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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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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踏着的泛白的岩石,深褐色条纹道道,诉说着岁月自然的侵蚀,天上圆月高挂,如银盘悬空,饺饺莹白,此时看着,却显得格外的近,仿佛伸手可得。

一阵寒风吹来,因有有镇神簪护体,郭襄只觉清风拂面,只是风力稍强些罢了,将她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手上的糖人,已经冻成冰棍,结实得很。

她离开姐夫身边,向前是了两步,脚下是高耸险峻地山峰,树木稀疏,皑皑白雪,仿佛银山矗立。

这座山峰孤零零的耸立,周围一片平坦,再无山峰,一座村庄静静的座落于山脚下不远处,此时夜深,没有一盏灯光。

站于山巅,俯视众生,郭襄颇有大喊一番的冲动,只是见到姐夫闭目凝神的模样,她唯有按捺住这番冲动,任凭罡风阵阵,将自己衣裙吹起,只是静静地观看月下之景。

“呼——”一声低沉的吁气声将沉醉于溶溶月色的郭襄惊醒,她转头回望,只见姐夫双眸缓缓睁开,金光隐隐流转,在月光的银辉中,显得庄严肃穆,凛然如神。

郭襄心下极为好奇,却并未出口相问,只是望着姐夫沉静深邃的双眸,等待他的开口说话。

萧月生双眸深邃越甚,透着一股若有所思,目光掠过郭襄的面庞,月光下,秀美圣洁的容颜仿佛顿失颜色,无法将他的目光驻停一刻,他的目光掠过郭襄,遥望夜空下的北方。

须臾,萧月生缓缓收回目光,终于望向呆呆而立的郭襄:“走吧!”

他的声音沉静平淡,飘飘若羽,却带着迫人的威严,令人不由自主的服从。

“噢。”郭襄只觉姐夫带着隐隐金光的双眸,亮得耀眼,似乎可以将一切融化,自己承受不住,只能垂头他顾,不敢与之对视。

萧月生一步跨至岩石边缘,将郭襄轻搂,缓缓飘起,如两只飞鹤,翩跹而起,在月光下飘过山峰,自郭襄刚才看到的村庄上空飞掠而过,衣裙飘飘。皎皎月光之下,恍如一对仙人。

郭襄又闭上了双胖,螓首轻靠于姐夫胸前,在呼呼地风声中,萧月生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声清晰可闻,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男人气息。郭襄丝毫不感寒冷。反而温暖异常,由脸红耳热渐渐平静,在缓慢而规律的心跳声中,竟是迷迷糊糊的沉睡过去。

桐乡镇是临安与嘉兴之间的一座小镇,周围树林繁密,桐树居多,故有桐乡之称。

因地处要道,原本一座小镇变得越发繁荣。嘉兴城近几年来日渐昌盛,已有小临安之称。临安嘉兴之间车马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将一路上的各做小镇沾染上了几分繁华的气息。

桐乡镇虽小,但客栈酒楼却不少,这条路上的旅客极多。酒楼客栈大发利市,镇中心地最宽池东西街道两旁,五六座酒楼参次林立,或高或矮,或大或小,各不相同,但绣旗抬展,俱是颇有几分气势。

在镇子的最北,桐树林旁,塔一座颇大的关帝庙,香火颇旺,是镇中乞丐与孤儿们的乐园。

只是今晚,这些无家可归者们却大是倒霉,关帝庙中忽然来了一群恶客,凶神恶煞一般,将原本在此安家的乞丐孤儿们赶了出来,独自霸占了此处,有个颇有血性的气弓上前理论,却被一刀劈下,斩断了两根指头,诸人于是作鸟兽散,无人再敢留于此处。

这座梧桐树掩映地关帝庙颇为宽敞,正殿之中,关公长髯枣脸,手持青龙僵月刀,威武庄严,那青龙偃月刀却是真刀,在殿中两只牛烛晃动地灯光下,寒光闪烁。

此时殿中蒲团上,盘坐着十个容貌各异的男子,或青衫磊落,或厚厚棉袄,或貂裘大衣,但却一个共通之处,俱是双眼寒光闪闪,带着凌厉之气,宛如宝剑在烈日下泛着的寒光。

“哈哈,没想到关二爷的这柄刀竟是一柄好刀,我老赵要拿来用用!”

