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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色即是妖-第23部分

小说: 色即是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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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的信念与忍耐。

把所谓的梦想抛开,与这个世界和光同尘,遵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行吗?做得到吗?

通向东陵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实际只是从东府通向东陵山的一道窄门,修了一条仅供一人前行的羊肠小径,方便东家的人前来拜祭。东家的历代家主,似乎都有烦闷、难以决断、找不到方向就向东陵祭拜,以期得到祖先指点庇佑的习惯。

快被岁月风干了的守墓人,瘦骨嶙峋只剩下皮包骨头,颤巍巍的开了门。那模样,随时可能倒地不支,就像一具会行动的木乃伊。无怪乎司雨一见到他,就感到从心灵深处涌出了阵阵阴寒之意。只抬眸看了一眼老人深陷的眼窝,就受惊兔子似的不敢再看,紧紧跟着大灰狼东祁的步伐。

东祁这么骄傲的人,对守墓人却颇有礼貌,微微颔首后,才风度翩翩飞沿着小径上山。

“他守了五十年了。”

没必要对司雨解释,但东祁自然而然的说了。为了表示对守墓人的尊敬缘由,还是对司雨的淡淡安慰,不得而知。

不过,司雨显然更骇了。整天对着棺木,与墓碑打交道,五十年呐,那是人过的日子吗?至少司雨一天也坚持不了。

她快步跟上东祁的大步流星,走的额头冒汗,到了山腰处才往下看了一眼,守墓人只剩一个黑点站在居住的茅草房旁。看茅草房的样式,分明也像个隆起的墓穴——这个认知,让她脑海里活生生演绎恐怖电影,包着裹尸布的木乃伊从墓穴里爬出来对人的思绪十分敏感的东祁,停下脚步,大手按住司雨的小脑袋,司雨惊恐的转过头,对上东祁的笑脸,脑子里又浮现那夜的惊魂暴力,下意识的尖叫出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东祁捂住了她的嘴。

从今后,他再不会轻易的让某个女人在他身边尖叫。

“你想学马荔吗?”

淡淡男子的气息,有独属于雄性的强大、安全感觉,出乎意料的使人安定下来。被环着手臂搂抱在怀里的司雨,喘着气,声音沉闷的憋回肚子里。

墓碑的颜色有浓有暗,有的年代久远,古朴斑驳的看不出原先的字迹。满山的墓碑,像林立的树木,看起来壮观雄浑,因为对着蓝天大海,没有什么阴暗的气息。只有上山的小路两旁长满了野草,在风中荒凉寂寞的摇着。

东祁头戴紫金冠,身穿雀绒纹金高领檀色长衫,外罩着银红的喜字福字亮金纹喜袍。玉带系腰,脚蹬崭新云纹鹿皮长靴。一身光鲜装扮,更加衬得人俊美风liu,外貌分数直逼90分大关。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是迎娶桃夭、林箬的日子。

司雨不懂,东祁费尽心思躲开众人,心血来潮的想拜祖先也就罢了,干嘛要拉上自己?还是他纯属无聊,来折磨自己好玩的?

她愤愤不平。有求于人的后果就是,对人家的无礼要求,说不了一个“不”字。

这不,她乖巧的跟着东祁的脚步,像只养熟了的家猫。

两人默默的朝山顶走,东祁昂首在先,司雨在后。一高一矮,像拖了一条小尾巴,在碧海苍穹下,满山陵寝中,茕茕而行。

司雨机械的抬腿上迈,看东祁的鞋底一次又一次在眼前翻开,那沾上了青石板间苔藓的绿渍在白底鞋上,分外明显。思绪纷飞中,想起了马荔。

马荔居然有“魔音穿脑”的异能,她从来不知道。

想起马荔那悲伤的嚎啕大哭样子,心里好被堵住了。那个时候,她在下面多想伸出手,想过去给点安慰。

她知道,只要她冲上前,冲着马荔笑一笑,发出一点点声音,马荔一定会认出她。马荔会惊喜的大喊大叫,抱着她又哭又跳,“小姐,你还好好的~~”

心碎的哀嚎声,会变成她耳旁的呢喃细语。

只要她上前一步,一切又都会恢复老样子。

可她能吗?她的梦想还在彼岸对她招手。只要她露出形迹,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她的未来一定死死困在岛上,一步也动不得。

所以,她原地蹲着,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东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朝远处挥了挥手,唤人把马荔,和昏倒的迎儿带下去。

那一刻,马荔空洞的眼神,离去的背影,深深刻在她的心底,那抹柔软,那抹甜蜜,单纯又傻乎乎的马荔所给与她的,穿越以来得到最多的温暖关怀,都随之远去了。

直到现在,心中那尖锐的疼痛,还在丝丝流血。

“后悔了?”

总是恶劣的,一言戳破人的心思的东祁,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司雨立刻恼羞成怒,刺猬般跳起来,“谁后悔了?我才不会后悔!”

