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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爱上酒吧女歌手-第24部分

小说: 爱上酒吧女歌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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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想起和夏冰分手的壮观场面时,就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这个场面让我时常想起,就象某些催人泪下的影片中的某些情节,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我现在象咀嚼甜甜的甘蔗一样,把那段事情在心里反复回味,然后在自己制造的忧伤气氛里悲痛欲绝。这是我——一个濒临灭绝的浪漫的流浪诗人——唯一可做的事了。

某个清晨,夏冰幡然省悟。这段感情应当随着这个季节无声远去。

在电话里,夏冰哭着说永远爱我。当晚的夜车将把她带回她冷清又温暖的故乡。

那天晚上,在一个诗人的眼里那个晚上充满悲伤。

车站不远就有一地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情侣。

我说,有点冷。然后问她你冷吗?

夏冰不言不语。

我说,就这么结束了吗?连点回忆也不留下?

夏冰说:“对,回忆也别留了。”

我说:“也罢。”

车笛声,在黑夜里由远及近。

我背过身去点烟。

看着青色的烟雾绝尘而去,感觉它象这段爱情一样。

我说:“再给我五年的时间。”

声音那么低,我知道心里有多虚。我只是不愿轻易放弃。

夏冰说:“五年?五年……”

车终于停住了。夏冰在我唇上触了一下,我感觉到她的唇凉凉的。

终于走了。看着远去的列车,我的眼角有什么东西滑下来。

车过去之后,我看着对面。

在我的想象当中,夏冰会在对面背着大旅行包,含泪向我笑,然后扑过来,扎进我的怀里哭着说再也不离开我了。

可是一切都没发生。

我的对面是空旷的夜色。

(完)

《象烟雾般消散》

(一)

孔子老先生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朋友吴世军来了,我和颜悦色地告诉他:“我真没钱,不信你翻。”

通常情况下我让他翻我兜他绝不翻,我告诉他没有他就信。

这次不知道怎么,他象是被什么逼急了,凑过来从上到下,把我兜里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说实话,我兜里还真没有多少钱,也就二十来块左右的模样,包括几张破旧不堪一元、两元的纸币和一堆硬币。

吴世军就把这些钱都塞进兜里,拍拍我的肩膀:“哥们,过两天就还你。别那么不够意思。”

我愁眉苦脸地说:“你他妈给我留盒烟钱哪!”

吴世军又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元的票子摁到我的上衣口袋里,然后拍了拍,像是他施舍给我的。

(二)

孔老夫子说:“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我温习了一下吴世军向我借钱的次数以及数额,很是令我不悦。

从九八年认识我以来,他统共向我借过21次钱——虽然我有16次没借个他。

我想起来第一次他向我借钱时的情景:我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他的头埋在被窝里,嘴里嘟囔了一句,我没听清。他又说了一遍。他说,老孙,给我拿50块钱用用!语气咄咄逼人,正义凛然,使我的手在一片空白之下伸向口袋。

那时,我俩住在一个南关岭的小房子里——我租的房子,每个月100个大票子。

那天之后,吴世军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这一段时间大约有两三个月的样子。

然后他就回来了。

(三)

《三国演义》里有一句话叫“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当吴世军这名战士大清早当当当凿我房门的时候,我还没起来。

和我一块儿躺在被窝里的是昨天晚上我在音乐广场上认识的女中豪杰,她自称“咪咪”,因为够哥们意思,就陪我共度寂寞的夜晚。咪咪以为是查暂住证的来了,吓得急忙也要起来,我把被子又盖到她赤裸的身上,擦擦眼角的眼屎(称之为刮目),起床一看是吴世军这厮。

吴某人穿一身淡蓝色的西装,腆着肚子面带微笑,一副发迹的模样。

时隔三月,又见他这一副模样,我差点快激动得哭出来——他能还我钱了。一想到他以前管我借钱时,我唧唧歪歪的样子就不由得开始痛恨自己。你看,这才几天,他不就混得人模狗样的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老吴笑咪咪地看着我尴尬的样子,很爽朗地笑了起来,一副原谅我以前狗眼看人低的架势。

老吴说:“老孙哪!给我拿点钱用用!”

