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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部分

惊雷逐鹿-第485部分

小说: 惊雷逐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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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在下西门豹。 呃,庆阳府人。 ”

“敢问西门兄在哪里高就?兄台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莫不是哪个衙门地班头?”

“什么班头啊?不过是咸阳府的一个小书吏,试官吏罢了,‘职官正试’还没有放榜,哪里能做什么班头啊?你们,几位,也是试官吏?”

西门豹知道自己在巡捕营待了几个月,身上潜移默化,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官味’,一般人或者察觉不到,但是那些经常与官面上打交道的人或者真正的官府中人,却会很敏感的察觉到那种特别的气息。 这种地方,品阶稍微高一点地官员和胥吏,没有什么事,是根本就不会光顾这里的,更不要说与庶民苦力闹哄哄地挤在一起吃喝了,所以这位自称是‘王文才’的男子,才会猜他是某个衙门的‘班头’,这倒也是虽不中亦不远矣。

“小可哪里能跟西门兄相比啊,在下‘春秋官试’都还没考,只是在提刑按察司行署试用,还不到一个月,这次是奉上命差遣,到咸阳府公干。 这几位,是小可同乡,县学的童生,到咸阳府参加今年的‘春秋官试’,也要回武功,所以走在一起。 ”

“哦,”西门豹眨眨眼,没说话,心下暗忖:原来这王文才是举荐的‘试官吏’啊。

西门豹没有出声,倒是旁边一个碧目高鼻的中年男子,喟叹道,“战事将起啊,看起来平虏侯爷不久之后,行将大动刀兵了,嘿嘿,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唔?这位兄台,何出此言?又何以见得。 平虏侯爷即将出兵?难道,阁下是军府的吏员,知道什么机密消息?”

不但是西门豹,就是桌上其他人也都很好奇了,疑惑地目光都移到那人身上——如此断言,难不成还有什么内幕?

“《试官吏条例》试行有年,也没有什么纰漏和民怨吧?为什么今年要特别修订。 加上可以‘举荐试用’地条款,你们想过是什么原因么?呵呵。 只要有一纸举荐书作保,任何人都可以申请某个官署地试用考察,这很正常么?照饿看,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很短时间内,为幕府增加大量根底清白又熟悉官方办事流程地试官吏,如果没有特别的用意,平虏侯府难道是银子多到花不完吗?白白养那么多‘试官吏’当摆设好看吗?你们想过是为什么吗?饿看。 只有一个原因,西北幕府将来需要大量的人手办差。 如果西北不向外用兵,官吏其实已经是足够,增加囤积那么多人手,难道不怕重蹈故宋一代‘冗官’‘冗费’地覆辙吗?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行将对外用兵。 你们想想看,那年塞外秋猎,西北幕府抽调了多少官吏到塞外草原?事情不是很明显吗?很多试官吏。 将来都是要委官分职,随军外调,远离故乡的。 岂不闻边庭流血如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乎?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嘿嘿。 烽烟再起,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

“啊,这如何是好?”有人低呼。

“也没有什么不好。 ”西门豹瞥了那名中年男子一眼,心说这人倒是有些见识地,就是有点不太识趣的臭脾气,怎么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妄自揣测军机大事呢,弄不好就是‘妖言惑众’的罪名,因此有意打岔,便冷笑一声。 说道。 “对某些人来讲,不愿意离乡冒险也是人之常情;但对其他的人来讲。 也说不定就是一桩天大富贵,远离故乡又如何?在哪里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岭南人到辽东做官,陕西人到福建做官,北直隶人到云南做官的多得很,不一样的离家万里,远在他乡,有什么啊?谁不是背井离乡?谁愿意一辈子面朝黄土、地里刨食啊?谁愿意一辈子只做一个小书吏、小商贩呢?平虏侯爷出兵又怎么了?塞外二十四城的那些家伙,原先怎么样?现在又怎么样?现在一个个升官发财,还用饿说吗?就只怕你们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就看你们有没胆量搏取富贵!富贵险中求,成败莫怨人!”

“那是,那是!”那位中年男子有点尴尬,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孟浪出格了,“酒喝高了,不知道就说出胡话了,自己都不知道。 唉,伙计——,再给饿来两碗醒酒地‘醒酒汤’。 ”

“醒酒汤”其实也是酒,只不过酒味比较淡,本身象山渣汤一样酸甜浸凉,冰镇之后,甘美冰凉酸甜爽口,些许下肚,冰凉之气直达脏腑,神志便即清醒许多,有一点醒酒的功效。

那中年男子也不再说,喝罢了‘醒酒汤’,径直离座而去,却也没有同伴,与西门豹一样。

西门豹终究是在巡捕营当差,眼力比别人要强一些,这时便见一个混混闲汉模样的人急急起身尾随于后,跟着那碧目高鼻的中年男子出了棚子,不由皱皱眉头,印象里那闲汉倒有一些儿面熟,想了想,他便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闲汉,不由暗忖:怎么会是咸阳锄奸营的眼线在盯梢?那是什么人啦!?