一个面目粗豪,酒糟鼻子,尘于南首的大汉被关公的偃月刀刀光映得心中发痒,哈哈大笑,极是欢快,说话内容虽是豪迈,但语调拖音卷舌,颇带怪异,他一撑腿,便要雁起来去摘刀。

“住手!”坐于北首正中的老者怒喝一声,他一身貂裘,面目清奇,须眉皆白,却精神矍铄,双目寒光闪闪,直透人心。

那大汉被老者寒目一瞪,顿时矮了几分,缩了缩身子,老老实实坐回原处。

“赵得贵,你的胆子越来越肥了,关老爷的刀你也敢动?!”老者瞪着赵得贵,面沉似冰,似能刮下一层冰渣。

“陈老爷子,怕什么?反正有海神娘娘保佑,我老赵可不稀罕什么关二爷!”

赵得贵虽是胆怯,但不想丢了面子,粗豪地脸上强装不在乎,嘴硬的悻悻而道。

“住口!”陈老爷子眼中寒芒陡亮,沉声怒喝,声音雄浑,震人心魄,庙外的梧桐雪花被震得簌簌而落,他对关公极是尊敬,容不得别人亵渎。

“赵得贵,你的刀呢?”怒喝过后,陈老爷也觉得自己声音太大,过于激动,便放低了声音,缓缓问道。

“扔……扔了。”赵得贵嗫嗫嚅嚅。

“扔了?!你把自己的兵刃给扔了,变成两手空空,与人动手,你想赤手空拳,来个空手入白刃?”

陈老爷子怒极而笑,冷嘲热讽,赵得贵练地是刀法,让他施展空手入白刃,与送死无异。

陈老爷子左侧,坐着一位青衫磊落的白面中年男子,丹凤细长地双眼瞪了一下赵得贵,对陈老爷子拱了拱手,儒雅而笑道:“你老消消气,别跟这个浑人一般见识!”

“是啊是啊,赵得贵是个浑人,您老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众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的劝解着怒气冲冲的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这都怪我!”盘坐于赵得贵身旁一位宽阔肩膀,双眉浓密的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是我看赵得贵那把破刀都卷了刃了,才劝他扔掉,再换一把好的,免得与人动手,会吃大亏。”

“就是就是,我那把破刀实在不争气。还没杀几个人呐。便卷了刃,根本没办法再用,我也只能把它扔掉!”

赵得贵忙不迭地点头,他对陈老爷乎又敬又怕,虽然嘴硬,话一出口。却已经后悔不迭。如今有了缓和的机会,自然要抓住。

陈老爷乎面色稍和,他也知道跟这个浑人生气没甚道理。

“赵得贵,,你那把刀扔在哪儿了?”那青磊儒雅男子忽然神情一动,忙开口问。

“扔哪儿了?”赵得贵粗大的手掌搔了搔乱蓬蓬的披发,嘿嘿一笑,“我也忘了扔哪儿了!反正顺手这么一扔,又不是一回两回了,记不大清!”

“扔在王家庄,我亲眼所见!”赵得贵另一侧,坐着地是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眉眼皆小,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他声音却与身材不符。沙哑低沉,颇具威严。

“扔在王家庄?!”青衫男子皱了皱眉,面色有些沉凝,牛烛的***不停跳动,他的面色不断变幻。

“有什么问题么,戚先生?”陈老爷子看到一向沉稳的戚先生面色有变,不由有些担心。

戚先生地沉思忽被惊醒,忙恢复了平静,勉强笑道:“应该没事,我只是担心那把刀……”

“戚先生放心,那把破刀只是从平常铁匠铺里买地,普通得很!”沙哑的声音响起,是赵得贵身旁那位贼眉鼠眼之人所说。

戚先生舒了口气,点头笑道:“如此便好,江南总捕之名近年来越发显赫,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我们得万事小心,别弄得正事没办成,反把自己栽了进去!”

