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校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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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归想，如果没有一个契机，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把自己的设想真正实现。在我们庸庸碌碌的生活中，总是有太多的理由让我们偷懒，说没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实时间并不是没有，只是自己没有下决心去抽时间罢了。2003年，我的学长史杰鹏（网名“梁惠王”）在网上发了一个叫《亭长小武》的汉代历史小说，让我读了以后深为拜服。我从来没有想到历史小说可以这样写。我自己也有写历史小说的计划，就去向他请教。在他的鼓励之下，我终于开始也写起小说来了。

在我整个的写作计划中，其实《关关雎鸠》只是一个探路石。我对自己的文笔从来就不自信，要写一部长篇，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对于我所心仪的历史题材，我尚没有把握，于是就决定以自己熟悉的、比较容易把握的校园生活为题材，先写一部爱情小说，在网上发着试试，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或者潜力写小说。如果写得顺利，读者还认可的话，就继续写下去。如果写得不好，大家不爱读，以后就不写了。

2004年春节，我回家探望父母，就在家中那台97年买的陈旧电脑上开始动笔。我先是拟出大概故事梗概，想一个题目。开始想了几个题目，都觉得不好。后来觉得还是用古代的诗文比较雅，这个方向一定，题目很快就确定了，叫做“关关雎鸠”。这是中国最古老的情诗，用来做爱情小说的题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为了谨慎起见，我没有一开始就发在网上，而是在几个月中，写了三万多字作为垫底。直到4月26日，我才正式开始了在“天涯”的“舞文弄墨”版的战斗历程。由于“赵孟”这个笔名是第一次出现，没有人会注意它。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题目中间，我这个古拙的题目很快就被淹没了。只有几个好朋友来鼓励性地看看，每天的点击量也不过数十而已。

很快，垫底的几万字就全都发出去了。下面就要临时写临时发了。写到孟蘩出场以后，小说的情节渐入佳境，开始有了读者。人气渐增，我也觉得越来越顺手，信心逐渐增强。有那么两个月的时间，我都坚持每天发一帖，那种速度让我现在想来都有点恐怖。我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这个小说的创作中去了。中间因为小说被盗版方面的考虑，曾经停帖两次，但是后来终于恢复了发帖。因为我想清楚了，这个小说是为自己写的，也是为读者写的。有读者爱看，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写太监帖，总是让我感觉对那些热情支持我的读者不够道义。所以我没有过多地考虑商业方面的因素，而是决定把它全部发表在网络上。如果小说能够出版，当然很好，如果不能出版，我也并不感到太遗憾。最重要的是，我把它写完了，心中长期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而现在写完的结果，还不错，还不至于嫁不出去，呵呵。

我在阅读习惯方面，受中国传统的小说影响比较深，对于情节有一种特殊的迷恋，这使我沉醉于金庸式的叙事方法，而对那些西化的写法不甚感冒。我的小说观念是很朴素的。首先，要好看。也就是说，情节要好，要能够吸引人。其次，在此基础上，展现社会历史风貌，展示不同的人性，表达自己的理想、爱憎，和对世界的看法。如果能够进而影响世道人心，那就是最高境界了。这在批评家看来，大概只能算是通俗小说的写法，算不上纯文学，但是我就认准了这种通俗的写法了。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成功的、有责任感的通俗小说作家。

写《关关雎鸠》的目的，也是很朴素的。只是为了记录70年代生人的青春历程而已。爱情题材，立意说不上很高，只是锻炼一下自己说故事的能力。在设计情节的时候，我的弟弟“赵惠文王”给了我莫大的帮助。我们都在北京，经常见面。每次见面都必然要讨论《关关雎鸠》的情节。所以，小说中包含了我们兄弟两个人的人生阅历。比如“色人居”被学生干部读成“龟八居”的故事，就是我弟弟所亲历的。当年他们宿舍的“色人居”篆书横幅，就是他亲笔写的。我弟弟是学计算机软件专业的，但是文学功底非常不错，文学观念和其他各方面的世界观也和我非常接近，加之很有点子，所以我们总是能够配合默契，互相启发。有时我陷入情节困境，走投无路，经常马上就找他商量。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个小说是我们兄弟共同创作的，我只是具体执笔的人而已。

许多网友都问我，小说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我要说的是，情节基本上是虚构的，只有一些细节是真实的。诚然，这部小说是我自己的青春献祭，但是它毕竟是小说，和日记是大有区别的。准确地说，它只能算是一部“半自传体”小说。为了追求小说情节的曲折性，我设计了不少巧合、偶然的事件，有的地方甚至有点像武侠小说，这都是读者能够一目了然的。由于是连载，写着写着就会出现新的想法，临时改变了原来的情节设计。最后写成的样子，和原计划已经天差地远了。同样由于是连载，一旦犯了一个错误，就没法改过来，后面只能尽量弥补，实在弥补不了的，就只能将错就错继续写下去了。不过，小说的基本命意始终没有改变，结构总框架也基本保持了下来。

我写小说的态度是真诚的，我相信只有这样才能感动别人。小说里有许多理想的东西，但是最终还是归于现实。我毫不否认，在耿潇的身上，有着我本人当年的影子。他是我想象中希望自己能够达到的样子。在我上大学的时代，90年代初，正是80年代的理想主义遭到迎头痛击，而被物质主义取而代之的历史转换期。耿潇的理想主义的失败，几乎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这其实也不仅仅出现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它在大多数的历史时段是有着普遍性的。

而孟蘩这个形象，大概是大家争议最多的了。她漂亮可爱而又虚荣任性，正如我们在生活中所见到的那些美女一样，优点和缺点都是很明显的。对于她的变心，很多人觉得不可理解。我觉得这一点儿也不难理解。我们身边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漂亮的女友被大款拐走了，这还需要多解释什么理由吗？不管具体的过程是多么的千差万别，但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世间的许多复杂的事情其实也是很简单的。

至于杨雪萍，只是一个理想中的人物。她是小说中女性人物里唯一的保持了纯洁本性的一个，由于她兼备中国男人心目中理想配偶的各方面的优点，所以她受到了大部分男性读者的喜爱。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样完美的形象是不太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正因为如此，她的魅力反而显得不足，不如孟蘩那样带有活生生的气息，所以她也只能做配角了。

小说初稿中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但是无论如何，总算是写完了，让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朋友们的热情鼓励，我是很难坚持下来的。在此再一次对关心我的学友和那些素未谋面的网友表示衷心地感谢！如果《关关雎鸠》能够为你们带来一点对往昔岁月的美好回忆的话，我将倍感荣幸。

从前读《红楼梦》，里面有一首小诗，让我很是感动，我愿意把它抄录在这里，作为后记的结束：

春梦随云散，
飞花逐水流。
寄言众儿女，
何必觅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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