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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惊雷逐鹿-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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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鞑靼甚至还在不断的成功侵袭中,不断强化他们从蒙元帝国时就拥有的对中原帝国的心理优势,藐视唯唯诺诺,只识农耕的汉人,因为汉人帝国虽然庞大,却臃肿不堪,运转不灵,而且尚武勇蛮之气不断淡化,上位者偃武修文,文武失衡,野性缺失,人民虽然还有一些勇武之气,却如一盘散沙,很难被帝国有效组织凝聚起来。这样野性稀少的帝国,是老年的帝国,暮气沉沉。不到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的时候,不到被侵略者来帮助帝国消肿的时候,是很难猛醒的。这是以老态龙钟,非常贪睡的老龙为图腾信仰的老大帝国,虽然他也经常孕育萌生出许多新希望,但实在是被暮气窒息扼杀的多,能够茁壮成长起来的少。

在吉囊的认知中,蒙古人恰恰又走到了汉人的反面,太过于崇尚勇武,互相之间争斗不休,因而蒙古民族的统一与汉人相比都是那么困难,哪怕是名义上的统一也是极其困难,信奉武力的蒙古民族在蒙元帝国之后,再也难以凝聚起所有蒙古人的力量横扫世界了。

汉人在河陇的动作,吉囊不是没有察觉,他虽然藐视汉人,但并不敢掉以轻心,一些谍探的失踪,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河陇的儒学论争和吐蕃领部的叛乱并没有能骗过他的眼睛,蒙蔽到他的智慧,他意识到这次河陇的那个“小孩儿”都督是真的要主动向北方草原进攻,向受到长生天眷顾的蒙古鞑靼人挑战,他是来报一箭之仇的,他曾经被蒙古鞑靼追骑撵得狼狈的落荒而逃,现在他要来报仇了。

当南方那个老大帝国偶尔能卸下身上沉重的枷锁和包袱,可以轻装上阵时,对蒙古的威胁也是非常大的。人口和资源都是蒙古无数倍的偌大帝国,如果不是汉人自己捆上了自己的手脚,谁又能够在这个大帝国面前轻松起来呢?

虽然这个老大帝国现在已经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内战,那个雷家的“小孩”在河陇主政,已是一方诸侯,但没有中央朝廷掣肘的河陇都督,他所掌握的实力却也足以对蒙古构成严重的威胁。

吉囊已经吃过原来陇右总督乔行简的大亏,当那个汉人帝国的总督可以便宜行事,独断军机,不受中央朝廷掣肘的时候,那种释放出来的可怕攻击力,让蒙古右翼后方损失惨重,讫今也没有恢复到原来的境况。

他对大权在握的雷瑾,表现了相当大的警惕。

虽然掌握到的消息无法判断幕府的真实意图,但吉囊还是以己度人地推测河陇幕府想先发制人,这种情势,吉囊觉得自己必须好好应付。

为此,除了与俺答联络,他也集结了十几万的蒙古精锐,准备应战,和汉人一决雌雄。

雷家那个小孩,能够孤军转战,成功的从蒙古草原返回河陇,绝对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物。

据谍探多方哨探,整个河陇已经动员了大量佥兵,把边墙守卫得严丝合缝,光是这一点就够棘手了。

只有在草原上寻找战机了!

这是个困难的时刻,双方同时在广袤的冬季草原上撒开了哨探斥候,互相寻找着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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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5。12发布

第五章 胜败难定论(上)

茫茫雪原,惟余莽莽,银装素裹,江山如画。

草原上的积雪并不深,仍能看得见雪下牧草的草尖,对骑兵作战并无大的妨害,否则对蒙古鞑靼这一场战未必能打得起来。

在凛冽的寒风中,帝国黄金龙旗猎猎飘扬,那旗上所绣的黄金团龙飞腾欲动,雄武威猛,却与帝国皇室黄金龙旗那种四平八稳详和温厚的气韵大是不同,这是雷瑾自作主张,吩咐人改作绣制的新样帝国龙旗。

