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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儿女成双福满堂-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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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赶忙答应着,把手中的簪子和梳子都放回桌上的匣子里去。
“我没记错的话,你和青翘、白薇、霜叶都不小了吧?嗯,你和青翘十七,白薇和霜叶过了这个年也十六了……”廖文清淡淡的声音从芍药身后传来。
芍药手一抖,手中的梳子和碧玉簪子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犀角梳子还罢了,并不太脆,那根上好的极通透的碧玉簪子,却登时摔成几截儿!
芍药一惊,立时跪了下去,连连请罪道:“奴婢一时不小心……”
廖文清坐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身着海棠红衣裙的人儿,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扶起来。
看着那双手伸过来,扶住自己的胳膊,芍药的脸蓦地烧起来,羞得直用力低垂着头,却又忍不住想要看一眼,只看一眼……
只是,不等她抬头看那一眼,那双修长有力却又好看的手却毫不留恋的收了回去。
芍药心中一凉,猛地抬起头来。她脸上的烧红未退,眼神却已经绝望--她看到的是一个高俊提拔的脊背,没有任何留恋与回顾。
“我这几年在家的时日不多,竟疏忽了,你们到了年龄,也该给你们找个合适的人家了……嗯,你下去问问她们三个,可以留在府里,也可以回家自聘,商量好了,拿好了注意来回我即可。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芍药梗着脖子用力吸了几口气,才把那股子汹涌上来的悲伤绝望压下去,却仍旧控制不住身体轻轻的颤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从嗓子眼儿里低哑地挤出一个字来:“是!”
然后,僵着身子,弓着身,缓缓地,努力地控制着自己颤抖无力的双腿,以一个婢女该有的姿态,一步,一步,退出了正屋。
回到自己房里,撑着一口气关了门,芍药就贴着房门软瘫下去。
多少年的悉心伺候,多少年的殷切期望……终成了空!
廖文清挥退了丫头,根本没在意她们如何,神色放松的,嘴角甚至还忍不住微微翘着自行拉了被子睡下。
他根本没想过先斩后奏越过了母亲那道关卡,还有什么难处,他这会儿想的就是,只等着林娘子除了服,就可以送聘迎娶了。
是以,一夜好眠。
但,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顺畅。
第二天一早,他洗漱过后,在厅里坐下,小丫头们立刻拎着食盒上来,摆了四碟子小菜,胭脂鹅脯,酒糟鸭舌,酿鸡瓜,水晶宝塔菜;四个点心,千层酥饼,三丁包子,三鲜素蒸饺,鹅油花卷儿;还有一份粥,是鸭丝百合粥。
廖文清吃了个三丁包子,接了青翘盛的粥喝了一口,就有小丫头在门口通报:“三少爷,*在门口,说是有事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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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终于活回来了。这两天脑袋糊里糊涂的,估计错误不少,今儿努力码字,明天抽时间改错。谢谢亲们的关心和鼓励,(∩_∩)谢谢!

☆、第八十九章 将令

第八十九章 将令
“……这是此次作战的勇猛的几个人,你看看,斟酌一下,该请功的请功,该追封的……也别忘了……把后事安排妥当了。”秦铮把手上的一张纸递给身侧的唐文庸。
“嗯,”唐文庸接了,飞快地扫了一遍,道,“其他的几个之前都听过名号,这个呼延寻却是第一回听说,新提上来的?嗯,我怎么没有印象?”
唐文庸统管后勤,人事安排虽说不由他掌管,但军饷都是通过他的手分发,是以,这军队中多少兵士,有哪些将官,这些将官的职务品级,只怕秦铮都没有他更清楚。是以,才有这么一问。
秦铮随意地瞥了纸上的三个字一眼,淡淡道:“之前在怀戎当值的,怀戎遭袭之时,是他带着寥寥的兵丁青壮,护住了大半百姓脱身,据说箭术不错。倒是那怀戎县令不肯跟着百姓一路,反被戎人截杀……哼!”
“哦,这么说,倒也是个难得的。”唐文庸答应着,又道,“这个人……此次又进了先锋队,斩敌首百余……咦,三首一转,百余敌首可真不少了……呵呵,虽说当今不以敌首论功了,但这功也不轻了。你准备如何安置他?”
秦铮坐在矮几之后,一只手搭着膝盖垂在几上,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低沉的一串笃笃声。
少顷,秦铮抬眼,道:“之前也就是个小旗,太离格了不好……就给他请个百户吧!”
小旗是军队建制的最基本单位,一个小旗下辖十人。五个小旗为一总旗。两总旗为一百户,设百户一人正六品,试百户一名从六品。从一个未入流的小旗,一跃升为正六品百户,其间差着何止明面上的三品九级,这比连升三级可快的多了。这个升迁速度,即使在作战部队中也算是极快了,已经够让许多人眼红眼热了。
唐文庸撇撇嘴,心道,说是升的快了不好,还一口气提了九级……看来这位是入了眼了。
两人正商量着,忽然帐帘一掀,一个身材魁梧形似黑铁塔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
“他娘的,高秀璞这货真是该死了……”洪展鹏一步迈进来就破口大骂起来,“之前弄那些破东西来糊弄也就罢了,如今,大哥亲自去找了疗伤药,他居然不派兵护送,让那商家自己雇用镖局护送……娘的!”