(四)

老孔还说了:“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送走老吴同志,我又面对新难题了。

咪咪女子同我转弯抹角地谈了一次话,大致精神如下:

既然她为了哥们意思陪我共度良宵,那么我也不能太不够意思。她最近非常渴望拥有一部自己的手机。当然啦,那是很贵地,她也不奢望很快就集齐这笔钱。但是她希望我能为这项浩大的工程投点资,这对我是有好处的,以后找她就很方便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我兜里没有钱哪!于是我就在枕头边,床缝里满哪儿找了起来。忙了个满头大汗,终于让我翻出来三四个硬币,我把冰凉的硬币塞到咪咪的手里,然后把她的手合上,拍了拍。

咪咪明白了我的意思,撇了撇嘴走了。

说心里话,她一撇嘴可真不好看,还是在夜晚音乐广场时的模样比较迷人一些。

(五)

我的朋友吴世军消失的两三个月里到底干了些什么,至今仍是个谜。

在他嘴里,我听到了两个不同的版本,其中一个尤其不可信。

他说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出海当了渔民,在船上呆了两个多月。完事后,船主不给他们钱,他就骂了人家妈妈一句就回来了。

我说你当我是棒槌呢?!再说一个吧!

于是他又开始说,这次的故事发生在天津。

他把兜里仅有的钱买了一张到天津去的车票,他说那个古老美丽的都市吸引他二十多年了。

他在到达那个城市后举目无亲,口袋空空,不由得双眼满含热泪,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名字。

后来他走到一家饭店门口,从里面飘出来的香味使他挪不动腿。

他找到老板后跟人家说,不要工钱,管顿饭就行。

就这么着,他在一家叫俊秀园的饭店的厨房里过着象耗子一样的生活。

他离开天津是因为和一个大师傅干了起来,那个大师傅一汤勺就给他打跑了。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他早就东摸西搂地攒够了三十多元回来的路费。

在逃离天津卫俊秀园饭店的时候,他还顺走了老板一套淡蓝色的西装。

那套西装就挂在门口,他带走西装的同时,也带走了他二十多年来对天津卫的美好梦想。

最后就是我见到他时的样子。

我接受了他的这种说法,并在感动之余,请他在我的小屋喝酒。

(六)

吴世军为了证实他确实去过天津,并在饭店里干了一段时间,一边用天津话说“你妈妈的”,一边给我炖鱼吃。

他说:“千滚豆腐,万滚鱼。懂嘛你!”

我还有点酒,是一个塑料瓶包装的“尖庄”,还有大半瓶。

那天下午让我俩给喝了出来。

喝完之后,我俩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唱着流行歌曲到音乐广场去了。

(七)

毛主席说过:“俱往矣,什么什么,还看今朝。”

我的理解是:该过去的都他妈的过去了。再数一数他哪次借了我多少钱就没意思了。还是看眼目前吧!

话说吴世军往我口袋里拍了五块钱,转身像模像样,扭着屁股走了。

我呢,站在那愣了一会,去买了盒烟,在附近蹲着抽起来。

烟从我的嘴里冒出来,呈不规则状上升,刚一开始象云彩,后来就都消散了。

我在烟雾底下蹲着。

象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八)

一夜风流之后,咪咪就消失了。

再次出现时,她显得很疲倦,倚在我小屋的门框上,象一只迷途的鸟。

咪咪开口了,她说:“他妈的,遇到点麻烦,能不能在你这儿住两天。”

我刚起床,正在刷牙,叼着牙刷。我就盯着她很累的眼睛看,她也看着我,很平静的样子。过了会我说:“进来吧。”

咪咪马上就阴转晴朗,笑了起来,在我脸上很响地亲了一口,进到屋里。

(九)

那天晚上,我和咪咪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就躺在床上开始讲述各自的故事。

我跟她讲了我所经历过的事情,我还告诉她我不知道那些算不算爱情。咪咪也和我讲述了她和一个男孩的故事。男孩很年轻,也很轻率。

轻率地爱和轻率地离开。咪咪说,就像烟雾一样,倏忽地散去了。

咪咪讲述得很平静,她告诉了我那个离开她,又让她牵挂的人的名字。咪咪和他拥有整整三个月的甜蜜时光。

从而我知道,吴世军消失的三个月里,不是去打鱼,也不是去了天津卫,而是和一个叫咪咪的女孩在一起,并且粉碎了一个女孩对爱情最初的梦。

(十)

我感到自己象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经常在梦中惊醒,心如刀割。

在我的屋子里挂了两张巨幅的照片,我一醒来之后就能看见。它们分别在墙的这边和墙的那边。

我有很多朋友、铁哥们,他们陪我喝酒吃肉;我还有很多红颜知己,她们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夜晚。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你们就像被风吹走插在了天涯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还在开吗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十一)