都督幕府的雷字大纛,火红的旗面上则绣着大大的篆体雷字,代表着幕府都督凛然不可侵犯的无上威权。

在帝国龙旗和幕府大纛之旁,火凤军团旗火凤飞舞,白虎军团旗白虎咆哮,显示出军威的壮盛。

而护卫亲军和近卫军团的军团旗还是首次亮相,却可能是雪原上最惹人注意的军团旗了——

护卫亲军的认军旗,黄金牡丹迎风盛放,弧形弯刀交叉拱卫,天香国色和杀气严霜形成强烈反差,想让人忘记都难;

近卫军团的认军旗,闪电霹雳,柔韧蔷薇,霹雳与蔷薇共舞亦是独树一帜。

其他的日、月、星、辰等各色旗帜各有其用,不必细表。

屏息静听号令候命出击的士兵牵马而立,在雪原上站成黑压压的一片,军容肃穆威武,目光中蕴藏着狂野炽烈的攻击yu望。

弓刀枪盾、硬弩镖枪、子母炮、掣电铳……

诸般兵器默默积攒的杀气,正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唯一紧张忙碌的除了不时飞落飞走的军鸽,就是穿梭往来的探马传骑。

中军移动,旌旗如云。

探马已经远远的派出两三百里之遥,衮必里克(吉囊)辖下的游骑摆开阵势。

数个万人队,如同草原上星罗棋布的海子,散布在广袤雪原,鹰犬前驱,迂回包抄,分进合击,层层推进,蹄声雷动,旗鼓号角响彻草原。

狼头大纛下,蒙古右翼济农衮必里克披挂整齐,一身棕黑色的皮制铠甲,皮制头盔上雪白的盔缨随风飘扬,如同旗帜一般。

吉囊一腔的浓厚杀意,都化作了缜密的部署。

诚然,河陇幕府一系列的欺骗、佯动,使得吉囊的十余万精骑集结起来比较仓促,但吉囊常年征战磨练出来的敏锐洞察力,还是让幕府的欺骗佯动未奏全功。

而且游牧总是需要依靠互相的协作和遵守一定的组织纪律,故而草原游骑来之则能战;草原游骑的集结远比农耕民族要来得简单而迅速,他们不须要繁杂而长期的招募、操练、熟悉攻防阵式、准备辎重粮草等等;草原的辽阔又提供了足够的回旋空间,也不怕被人截断粮道和后路什么的,除非被重重包围。

所以,幕府虽然预有准备,且集结了偌多军团,与吉囊所部相比优势也并不明显。幕府总兵力甚至还稍逊鞑靼人一筹,就算精锐的万人队,双方大致相当,吉囊这边至少还有俺答的土默特骑兵随时可能参战助阵,仍然zhan有相对的优势。让吉囊唯一想不通的是,幕府为什么一定还要在这时候和自己打一场并无十分胜算,甚至有可能会两败俱伤的战争?

不过,这时候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由战场上的胜负来决定了。

跨下战马撒开四蹄飞奔,手中的苏鲁锭长矛在凛冽的寒风中舒展着嗜血的yu望。

身后是身经百战的勇武战士,还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呢?

苏鲁锭长矛斜指前方,吉囊长啸催马,宛如旋风一般卷过雪原,无数勇武的战士呼啸着跟随其后,激起雪尘四溅,腾舞不歇。

幕府的骑兵军团从编制到作战套路其实近似蒙古人,并不追求堂堂正正的列阵鸣鼓而攻,而是左右迂回穿插包抄,围而歼之,聚而歼之,鲸吞蚕食,对敌方有力而致命的打击,多半来自侧后方的凿穿突击,正面迎击部队多数作为诱饵和牵制来使用。

以正迎,以奇胜,倒也暗合了孙子兵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兵圣的名言倒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的,战场情势本来就诡谲多变,敌我双方的佯动、伪装、欺骗、隐真示假、隐强示弱,种种诡道百变不穷。要想绝对的知己知彼,本来就很困难,何况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