一听这话,秦铮和唐文庸也都冷了脸。
秦铮冷着脸不说话,唐文庸沉吟道:“这回,咱们上奏请功折子,这有功请赏,有过的也该请罚了……”
顿了顿,唐文庸抬眼看看秦铮和洪展鹏,道:“此次送药他能甩手,可下一个季的粮草马上就要押运了……若是,粮草有什么闪失,就是……那位再信重他,也不能护着了。”
洪展鹏瞪着眼看了看秦铮,一拳头朝着唐文庸擂过去,那钵子大拳头真砸到身上,就唐文庸这身板儿,还不砸折了骨头。不过,显然唐文庸也习惯了这厮的做派,眼瞅着洪展鹏的拳头砸过来,他身子轻轻一挪,就轻松地避闪开来。
“嘿嘿,阿文这轻功大有长进啊!”洪展鹏嘿嘿笑着,终是不过意,大步上前伸手抱住唐文庸,张着蒲扇般的手掌拍了拍唐文庸的脊背,拍的唐文庸一阵呲牙咧嘴喝骂,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对唐文庸竖竖大拇哥,挤眉弄眼道,“论阴招,还是你小子厉害!”
说完,也不管唐文庸一张脸色如何难看,转身朝着秦铮大声道:“大哥,这会儿也没甚活儿干,不若,就派小弟我去接应接应廖家商队吧!”
秦铮抬了抬眼皮儿,斜睨着洪展鹏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洪展鹏呲着牙嘿嘿一笑,黑脸白牙格外耀眼:“大哥,还是你了解小弟我啊,就知道我是最热心肠的……嘿嘿,大哥,据报,林家也派了人跟随廖家商队来了北边,据说是要献什么疗伤的药酒……”
前半句是大声说的,洪展鹏这后半句就是俯到秦铮耳边说的了。
秦铮眉头微皱,转眼盯了洪展鹏一眼,后者嘿嘿地笑着,根本看不出啥心思来,不了解的就以为是一个拙朴憨厚的。
皱了眉头略略沉吟片刻,秦铮起身,走到壁上悬挂的战局地域详图前。洪展鹏很有眼色地上前,伸手指了指燕云山脉南面入口处。秦铮微眯了眼睛,沉声道:“传徐临川、岑大治来见!”
帐外亲兵答应一声,飞跑去传令,不过盏茶功夫,两名身着轻甲的将领想跟着走进帐来,在帐中站定拱手施礼:“将军!”
“徐临川!岑大治!”
“末将在!”徐临川、岑大治单膝跪地行军礼应卯。
秦铮拔出一支令牌掷下去,“命你二人,帅所部两千人,立即出发,前往燕云山峡谷剿匪!”
剿匪?
徐临川和岑大治微微一愣,却随即低头应下:“末将接令!”
二人拿起令牌起身,这才露出两张大大的笑脸来,因为在外作战训兵,这两人同样晒得黝黑,雪白的牙齿,与洪展鹏倒是一类。
剿匪?对于他们这些正规军来说可是个肥差。
谁不知道燕云山脉是个匪窝子,大大小小的山头上,几乎每个山头都建了土匪寨子,大的寨子几百上千人,小的寨子有的不过几十人,但却因为燕云山脉乃是大明连通关外的必经商路,来往商队众多,故而足够养活这些山匪了。当然,这些山匪中,也有些不安守本职工作的,还会去山下的村庄抢劫,也有些会去关外的游牧部落抢劫,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关内关外的没什么区别,都是他们要抢的肥羊!
这些山匪,对来往商队威风凛凛,甚至冷血无情,但要是对上正规军,却根本没有能低档的,只不过,燕云山脉山势陡峭、地形复杂,官府军队也曾派兵剿过几次,但这山匪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就是清剿不干净。
官兵的军队剿了,连房子都烧了,但隔不了多久,就又有人纠集到一起上了山……久而久之,军队、官府也就疲沓了,只要这些山匪不制造出太大的案子来,不招惹到官府军队,官府军队也没工夫搭理他们。
徐临川和岑大治一边儿往外走,一边儿低着头笑嘻嘻地合计:“离上回剿匪多久了?怎么也得五六年了吧?”
“整整七年了,嘿嘿……”
七年未曾清剿,这就说明如今燕云山上的山匪们可是养了整整七年了,七年,足够肥了!
看着那俩人笑嘻嘻地出了帐子,洪展鹏不干了,朝着秦铮嚷嚷:“大哥,咋就派了他们俩货去?让我也去吧,我去给他们俩掠阵去!我保证不抢了他们俩的功劳!”
秦铮眼皮儿也不抬,淡淡道:“就你?”
言下之意就是:就你?鬼都不信!
