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夜曲-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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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WAG，你今天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么。”时雨并没有对我说的话有多大反应。
“大概吧。”我端起果汁再喝一口。
“唔……”时雨懒散的端起咖啡喝了一杯，又看着我，说：“还有什么事吗？我宿舍里的哥们还在等我回去……”
这根本就是逐客令……我知道时雨想干什么，大概是想回去玩电脑或者是睡觉吧。不过我可没有想过他会为这些东西守时间。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说的了。再看看时间，透过橱窗，外面的天空已经有一小半被染成了橘**，时间已经进入了傍晚，我决定直接走了。
“那好，我没什么东西想说的了，我先走了。”我干净利落的站起来，抖了抖因为久坐而发皱的裙子，然后拍了拍一直在用无线网神游的糖果，和在玩手机的艾丽西亚，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我还没有忘记提醒时雨一下：“记住哦，你说的话不要反悔！”
“知道知道！”时雨回答得很不耐烦，我直接屏蔽了他的话，反正，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也许我能找到她女朋友呢？
……
当我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一个小时的时候，太阳已经藏在了升腾而起的白云后面，从间隙里露出一点点霞光。
为了不让人发现我没有穿工装，我们偷偷摸摸的走过花园，很简单就回到了莫妮娜寝宫。今天这里有些安静，平时忙碌的女仆都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阳光从窗户的间隙里漏进来，刻出空气中的小小粉尘。
莫妮娜姐姐还没有回来么？又是一阵不明的失落，我无奈的甩甩头，向里面走去，但当我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忽然听到一老一少的交谈声，似乎是莫妮娜和白老爷子……
他们在谈论什么呢？一种奇怪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把头靠在拐角处，确定没人之后，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屋子的门旁，莫妮娜和白老爷子的谈话声渐渐清晰了……
卷四·风起 第三百六十三章 溜走的信任
“……吉利尔A1到A5的重要设备和重要人员都已经撤离了，A6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的东西，所以还没有动作。”这是白老爷子的声音，但单从内容里面好像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也许，是因为我还不知道来龙去脉。
莫妮娜姐姐和白老爷子在里面谈论军事问题吧？我想退下去给他们慢慢谈，但鬼使神差之中，却有一种奇怪的魔法，让我忍不住留了下来，蹲在门板旁边小心翼翼的听着。
“听听看也不要紧吧？最多我不说出去就可以了……”我在心里对我自己说，虽然有些惭愧，但很快就被我忘掉了。这时候，糖果和艾丽西亚也悄悄的走到了我身边，站在我对面同我一样倾听着房间内的谈话，笑得不怀好意。
我无奈对他们咧咧嘴，继续集中注意力。
“……重要的人员撤离到位就可以了。”这是莫妮娜的声音，因为刚才我短暂的愣神，前面的部分我没有听到。但至少我可以了解到，吉利尔这个位于边境的超大资源卫星群应该在进行人员撤离工作。不过有些奇怪，为什么只撤离重要人员和设施？
也许是因为撤离工程量巨大，所以先拿走有用的东西吧……无论什么时候都国家都会把利益给放到第一位……我不由得叹气，不过话说回来，换做我，我也可能会这样做。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莫妮娜又开口说了话：“计划应该还顺利吧，伪装的工作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白老爷子很有自信：“基本上万无一失，普林斯那边应该没有怀疑，只是见到我们的动向后，对吉利尔那边加强了巡逻强度，初步估计屯集的兵力也应该越来越多，用不了多久就会攻击。”
吉利尔那边的情况已经那么危及了么？我不由得一阵担忧，如果打起来，吉利尔的人们生命会受到很大的威胁啊……库兰与普林斯要打已经是注定的事情，我已经看透我是不能左右这种结局的，但一般人民的安危我却总是在重视。
莫妮娜姐姐他们要怎么做？所谓的掩饰，因该是他们要疏散吉利尔的居民吧……我继续听着。