“你当然不会后悔了。因为你自私嘛!”

东祁满不在乎的语调触怒了司雨的最后底线。

她爆了:“你才自私自利!大沙文主义猪!你好色小人!你田伯光!……”

一连串最恶毒的辱骂噼里啪啦从她的小嘴里吐出来,配上她粗粗的好像小新一样的眉毛,有点像喜剧笑星在表演节目。

东祁虽然不知“沙文主义、田伯光”是什么,但“好色小人,猪”总是听得懂的,他呵呵一笑,居然没有生气。

“我有说错么?马荔对你一心一意,你一句话也不说,把她抛了,还算不自私?”

“我才不会!我今晚就和她道别……”

一语未完,司雨脸颊鼓鼓的,像树蛙似的,怒气十足的瞪着东祁。

“你好像认定我会送你离开?”东祁好笑的看着,“万一我,不呢?”

说着威胁的话,他轻松随意的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坐下来。连续走了小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山顶。这时刻,是落日最美最绚烂的时间,海天一色,落日熔金。和煦的晚风轻轻的吹,他的发丝在胸前卷起两个旋儿,整个人沉浸在这个无比安宁,恬和的境界中。

这样的东祁,和那个总是优雅微笑,与人距离遥远,或是勾着唇角,漫不经心的人完全不同。好像有什么重担,在他心底慢慢卸了下来。

司雨撅着嘴,也不甘示弱,学着他坐下来。

东祁随意的揪了一根篙草,狭长的丹凤眼一瞟,刚好看见司雨臀部坐下的位置。他决定不提醒她那是“司衷、梵惠”的墓碑。

司雨坐上不知道多少代的先祖墓碑,脸上没有丝毫羞愧之意。事实上,她只不过左右看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随手擦了擦,哪里看到上面的字了?几百年老墓碑了,风吹日晒雨淋,字迹模模糊糊,只剩小半截了,仔细辨认也未必辨认的出来。东祁要不是深明十二姓先祖安葬的排列顺序,注意到仅有的两人合葬的规格,也不会认得。

“你要是不打算送我走,干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快死了?”

司雨仰着头,拿出“有力证据”,第一杀手锏。

在她看来东祁必定有心送她走了:要是她过两年还不死,东祁不就等于当众撒谎,失信于人了?失了信用,在岛上,还有立足之地么?

司雨镇定自若的讨价还价,因为她有十分把握,东祁不想杀她!很有趣,她唯一的砝码,却是对手的怜惜东祁目光悠悠的,叹息一声,“我真不能送你走。”

“为什么?”

“辛苦送你出去。万一你在那个不明不白的地方死了,我不亏了?不如让你死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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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你降生在桃花岛 三十七、东陵(2)

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

海潮涨落的景色是极美的。扑面而来的天地潮涌,波涛如怒,激荡着人的心胸,目睹天地浩大无穷之力,灵魂都能得到一次洗礼。

东陵山上,满山的墓碑静静伫立,空对着苍天碧海,任它潮起潮落。不管生前是何等伟岸、叱咤风云的英雄,或是绝世妖娆,倾城与倾国,此时,也不过黄土一抔,独自寂寂。生前的功与过,是与非,留给后人评说。

司雨穿着青衣小帽,腰间系着淡色丝绦,把小瘦腰系得极细,盈盈不堪一握。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晶晶发亮,怔怔看着眼前上千个无语矗立的墓碑,不知想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对地底下埋的人,没有一丝感情。即使她的血脉里,同样流淌十二姓的血液。

她现在坐着的地方,数百年前安葬下末代公主,皇家至尊;脚下无意踏着的,是她不知道多少辈的祖先。不知道若是先祖有灵,会不会跳出来劈死她这个不孝子孙。

东祁坐在某块年深日久的墓碑上,闻着难得的自由气息,舒适的往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两条修长有致的长腿,肆意的伸出来,十分享受安宁和睦气氛。崭新的喜袍被随意的拖在地上,沾染了一坨灰尘和植物绿褐的汁液,而他无所谓。

他只是满怀笑意的,在心里揣着一丝小恶毒,看司雨自以为精明,却傻乎乎的做着“天打雷劈”的事情,表情既慵懒,又惬意。

东祁的行为,是司雨大胆放肆的原因。她想,你都坐了,我凭什么不能坐?这可是你东家的陵寝,又不是我家的!带着一丝不服气式的任性,她大胆的往上一坐,丝毫没注意,东祁在坐之前也是睁开眼挑了挑,数了数。他的位置下面,埋葬的绝不是他的先祖。

懵懂无知的司雨坐下来,除了石头挺凉之外,没觉得什么不适。左右看了看,天空依旧彩霞满天,蔚蓝静谧,没凭空掉下两道晴天霹雳,霹成爆炸头。她轻轻的叹口气,小手托着尖尖瓜子脸,翘着嘴,仰首望天。恬静,安详,柔和,抱膝而坐的样子如同稚龄的孩童,带着天然的忧郁和纯真,就好像小孩子怕蛀牙疼,为吃不吃糖果而发愁。

