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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93部分

小说: 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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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插到咱们府里头来。”
    柳老夫人轻轻点头:“可不是这样。”
    两人一道走出了玉瑞堂,迎到中门处,透过大门往外边看,安平公主的车辇就停在街道上,云锦的马车帘幕镶嵌着纯金饰品,豪奢异常。马车旁边站着几个丫鬟,正在不住的望柳府大门里张望。
    见着大门里走出两位老者,知道那便是柳老太爷与柳老夫人,丫鬟们撩起马车帘幕轻声道:“公主,柳老太爷与夫人出来了。”
    安平公主傲慢的伸出一双手,两个姑姑扶着她从车辇上走了下来,她穿了一件大红的衣裳,上头有着缂丝的补子,腰间有极为宽阔的腰封,垂下一道绣工精致的遮条,行走时腰间的玉珏不住的撞击着,发出轻轻的响声。
    “公主今日光临寒舍,真令我柳府蓬荜生辉,还请公主快些进来。”柳老太爷微微弯了弯腰,与柳老夫人一道将她迎了进去。
    到了玉瑞堂,安平公主毫不客气的一脚踏上前去,没等柳老太爷开口,便大喇喇的坐到了左首边上那个位置,朝柳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子:“我家慈音呢?又好几日不见她了,甚是想念,还请老夫人去将她喊过来。”
    柳老夫人朝身后的金花妈妈吩咐了一声:“去青莲院将四老爷与四夫人喊到这里来。”
    既然是要敲锣唱戏,那便得要都到场,否则这个戏也没法唱下去了。
    不多时柳四夫人与柳元久两人跟着金花妈妈走了进来,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瞧着该是发生过争执。到了玉瑞堂,两人先向柳老太爷与柳老夫人行礼,又向安平公主行礼,然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今日前来,只是想问一件事情,我家慈音究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会,贵府要这般着急将那姨娘提做平妻?”安平公主也不走弯路,开门见山便将这问题问了出来:“我们家慈音嫁入柳府十五年有余,妇德无失,跟着元久去云州放外任,兢兢业业的操持家中内务,不敢有半点放松,贵府又为何如此苦苦相逼,一定要将她的脸面踩落到泥淖里,让她在京城贵妇圈里抬不起头来?你们莫非以为我公主府就是这般任由你们柳家欺辱的不成?”
    玉瑞堂上立刻静悄悄的一片,柳老太爷与柳老夫人闭着嘴儿不说话,柳四夫人则是眼圈儿红了一片,似乎委屈得要掉下泪来。
    安平公主瞅着这情形,心中得意,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说话,就见柳元久踏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彩:“公主明鉴,我柳府素来是按着规矩办事,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做出让天下人觉得费解的事情,既然我柳府能做这般决定,肯定是有依据可循的。”
    “依据?你说的是什么依据?”安平公主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原先瞧着柳元久是个性子不错的,温文尔雅,对于长辈的话言听计从,没想到今日竟敢出口顶撞她——他的父亲母亲都还没开口呢!
    “她心狠手辣,对若兰与明媚多次下手,我这里可是有证人的。”柳元久皱了皱眉头:“云州城里的孙大夫被她收买,企图用银针刺若兰的气门将她致死,一尸两命,有证词在我手中;另外她收买庆丰班的小瑞芳,想要毁去明媚的名节,我这里也是有证词的。”柳元久望了望柳四夫人,声音渐渐的高了几分:“像这种恶毒的妇人,我没有写休书已经是给公主府脸面了,公主以为呢?”
    安平公主听了这话顿时没了气焰,她得了柳四夫人送来的信,心中大怒,柳府怎么能如此不顾公主府的脸面!这件事情实在让安平公主觉得心塞,两晚上没有合眼,等着小年一过,京城进入休假期,她便带着下人气势汹汹的闯到柳太傅府来了。
    走到这里才放了一句狠话,没想到柳元久竟然拿出了证据来,这些事儿高门大户里不是没有,可是做得这般愚蠢,件件让人拿捏住把柄的实在太少见。安平公主望了望柳四夫人,见她一头一脸都是汗,心中勃然大怒,这个不争气的,怎么会这般没手段,要做事情便要做得干干净净,怎么还留了这么没擦得干净的尾巴。
    “公主,你也听到了元久所说的事情。”柳老夫人望着安平公主微微一笑:“我们实在是顾忌公主府的面子,这才没有让元久写休书,所以这个提升杜姨娘为平妻之事,我想公主应该也不会再说多话。”
    安平公主张了张嘴,一双手用力捏着椅子扶手,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来:“那是自然。”
    “老四媳妇,既然你母亲也觉得杜姨娘提升为平妻这事情没问题,我想这事儿便不必再来讨论了。”柳老夫人笑眯眯的望了柳四夫人一眼:“以后青莲院里就有两个柳四夫人了,你可要习惯着些。”
    柳四夫人身子摇晃了一下,额头上汗涔涔的一片,她抓紧了衣袖,喉间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回母亲话,我知晓了。”
    安平公主瞧着女儿这神色,虽然心中很是同情她,可却还是在暗自骂她蠢货,自己本来是想来替她伸张正义的,没想到来了这里反而被堵得没话好说。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朝柳老夫人笑了笑:“听说那杜姨娘没了父母亲,乃是一个孤女,也怪可怜的,能不能将她喊出来让我与她说几句勉励话儿?”