“戚先生不必总担那么多心思——!我们每次做得都是鸡犬不留,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那些捕头想找到我们,还不知要等到哪辈子呢!哈哈——”

戚先生身侧的一位赤裸着半臂,肌肉虬结的黑脸大汉呵呵大笑,极是得意。

“就是就是,那些捕头即使查到我们,想到大海上找我们,那还不是成心去喂王八?什么江南总捕,到了我们的地盘,还不是死活由我们说得算?!”

坐于西面正中的一人面色古铜,头上包着块黑布,成东坡巾式样,身形魁梧,浓眉大眼,与身上所穿地儒衫极不相衬,此时仰腹大笑,意兴甚豪。

戚先生叹息一声,颇不以为然,他虽未亲眼见过江南总捕李元陵,但一些据传有通天本事地道上巨枭们,最后却是栽在他的手中,可见此人的可怕,这般厉害人物,如果轻视,只是自寻死路。

只是见到周围诸人皆是哈哈大笑,极是自豪,他也不想扫了众人的兴致,待日后再痛陈厉害也不迟。

“***,那死猴子怎么还没回来?快把老子饿死了!”

赵得贵一手摸着自己的酒糟鼻子,一手拍着自己的肚皮,大声嚷嚷道,转身回头看向门口,失望的摇头。

“快了,应该快回来了!”他旁边的那位粗豪大汉接声道,他也摸了摸自己肚皮,极想抱着个烧鸡吃个痛快。

“陈老爷子,我们今晚再做他一票,怎么样?”

右首中央地一人狠声问道,他身形高挑,面色苍白,与周围所有人的经过阳光曝晒的皮肤迥然不同。

他见众人的目光皆望着自己,大是得意,摇着头,感叹不已:“这些江南富翁,真是肥得流油,小小的一个地主,家里地钱财便比我们整个观音洞都多!”

众人哗的一声,顿时争相开口附和,议冷纷纷,兴高采烈,钱财之物,实是动人心弦。

“不可——!”戚先生忙沉声喝道。

他声音虽是低沉,却将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压住,露出一手极为高明的内功。

众人闭上嘴巴,盯着他着,他素来极有威信,能镇得住这些桀骜不驯之徒。

戚先生本是儒雅的面容此时肃穆沉重,眼光如电,缓缓自众人脸上掠过,转过身来,向陈老爷子拱了拱手:“陈老爷子,千万不可!……,如果我们今晚再次劫掠,便是将自己的行踪示之于人,我们都知道嘉兴捕头的厉害,此处已经身处嘉兴府范围,千万不可妄动,免得自陷绝境——!”

陈老爷子轻抚银白的长彝,轻轻颔首。

刚才提议之人大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冷笑一声:“哼!戚先生有些杯弓蛇影了吧?”

说罢不再看向他,苍白的脸庞微抬,望向陈老爷子,拱了拱手,恭声道:“陈老爷子,我们的正事明天必会解决,到那时,嘉兴的捕头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但又能怎样?我们自有安然脱身之道,今晚这一票,那是不做白不做!”

说罢,甚是得意的冷冷看了戚先生一眼,抬头望向若塔所思、皱眉沉吟的陈老爷子,等候他的决定。

“正因为明天我们要做正事,才不能在今晚妄动!”

戚先生见陈老爷子似有意动,大是心急,但表情仍是从容自如:“嘉兴捕头反应奇速,如果今晚有人发现了我们,怕是我们还未等到点子来,便先被嘉兴的捕头们逮住了!”

