舵。 最后毒死全村的狗,扬言放火焚村。呸!你还不够狠是不?破门而入,表示你英雄无敌,我 铁佛成了你的鱼肉,你是刀俎,阁下,今晚咱们单人独剑生死一决,你敢不敢?”

柴哲一怔,摇头道:“阁下,你说的话,在下一概否认。柴某来了五个人,刚到片刻。 入暮时分,柴某还在劳家渡。”

“什么?你……”

“在下言出由衷,你必须相信。柴某虽不是什么大英雄大丈夫,但敢作敢当,既敢与权 倾天下的严老奸贼父子为敌,自不会在阁下面前推卸责任。不管你怎么说,今晚柴某必须将 罗龙文寄放在贵处的人质带走,给不给,我等你一句话。”柴哲一字一吐地说,语气极为强 硬。

“你怎知罗龙文有人囚在我处?”

“不知道在下怎会无端找上门来!你说吧,给与不给?”

“给,如何?不给,又如何?”

“给,在下深领盛情,日后登门谢打扰之罪。不给,不是我死就是你亡,贺家湾将在天 明之前在人间消失,只留下一片瓦砾场为后人凭吊。”

“你好大的口气。”铁佛咬牙切齿地说。

“不是口气大,而是事实。囚在贵处的那位姑娘,乃是在下的爱侣。在下不像你,你有 三妻十六妾,见一个爱一个,丢掉一个妻妾无所谓。我与你不同,为了所爱的人,可以抛头 颅洒热血赴汤蹈火,即使明知粉身碎骨,也决不回头,罗龙文包藏祸心,多次陷朋友干不 义,昨日在紫莲庄,害得雷庄主家破人亡。紫莲庄被人烧了个片瓦不存。今天他又嫁祸于 你。在下的消息来源,就是他透露出来的,可知他这种朋友,不值得你卖命,更犯不着用身 家性命来换这份无义交情。你要是执迷不误,咱们便无话可说了。你是亡命,我也未必想活 得长久些,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烧一个村杀百十来个人,在下并不在乎。为了所爱 的人,柴某任何事情也可以做出来,信不信由你。”

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说得铁佛毛骨悚然。

蓦地,左后厅门香风入鼻,出来了两个女人。清脆的嗓音入耳:“柴哲,你的话说得很 动听,可是,即使贺当家的肯答应,你仍然救不了你所爱的人。”

前一位女郎,赫然是裴姑娘云笙。双手被反绑。所穿的男装沾满了泥屑枯草,显得憔悴 而肮脏。

后面的女郎,是端木三小姐紫云,手中的霄练剑光华四射,剑尖点在裴姑娘的背心上, 推着俘虏出厅。

接着,踱出三个相貌可怖的老人。

柴哲吃了一惊,脱口叫:“黄山三魔!”

他心中暗暗叫苦。在乌蓝芒奈山,为了救那时还不认识的裴姑娘,他不顾古灵的警告, 挺身而斗,险些送掉小命,如无竹箫老人神萧客许元戎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他从三魔口中,得知三魔十年前败在千幻剑之手,忍辱埋头苦练十年,专程赶到乌蓝芒 奈山报仇雪恨。目下裴姑娘再次落在三魔之手,那还了得?

同时,那次他用铁翎箭射中地魔的左胸,几乎要了老魔的命,地魔岂肯甘休?一箭之 仇,岂能善了?

他脸色一变,向铁佛说:“贺当家,你如果插手,请记住,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了。不愿 插手,请退至一旁。”

地魔排众而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拔剑怒吼道:“所有的人,都给我闪开些,老夫 要剁这小辈一万剑,看还有谁来救他。”

铁佛正难以下台,不知究竟如何是好,被柴哲先前的话所震惊,正在进退两难,地魔的 出现,不啻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乘机袖手看看风色,立即举手一挥,示意自己的人退至一 旁。

柴哲虽有恃无恐,但曾经被三魔逼得几乎送命,事隔多年,余悸尚在,心理上不无影 响。可是,他已是过河的卒子,有进无退,别无抉择,他顾虑到姑娘的安全,必须将三魔同 时引出,不管他是否能以一敌三,也必须挺下去,以免另两魔乘机伤害裴姑娘。

“你们三魔一起上,免得一个个先后送死。”他大声叱喝。

地魔怒极而笑,在怪笑声中,剑动风雷发,走中宫抢人,剑出“灵蛇吐信”。

在三魔中的任何一人未离开姑娘身侧之前,他不能用绝学进击,因此他用上了游斗术, 一声轻笑,闪身避招,立还颜色反击对方的右胁,一沾即走,展开了超尘拔俗的奇快身法, 八方游走,避实击虚,每一剑皆留了三分后劲,隐起真才实学与地魔周旋,缠上了。

大厅宽敞,家俱早已撤空,足以容纳三五个人动手相搏,而无狭隘之感。地魔一开始便 全力进攻,剑法凶猛凌厉,剑气直迫三尺外,发出的潜劲足以将对方的剑势反震开,以排山 倒海似的压倒性优势,逼得柴哲团团转,险象环生,危机间不容发,似乎柴哲已无还手之 力。

四周观战的人,被剑气迫得急向厢门和厅门退,立脚不牢,怕遭了池鱼之灾,厅中显得 更宽敞了。

可是,地魔攻了近三十招,似乎连柴哲的衣袂也没沾上,攻势一盛二衰三竭,三十招以 后,狂风暴雨似的攻势逐渐消退,慢下来了。

但旁观的人,仍可看到可怖的剑影依然控制着全局,柴哲被笼罩在随时皆可能致人死命 的狂野剑芒中。

凶险的锐利攻势一过,柴哲心中大定,心说:“老魔似乎并无进境,他毕竟上了年纪 啦!”

练武的人,最大的敌人是年龄,岁月不饶人,上了年纪,骨头硬了,生理上逐渐退化, 欲振无力。一般说来,练拳脚的颠峰状态是三十岁左右,过了这一阶段便会走下坡,要进步 极为不易,能保持已是难能可贵了。内家炼气的人,则可延至五十岁上下,过了五十,便每 况愈下。如果在这一阶段而未能练至炉火纯青之境,则需花十分功夫,方能获半分进境,稍 一间断松懈,可能急退三分。所谓姜是老的辣,又说一分辛勤一分成就,这是指经验见识而 言,与进境火候无关。经过岁月的磨炼,从经验中获得其中三昧,常可出其不意一招制住比 自己高明的对手,真要硬拼硬搏,年纪老迈的人稳落下风,所以说老不以筋骨为能。当然, 任何事也有例外,但毕竟太少,有自知之明,有修养的老前辈,是不愿与小伙子们一般见 识,不轻言印证交手的。在江湖规矩言,年轻小伙子慕名请教,平常得紧,但决不许找上了 年纪的人,不然将会惹起武林公愤,除非老一辈的人事先声明欢迎任何人找上门来较量。这 条规矩是武林公认的成规,不穿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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