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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部分

惊雷逐鹿-第538部分

小说: 惊雷逐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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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处。 因此在高声大叫‘跳车’、‘土匪’的同时,他已经就着半侧身向外看的势子双手一撑,腿膝并用,腰腹一收,整个身子猛的从车窗口硬挤了出去,身上还带着被扯落地布帘子,就那么团着身子直扑到地上,紧接着便是一个懒驴打滚,往一侧翻滚而去,身手颇为灵活。 杨青平时就比较注意锻炼骑射之技。 而经年巡访游历西北各地。 他又经常有徒步跋山涉水的经历,所以他年纪虽然已经不小。 身体却还锻炼得相当的强健灵活。

对面来车轰隆隆飞驰狂冲而来,势如山崩河决。

跟在对方车后的骑士也紧随而至,黑影幢幢中,刀剑出鞘声宛如恶兽的嘶叫,显然是来者不善,却是让杨青不幸而言中了——来人就算不是啸聚横行的土匪,也是蓄意劫道的凶徒了。

弓弦轻响。

比杨青更早一刻警觉到苗头不对的是车队随行地雇佣标师和几个赏金客——已经习惯了刀头舐血生涯的他们,不会轻易将自身陷入莫测凶险乃至措手不及的境地。 对外界的动静,始终保持起码的警惕,是他们能在这一行当长久生存下去的不二法门。

来自长安‘常盛标行’地领队标师谢中原,原本在第四辆骡车上,这时却早已经翻身上了车顶,左手挽三石军弓,右手已然挟了四支三棱利箭,准备扣弦射出。

身为恩袭乃父谢仲之‘飞骑尉’勋官爵禄(追授)并特旨降三等赐爵的军功爵‘壮士’,谢中原虽未从军,却也是在册的‘备役佥兵’,有义务应召从征的同时,他也相应享有‘壮士’军功爵的各项特权,可以申领内务安全署巡捕营或军府颁给的各种兵器武备执照,譬如拥有‘壮士’爵者,其本人就有权拥有军马两匹、三石以上军弓两张及制式箭矢百支、神臂弩两张及弩矢三十支(非有令征召,不许将弩携离家宅)、军用长短火铳各一支及火药弹丸若干、甲胄两付(非有令征召,火器甲胄亦不许携离家宅)、各色军用盾牌四张(非有令征召,军用制式盾牌不许携离家宅)、刀剑等短兵和其他杂式武器若干。 正是因为拥有了相关的兵器执照,谢中原现在才能公然携行弓力达到三石的军弓往来各地,否则他只能携行和使用弓力低于三石的猎弓,其杀伤力和射程肯定远逊于三石军弓了(其实西北边地允许民间私有的两石猎弓,在帝国内地也都是属于军用硬弓之列,官府通常都不会允许一般地平民百姓私有家藏,就是那种一石弓力地猎弓,内地官府也禁止猎户人等携入城镇;西北边地之所以将两石的硬弓视为猎弓,与西北千百年来屡遭胡虏侵掠,民风剽悍刚烈,边地官府不得不允许边民团练自保地传统相关,乃是因地制宜地特例;帝国北方的九边之地。 也都或多或少存在类似情形,官府默许或者公然允许民间拥有两石以上但低于三石弓力的硬弓)。

谢中原注视着前方的一双眼睛,在暗夜中流转着幽光,阴冷狠厉,他此时仿佛不是这人世间的人类,而是在荒原上游猎的孤狼,阴狠而可畏。

“杀!”

