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色即是妖 >

第15部分

色即是妖-第15部分

小说: 色即是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像被监禁漫长时间的人等到了云开日出,司雨尽管害怕的指尖都在颤抖,可是仍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是马荔。脚步轻轻,拖着长长的落地薄纱,摇曳生姿的走来。

啪。烛火被点燃了。跳跃的小火苗带来了久违的光亮,也给这个沉寂的屋子带来一丝人气。

气氛迥然变得光怪陆离起来。也许从这个时刻起,原本界限分明的主仆关系在某一瞬间,变了味,再也回不到从前。

马荔居高临下提着灯火,看着缩成一团的司雨,嘴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时间就在静静的对视中,悄悄地流去了。

隔了一会儿,马荔脱下一件纱衣,给司雨披着。

司雨瑟瑟的想躲,可是被马荔拉着,像拉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她无处可逃。

低着头,司雨的泪水啪嗒啪嗒又落下来。她不是软弱的人,可是今天的泪腺不知怎了,特别发达,一点点小委屈都能让她倾盆大雨。快到世界末日了吧?

无声的泪水被马荔擦去了。

两人对视,司雨看见马荔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本就眉清目秀的姿容更美了,眉毛好像比平日舒展开来,秋水般明亮的眼睛更是能滴下水来,脸上飞着醉人的酡红,好像喝了浓浓的老酒,带着浓浓的*。雪白的胸脯上四处印着,淡色的吻痕。

马荔身上的气味,还有她的眼睛,都告诉了司雨,发生了什么。司雨惨然的一笑,双目紧闭,双肩抖的更厉害了。

“这里有点点心,你饿了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司雨早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可她就是执拗的,偏过头,不吃。宁可又咸又涩的泪水都流进嘴里。

水亮的清澈眸子倒映着那张偏执的小脸,马荔满心都是无奈,正要上前握着司雨的手,外面却传来一阵男子的轻吟,还有两声咳嗽。

马荔知道这是在呼唤自己,她没有多少时间了——紧紧抱了一下司雨,轻声在她耳边说,“小姐,马荔想通了。小姐你想要的,马荔一定会帮你。”

凝视小女孩的眼神亲切自然,没有一丝怨恨之意,就像知心大姐姐对着小妹妹。说完这句话,马荔轻悄悄的离去了。

似有若无的温暖还残留耳边。伸手却只能抓住渺渺的空气。

司雨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天快亮的时候,马荔才回来。

眼眶低下浮现两块淡青的黑眼圈,神色有些憔悴。看样子,是沐浴过了,体温蒸发着和花香混合的水汽。

司雨一夜未眠,孤寂、恐惧、羞辱、痛恨,各种情绪在她脑中闹得天翻地覆。深深的悔恨和无地自容把她的良知绞成麻花,脸上的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小姐,我求过东少爷了。他答应以后会放你离开。”

哭得太久,司雨的喉咙沙哑,好像被铁棍压迫着,从底下冒出一点声线,“他、他的话也能信?”

这一晚的遭遇,对司雨的打击是巨大的,彻底的,颠覆所有的。日后司雨对东祁,总是抱着深深的忌惮,惧怕,还有不信任,不能不说东祁在她心底里的阴影太大了,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驱散。

“他不会骗我们的。”

东祁的确没有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的恶趣味,他一招手,很多女人自动*,何必多花手段?马荔就很清楚这一点。奈何现在说什么,司雨都不会相信了。在她心中,东祁,等于骗子、流氓、大色狼,史上所有坏蛋的混合体。

“东少爷……其实很关心小姐的。”马荔看了一眼司雨的眼色,轻声说,“他问了很多小姐在娘家的事情。还说小姐可怜来着。”

在春xiao一刻中,男人还提了心思关心一个得罪过他的女孩儿,不管是心血来潮,还是怎的,不得不说,男人是个有心人。

可对司雨来说,这么无关痛痒的一句话,连个屁还不如。

她的小脸有些扭曲,阴沉沉的,满满的都是憎怨。这一辈子,她对东祁的怨念都不会消除了!

“东少爷还夸小姐勇敢来着。说如果是他,就做不到。”马荔挑了两句好话连忙说。

司雨先是嗤之以鼻,后来忽然一转头,疑惑不已,“他好好夸奖我作甚?”

马荔想了想,“哦,我说了小姐天天吃药,不怕苦的事情给他听啊。”

药?天天吃药?司雨想起自己病中昏迷,被人诊治,难道那个医师发现了,然后告诉东祁?东祁知道她刷!她的小脸立刻变得刷白。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克星,专门来克她?

出身未捷身先死!

难道她还没有见识过外面的海阔天空,就要命丧这个花花公子之手?

神啊,佛啊,谁来救救她!