洪展鹏见嚷嚷不管用,马上换了一副笑脸,笑嘻嘻地凑到秦铮近前,小声道:“大哥,就让兄弟去吧,那啥,他们俩去剿匪,我去接应一下商队还不行吗?我保证,十天……嗯,不,八天就返回!”
唐文庸在旁边坐着,懒洋洋地拆台:“嘁,就从这儿到燕云山,还八天?八天,是个妇人也走个来回了!”
“闭嘴,你这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洪展鹏有气不敢朝秦铮使落,直朝着唐文庸撒了过去。
可惜唐文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撇嘴道:“自己不争气,还不让人说啊?你那部曲可是配齐了双马的,还说八天……双骑双跨,三百里路你还好意思说八天……”
洪展鹏顾不得和秦铮要求,疾步走过去,伸手先捂住了唐文庸的嘴,小声道:“别说了,我带上你还不成?”
唐文庸横他一眼,然后眨眨眼,算是答应。洪展鹏这才放心地松开手,唐文庸狼狈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洪展鹏却不管他了,再次回到秦铮跟前蘑菇:“大哥,将军,请允许末将请命,去燕云山接应送药商队!”
秦铮这回好像才听到洪展鹏的恳求,淡淡地抬了头,瞅他一眼,道:“洪展鹏!”
“呃,末将在!”洪展鹏脸色一喜,几步走到帐中单膝跪地应卯。
“命你带领二百人马,前往燕云山接应供药商队,限期五日返回,逾期……军法处置!”
洪展鹏脸上的喜色大大的,却猛地听到后边的限期,一张大大的笑脸立刻化成一张哭脸。但军令如山,下了就不能更改,他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地接令。
拿着令牌,洪展鹏又磨叽着:“大哥,五天实在是太短了,不给八天,给个七天也成啊……啊,六天,六天成不?”
五天刚刚够来回的,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开小差……七天勉强,六天好歹也有一天的时间开个小小差啊……
秦铮猛地一睁眼,冷声道:“你这是要违令?”
“呃,不是,不是!”洪展鹏苦着脸连连应着,匆匆往外退去,一边走,一边还没忘了狠狠地瞪了旁边那个眉开眼笑的唐文庸一眼,“幸灾乐祸,哼,回来和你算账!”
秦铮对这两人的暗地官司视而不见,若是细心观察,就能看出此时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来。
伸手打开桌上的一只小竹筒,从里边抽出一张纸条来,缓缓展开,一扫而过后,秦铮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抬眼,仿佛透过大帐看向遥远的某一处,目光如冰!
×××××××××××××
话说邱晨提了麦秋假后会提管事,林子和大壮就忍不住询问,是否也像兰英一样的月钱。兰英五两银子的月钱,可是让这些小子们眼红了多时了。
兰英一听这话,不由骄傲又有些不自在。其他人也都佯装不在意,其实无不竖着耳朵等着邱晨的回答。
邱晨的目光一扫,就把各人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微微笑道:“你们俩小子,这是盼着也和你们兰英嫂子领一样的月钱了吧?”
林子和大壮顿时红了脸,大壮支支吾吾地摸着脑袋,林子则红着脸一个劲儿地傻笑。
邱晨笑道:“你兰英嫂子领着你们青山嫂子和庆和婶子,你们俩自己说说,这些人里,你们能领着谁?喏,挑出两个来,我就让你们当管事!”
林子和大壮都有些傻眼,扭头看看一众人,兰英三个妇人他们不敢招呼,玉香年纪轻,他们不好意思招呼;剩下的男人们,泉哥儿鬼精鬼精的,他们玩不了心眼儿;刘占祥?二魁?呃,一个大哥,一个叔叔辈儿的……更别说俊文,别看这位笑嘻嘻的,人家是东家的侄儿不说,炒药制药的技术他们没法比,就连他们自己做的粉碎的活儿,有些犯难还要找人家帮忙……
俩小子看了一圈儿,结果是备受打击,涨红着脸低了头。
林子更活泛些,略垂了头想了想,就憨笑着道:“我谁也领不了……嘿嘿!”
大壮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邱晨笑了,大伙儿都跟着笑起来。
笑够了,邱晨给两个人夹了两块排骨,笑着道:“你们俩年纪差不多时最小的,脾气厚道知道尊重年长,都是好的。只是,这做管事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管事管事,你得能管起事儿来才成吧。若是你自己还有很多东西不会,做不好,怎么管着别人的事儿?如今,你们俩自己的活儿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但还不够,很不够。别看咱们粉碎药料很简单,好像这活儿是个有力气的就能干。但咱们如今只做了十来味药料,你们也就知道了,三七质坚,需要先破开再粉碎;冰片细贵,就需要串料,以保证它的药效和尽量少损失;以后,咱们还会做别的药,还会粉碎更细贵的人参,粘腻沾手的熟地,油腻的桃仁杏仁……它们因为性状特点不同,也就各有自己相应的适合它们的粉碎方法。所以,药料的粉碎是门很大很深的学问。你们俩干活很卖力,但就是有一个小毛病,肤浅,不够深入。呵呵,以后干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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