“这个国内人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放到那里的兵力也不少，顶得住的。”莫妮娜不紧不慢的说：“只要我们能把握主动权就可以，普林斯的间谍最近有在吉利尔出现么？”
“已经出现了。”老头子又传来：“已经被我们盯紧，前两天得到的报道里有说，宿草和克罗门已经和间谍接触，假消息应该会在近期散布出去。”
“恩，快了啊……”莫妮娜答应了一声之后，又是一阵叹气声。我听得一头雾水，不太明白他们两个人究竟在说什么？宿草和克罗门要打间谍战？总感觉又不是这个样子。
“对了，克罗门的瞳术有用处了么？”莫妮娜忽然又问。
“有，已经成功的把一个间谍弄成玩偶，虽然间谍的身份不高，但散布假消息和作为内因也聊胜于无了。”白老爷子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种兴奋的而感觉。
“恩……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坐等那个时候了？”莫妮娜的声音也开始兴奋起来。
“大概吧。只不过国内的防御还是不能松懈，最近那群恐怖分子又不安分了。一旦打起来的时候他们一定造反，这点要小心。”白老爷子又提醒着。
“知道，这些老爷子你不是处理得很好么？现在只要控制一下舆论，到吉利尔在计划中毁灭的那天，把20万人因为普林斯的核攻击失去生的权利的消息散布到世界，我们就基本上掌握战争主动权了……”
20万人……因为核攻击失去身的权利？我忽然感到一阵惊愕，脑子里顿时开始混乱起来。为什么是20万人？难道刚才莫妮娜姐姐和白爷爷谈论的东西不是撤离居民么？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难不成，莫妮娜姐姐原本就打算牺牲掉那20万人来换来社会舆论的支持，以得到民众的支持？不可能的吧……
但自己好像就对自己过意不去，忽然，有一个无形的爪伸到了我心脏上，猛的一抓下来，在疼痛之余，还有丝丝的冷汗。全身仿佛掉入冰窖当中，眼前的一切都是寒冷的色调，冰天雪地当中让人生出一种绝望。这个感觉……很难受，这是昨晚上那种缥缈般的感觉，猛然让我对莫妮娜生出一种“不信任”的念头。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一个象形的比喻，或者是新闻舆论手段吧……我强笑着对自己说。
但是，莫妮娜和白老爷子接下来的对话似乎打破了我的梦想。白老爷子叹息说：“20万的生命啊……唉……战争就是这个样子。真是不明白莫妮娜你为什么会想出这种方法……”
“没办法啊，这样与普林斯僵持着不是办法，不如早打早超生。”莫妮娜似乎无所谓的回答，然语气很快就变得没落：“我要兑现一个承诺，时间不能允许我拖下去了，只要干掉普林斯，银河也就基本上统一，同时，WAG也可以消失，连带消失的，还有那些恐怖分子……”
此时，我已经懵掉了，即使听到的信息不能拼出我心中最坏的想法，但已经**不离十。距离那个美好的想法……渐渐远了……
就像在生满雾气的大海上，下面是翻腾的海水，左右是白茫茫的雾气，脆弱的小船也许无力支撑一个人的重量，摇摆不定，随风飘逐，也许用不了多久还会沉下去吧……
“唉，这都是你的子民，莫妮娜你已经长大了，会做决定的。要我说，现在收手还不晚……”
“不，已经晚了，消息不是已经散布出去了么？”莫妮娜强答道，虽然强势，但却让人感到万分无奈：“战争，总是要有伤亡的，平民始终是战争生物链最低下的炮灰和工具，强的就要消灭弱的。我想，那20万人在天堂的时候会原谅我们的……”
这不是真的，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但愿如此吧。”白老爷子无奈的笑了笑，说：“不过，罪魁祸首是你，你能承担这个压力么？用吉利尔其实是行星战略炮的假消息骗普林斯先攻击，然后用20万人民的生命作主动权的砝码？这方法很好，很好啊……”
说到后面，白老爷子的口气慢慢变成了无奈的讽刺。但在我听来，这不止是在讽刺莫妮娜，在我的耳朵，也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呵呵……用20万人的生命作为战争主动权的砝码，诱骗敌人首先进行攻击，然后得到国际舆论的支持然后理所当然的打回去。这招数妙啊……
这是我最信任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么？这还是我认识的莫妮娜姐姐？脑中一片空白，慢慢的，转变成两汪从眼眶流下来的温热液体——这是被带走的信任……
卷四·风起 第三百六十四章 哀伤的决定
慢慢的习惯了，在长时间的大脑空白中，似乎经历了好几个世纪。却又像是走过了一个见证历史的通道，无奈的看着一座我自己堆积起来的高山，在烈日下下土崩瓦解——曾今我以为这座山永远不会倒塌，只会更坚硬和更高大……
但隐约间，我发现我没有经历几个世纪，没有穿越历史的通道，眼前的景象，好似在一瞬间发生。这是为什么？
这是一幅天崩地裂的场景，是让人绝望的世界末日么？
心脏似乎被抽空了，没有了血液的供养，仿佛没了心跳，冰凉，也从自己的胸口处慢慢的蔓延开来，卷走了我的全身力气。缺少了充实的感觉，我自己好像也再也不是自己……