西门豹最终没有多管闲事,而是加快了消灭眼前食物的速度。

这家的肉夹馍还是不错的,嗯,酒也都不错,吃饱喝足睡大觉,管他娘地呢。

蹄声得得。

雷瑾一行一百余骑走马轻驰,穿过北山以南一望平畴的平原阡陌,在暮色中突然出现在一处田庄的堆场。

这一带都是‘元亨利贞’大银庄包租承种的西北官地,自打秦孝公用商鞅变法强国,权相吕不韦费十年之功修筑郑国渠以来,千百年间,历代河渠水利的修葺从未断绝,但有河渠灌溉之地,便成膏腴之乡。 关中号称天府,汉唐得以强盛,皆赖八百里秦川的灌渠水利。

在数年前寇乱中被撂荒地渭北土塬是绝对依赖灌渠的膏腴熟地,西北幕府将渭水以北所有的撂荒无主地、秦藩土地等等全部收归官有,并交由‘元亨利贞’大银庄承租耕种,西北幕府所属农牧水利署、堪舆署、税课提举司等衙署与‘元亨利贞’大银庄以及其他灌溉用水户,各自分担一部分河渠整修疏竣和维持看护所需的钱谷、河工、劳役。 费数年之功,无数奴隶劳役之力。 已经稍微恢复了一点关中膏腴的元气,渭水以北的农耕灌区,数百万亩肥沃熟地能够为西北幕府提供相当充足的粮食和棉花,军国之资逐渐蓄积丰饶,虽然还不能与关中最强盛地时代相媲美,也在相当程度上达到了雷瑾息兵罢战的初衷。

在西北幕府治下,河西走廊、宁夏西套、前套、后套、青海耕作区、秦州(天水)、渭南平原、渭北坂原、汉中盆地、四川盆地、云南坝子等都算是膏腴之地。 残破贫瘠地关中平原经过几年地休养生息,终于能够象点样子了。

雷较这次从延安府南阳府川地猎庄纵马出猎,却是向南越走越远——当然了,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打猎上,而是借打猎之名,行一路查访之实,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他要亲眼看一看最为残破以至湮没壅塞地渭北河渠修葺疏浚的真实情况。 虽然‘元亨利贞’大银庄的仓储收支帐目和上交地粮棉‘租子’、缴纳的田赋,已经比较直观的,从侧面显示了西北这几年大兴农桑水利的成果,但总不如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来得直观,来得鲜活,来得真实。

到达这一处田庄。 雷瑾一行百余骑已经远离本队一百多里。

这一路上,雷瑾亲眼看到的河渠疏竣修葺情况,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虽然雷瑾本身对河渠水利的了解相当的肤浅,疏竣修葺地成效也就是只能看个表面,至于其中有没有偷工减料、贪贿不法等情事,他也很难在走马观花的行程中,从表面上看出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但是从农庄的管事、庄丁,还有一些零散农户口中,雷瑾了解到他们在帝国北方连年干旱。 蝗灾频频肆虐的恶劣情形下。 仍然取得了还算不太坏的粮食收成,再加上府库仓储不断充实地有力佐证。 这些至少可以证明,西北幕府几年来在施政上大兴农桑水利,成效还是比较大的,息兵罢战之策夯实了西北幕府独霸西北的根基,自此以后,许多纸上的谋划都可以逐渐提上议事日程了。

田庄用来堆放晾晒荞麦谷物的堆场上,秋收的粮食已经入仓,只有一堆一堆的草料秸杆成垛的露天堆放着,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对于入夜之后,突然在晚饭辰光,出现在堆场上的一百多号人,田庄里的庄头、管事和庄丁很是警惕,虽然还没有敲响警钟,但已经有所防备。

不过,平虏侯护卫亲军一‘曲’地长官‘百骑指挥’率领部众到来搭伙借宿,并且出示了相关地堪合和腰牌,也是不太好拒绝的,毕竟田庄地大东家“元亨利贞”大银庄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雷氏一族,或者说平虏侯的私人产业,这‘雷指挥’既是雷家的人,又是护卫亲军的将爷,庄头又怎么敢直接拒之于门外?再者说,田庄除了粮食牲畜,金银细软之类值钱东西绝对不会多,并不值得什么人为此起了盗心,一百多骑兵就敢到田庄上硬抢粮食、牲口?不要说土匪流寇,饿疯了的鞑子现在都没这个胆,再说粮食牲口都是笨大蠢重的物事,虽然重要,价值并不高,运走都很麻烦,更不用说储藏销赃了,犯得上吗?

