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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落棋无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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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位?”

“尚书右丞书大人。”

我点点头,便转身回上书房和书澄见面。听到书澄求见,我忽然想通那些朝廷要员为何希望我能加封文晴湖为后了,如文晴湖所说,是门阀之争吧,书家尚未势成,其他门阀便已经有了扑灭火苗的趋势了,不愧是伫立中原千年的家族。他们如此做,恐怕是因为文晴湖和书家有些疙瘩,我若想向书家示好,自然不会封文晴湖为后,若想要压制书家,便会从善如流听从他们的意见了。毕竟崔植说的为文晴湖加封皇后的理由还是挺充分的,我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有些厌倦继续观看朝廷上的明争暗斗了,书家也好,其他门阀也好,就不能消停些,让文晴湖安安静静走吗?可是无论哪一方,我都不能得罪。我想,也只好让书家委屈一下,等这阵子过了,其他门阀放松了戒心,再叫书家一一处置好了。书澄又不笨,总会明白这个道理吧。




。。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文晴湖终于被追封为皇后,按照皇后规格下葬。吏部、鸿胪寺、工部的负责皇家陵墓的大臣等人忙乱起来,频频向我请示,最后才敲定在劭陵中将一间较大的陪葬屋改为墓室,位置在文昭皇后书金屏墓室的左手东面。礼部斟酌再三方才呈上拟好的谥号:号从先皇后以文,尊长让善、卑以自牧曰“恭”,故谥号“文恭”。

太史令顔宽又再度请见,呈上哀策,面目颇有些踌躇:“很抱歉,陛下,文皇后谦逊自守,生平德善不显,流言短长不足采用,臣已经尽力而为了。”

我看了一遍,除了文章短了点,并无其他问题,便点头说:“不要紧,这已经很好了。贵妃——文皇后一向简朴,不事铺张,你要是写太多溢美之词,她说不定反而会感到为难呢。”

顔宽释然地笑了笑,拱手告退。

文晴湖在去世的第三十六日终于下葬劭陵。看到棺椁入墓,我反倒松了一口气,文晴湖总算不会再受到世间的纷扰了。追封为后一事,日后泉下若还能有幸见面,少不得还要费一番口舌,不过我愿意负起这个责任。虽然对不起书金屏,不过我果然还是要站在文晴湖的身边,她一生承受的痛,是时候由我来承担了,虽然现在觉悟得太晚。

现在正是春天繁盛之时,万物欣欣向荣,都在贪婪吸收三春之日普照的光辉。明明在文晴湖从入殓到入墓的过程中,我几乎都没有怎么流泪,但看到如此耀眼的阳光,繁盛的树木,生机勃勃的飞禽走兽,却忽然想要背过脸,不再去看了。

第二年夏,南海领域异乡海客骚扰作乱,我有意让书凌积累军功,便让他去了。书凌虽然缺乏器量,但并不缺乏才能,理所当然不负众望地平定边疆战乱,获得南海以外的海域地图,还带回了俘虏。得知海外的详细情况后,于是武将们都摩拳擦掌,希望能继续开疆拓土,收复早在近千年前便失去了的海域领地。

同时书澄作为尚书右丞,对上对下都非常称职,于治国一道上确实有着和宰相之位相称的才干。我便跟他商议土地贩卖的问题,希望能够遏制各方门阀大肆收购土地的不法行为。当年为了叫门阀交出商行,不得已将土地让给门阀,为了维持豪奢的生活,门阀便大量收购土地并出租给佃户。佃户不但要交朝廷的税赋,还要上交给地主大量的粮食,负担颇为沉重。

我为此不得不再三修改税赋征收的利率,希望能尽量减轻佃户的负担,但是效果有限,毕竟朝廷也需要银两维持运作。但是叫门阀减轻收租显然也不现实,我也只好寄希望于遏制他们收购土地的行为,尽量避免受灾地区扩大。

书澄起先并不同意,我便劝说道:“书家虽说是大冉第一豪门,可那是指功勋声望,可不是指财富土地呀。说起富可敌国,那虞家、曹家、谢家才是当仁不让,现在又在大量圈地,难保将来不起乱心。这天下,不光是我们宗家,也是你们书家的呀。这土地,书家可以要多少有多少,但可不能叫别人家都拿走了。”

书澄一想也是,便满口应承了。做事当真雷厉风行,通过中书省和尚书省向天下发出令文,从此禁止私自贩卖土地,并派人丈量天下土地,规定私人土地面积,凡是超出部分便收为公家所有,公家可以给予相应的补偿。

此举几乎可说是针对门阀而来,朝廷上下暗流汹涌,从京城波及到全国。期间居然有数家门阀起兵作乱,幸而我已经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里,当即派出书凌、柯远臣、邓嘉等人前去平乱。大约持续了一年零四个月,叛乱方才平息。