吼声如雷。箭啸慑人。

谢中原无师自通的箭术,准头还相当不错。 箭矢自那辆驷车前方两匹马骡地前胸斜剖而进,锋镞无情地楔入马骡的身体,斜插入胸,血花飞溅。

在前车上乘坐地赏金客‘捕风’刘邦,就在这个时候,旋风一般疾冲而进。

三柄小斧,刹那间划出三道美妙的弧形冷芒。 无声飞旋而出,忽焉已至那辆驷车上方,破空锐啸即在此时陡然大作,如鬼哭啸一般的,慑人心魄,令人恐惧而绝望。

这是‘捕风’刘邦还在平虏军中当斥候那会儿,学到的一种‘鬼斧’战技,虽然后来因为犯了军律被撵出了军队。 但军中学到的一身本事,却是让刘邦终身受用了。

三柄小斧如同扑食兀鹰一般,呼啸着旋斩而下,冷冰冰的斧刃冲错回旋,如同长着眼睛一般,倏然穿帘而入。 破进车厢。

蓄积的狂暴力量骤然爆发。

木屑横飞,人影纷乱,数人飞跌而出,血腥扑鼻。

霎时间,黑雾涌起,绿火窜走,一整段官马大路即刻陷入乌天黑地境地,不辨东西南北。

刀光连闪,叱声如雷。

绿火眩光,崩溅四飞。

“小心毒火——!”有人在混乱中大喊。 黑暗中地呛咳之声。 此起彼伏。

车骑交错而过,形势一片混乱。

在错车驰过的刹那。 麻城约车马行的五辆骡车都相继被人趁乱砍击了数刀。

驾车的健骡吃痛之下,嘶叫着向前猛冲狂奔。

冲在最前面的一辆骡车陡然扭转,翻覆在地。

人喊。

马嘶。

金铁交鸣。

惨嘶。

怒吼。

天摇地倾,惊心动魄,怎一个乱字了得?

‘天!’

滚落在路旁的杨青已经完全看不清道路,心中无声狂叫,浑身寒毛森立,阴冷透骨。

眼前这一幕,针对他杨青而来的味道简直是呼之欲出,这明显是蓄意的劫道凶杀,很显然有些人不希望看到他杨青继续巡视,已经按捺不住了——或者就是富县、荣县当地地某些有力有势之人,得到了他杨青即将前往巡视盐务的消息,生怕当地某些见不得人的鬼蜮勾当被他撞破揭露,从而大白于天下;又或者是合州的某些人,不愿意让杨青这位‘丧门星’抵达他们的‘地盘’。

正混乱间,一声震天长啸破空而起,在人丛中轰鸣作响。

谢中原的身影冲出黑雾。

刀吟如泣,长刀出鞘。

四个蒙面匪徒舍骑下马,刀如疾电,猝然汇聚,势若雷霆,力压谢中原。 他们显然明白,不解决谢中原这个强悍地标师,就甭想顺利达成他们的目标。

谢中原沉叱一声,无畏前冲,迎着刀丛,疾奔而至,刀光流泻,电虹翕张……

人影刀光一闪而过,谢中原的身影从刀丛中一掠而过,倏然消失。

“砰——噗—”

四个头颅飞掷,血雨纷飞。

“天啊……”

一个慌不择路的车马行伙计,刚好看到这血腥无比的一幕,惊怖厉叫着,一手急抹洒入眼睛的血水,一头回身疾奔。

四具无头血尸,这时方才倒在血泊中抽搐,血如泉涌。

瞬息间,尸横七具,血肉模糊。

包围在谢中原身边的蒙面匪徒,一个个骇然变色,全是一付见了鬼的表情。

顷刻间七具血尸,委实惊心动魄。 谢中原的家传少林刀法,乃是从尸山血海的厮杀恶斗中洗练磨砺出来,凌厉狂暴。 冷血无情,杀人也实在太过于干净利索,出人意料,目睹了这一切地匪徒,惊骇莫名也就在所难免了。