我不想相信这是真的，我也不要相信！我在自己心里吼着，却比哭泣还无力；希望眼中能挤出一点泪水，却干燥得仿佛没有一点甘霖。睁开眼，只剩下旋转的世界，慢慢变成一片漆黑，把我给拖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挣扎着，我努力把莫妮娜和白老爷子刚才的谈话给从自己的脑子里挤出去，但自己的灵魂，却在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如果我没有听到这些东西就好了……就算莫妮娜姐姐一直在骗我也无所谓。如果我不站在这里多管闲事就好了，我只要和莫妮娜姐姐在一起。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觉得，我又回到了几年前刚刚睡醒的那个黑暗时候，这个世界只给了我陌生的感觉，一切的人好像都不能信任，所有人都是对我有恶意。好想……找到一个角落，抱紧膝盖蜷缩着睡觉，这样就没有人打扰我了……
心中的挣扎和希望在无形之中被莫妮娜那无情的军刺给绞碎，头脑是一阵眩晕。回到现实，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一片冰凉，力气仿佛也不存在了，身体一软，我忽然不能保持着蹲下来的姿势，双手不由自主的撑到地上，大口呼吸……
莫妮娜和白老头子余下的话我再也没有听了，愣愣的盯着地板，让脑子里一切繁杂的信息自行处理，心中已经变得空旷，我真的好希望那种用对莫妮娜以往的信任交换而来的温暖。但是，信任不在，等价交换的魔法在无形中失效，留下一个被扩充到无限大的空虚空间。
这是多么的空旷……
就这样失落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思维渐渐走向正轨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同时也一次一次残忍的抹杀掉我自己的希望和**。身旁门里面的莫妮娜姐姐我已经不再认识，她不再属于我，连同这个房间也是。莫妮娜姐姐承诺过的那个美好画面，终究还是梦。
也许……我要走了，这个地方不是我能留下的地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逃避，逃避随时有可能像今天一样出现的秘谈。我本来已经不想再逃避，但我需要被纵容一次……
不能让我信任的莫妮娜姐姐，已经没有温暖了……
眼泪，终于再留了下来，淌过嘴角，告诉我眼泪的味道是苦的。我好想希望我现在就此立刻这里，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跟莫妮娜姐姐生活在一起，跟着她实现那个美好的画面，今天的事情，就忘记吧……
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的。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我对别人和自己承诺过，就算我对莫妮娜姐姐的依恋永远不会消退，但梦想始终高于一切，就像……在里面谈话的莫妮娜姐姐，把国家的强盛放在了我的准则之上一样……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或许将来的有一天我们可以再见面，或许那时候我们会擦肩而过，也许也会再抱在一起，这又是一个梦。决心，慢慢凝聚起了一个小小的目标，把被抽得不剩下一丝一毫的心给植入了一丝力量，冥冥之中，终于也看到了指路的风向标。
随风漂泊的小船，这时候也驶入了新的航道；崩塌的大山只剩下碎石，已经不再顶天立地，我不知道是否能有一天能把碎石再堆积起来，重新建立这一座大山。一切都正常了，只有一种强烈的**——最后，再深深感受一次莫妮娜姐姐的温暖，然后化为回忆，再离开吧……
有目标了，但整个人还是被抽空一样没有力气。我慢慢让我跪坐到地上，平复着刚才还在剧烈起伏的胸，身体还是那样冷，大脑在胡思乱想之后还是那样坚硬，情感似乎也被冻结掉，我觉得我自己现在真是一具行尸走肉。
流逝的时间和地面上渐渐变长的影子在提醒着我——该走了，准备一下，要做点事情。
僵硬的大脑忽然间有了一点响应，直接就告诉了我最正确的做法。我要逃离这里，又要跟莫妮娜姐姐见上最后一面，也许只能这个样子。
我觉得我变成了机器人，身体按照大脑发出的指令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在对面的艾丽西亚和糖果疑惑和担心的目光，些许的温暖让我好受了一点。她们没有说话，也许是在顾忌里面正在和白老爷子秘密会谈的莫妮娜。
我僵硬的对她们笑了笑，招手叫他们过来，然后向外面走去。走的时候，我似乎没有感到脚正触碰到地面，恍惚间走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我都已经记不得是怎么走来的了……
“夜曦，你怎么回事？怎么脸色忽然那么难看。”走到安全的地方，艾丽西亚立刻上来，和糖果扶住了我，紧张的问道：“怎么眼睛还那么红，夜曦你生病了么？啊，怎么手那么冰？”
艾丽西亚手中传来的温暖，直接通过血液传到了心中，我感到一阵欣慰。艾丽西亚还关心我……还是艾丽西亚好啊，不会骗人，不会掩饰……
渐渐的身体似乎有了一点温暖，我对艾丽西亚笑了笑，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