    柳元久听了一惊,这安平公主素来便是飞扬跋扈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忽然就这般好心了起来?指不定等了杜姨娘出来,她喊着婆子故意去撞杜姨娘的肚子也说不定——她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想到此处,柳元久弯腰行了一礼:“公主如此赏识若兰,元久代她领了心意,只是她现儿身子沉重,不便出来见客,还请谅解。”
    安平公主见柳元久一双眼睛炯炯的盯住自己,脸上净是戒备的神色,心中大恨,瞅着他咬了咬牙:“元久,何必如此宝贝着一个姨娘?”
    “不是元久宝贝姨娘,杜姨娘身子虚弱乃是实情。”柳老夫人不徐不疾的开口了:“她刚刚回京城那一日,人憔悴都我不忍心看了,这才将她挪到我碧纱橱里静养着,这些天全力将养着,脸色才逐渐好转了些。公主的好意我替她领了,今日便不出来拜谢了,等着生了孩子以后,汤饼会上让她抱着孩子来给公主磕头谢恩。”
    柳老夫人心中赞了一身柳元久,儿子竟然与她想到一块去了,安平公主喊杜姨娘出来,还不知道有什么鬼把戏,现在杜姨娘身子沉重,可禁不得磕着碰着。
    安平公主见这母子俩说得滴水不漏,自己也不好强求,只能勉强笑了笑:“既是如此,那我便等着汤饼会上见见这位新升的柳四夫人了。”
    柳四夫人呆呆的望着安平公主的背影渐渐远去,楞在那里好半日说不出话来,她怔怔的瞧着大堂上的柳老太爷与柳老夫人,目光再掠过柳元久的脸,一种悲愤的心情油然而生,他们是一家子,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现在连母亲都没办法来挽救这件事情了,自己也只能默默的接受了。
    她没有再说别的话,只是静静的转过身去,一步步的朝着玉瑞堂的大门口走了过去,门帘儿晃动,冷风钻了进来,将玉瑞堂里众人的衣裳角儿掀了起来,不住的飘摇。
    “元久,你去瞧瞧若兰罢,她今日还正在向我问起你明年的升迁问题,我只说不知道,你自己将那喜讯儿去告诉她!”柳老夫人笑得一双眉毛弯得像弓一般,瞧着柳元久的眼神里充满了骄傲。
    柳元久叹了一口气:“母亲,这可不一定是好事。”
    柳老太爷在旁边“唔”了一声,摸着胡须缓缓道:“既然皇上予以重任,你就只管慢慢去做,当年我受了太傅之职,也觉得甚是提心吊胆,这么多年还不是平平安安的熬了过来?元久,做事不能瞻前顾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在这个位置了,就只需好好的做,用心去做事,定然会有回报。”
    “元久领父亲教诲。”柳元久向柳老太爷行了一礼,迈步往后边主院走了过去,柳老太爷瞥了一眼他的身影,微微叹了一口气:“老四着实谨慎了些。”
    “这官场上可不要谨慎行事?”柳老夫人很是满意自己的儿子,嘴巴笑得合不拢来:“元久以后定然还会步步高升,我怎么便觉得皇上十分中意他。”
    “这个也很难说,他三元及第,正六品入职,本该是翰林编修一路上去,放外任也不过两三年便回了京城,可皇上却将他扔到外边九年,不闻不问,即便我上奏折暗示,他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半句回音都不给,直到今年才给了句准信,说会调他回京,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重用!”
    昨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按着大陈皇朝的旧例,这日是小年,也是各处官邸关门的一日,京城的官员们和外地来京述职的官员们都要去吏部领取自己的派遣文书,看看自己来年究竟是留任还是升迁。
    昨日柳元久去了一趟吏部,却领到了两份文书。
    一份是调任他去做吏部侍郎,一份却是升了他做户部侍郎。
    柳元久拿着那两份调任文书,十分忐忑,向那一脸笑容的秦大人询问:“秦大人,这……在下怎么会有两份调任文书?是不是弄错了?”
    秦大人拱拱手道:“柳大人,恭喜恭喜,这可是圣上钦点,让你领两部侍郎之职,这可还是我大陈皇朝第二例!”
    周围传来羡艳的目光,可柳元久却没有丝毫的兴奋,他只觉得这是一种负担,沉重得让他几乎直不起身来。走进主院的内室,崔西正拿了盆子出来倒水,见着柳元久走了进来,惊喜的行了一礼:“老爷,今日可算过来了。”
    柳元久点了点头:“姨娘可起身了?”