谢中原双目冷芒如刀,杀气汹涌。

他手中地长刀,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地青钢雁翎刀。 甚至都没有开锋。

刹那间,谢中原的神、意、气、力。 凝聚一体,与刀合一。

刀锋再出,那必将又是一番石破天惊的景象,所向披靡,有我无敌。

暗夜中血腥浓重,人影乍合又分……

时间只是一刹那。

这一刹那即是生死的分野。

刀光如电闪雷奔,狂猛凶狠。

蒙面匪徒在刀光下溃不成军。

血流满地……

胸开腹裂的匪徒。 三三两两,尸横于道,其情其景,令人惨不忍睹。

残余地匪徒狼奔豕突,已逃出百步开外,蹄声如雷,尘埃飞扬,消失在沉沉夜色当中。

数十名来袭匪徒。 仅有十数名逃得最快的人,于千钧一发之际,从血腥搏杀地现场脱离,飞骑逃遁而保得性命,其他人等当场死了二十几个,七个重伤。 他们的坐骑没有一匹能重新爬起,大半折蹄断头,倒了一地。

麻城约车马行的大掌鞭死了两位,是被翻倒的车马压死的。

杨青的随从,车厢内不及跳车逃命的杨氏家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幸存地仆从,或者腿脚骨折,或者手断头破,也是伤势不轻。

血腥过后。 未死的人们惊魂未定。 却也无暇多想,都赶紧着救死扶伤。 死者摆在路旁,伤者赶紧上药裹伤。

这注定是一个伤痛无比的惊魂之夜。

节近秋分,不但棉花吐絮,烟叶变黄,正当收获之期。 在帝国的北方,农民这时开始忙着播种冬麦,而在素称富庶的江南大地,勤劳的农夫们也正在抢收晚稻;与此同时,南土北地所有忙于秋收秋种的那些农家,还得紧着晴好天气翻耕土地,准备油菜等作物的播种。

秋收、秋耕、秋种,正是三秋大忙地时节。 田间地头,到处都可见到农家忙碌,不得空闲的情景。

金风送爽,秋实满山。

官道之上,一行轿马,迤逦而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官家的人马。

秋日晴空之下,几缕炊烟在朝阳丽日中袅袅升腾,鸡犬之声隐约可闻,乡村原野,远山近峦,举目所及皆是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生机盎然。

程沂眺望着窗外的秋景,悠悠然一声微叹,似是在惊叹这明媚的秋光,又似在感叹自己地人生际遇。

作为前四川执政府兵房车驾主事(事见于 第四十九卷 第四章),程沂在当年平虏侯成都遇刺一案中扮演了一个并不光彩的角色,他的所作所为,自然躲不开内务安全署锄奸营事后顺藤摸瓜的严查。 以‘通匪’之罪免官罢职,锒铛入狱的程沂,在监狱中熬了数年,却是在去年得以重见天日,居然一朝起复,重入仕途。

这回,程沂却是一出狱,就直接进了堪舆署任职——据说,堪舆署提领使司马翰大人,一直苦于堪舆署差遣办事官吏的不足,常年遣人穷搜西北,网罗各种可用的人才,甚至连监狱、苦役营、战俘营、奴隶营这等地方都不放过,不问德行,不问品格,更不问种族尊卑,彻底贯彻惟才是举之道。 他程沂正因司马翰大人如此这般的求才若渴,才幸运的得到这重见天日的一线契机;但是如果仅仅如此,那还是远远不够地,毕竟程沂所牵涉地案子,那可是一等一的‘谋逆’大罪,虽然程沂涉入不算太深,但若是没有平虏侯地特赦令,莫说做官,就是出狱,那也是万万不成的。 程沂后来在自己的特赦令档案上看到的平虏侯亲笔批示,只有“人才难得,准予所请。 ”这几个字,而就是这几个字让程沂的人生,再次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大转折,不但从囹圄中脱困而出,还得以重新进入仕途。 人生际遇之奇诡波折,程沂的这番遭遇也算是一例人间传奇了。