“老夫决定今晚再做一票!”

戚先生话音刚落,却听到了陈老爷子斩钉截铁的声音,随即是众人的一片欢呼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财可拿,这帮粗豪之人怎能不高兴?虽有一两人神色犹豫,却无法影响大伙儿。

“老爷子——!”

戚先生大急,从容的神色不复再见,双眸中满是焦虑。

“戚先生不必再说,老夫心意已定!”陈老爷子苍劲的大手一摆,止住了戚先生的劝说。

见到戚先生的黯然神情,不由呵呵一笑:“戚先生太过虑了,即使是今晚之事被人发现,这里虽在嘉兴府范围,但距离嘉兴城起码有三日的路程,根本是来不及赶过来的!”

戚先生苦笑一声,看了看众人兴高采烈的神情,心下却沉重异常,虽知陈老爷子一旦做出决定,别人极难改变他的心思,但心下忧虑极甚,不祥之感越来越盛。

戚先生拱了拱手,缓缓而道:“陈老爷子,在下在我们动身之前,曾仔细研究过嘉兴府的捕头们,结果令人吃惊,想想都觉可怕。”

众人停止了庆祝,戚先生在这群人中威信极大,他的话,无人怀疑。

“戚先生,他们只是一些朝廷的走狗,有什么可怕的,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那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冷笑。

戚先生微微摇头,面色从容不变,对这男子拱了拱手:“钟三哥难道认为戚某是胆小怕事之辈么?”

那苍白脸色的钟三哥一言不发,戚先生胆大心细,无人能说其胆子小。 

  第八十九章 神捕

“陈老爷子,戚某绝非危言耸听,近几年来,栽在嘉兴捕头手中的道上巨亲,哪一个不是手眼通天,道行高深?仅是我们三十六洞,便有十几位高手栽在嘉兴府!”

戚先生时而望向陈老爷子,时而转向众人,侃侃而谈,声音诚恳,令人不知不觉中信服。

“这些人,随便哪一个,都远非我们可比,并非在下妄自菲薄,与那些成了精的人物相比,我们实是嫩得很,差得远!他们又怎会不知遁走之法,但又有哪个逃得了?”

说到此处,一身青衫的戚先生伏身下拜,对抚须沉吟的陈老爷子恳求道:“请老爷子三思,勿因小失大,我们想要钱财,出了嘉兴府,随处可取,请老爷三思啊!”

说罢,头亦伏拜于地,久久不肯起身。

众人见到戚先生这般情景,前所未见,俱都感觉出了几分沉重,眼中的贪婪与嗜血缓缓褪去,逐渐冷静了下来。

那苍白面色的钟三哥对戚先生嫉妒恼恨,但对其见识才智却更为忌惮,虽想辩驳一番,打击他的威信,但见到他的郑重神态,心中却也有些相信,事关生死,不是自己负气之时,来日方长,再对付他不迟,他心中自付。

但见到陈老爷子投来的目光,钟三哥却将刚才的心思抛于脑后,头脑一热,冷笑一声:“戚先生何必灭自己威风,那些嘉兴捕头可不是神仙,我钟老三就不信,他们能无所不知!正如陈老爷子所说,就是那些朝廷走狗知道了消息,待赶过来时,我们早已到家了!戚先生还担心他们背插双翅不成!呵呵……”

说完,感觉颇为得意,发出了一阵呵呵笑,只是殿内唯有他一个人呵呵的笑声孤零零的飘荡,其余之人皆注目陈老爷子,等待他的决定,钟老三大是尴尬,对拜伏于地的戚先生更是恼恨在心。

戚先生对他不识大体之举极是恼怒,一直隐忍的他再也无法压抑心中愤怒,蓦然起身,冷冷瞪了一眼笑意未褪的钟老三,眼中寒芒一闪,从容的面庞露出冷冷笑意:“戚某实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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