一番交涉之后,一个田庄管事冒险出庄,举火验看了每一匹战马烙在屁股上的军马烙印以及马鞍子上的军府戳记,庄头这时才作了一点让步,在‘雷指挥’同意将所有的战马、弓箭和长枪等留在庄外,只随身携带佩刀入庄借宿之后,总算是答应让“雷指挥”——雷瑾——一干人等进庄搭伙借宿。

此时恰是田庄的饭点,无论是庄丁,还是奴隶。 大都在这个时候开饭,雷瑾率领一百近卫踩着这个辰光到田庄借宿也是有用意的。 在军队当中“伙食”好不好,是相当重要地,这关乎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士兵要是吃不饱吃不好,体力赢弱,战斗力自然就没有任何保障可言。 饿着了士兵的肚子,最终吃亏的当然就是上位者。 所以向来巡视军队,‘伙食’都是雷瑾关注的重点之一;而田庄的‘伙食’好不好,虽然没有军队那么重要,但也可以从庄丁、奴隶的伙食细节,窥一斑而知全豹,反过来推测出许多真实地情况——雷瑾很清楚这一点,当然。 一切的前提,就是他所看到地东西,是没有任何搀假的真实情况才行,所以要掐着时间,不期而至,搞突然袭击的暗访。

进了田庄,雷瑾便借了个理由,留意这个田庄的伙食。

田庄开饭。 是在雷瑾一行人进庄之前,所以雷瑾入庄之时,大多数人都在埋头吃饭。

庄丁和奴隶是分开吃饭的,泾渭分明。

雷瑾首先看到的是一些奴隶,各取饭菜,四散正吃。 这些人的伙食非常简单,一般地奴隶,吃的就是番薯小米焖胡萝卜饭、土豆汤,醋拌生萝卜当菜,比起粗粝难以下咽的稗稻搀豆子干饭、没有碾皮脱壳直接蒸煮的谷饭是要好得多,份量也还算够,对奴隶来说,也不可能给他们太好的菜饭,有饭有菜有汤,这不能算是主人家故意虐待了。

这种伙食。 就是监察院或者怀仁社突然来查察。 田庄也说得过去,所以那些庄头和管事根本没有要遮掩一下的意思。 任由雷瑾等人四下打量。 一个管事,甚至还指着几个奴隶,告诉雷瑾那几个是奴隶当中的小头目,他们的伙食要比一般奴隶要好一些,可以吃到一些油荤——当然,雷瑾看到地‘油荤’只是猪油渣炒白菜萝卜而已,估计有点儿油香肉香;另外就是在番薯小米焖胡萝卜饭上,加了一小勺猪油或者羊油之类的油脂,一小撮盐配着生菜,就这个在雷瑾看来非常简单的饭菜,那些奴隶小头目也都呼啦啦吃得挺香。

这就是生活艰辛的境况之下,人反而比较容易满足!

奴隶当中最驯服最卖力的几个,今天看起来似乎还有一些“奖励”,他们与那几个小头目吃的饭菜也有些不同——是猪油渣炒饭,葱花、一撮盐、几滴料酒入味,小米饭里搀杂点缀地番薯和胡萝卜明显也很少,配着绿色葱花和金黄的猪油渣,浓浓的土豆汤里似乎也加了一些猪油渣、葱花,浇在饭上吃也很香——庄头的解释是今天田庄里正好杀了几头猪,所以炼的油渣就给庄丁、奴隶们加菜了,平时都舍不得炼那么多油渣。

雷瑾知道那庄头话里的意思,与其拿那些肥猪身上的板儿油、花油炼成做菜的熟油,还不如直接拿来炒菜吃的好,在这缺油少肉的乡间,大概很多人心里都是这样想地,虽然西北地畜牧相对发达,但是要想家家户户天天都能见着油荤,目前为止也还是不现实的幻想。

看那几个狼吞虎咽地奴隶,噎得梗着脖子都不肯歇一下,雷瑾摇了摇头,暗忖:饭菜的份量,看起虽然是不少的,但对终日劳作之人,却未必足以充饥果腹。 西北边陲,还是太过贫瘠啊!比不上江南富庶,江南如今虽然破败,大不如前,却仍是比我西北充裕好过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果然不谬也!

穿过一个跨院,围着桌子在吃饭的庄丁们,就不象奴隶们那样端着碗站着、蹲着吃了。

庄丁们吃的小米饭搀杂的番薯比较少,也没有胡萝卜焖在饭里,除了土豆汤、醋拌生萝卜、油渣炒白菜之外,每张桌子上,还有一大盘烧豆腐,一大盘酸菜肥肠,一大盆油光十足的猪杂碎,再就是青花大盘里装着拇指大一块的一盘儿猪油渣,上面还洒着几十粒青白盐,看样子因为庄子里杀了猪,所以这猪油渣真是随处可见,洋溢着一派浓郁的市井乡土气息……

庄丁们的伙食,至少份量和油荤要比奴隶们强得多,但也就是这样了,差别也不是非常明显。 但是。 照庄头的说法,干油渣拌盐未,放一点胡椒粉,吃起来又香又辣;要是放白糖,也很甘甜,入口生津,刚炸出来地油渣。 金黄金黄,又香又酥。 拌上一点盐,也都很好吃,已经是很难得了。 雷瑾从来没吃过猪油渣,好坏也无从判断,不过见那么多庄丁和奴隶都吃得很香的样子,应该是差不离的,也就由着庄头说了。

田庄除了雷瑾已经见过庄头、管事之外。 另外还有几个不当值的管事,几个人平时也常常凑在一桌吃饭,这是庄头的说法。

管事们的晚饭主食是每人两个大包子,还零四个烧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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