对一个化妆惯了的人,冷不丁不化妆,就好像赤裸着,不能见人一样。

对一个习惯用良顺、弱小,卑微隐藏自己的人,一旦被人掀开了真面目,无疑是底牌被人摸清,自己的心肝脾肺都暴露出来,那种可怕和恐惧,和天塌了差不离。

司雨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她小细胳膊,小细腿,和石头硬的东祁碰撞,还不头破血流才怪!

知耻近乎勇。

司雨换上一衫鹅儿黄的短袖襦裙,头上戴着同一色的发巾,绾着金钏,脸上换上纯洁可人的笑容,笑意盈盈的走进来。

外面天高云淡,俊鸟啾啾。

东祁仍旧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样,唇间逸出一丝笑意,玩弄着折纸扇,扇面上云环雾绕,高山流水,气象万千。

一桌美食,色香味俱全。

司雨的笑容,真切自然,和东祁的一对,两人的心思霎时不用言语,激烈回合数次。明明差距那么大的两个人,居然有点心有灵犀的感觉,着实叫人感到古怪。

没有软弱的余地。司雨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这样。最放肆的任由自己情绪发泄,也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若是自暴自弃,她早就死了,还能活到现在吗?

既然东祁没有立刻弄死她,她就还有机会!只要还有机会,她就不会放弃!否则这六年在司家受的苦,不是白受了?挣扎着求生,为着什么?前功尽弃吗!

杂草一样的生命力,杂草一样的恢复能力。

司雨先倒了一杯酒,敬酒加赔罪:

“司雨多有得罪公子,这一杯,是为了表示歉意。先干为敬!”

“这一杯,是为了司雨有眼无珠,居然小瞧公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该罚!”

“这一杯,是谢公子大人大量,不计较小女子蠢笨。”

三杯过后,酒气上涌,小脸红扑扑的,多了几分少女的清纯可爱。即使明知道对方是个心思诡秘,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东祁,也禁不住笑意盎然。他自斟自饮,也陪了三杯。

“公子。呃~”酒喝的又快又猛,打了一个酒嗝,司雨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这么自然纯真的表情流露,令东祁几乎怀疑起自己先头的认定了。

他好笑的想,这个女孩,比他想的还有意思呢。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二十五、反思后的司雨

六联扇花鸟屏风后,马荔温柔沉默的坐在一张梅花式小凳子上。她穿着樱桃红水纬罗襦衫,袖口缠着淡色花枝细纹,下着一条白碾光绢裙,裙角裁剪成荷叶蓬蓬边。头上戴着石榴绢花,红润的脸颊充满了喜庆的意味。

人要衣装,佛靠金装。原本的土气丫头,只靠天生丽质吸引人目光,这么一打扮,光彩秀丽,熠熠生辉,好比开了光,一颗珍珠擦去了表面的污尘,显露纯粹的美感来,摇动人心。现在,即使东茗、柳夫人那样的大家小姐、夫人,外貌上也未必能强过她。何况马荔天生的气质,清透、纯真,如同水晶一般,在利益纠缠、人心晦明的大染缸中,尤为难得。

马荔眼角带笑,低着头,穿针引线,不一会儿,一朵形状优美的安朵拉就勾勒出来。她的手边放着两块厚厚的鞋底,观其大小,可知穿鞋的人有一双纤纤细足,绝不是成年男子,甚至女子所穿。

马荔开始纳鞋底,专心致志,细麻绳捻成粗的,一针一线的纳着,手指头勒得通红。肩膀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都酸麻了,可她眼底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却。

那边厢,温文尔雅的东祁夹了一口金丝菜,金油油的,放到司雨的碗里。

粒粒如薏米珍珠的米饭,配上金色的小蘑菇,很能动人胃口。

司雨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动口。

铁木镶银的筷子,在她右手边;白细瓷的青岫碗碟上摆成四季花样,使人赏心悦目。另外,边上还摆着花锡酒壶,底座连着瓷碗,可注水温酒。

从锡壶里倒出的琼花玉液,香醇可口,透着回味悠长的甘爽,度数不超过十度,和甜米酒似的,倒不虞有喝醉的担忧。

司雨眨着眼,苦思了一夜,痛哭了一夜,终于想通了:以为异世的人都是蠢蛋,那才是蠢蛋呢!

柳氏的心机一般般,手段更是普普通通,可占据了嫡母的地位,就能把她整得死去活来!阴夫人自得其乐,说不要这个女儿,就能绝情决意,老死不相往来!桦夫人,那个貌似少女的女人她一直看不透,还有总是显得诡秘的二哥,冷酷的父亲她一直拘于大宅院中,身处局中,被看似简单实的关系绕头晕了。以为自己是穿越人,比这些连元素周期表都不知道的古代人强不多了,只要她肯从手头露点什么,肯费点心思,要什么不能手到擒来?