程沂之能够被堪舆提领使司马翰一眼看中。 得益于他在风水堪舆一道上地深厚学养(当然也得益于他在四川巡抚洪正幕府以及后来四川执政府任职时,所表现出来的精干才能)。 现世儒学并不排斥风水堪舆,历朝历代许多儒学大家甚至是堪舆形势宗一脉所公认的领袖人物,帝国儒生中研究堪舆形势之学者不乏其人,程沂也不过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位而已。 说实在的,连程沂自己都没有想到,堪舆风水之学竟然是他这次摆脱牢狱之灾的最大关键。 而在以往,堪舆形势之学不过是程沂眼中百无一用的杂学。 当年研习堪舆形势之学。 纯粹是程沂那时自娱自乐地一种游戏消遣。 谁曾想到,这种‘遣兴杂学’,还能成为他人生大转折中最重要的本钱呢?

蹄声得得,程沂回望长安,已然看不到这座西北大城地影子。 宽阔的官马大路蜿蜒北伸,两行白杨,夹道相迎。 其干挺拔,其叶鲜黄,连缀道路,绵延千里,在秋日朗照之下,煞是壮美灿烂。

如今西北,无论是官马驿道,还是乡野民道。 又或是城镇、庭院、堡寨、庄园、别业、墓园,都在堪舆署的监管督查之下,大事栽植树木花草以养蓄风水形势,无形当中却是增添了许多怡人景致。

不过,在程沂看来,堪舆署做的一些事情。 说不定是仿效别处的做法也未可知。

据他在堪舆署所了解的内情,西北的官马大路,西北幕府治下地官署衙门以前虽然也有栽植行道树木以荫蔽行旅的情形,但绝非象最近三四年间这般规整划一,要求严格,且还正式进入了堪舆署以及地方府县衙门的常规事务之列,每年都要进行考绩考察,这可就非同寻常了;而西北的府县城池、繁华市镇,相关衙门亦都颁有不少明文法令,要求各相关的官民人等于城市街道、官府公署、家宅庭院的空地余坪。 即须栽植树木若干。 花草若干,相关条例的规定详细入微。 各项奖惩也非常明确,绝对不是可以敷衍塞责的公事。

无独有偶,程沂从《邸报》以及堪舆署地来往公文和官方档案中了解到,并非西北幕府一家如此这般行事,北直隶的京师、南直隶的南都、湖广的武昌等地,各路割据诸侯也都有类似的法令。

譬如,京师的展太后,自其垂帘听政之后,已经有多道懿旨颁下,譬如“令北直隶道路并种树木”, “令诸街添补树,并委锦衣府督种,工价折领于工部,仍限于八月栽毕,其分析闻奏”,“诸道路不得有耕种及砍伐树木”,“其种树栽植,如闻并已滋茂,……不得有砍伐,致令死损”等等。 堪舆署地档案也记录了最近几年间,京师内外,遍植槐、榆、杨、柳以及桃、杏等等之类,看其成效,也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京城的沙尘扬风天气已经不象几年之前那般恶劣,满城绿荫的覆盖也更能彰显帝都的繁华大气。

至于南直隶、湖广等地,也有类似的法令颁布,亦各有成效不等。

如此这般,到底是谁影响了谁?谁仿效了谁?这真是不好说得很!

程沂思绪翻转,却又想到自己此行匆遽,目的却是作为堪舆署的一员办事衙官,衔命赶到距离长安城总有二十多里的山区,在植树现场履行堪舆署的监管督查职司,这也是堪舆署中下级官吏们地常规差遣之一。 这次唯一有点特别地是,平虏侯届时也会莅临植树之地,体察民情——其中的缘由,当然不仅仅是上位者意在为民表率这么简单。

长安自平虏侯开府西北以来,官方相继建立了许多学院、学宫、学府、学园、书院、学舍、义学、学校以及少年营,又还有许多民间捐资筹款自办地学堂、私塾、族学、乡学、学校、学馆,以及一些儒学士人自办的半是书院半是学社的儒学会社,可以说汇集在长安的学子、生员数量极其庞大。 而西北幕府对莘莘学子们自然也有不少的优待和资助措施(当然,其中的一些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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