愁,也是明媚的愁绪,不带一点阴暗鄙微。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眼,明净、纯粹,在这个落日大海上,好像溶为一体。

也就是这一刻,东祁目光悠悠,坚定了送她离去的意念。她这样的孩子,不适合在大宅院里勾心斗角,争宠献媚,更不适合在圣山那样刻板、观念陈旧的地方。她的轻盈灵气,她的通透本性,才是最难得而宝贵的,也是他最看重的,若是眼睁睁看着这块水晶,被染成充满yu望和狠毒的暗色,岂不遗憾得紧?

“这个给你。”东祁随意捡起一块石头。

司雨接过来一看,是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貌似平常,不过颜色灰中带着碧青云白。细细摸着裸露的绿色的表面,有丝丝冷意。

“这是东陵玉。”东祁解释道。

整座东陵山,其实是一座巨大的玉矿,盛产这种碧青云纹玉石。玉之润可消除浮躁之心,玉之色可愉悦烦闷之心,玉之纯可净化污浊之心。十二姓的先祖和做出贡献的后代子孙葬在这里,也有借玉喻人,表达美好、高尚的意思。

凭着前世的经验,司雨觉得这东陵玉也就是中等偏下的玉石,还是原石,算不上贵重物品。东祁愿意给她,她就握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

“你真不记得自己落水后的事情了?”

“说了多少遍?我连落水前都不记得了!”

提到这件事,司雨也忿忿的。她的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关于花船落水、受灵窟妖袭击的记忆,除了那啤酒沫苦涩的海水味道,只剩下一个美丽的梦梦境倒是清晰无比,美丽桃花树下,少年的发丝划过脸上的轻柔触感,到现在还记得。可对应的是,自己怎么抱上桅杆,怎么漂流一夜而不死,完全没印象!

若不是有他心通的本事,东祁根本不相信这种咄咄怪事。正因为他有,所以,他信了。他暗暗的想,自己也未曾找到司雨记忆深处,关于“大涅槃术”的记忆,可能是因为血脉的神通对自身有保护作用,自己躲藏起来也未可知。先祖流传下来的笔记中,也有提到这种神通。思考一番,放下了原先借搜索记忆,了解“大涅槃术”的想法。

如果东祁一心搜索司雨的记忆,也能找到。但他不能这么做。

一来,司雨血脉的神通是否觉醒,还在未知;再者,施术后,会耗尽他大部分精力,而他得到了,也无法使用,弊大于利;第三,那团会自动躲起来记忆,是天赋神通。天赋神通也有高低之分,司雨看似瘦小羸弱,一拳能打得半死,可凤族的神通不弱。万一在意识空间里自动护主反击,他不是可能了,而是一定会受伤。精神上受到创伤,极难修复。这也是东祁不愿冒险的原因。

最最关键的是,不管成功失败,被强制施术后的司雨会变成一个白痴。

这么灵性,可爱的小未婚妻,他下得了手,亲手毁掉她么?就算她的生命只剩下短短几年,难道连这,也要剥夺了?

太残忍了!

司雨的本能感应是对的。东祁对她没有男女之爱,却有点点怜意。

为了这点点怜惜之情,东祁愿意等,等到司雨生命最后一刻——再动手。

在此之前,司雨想要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他能给,愿意给。

他不会特意派人保护她。天生对人杀机的敏感,加上她的聪慧,隐忍,善于伪装,对医术的灵活运用,只要她不犯傻,平安度过这几年,没问题。

关键是,万一她犯傻了呢?

东祁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清浅的笑意,笑意慢慢加深。

——那只有逼着她,不愿、不能、不敢犯傻了。

司雨哼了一声,眼珠转了转,诚恳的征求意见:

“东祁,你看我聪明不聪明?”

东祁痛快承认“嗯。”

“那我机灵不机灵?”

东祁也点头。

“我这么聪明机灵,怎么会死在不明不白的地方?你不要好端端咒我好不好!”

“聪明人才死得快。”东祁看起来真的很担忧,因为司雨要真是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损失会很大

“万一你离岛后,见到某个心仪的男子,然后一心爱慕,要死要活,不顾一切,最后把小命葬送,可怎么办?”

女人心肠软,容易感情用事,但,司雨连马荔都抛得下,决断之力可见一斑。现在只剩下一样东西——爱情,能冲昏那颗时刻保持警惕、清醒的头脑,变得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司雨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傻笑三声,“哈!哈!哈!这个你尽管放心!这个世界上,我最爱惜自己的小命了!别说一个男人,百八十个男子,也不在话下!我不可能为了哪个男人要死要活!哦,要活,绝对,要死,没门!”

“你,不会爱任何人超过自己?”

“当然!”司雨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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