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科幻纵览 >

第133部分

科幻纵览-第133部分

小说: 科幻纵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科幻爱好者是一个特殊群体,他们对科幻往往有一种宗教般的归属感。“对于那些少数人来说,发现科幻小说是一种与宗教皈依无异的先验经历。他们常常非科幻小说不读。他们思考科幻小说,他们想望与别人交流他们的经历,希望劝说别人皈依。”(《科幻之路》二卷412页)

这种科幻迷在中国是大量存在的。许多人都能够回忆起他第一次接触科幻时的体验。笔者当年在一家科幻杂志社从事读者服务工作,就看到过许多这类内容的读者来信。宗教是超凡脱俗的,在世俗化的今天,科幻仿佛有类似的吸引力。

读者在文学发展过程中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不过,笔者学习了一些文学基础理论著作后,感觉除了“接受美学”这个流派外,这些理论最大的缺陷是不研究读者,仿佛作家们是在真空中写作的。流派更替,风格演变,技巧进步也只是作家们关起门来不断实验的结果。这并不是文学史上的事实。读者是无声的,他们的意见很少被表达出来,所以不方便在书斋里只接触资料的学者来研究。到现在,文学界似乎也不懂得用社会统计学的方法研究读者,当年那家杂志社曾经一次收到过两万份读者调查,超过许多主流文学刊物的发行量,但却不知道怎么统计和分析这些调查表。

笔者作为个人,当然也无力进行这样的统计工作,仅仅能指出一个事实:读者作了文学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仿佛生物进化自然选择理论中的“环境”因素一样,对文学作品这类生物的种种“变异”进行了选择。文学是强调个性的,于是它就象生物基因一样,虽有继承但无时不变。而凡是经过百十年时光选择而留传下来的,严格讲都是适应了环境的“文学品种”。那环境,其实就是读者的阅读水平和阅读口味。

对于科幻文学来讲,研究它的爱好者就更重要了。科幻文学从诞生至今从未进入主流。大学的殿堂、权威文学刊物和出版社,权威的文学评奖,总之,代表主流和官方的一切,从来没有向科幻文学打开过大门。这个窘况中外皆同。而科幻文学却如潺潺小溪流淌至今,虽然不成江河,却从不干涸,从不断绝。根本的雨露是来自科幻爱好者的。他们不仅读,而且写,而且宣传,他们投入自己的精力和热情来维持自己的至爱。就是科幻作者群体,也基本是由当年的科幻爱好者中脱颖而出的。

一个人是不是科幻迷,大致可以用这样几个标准来匡定:一,科幻读物占其全部阅读范围的多少。偶而读一两本科幻小说的人当然算不上科幻迷。一个科幻迷对科幻读物的阅读时间,至少要在他的业余阅读时间中占固定的比例。二,他有没有“消费忠诚度”,即在不了解作品本身如何的情况下,发现科幻出版物就要看一看。类似球迷那种“胜也爱你,败也爱你”的心理状态。他们对科幻的喜爱,应该是对这门艺术整体的喜爱。非科幻迷看到图书封面上印着“科幻”二字,往往就会望之却步。三,除作品外,他是不是还对科幻界的动态、“内幕”等等侧面信息感兴趣。这种兴趣体现了对所爱事物深入了解的愿望,体现一种参与性。

中国科幻迷平均年龄较小。在这方面,只有个别杂志统计过自己的读者群,还没有一个普遍的调查数据可供参考。笔者只能凭感觉来判断。中国科幻迷高度集中在学生群体里。而且可以分成两个明显不同的层次:中学生和大学低年级学生里的科幻迷,以科幻杂志、倪匡、黄易作品为主要阅读对象。大学高年级学生,以及成人科幻迷,以科幻图书,科幻经典作品为阅读对象。这里既有欣赏水平提高的原因,也有消费能力提高的原因。几元一本的杂志,中学生可以负担。而倪匡、黄易的作品,可以通过租赁来阅读。经典科幻作品或者大陆科幻作家的新著,只能到正规书店,并且是比较大的综合书店才能买到。

在较低的科幻迷群体中,对科幻的兴趣主要出自想象。一些中学生科幻迷在来信中坦诚,看科幻的主要原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这样的负面词汇通过他们自己的口说出,更能说明问题。同样的阅读要求,也使得他们去看奇幻、武侠等具有幻想色彩,架空色彩的文学类型。这几年来,奇幻类出版物冲击科幻类出版物,后者流失的,主要是低年龄段的读者。而成人科幻迷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品牌忠诚度”。