    崔西抿嘴笑了笑:“起身了起身了!今日一早就听着一只喜鹊叫个不停,还道是什么好事儿呢,原来是老爷要过来!”
    因着柳老夫人将杜姨娘安置在这碧纱橱,柳元久不方便总是过来,生怕柳老夫人会以为他过分宠爱杜姨娘了些,因此回京城几日了,还没有来碧纱橱见过杜姨娘,今日是得了柳老夫人的恩准才敢进这后院,也难怪崔西会替杜姨娘欢喜。
    走到碧纱橱,屋子里还点着明烛,杜姨娘正坐在桌子旁边,崔玉在替她梳头发,见着柳元久进来,杜姨娘的一双眼睛都睁圆了,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元久,我今日还在问老夫人你的调任定了没有,你却过来了!”
    “嗯,母亲让我过来瞧瞧你。”柳元久走了过去,银花妈妈赶紧般来张椅子让他坐了下来,柳元久望了望镜子里头杜姨娘的脸,微微一笑:“若兰,你仿佛胖了些。”
    杜姨娘羞涩的笑了笑:“每日里头老夫人都要炖几盅汤给我喝,还能不胖?”抬头瞧着柳元久,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期盼:“明年不用再放外任了罢?”
    柳元久的脸色黯淡了几分,杜姨娘看得心中有些慌,总觉得心上心下不踏实,攀了攀柳元久的衣袖:“莫非……还要离京不成?”
    “放外任倒是没有,只是……唉……”柳元久从怀里摸出了两章雪白的纸放在梳妆台上,杜姨娘伸着脖子看了看,那是官府专用的雪涛笺,还盖有鲜红的印章。
    “崔玉,赶紧将灯拨亮些,让我仔细瞅瞅。”杜姨娘拿起文书在灯下细细一看,喜出望外:“老爷……”
    柳元久抬起眼睛,苦笑的看了一眼杜姨娘,在暖黄的灯光下,她的笑容十分欢快,那是一种实心诚意的笑容,他暗自摇了摇头,若兰还是太单纯了些:“若兰,你觉得这是好事情?”
    “怎么不是好事情呢?”杜姨娘笑得一双眼睛就如天上的新月:“这是圣上对你的看重,我觉得大陈皇朝应该还没有谁会有这般殊荣。”瞧了瞧身边的柳元久,杜姨娘很是骄傲,这便是她的夫君,真是美玉天成,无人可及。
    “若兰,你错了。”柳元久摇了摇头:“太祖时就有一位许大人,曾经一人领三部侍郎之衔,后来那位许大人也曾拜为太子少保,加官进爵累至封国公爷,最后却被那太祖赐死狱中,满门抄斩!”
    杜姨娘听得此话,也沉默了,这两张文书是任命公函,柳元久被皇上钦点为吏部和户部左侍郎,虽然这只是正三品的官职,可这吏部和户部是六部里两个重要部门,这样算来柳元久可不比尚书要差。
    “我总信奉做人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像现在这种,突然平步青云般,让我两只脚仿佛着不了地。”柳元久面露忧愁:“看上去这两份任职公函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可又有谁知这背后有什么勾当!”
    杜姨娘柔声说:“元久,你且不用如此担忧,指不定圣上是看重你的能力,所以才叫你一人兼两部之职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做你的事情,内宅有老夫人照管着,也不用你操心。”
    柳元久揽过杜姨娘,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说:“若兰,你须知晓这世上有能力的人不止我一个,此次任职,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持就是圣上应该别有用意,但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停顿了一下,柳元久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杜姨娘的手:“你可知道否?方才安平公主来咱们府上了。”
    杜姨娘心里一阵欢喜又一阵慌张,听了柳元久这句话她便知道该是她升平妻这事情已经提上日程了,否则安平公主生性这么高,怎么会纡尊降贵的跑到柳府来。她盯着柳元久的脸,有些忐忑:“那事儿,”她停了停,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了呢?”
    “还能怎么样?”柳元久笑着点了点杜若兰的手心:“我那里有她加害你们的把柄,拿了那些出来,安平公主也没话好说,就等着除夕那日去宗祠祭祖,顺便将你的名字添到族谱里头去。”
    终于得了这个准信儿,杜若兰忍不住伏在柳元久的肩头,眼泪汪汪将他的衣裳都弄了个透湿,开始还是小声哽咽着,慢慢的那哭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再也压制不住,可又不敢放肆大声嚎啕,那声音便格外奇怪,就如在喉咙口挤出来的一般,嘶嘶悲鸣着。
    柳元久有几分难过,他也知道杜姨娘从自己的正妻变成贵妾,中间有多少辛酸,这十五年来,她忍气吞声的在香兰院里头呆着,受尽排挤与白眼,确实过得不容易。他轻轻的拍了拍杜姨娘的肩膀:“若兰,你想哭便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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