而且有时候即使清楚地知道对方将要怎么做,但也不一定就可以破解掉对方的部署,否则赢得一场战争也就太容易了。

幕府对草原的情势已经有相当深入的了解,而吉囊对河陇也不是浮皮潦草的泛泛了解,但是了解归了解,上了战场,双方还是得亲密接触,碰上一碰。

首先遭遇接敌的是白玉虎率领的白虎游骑军团,五里之外,双方都开始策马扬鞭,逐渐加速。

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雄的战鼓如雷神咆哮,一声声的在雪原上轰鸣;

高昂的号角如风伯震怒,掀起天风海雨般的声浪;

双方旌旗乱如潮涌,同时向对方发起了冲击。

白虎游骑军团形成数个箭矢状突击群向前突进;蒙古鞑靼的游骑也同样如同凿子一般发起了冲锋。

策骑飞奔,对进冲锋的两军,距离在飞速缩短——

一千步……

九百步……

八百步……

七百步……

……

距离五百步时,对面叫嚣冲锋而来的鞑靼骑士也越来越清晰。

嗡!

白玉虎咆哮着狂吼,手中长矛破风生啸,嗡嗡震鸣。

紧紧跟在他身后两翼的白虎军团若干游骑应声引弦开弓,连珠攒射,箭如骤雨。

犹如波翻浪涌一般,冲在最前面的鞑靼游骑骑士大半人仰马翻,眼见得是九死一生的结局,在铁骑突进的时刻,跌下马来的骑士即使侥幸没有被箭雨射杀,也多一半会被随后而至的马蹄踏成肉泥。

就在这第一波的箭雨离弦的同时,白玉虎身后那些人马皆披着护甲,挥舞长枪大戟狼牙棒等长兵重器的若干骑士催马突前,紧紧跟随在白玉虎身后,呼啸冲锋。

对冲过来的蒙古游骑,他们的冲击战法其实也与白虎军团的冲击战法非常的类似,披着轻甲或不披甲的轻骑首先以急骤的箭雨实施骤然的远程打击,大量杀伤敌方冲锋在前的箭头人物,然后继之以人马皆披挂全身铠甲的重骑冲乱敌方队形,破坏敌方整体队形的协同,后续的轻骑则以弓刀骑射继续扩大战果,杀伤敌军,如此周而复始,直至一方败退或覆灭为止。

白玉虎下达放箭口令,只比对冲过来的蒙古游骑快了眨了眨眼的工夫,让白虎军团的轻骑争取了一线先机,先下手为强,结果显然就是白虎军团第一波冲锋的骑兵,其伤亡损失大大低于鞑靼游骑方面。

双方骑兵快速对冲,对统领指挥者是个严峻的考验,不但要把握好己方冲锋的速度节奏和轻重转换的衔接,还要敏锐的把握和扰乱敌方的进攻节奏,利用敌方转换衔接中一闪即逝的破绽而致敌死命。

否则不但可能造成本方极大的伤亡,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战局的成败。

在用以冲击敌方队形的军团重骑中,幕府的军团还借鉴了雷霆铁骑的战法,在较近的距离使用镖枪和铁胆,这大大强化了重骑冲击时的瞬间打击力度和对敌方的心理震撼。

镖枪连环两掷,铁胆夺命一击,如此而已。

继箭雨之后,势大力沉的镖枪和铁胆,发出令人惊悸的破空异啸声,凶猛的打击给予敌方以毁灭性的打击——鞑靼重骑的 第一波冲击就损失过半。

马蹄踏过袍泽兄弟的尸骨,毫不停留,猛冲上去。

利刃与利刃碰撞,火花四溅。

冲锋在前的白玉虎,这时控马微微偏离原先的冲击路线,划出一条微妙的弧形轨迹,让过已经遭受重创的鞑靼重骑冲击队形的前锋,从侧角切向鞑靼冲击队形的薄弱部位。

白玉虎手中的长矛犹如挟了风,携了雷,数息之间,接连挑翻数骑,双方这才真正的进入与鞑靼人的近身肉搏。

铿!咔!喀嚓!