较高一个层次的科幻迷,大部分拥有理工科知识,对技术比较迷恋。喜欢谈论科学上的新发现、新发明。经常有科幻圈同仁说,科幻迷到了一定年龄就流失了。更有一些大中学生科幻迷问我,是不是人到一定年龄,就不喜欢科幻了?其实,成人科幻迷大量存在。但他们“隐形”了。因为现在的科幻杂志主要针对中学生,面图书不承担媒体的功能。不再有杂志这样的媒介核心聚拢他们,这一部分科幻迷的声音就消失了,或者只存在于网络空间。

在一个高度多元化的社会里,欣赏群体分化再分化,是个不停顿的过程。即使在科幻迷这个大范围内,也已经出现了鲜明的分化过程。比如,尽管笔者认为,软科幻硬科幻的概念并不准确。但科幻圈里,已经很明显地分化出“软科幻爱好者”和“硬科幻爱好者”。彼此之间争论不休。互相贬低对方的喜好。而具体到一个作者、一部作品,也都有自己的FANS,比如“阿迷”(阿西莫夫迷)、“银英迷”(《银河英雄传说》的爱好者)、“卫斯理迷”、“X档案迷”、“《星际旅行》迷”,等等。

培养一个科幻爱好者群体,首先要有足够多的科幻出版物和影视作品。在中国,这个进程是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次科幻高潮开始的。象《小灵通漫游未来》这样的作品,仍然留在那代孩子的记忆里。笔者就是那时候的一个少年科幻爱好者。初中三年非科幻不读,翻阅了大量经典作品。如今科幻界的主力作者,三十岁左右这一代,差不多都是那个时候接触科幻的。除了作者外,还有一批三十岁左右的编辑、记者、影视制作人,他们带着对科幻的爱好进入各自的岗位,利用各种条件宣传科幻。

到了九十年代后,那代科幻爱好者已经进入社会,新一代科幻爱好者也已经起来了。他们开始自发地组织各种社团。九六到九七年,曾经有一个科幻爱好者组织社团的高潮。不过那时候的社团大多没有坚持下来。九十年代末期,网络通讯的普遍建立,给了科幻爱好者方便的条件。大量科幻社团以网络为钮带建立起来。甚至以网络为活动中心,比如搞网络交流、作者与读者在网络对谈、搞专门的科幻论坛等。如今,你在互联网上用“科幻”这个词搜索,会查到上百个中文科幻网站。成为文学类网站中兴旺的一族。

下面这篇短文记录了上海的一次科幻爱好者聚会。它的规模很小,但发表在正规出版物上,可供参考。

2001年7月30日。

去赴会之前,朋友们对我说,网友聚会多半子虚乌有,还是不去为好,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半信半疑地迈着激动的脚步,向重庆中路65号走去。我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是个难忘的日子。

7点30分。到了那一问,说蔡先生已经来过了,还定好了房间,我感到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蔡骏啊蔡骏,你果然是一个诚信之人!

初见榕树下科幻之城的版主蔡骏,就给我一种稳重、诚信的感觉。而另一位一同前来名曰“Zerg”的科幻网友,却长得好似海军陆战队员,一直快快乐乐,像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从寒暄中得知,旭川可能也来,我很高兴。但是,从8点等到10点,参加上海科幻迷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人只有蔡骏、我和Zerg三人。

失望归失望,我们也不想谈由于晚上出行的不便,或者外地来上海工作的迷友路途不熟,以及潘海天同志的缺席等因素,总之,至少有三个人到了,上海的科幻迷已经迈出了实质性的第一步。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本来想开成迷友大聚会,最后却成为上海科幻迷“拓荒者”会议。三个“拓荒者”在K房间高谈阔论,从科幻的本质、科幻与其他文学的区别,以及以榕树下科幻之城为中心,今后应开展的工作等等,进行深入且有意义的探讨。

我们在交流中逐渐认识到,上海是一个科技前沿城市,上海人的科学为素养也较高,上海有潜力的科幻迷应该不在少数,但就如散落在地的珍珠,需要有一根线来串起。我们这三个“拓荒者”就是这根线,凝聚人心,网聚人气。我们要做的工作还有许多,任重而又道远!孙安《上海科幻迷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摘自《科幻大王》2001、9、37页

2000年,新华社记者,著名科幻作家韩松出版了《想象力宣言》一书。书中记载了大量的科幻爱好者活动的情形。

在国外,反映科幻迷活动的著作,在美国有哈里沃纳的《我们过去的日子》,萨姆的《不朽的风暴》,等。

2004年6月18号,世界首个科幻博物馆在美国西雅图开馆。资助者是微软公司的创业人之一保罗爱伦(PaulG。Allen),资金高达两千万。几乎同时,爱伦还作了一件很“科幻”的事情:资助研制成功全球第一个私人航天器“宇宙飞船一号”。这一举动,与其说有什么具体的商业目标,莫如说是为了实现一个科幻迷的梦想。