然而私有土地一事依旧是朝廷的乱象之源,书澄不得不让步,放宽了私人土地面积的规定,加大了补偿力度。于是书家和其余门阀的私怨公仇结得更深了。

朝廷的门阀争斗越来越厉害,我看在眼里,装作不知。今日刚为税赋利率吵架,明日便又为赈灾人选大打出手。由于书澄还是比较偏心皇家,所做的一切对皇家有利,于是我便堂而皇之支持书澄。

然而书澄、书凌家教不严,不慎让支系的人出来扰乱朝廷,败坏纲纪,我也很宽容地将这些人交给书澄处罚。书澄像袭国公,免不了护短,于是此事不了了之。这下连寒门的人也看不下去了,气呼呼地上书弹劾书澄,我也给压了下来。

可是以焦永轩为首的人不依不饶,我便找了个借口,将焦永轩一干人贬到地方去,朝中只有崔植数人支持寒门势力,其余皆由门阀把持。

焦永轩得知被贬,怒气冲冲前来向我辞行。我也只是眨了眨眼睛,闷头不吭声地听着焦永轩的痛骂。

“陛下这样做,将江山社稷置于何地?”

我呆了呆,扫视一下四周道:“朕会努力不让天下大乱的。”

焦永轩面色沉静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自先皇后去后,陛下便一日也不曾出现欢容。再如何缅怀文昭皇后,也不能将书家与之相提并论!”

“这个嘛……朕看你身体康健,精神矍铄,再活个三十年都没问题。这朝中不是还有崔大人主持么,焦大人太过刚直,还是到地方磨练磨练吧。”

焦永轩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有所了悟,沉重说道:“臣就此辞去,还望陛下多保重。”

我点点头,将这位诤臣送走。

转眼又一年,其余门阀已经被书家打压得敢怒不敢言;寒门领袖崔植一直装聋作哑,焦永轩又被贬在外,群龙无首;无人再能和书家抗衡。书澄、书凌兄弟在朝廷中昂首阔步,说一不二。朝廷外于是传唱起“宗家打天下,书门坐朝廷”的歌谣来。

书澄兄弟起先惶恐不安,我便安慰他们说:“这是你们应得的,当初不就是袭国公、两位兄长大人助我们宗家得到了天下吗?现在让你们坐朝廷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呀。”

自那以后,他们便更加飞扬跋扈,俨然天子代言人。我心内暗叹,书金屏和文晴湖果然慧眼如炬,他们终究还是器量不足啊。

于是我开始暗中调查书家,希望能找到足以将书家血脉延续下去,而且和书金屏血缘最近的合格人选。一旦找到,我便想了个法子,从中挑拨离间,令书澄、书凌将其赶走,彻底分了家。

一日,书澄在大朝上当众驳了我的面子,拒绝为宗家祖庙修缮大开国库。然而书澄本人做人不是很直,正在为书家大兴土木建造宗祠。成雍当即拉下脸,咬紧嘴唇,面色阴沉。我也很尴尬,可为天子家事而动用国库确实不合理,只好无可奈何放下了。

退朝后,成雍便跟我抱怨书澄、书凌独揽朝廷大权,倒让皇家威势旁落,总有一天这天下真的会变成书家天下。我便安慰他说,你不是还有谢家、柳家、柯家的支持嘛,手里的筹码也是很多的。成雍像是想通了什么,便不再说话了。

后来,我发现成雍私底下更换京城防卫、兵马,心觉不妙,当年我和燕王也曾经干过这样的事,难保他不会又上演出一场望天门之变,便将他找了来。成雍于是一身戎装,提着剑气冲冲觐见。

成雍质问我到底还要不要坐天下,不要,便将这个江山让给他坐,免得被天下人耻笑宗家为人做嫁衣裳,白白让书家得了天下。

我望着他拔。出。来的剑,意外的无动于衷,一面往杯里倒茶,一面慢慢地说:“再给朕几年的时间。你还不够成熟,不懂得什么叫做韬光养晦。你看,这水满了便会溢出来了,无论怎么倒水,这杯子都无法完全包容啊。”说着,我很惋惜地收回了茶壶,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又叫宫女擦干桌子。

成雍冷静下来,看我做这一切,问道:“父皇当真能保证这江山不会易主?”

我点点头:“朕保证。”

成雍当即将剑入鞘,转身就走。我叫住他,半晌才道:“书家毕竟是你母后的娘家。”

成雍默默点头,走了。

看到他离开,我才松了一口气,又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还得想办法安抚书澄、书凌等人呢。

又过了一个月,我偶然路过太史院,便到那里去看望太史令顔宽。顔宽这次情况好了许多,虽然到处是书山,可都井井有条,看来派专人打扫太史院还是很有成效的。顔宽看我来了,便问我要不要看文恭皇后文晴湖的记载。我接了过来,不一会儿便阅览完毕,默默细数,总共才三百又三十二字,能记载之事,寥寥可数。

我又要来书金屏的传记,发现和前稿相比有所增删,记载翔实丰(炫)(书)(网)(题)(供)(下)(载)富,读来不禁觉得栩栩如生。可不知为何,无论文晴湖还是书金屏的记载,最后居然都用童谣一事作结。

顔宽局促地问道:“陛下对文恭皇后的记载不满意?”