墙上的照片一张是我的。我在照片里态度从容,闭着双眼,双手合十,象极了一个平静的僧人。

另一面墙上挂着和对面照片一般大小的一面镜子。(炫&书&∪МDtxt网còm)

(十二)

我在睡之前喝了很多酒,沉沉睡去。

在梦里,我见到了很多朋友,和他们在一起我感到很高兴。

我还梦见了咪咪。她很平静地坐在远处,一袭白衣,恍若仙子下凡。

(完)

《小姨的爱情故事》

那时侯我小姨和我小姨夫还是啤酒厂里的工人。我小姨是一个瞪着大眼睛,甩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我小姨夫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近两年,我们的啤酒在本地及周边地区甚至更远的地方卖的不错,销售量日渐上升。可啤酒厂不景气的那几年,我小姨夫还是车间里的工人,我小姨则是技术员,小姨夫的家住在啤酒厂的附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厂子。他总是在进厂门口的时候掏出一盒长白参烟,点上一支,眯着眼睛,狠狠地吸完,然后等尼古丁所带来的惬意消失之后才步入厂门。这整个过程大概需要十分钟。厂里接送员工的大客车基本上是在这十分钟到达厂门口。

我小姨和同事有说有笑地进入厂门,站在门卫室边排起一条长龙划卡上班。我小姨夫隔着大门的铁栏杆逐个地看下去后来据我小姨夫向同事大张解释:当他挺着胸脯背着手看着准备进入工作岗位的员工时,就像国家元首检阅仪仗队一样,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喜悦。)当他看到我小姨的时候,我小姨也正好向他看过来,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他相遇了。我小姨穿着一身干净的工作服,扎着两条大辫子,一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初升的太阳越过厂房,正好照射在我小姨身上,于是她的四周就出现了一圈毛绒绒的光晕。我小姨夫被这情景所震慑,立即就淹没在一阵快乐的眩晕中,心脏也飞快地跳动起来。

这次见面后的一天傍晚,我小姨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开满了缤纷的鲜花,她想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谈恋爱的场所——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唉!”我小姨轻轻地叹了口气,人海茫茫,竟然至今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这也难怪我小姨,虽说她不是国色天香,但也是眉清目秀,而且洋溢着一股青春气息。我姥姥曾骄傲地说:“生了六闺女,一个赛一个的俊!”我小姨正自怨自怜呢,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还没等她叫出声来,后面跑过来一个小伙子,一边伸手扶她,一边问:“你没事吧?”我小姨红了脸说,“没事。”小伙子也紧张了起来,说“我刚好路过。我认识你,你是技术科的,我是车间的,我姓徐……”

“谢谢你了。我家就在前面,要不去坐一会儿?”我小姨只是礼节性地让了让,没想到我小姨夫马上说“好啊!”

那年我六岁半,还在上学前班,那一个暑假我是在姥姥家过的。

我小姨和我小姨夫说说笑笑地走进大门。见我愣愣地瞅着陌生人,我小姨忙说:“小海,叫叔叔。”我讷讷地说,“叔……”我小姨夫冲我挤挤眼,一下把我抱起来问,“今年几岁了?”这时我姥姥从屋里出来,见到我小姨夫,她就眉开眼笑地问,“这是谁呀?你姓什么,叫什么,在哪上班呀,你爸是谁呀,家住哪儿,有几下兄弟姐妹,结婚了没有?”我小姨夫不知道先说什么,只好拘谨地叫了声“大娘!”

从那以后,我小姨夫成了我家的常客,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我也很快地和他成了莫逆之交。我小姨夫只要来我姥姥家就总是不闲着,不是劈柴就是担水,我总是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他。他怕我总粘着他,就给我出算数题,“一只青蛙四条腿,八只青蛙多少条腿?”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很生气,就对他说:“你要是不跟我玩就算了,我也不跟你玩了。你就爱跟我小姨玩。那天我看见你和我小姨到河去玩哩!”我小姨夫的脸立即红了。

你可别以为我小姨夫整天只知道谈恋爱,他一进厂门,除了工作就是捏着一个瓶盖,坐在啤酒箱上低头沉思。有时候大张拍拍他的肩膀,他只是抬起头,一脸茫然。我到现在也捉摸不透我小姨夫的心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我小姨夫把玩着一个啤酒瓶盖沉思了两个月之后,明显地消瘦了,这使他愈加英俊挺拔。而在之后的职工代表大会上,我小姨夫出人意料地上演了极为精彩的一幕:

主席台上,厂长提出问题,“怎样能使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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