她一心觉得,是自己不肯,犯了执拗的心,梦想追求绝对的自由,不受拘束的海空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才落得如此罢了。

可现实真正的情况是,她孤独得发慌,寂寞的掉头发——多少个夜晚,独自面对茫茫夜空,自言自语?多少次在在人前强颜欢笑,泪水在肚子里流?那些别人看不见的暗伤,愁绪,早化为强酸强碱,把她整个人包裹住了,天长日久一点一滴的腐蚀,变成一个内心空洞的可怜鬼。

她想家,想念那个世界,想念过去,想的心都痛了。她太渴望别人给与的亲情、感情。连四岁时,老师李升给与一点点的好,都能翻过来复过去回忆三五年。

原来,自己只是个缺爱的小孩。

可金钱能够索取,感情能吗?爱能吗?

司雨永远也做不来了的是:低下自尊,苦苦哀求别人给与感情。

阴夫人不肯理她,她就干脆断得比对方还绝。柳氏对她假情假意,她就做的比对方还虚伪做作!生父对她漠不关心,她呢,也当人家不存在。她就是这个性格。家里没有人给与她想要的亲情,她索性不要这个家了,外面的世界多么广阔,还害怕闯不出自己的天地?

终于明白内心,看清自己的司雨留下了晶莹的泪水。

泪水,为穿越后的一叶障目、偏激狭隘、自私糊涂和伤痕累累而流。

穿越不是异能,她并没有比别人站的高。没有人是白痴,把人看成白痴的后果,就是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白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唯一依靠的只有自己,自立自强!才能不任人摆布,不受人轻视鄙薄!

司雨受了重大打击,心灵反而通透极了。她略显得拘谨的坐在东祁旁边,偶尔抬眼看看对方扫来的饶有兴趣眼光,心里想,此人貌似花花公子,浮夸纨绔,如果信了他的外表,一定会被他整死!心中一凛,强自露出一个千锤百炼的笑容,举着酒杯,劝酒道:“公子请用。”

东祁笑了笑,瞧着那琥珀色的酒液,来者不拒,一饮而尽。

真是奇怪,仍然是那张看起来单薄的面孔,五官平平,再看看,觉得顺眼许多。连眼神滴溜溜的乱转,分明心下小念头思索不定,也觉得分外可爱。轻抚上那柔弱无力的削肩,感受对方刹那间的僵硬,摇头道,“真是瘦啊,一点肉也没有,你该好好补补了。”

司雨笑得宛如风中一朵水莲花,(着重于不能亵玩),不着痕迹,躲开东祁的“玉手”,口中道,“公子喜欢吃什么,雨儿夹给你。”

“雨儿?”

这么亲热了?

东祁轻笑一声,随意一指,“就那个吧。你怎么不和姚依依一起拜天医为师?”

“天医……”司雨嘴角一抽,笑容凝固了。

本来发誓再也不提这件事,但是面对笑面虎东祁的好奇,她能拒绝吗?她有这个勇气重复昨晚的惊险吗?

“我看你医术也不低。未必比姚依依差到哪里去。如果能拜天医为师,日后的前途大有可为。你在司家的地位,何至于此?”

东祁暗暗在心里说:第一时间就被抛弃了。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这是司雨至今为止,人生最大的耻辱。

她低着小脑袋,只让人看见她光洁的脑门,半天才说道,“我比依依先入门。七岁就做了天医药弭的记名弟子。”

东祁一听,知道内中必有缘由,笑意融融的洗耳恭听。

柔顺的发丝垂到胸口,看起来温顺可人的司雨突然咬了两口糖醋排骨的脆骨,牙齿咯吱咯吱的咬着,似有无穷的愤恨之意——在这个知道她最大秘密的男人面前,没什么好保密的,“我花了三年时间,三年,才让天医没有理由拒绝我,继而接纳我。没有想到最后一刻,最后——”

司雨闭上眼睛,似在回忆,强烈的情绪困扰着她,隔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我幼时重病,记事时起,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偶尔病好了,能下地走路了,就喜欢满院子乱跑,自由自在,快活极了。那个时候年岁小,不大懂事,只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每经过的时候,总能听见别人背地里议论我——连亲娘都不要的病秧子,能活多久?费米、费药、费银子,可别最后竹篮打水。

比别人的耳朵好使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总听见人这么说,我心里也记住了。待大一点,知道死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怕了。”

说道这里,司雨看了东祁一眼,“我不想死,你明白吗?”

东祁点头,“明白。”

于是,司雨继续说,“我对自己说,一定要活下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心里有着这个念头,我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早熟,别人还缠着父母,要这要那,撒娇耍赖的时候,我就天天跟着天医。

天医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他不肯教,我就自学,每日吃什么药就记下几味药材。天长日久的,居然也记下几十种常用药。连药性变化,也拿捏了七八分准了。过了一二年,许是被我的执拗打动了,也许是同情,或者我还是有些天资?总之,天医没那么防着了,平日诊治的时候,就随手指点一些医术。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