我转头问童谣一事,顔宽愣了一愣,说道:“陛下不知道吗?听说劭陵墓内的安排是三才形状,坐北朝南,中间是陛下,右手是文昭皇后,左手是文恭皇后……”

我【炫】恍【书】然【网】大悟,奇怪地笑着问道:“外头难不成又唱起来了?”

顔宽点头道:“是的。陛下若觉得不妥,臣可以删去。”

“不,就这样吧。朕不干涉你写史。”

即使如此,我还是感到了深深的荒谬和遗憾,看着顔宽又在埋头写作,便懒得告辞,径直离开了。现在又是春天了,太一宫中到哪里总能看到依依的垂柳,萋萋的芳草,溢满花香的槐树,挺直高大的白桦,宫女们行走其中就像在树中穿梭的黄莺。

不远处便是楚女宫,前年我已经将谢修仪提升为四夫人之一的贤妃,并没有让其入住双仪宫,而是将另外一座宫殿配给她,那里的热闹并不亚于以前的昭阳和双仪。然而昭阳宫的庄严肃穆,双仪宫的温和矜持,却无人能够再现它们的风采。大概是因为物随主人吧。

满地绿荫,我却不敢触碰。不经意间,忽然记起了二十几年前在冀飏王质子府邸里,同样是在这样的春日里,我站在中庭跟文晴湖调笑,耳鬓厮磨间低语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我伫立良久,忽然想看看劭陵是什么模样,便问过李恩仲,独自向太一宫中最高的所在曦光塔走去。曦光塔果然够高,高得连皇家墓园也能看到,然而劭陵究竟是什么模样还是不太清楚,只能看见起伏的山峦和郁郁葱葱的树林。稍近处的京城坊市楼房的瓦片映着日光,就像是湖水的波纹粼粼生辉,绵延无尽,一直到山岳的那头。

那里就是我将来要躺的地方吗?忽然想起芳柳私底下跟我说,我这个帝陵能称“邵”,完全是沾了两位皇后的光,又想起方才顔宽说到的陵墓的格局,还有童谣,我也只能苦笑了。

如刚才所见,顔宽并非有所偏好,只是客观地记载了书金屏和文晴湖彰显于世的事迹。比起书金屏,文晴湖可记载在史书上的事情其实相当的少,若不是被追封为皇后,恐怕连零星记载都不会有。可是我想无论书金屏还是文晴湖,一个担了虚名,一个没能得到相应的地位,大概都会非常不甘心吧。

而我现在所做的,相当于在收拾书金屏和文晴湖留下的残局。书家将会覆灭,然而其血脉也会确实的留下来,如同文明义一样远走他乡无声无息地繁衍。届时京城又会染上无法褪色的鲜血吧,这是惨烈的结局。

而亲手做这一切的我,不知道心里有多么难受。对书金屏,我心里有愧,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算计书家。然而文晴湖对我更情深义重,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我都不想让她伤心,想要成为她的支柱。话虽如此,我却明白得太晚了,以至于现在只能按照文晴湖和书金屏下的棋走,用自己的选择为棋局作结。

童谣有云:北地有紫城,紫城有皇宫。有凤天外来,有凰双舞空。中央起高楼,楼上有人愁。凤凰相和鸣,两处栖梧桐。左边东皇后,右边西皇后。凤兮求其凰,今儿去哪头?

我远望着劭陵,童谣的答案也只有我们三人才能知道了。





。。



第78章 番外篇


假设九泉之下三人还能相见

书金屏:你还是选择姐姐了。
我(低头愧疚状):对不起。
书金屏:为什么?
文晴湖:金屏妹妹要晓得我们的不同之处。
书金屏:我和你有什么不同?我在夫君眼里是什么?
我(仰慕状):大学校花。
书金屏:姐姐呢?
我(小声):………………
书金屏:风声太大,听不清。
文晴湖(笑):夫君叫我一声妈妈看看。
我(不假思索):妈妈。
书金屏:…………我输了……难怪争不过……OTL|||



假设三人转世再度见面,彼此还有记忆

书金屏:你是谁?
我:路人甲。
文晴湖:××同学,你落下东西了
我(慌张):谢谢——班长。
书金屏:你很面熟。
文晴湖(笑):我是××班的班长,经常出席学生会议,学生会主席见过我很正常。
书金屏点头称是,离开了。
文晴湖(回头):离她远一点。
我:……知道了。



再假设三人转世再度见面,彼此没有记忆

书金屏:我认识你,你是××班的班长。
文晴湖(笑):大学校花、学生会主席谁不认识。
我纯打酱油。
书金屏:那边的同学,来帮忙搬东西。
我:…………(无可奈何搬东西)
文晴湖:我和你一起搬吧。
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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