甚至,就连微软的另一位创始人,比尔盖茨也曾经说过,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只不过是把少年时代从科幻小说中看到的东西变成现实。

对于美国科幻界拥有这样重量级的科幻迷,中国科幻界同仁惊羡不已。甚至有的朋友撰文批评中国科幻迷的水平很低,影响了中国科幻的发展。其实,美国拥有这样的科幻迷,是几十年积累的结果。美国科幻在浪漫的黄金时代中,也只有一群孩子读者。平均年龄二十出头。和今天中国科幻迷的年龄、欣赏层次和社会地位相差仿佛。

科幻迷又可以大致分为理智型和迷狂型两种。理智型爱好者“进”得去,“出”得来。他们把科幻当成一个普通的社会文化娱乐项目来接受。从中陶冶性情,增加知识,获得阅读快感。迷狂型则是“进”得去,“出”不来。他们的视野高度集中于科幻,对周围世界充耳不闻。由于这种近乎于催眠的状态,他们对科幻本身拥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有的认为通过科幻,能够解决各种科学难题,有的认为通过科幻可以改造中国社会、提升人口素质等等。迷狂型科幻迷往往把相当多,甚至大部分精力投入科幻,却又不从事创作研究等具体事业。以至于消耗精力过多。

迷狂型科幻迷大多年纪较小,处在学龄。他们进入社会后,发现真实的科学、真实的艺术和真实的世界完全不是象他们从前理解得那个样,往往会形成逆反。对科幻本身深恶痛绝,与其他科幻迷不再来往,表现出心理创伤的迹象。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科幻出版物为了保持读者的“消费忠诚度”,刻意制造一种迷狂的气氛。而不是相反,客观冷静地评价科幻艺术。

迷狂型爱好者不仅科幻文艺有,其它类型文艺无不具有。笔者当年在天津心理卫生专科医院见习,便曾经接触到一个高中生患者。他的“症状”就是逃课,骑车寻找天津市各个租书点,租阅当时能够找到的所有武侠小说。可以说,成瘾现象是这类迷狂型爱好者的共同特点。

一种文艺类型,拥有“痴迷者”绝不是一件好事。痴迷者的艺术欣赏水平有限,更多是把它当成精神寄托。痴迷者的痴迷行为肯定会引发亲朋好友的反感,同时给这个文艺类型带来负面影响。在社会大众当中,存在着许多对科幻的批评,多来自于这种直观的反感。看到自己的孩子沉迷于科幻小说不能自拨。哪个家长会支持呢?

切莫因为一点点发行量而鼓励这种行为。笔者因为长期从事科幻评论工作,经常会有一些高中生,初中生,甚至小学生把科幻习作寄给我,请我“指点”,或者找人发表。我总是回答说,你应该先争取考上大学,那样更有利于你从事科幻事业。

第二节:科幻社团

科幻迷松散地分布在社会各个角落。其中一部分人组织科幻社团,形成较为自觉的组织机构。这方面,以大学科幻社团为典型。大学生比中学生拥有更多地活动能力、社会资源。另一方面,他们又比成人科幻迷容易集中,再加上,在大学中组织社团活动手续简便,所以,大学科幻社团成为当今科幻社团的主力,甚至已经存在着非正式的中国高校科幻同盟。在这些科幻社团里,天津大学、武汉大学的科幻社团都活动了数年,形成传统。

目前,科幻社团最大的问题,是成立时大家很有热情,成立后却不知道做什么。因为没有活动,再加上发起人个人生活与工作的变化,许多这类社团一年半载后就消失了。

以笔者所见,科幻社团可以作以下几项实际工作。一是组织作品研讨,将有关结果反馈给作家和出版社。这是科幻社团对科幻事业最直接的贡献。作家和出版社本身便很需要这类反馈。科幻社团可以将这类意见集中起来,这比作家与出版社单独去收集,要有效率得多。

二是承接出版社新科幻出版物的宣传活动。出版社选择科幻选题,多半并不在行,对市场也不大了解,更缺乏相关的宣传渠道。所以,科幻社团如果承接他们的宣传活动,可以得到实际的支持。象上海少儿出版社,便曾经为京津两地科幻社团投入数千元,宣传自己的科幻丛书。《世界科幻博览》创刊时,专门请科幻社团的组织者参加笔会,听取他们的意见。并请科幻社团代为征稿和宣传。

三是对科幻进行宣传。在社团所在的学校、社区里,宣传科幻艺术。这方面要求科幻社团的组织者,其对科幻的视野超过一般会员。以笔者所见,大部分科幻社团的发起人虽然有热情,但对科幻有相当了解的组织者还很少见。

第七卷:科幻——从文学到文化 第三章:科幻文化的基本特征

第三章前言

第一节: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