积竹为柄的矛杆片片碎裂,对上了硬茬的白玉虎,手中的长矛瞬间报废。

咆哮如虎!

白玉虎的两名咆哮亲卫已突骑冲前,寒光闪闪的马刀挥舞斩劈来敌。

刀鸣震耳,两名咆哮亲卫同时浑身剧震,口喷鲜血。

果然厉害!

大概是鞑靼人中以勇力著称的巴图鲁勇士。

刷!

白玉虎心念电转,马刀已然出鞘,沉喝冲前,但这一冲错两盘旋间,那鞑靼人勇士早已经随着冲锋的队形冲到远处,这毕竟是战场,不是逞个人英雄的地方。

白玉虎也就只能悻悻地大喝道:

“跟我来!”

勇武的白虎军团骑士汇在一处向前冲杀,便如猛虎出柙一般,深深陷入敌阵。

鞑靼人的队形果然紧密厚实,一层层的仿佛永远不能凿穿一般,刀矛剑戟,纷纷而来,虽尸首遍地,鲜血尽染,兀自鏖战不休。

“呀!”

又一名冲锋在前的咆哮亲卫中箭,摇晃着从马上跌落。

白玉虎策马抢前,只见这名亲卫浑身早已血迹斑斑,现在中箭的疼痛更是让他面色煞白,嘴角扭曲,不停颤动,显然是在极力忍受痛苦。

那一箭是近距离射出,穿透了他前胸肺脏的要害,眼看着是难以救治了。

“兄弟,你安心去吧!”

刀光一闪,白玉虎亲手替这名重伤垂危的亲卫解除了痛苦。

“啊!兄弟们,跟我冲呀!”

就在白虎军团正面冲锋陷阵之时,从两翼包抄迂回的护卫亲军、火凤军团、近卫军团也在密切的配合着白虎游骑军团的正面冲击。

双方在宽广的雪原上展开一连串的冲击、摆脱、追击、再冲击、再摆脱、再追击,都期望着凶猛的攻势能够令敌方先我而崩溃。

但是鏖战双方都不是易与,战斗仍然在继续。

嗖!

就在战马四蹄腾空的瞬间,温度屏气凝神,觑准一个空当,挽弓搭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箭射杀对面冲杀过来的那一股鞑靼骑兵的将领。

一箭甫刚离弦,第二箭又已经射出……

近卫军团强悍的战斗力宛如磁石一般,吸引了诸多鞑靼人千人队潮水攻来。

冲锋陷阵,疾若风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敌方的精锐军团,鞑靼人都是身经百战,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对手了。

温度刚刚率领近卫军团突破冲散了一队鞑靼游骑的队形,正要与其他军团会合集结,结果又有不少鞑靼游骑从四面包抄过来。

叱喝一声,温度领军迎击,刚一接战,鞑靼人后队却自己出现了混乱。

温度定睛细看时,火凤军团旗迎风舞动,而且轰轰不绝的火铳之声盈耳,不是阿蛮统领的火凤军团还能有谁?

火凤军团的部分骑兵已经装备了幕府按照帝国兵仗局火铳图样仿制改良生产的第一批自生火掣电铳,每铳还配备了九个子铳,可以预先装填,又是燧石发火,不惧风雨,临战发射速度与其他火铳相比已经很快,当然还是不能跟骑*湛的骑士连珠发箭去比谁的速度快。

温度曾经见过这种掣电铳的试射,在较近距离的威力相当大,而且即使如女子在体力和臂力上不如男子,由于是装填火yao,并不象弓弩那样对体力和臂力的要求比较高,女子骑兵军团将掣电铳和弓箭混编,使得火凤军团的整体战斗力大大提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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