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三千世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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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饰窸窣拖地而来,环佩叮当,清香溢出,一人自门后转出,眉眼含笑拜下。
微生茉眨眨眼睛。
她看到了……一个……白面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与沫取名无能,凭空创造也无力……所以本章中的后宫和朝廷官位等都基本参照清朝,然后有一点小小的改变。
还有,假期与沫上网不方便,基本是在家码字几章以后再一口气发出来……所以等文的亲们要多一点耐心哦o(∩_∩)o 说不定什么时候一打开就有好多章……
敌我
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巴,嘴边有一对圆圆的酒窝,笑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状,闪亮闪亮的,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
微生茉愣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容君管辰。
其实仔细看来,管辰并不胖,只是不知怎么,他生得极圆,手也是小小的胖胖的,指节处有圆圆的旋涡。
他也涂了粉,仅是淡淡的一层,加上他本身肤色甚白,因而看上去并不刺眼或突兀。微生茉一下子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甚至伸手虚扶了一下,顺口问道:“听说你最近胃口不好,可是有什么不适?”
“哪里有什么不适?不过是春困犯懒罢了。偏麟儿紧巴巴地招了太医来,还惊动了皇上,真真是该打。”管辰轻声道。嘴里说着责怪的话,但语气中的宠溺是遮也遮不住。麟儿-百里麟,那是百里宇的第十三个女儿,管辰所出。
“麟儿有孝心,那是好事。”微生茉揣摩着【四十六岁老皇帝】的心理,慢慢道,说完后自己先寒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就苍老了一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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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为了冯霖有罪还是无罪吵翻天的时候,微生茉艰难地接收了性欲和权力欲一样强烈的百里皇帝的全部记忆,并忍耐那个她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后宫。
不得不说,能在后宫生活的,每一个都是人精。微生茉只是隐晦地表示了两次,很快,众人脸上那用白粉涂成的面具一样的壳子不见了,艳丽的腮和唇色也没有了,甚至有人开始梳着简单的发式,用朴素的练功服或者骑马装代替了长裾云袖——以这个世界的审美观来看,男子穿这种服饰是非常粗俗的,但抵不过皇帝看着顺眼,叶清素来都更喜欢着这种轻便的衣服。帝后二人一表态,后宫男子、官员家眷便纷纷效仿,很快连民间也掀起了新的时尚潮流。右相沈若涛对皇帝身体力行的【节俭】行为赞不绝口,高帽子戴了一顶又一顶,顺便使劲儿地给汤真和冯霖上眼药。
对微生茉而言,百里皇帝最大的毛病不是荒废了朝政,也不是宠信了奸臣,而是好色!
即便是她最勤政的时候,百里宇也至少两天便会宠信一个侍君;得病后,更是把对自身的担忧和对朝政的不如意都发泄在□上。微生茉五天没有宿在任何一个侍君的寝宫中,后宫朝堂,便都躁动了。
微生茉一脸黑线的听着皇后叶清——这个标准的【虬髯大汉】形象的男人拐弯抹角地质疑自己在某方面的能力,建议她召了太医来看看,心想难怪这人不受宠。要是百里宇本尊听到这番话,还不立刻掐死他!
叶清诚心诚意地表达着自己对皇帝陛下的关心,直到身边的成公公(公公并不是太监,而是从富家子女小时候就跟在身边抚养教导的人,类似于通常的奶娘)扯了扯他的衣袖,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了皇帝冷得不能再冷的表情,再一想自己说的话,立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微生茉对这个耿直没心眼到这种地步的皇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挥挥手赶走了脸色苍白的皇后,才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自杀吧……重新再穿一次吧……
“陛下,右相汤真有紧急军情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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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胡虏犯边。
历朝历代都有一个规律,那就是建国之初军队最强,其后军力随着时间的推延便会越来越弱,直至将弱兵残,吃空饷的吃空饷,卖军粮的卖军粮,然后被更具有活力和生机的新的朝代所替代。
幸运的是,虽然金朝建立百年有余,已经过了最强盛最繁华的时候,但百里宇励精图治时将军队也整饬了一番——不幸的是,十年时间,足够新血替换了旧血,坏的踢了好的。
微生茉盘算了一番金朝的军力:南境和东境的边境军不能轻离,最多只能调出五万人马来;御林军可以抽调七千人;驻防军大多孱弱,十不当一;西北军马最强,但其主将冯霖还关在牢房里呢……
召了几个可信的臣子商议,议和还是迎战是永远不变的争论。微生茉摆摆手示意议和的话不用再提,她的臣子们需要考虑的只是怎么赢得这场战争——即便这不是她的国家,她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做出向别人俯首示弱的决定。
于是汤真趁机提出让冯霖戴罪立功,这次连沈若涛都没有坚持反对:即便是她,也知道这次能打胜仗的唯有冯霖。沈若涛贪财好色,但还没有做亡国之臣的想法。
微生茉下旨召见冯霖。
对于这个冯霖,她的感觉很奇妙,原因都是来自于百里宇的印象。理智上,百里宇知道冯霖是难得的战将,其军功显赫,现在的地位都是她实打实地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至于沈若涛等人栽赃的不臣之心等等,百里宇压根儿都不相信;但感情上,百里宇却极讨厌这个冯霖,这种厌恶是从她年轻时候开始延续到现在,就连浏览了百里宇全部记忆的微生茉都搞不清楚这种深刻的厌恶感从何而来。一直以来,虽然她对冯霖的功劳该赏就赏,官职应升则升,但能不召见就不召见,即使是年宴寿宴朝会等避无可避的场所,百里宇都尽量不正眼瞧她,以至于微生茉也弄不清楚冯霖长得什么模样,因为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地影子。而这次百里宇抓住冯霖难得的犯错机会,终于把积攒已久的恶感化为了实际行动,借着沈若涛等人的手把冯大将军扔进了大牢。
因为百里宇的憎恶,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微生茉也是任由沈若涛和汤真扯皮,拖着没把冯霖放出来——借用了别人的身体,对别人的感情,多少也要尊重些。
也因此,当冯霖被带过来的时候,微生茉对这个人,已经是非常好奇了。
冯霖
龙章凤姿。
微生茉觉得,只有这一个词,可以形容冯霖。
乌黑的发垂在腰间,如丝绸般柔亮光滑。眉梢眼角略往上挑,高傲中带着妩媚,但配上那温煦如春水般的眼神,却生生地显出了几分亲切。多年的边疆生活使得她面带风霜,
皮肤粗糙,脸颊上还有一道三寸长的旧疤。她似乎很爱笑,眼角有深深的笑纹。但第一眼看到她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了她容貌上的瑕疵,转而被她沉稳的气度、挺拔的身姿、平
易近人的笑容所吸引。
这就是冯霖!
微生茉心底暗暗赞叹一声。
她比别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说:相对于普通人类弱小的灵魂,冯霖的精神力显得异常强大,而且堂皇正气,如日月般耀眼。
虽然此刻,冯霖才被从牢狱中提出,身上的衣服污损不堪,手脚上还有沉重的镣铐,头发上沾着杂草,但她却依然从容平静,嘴角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下跪,叩拜,谢恩站起,恭敬而不谄媚,没有焦躁或者不安,好像微生茉只是请她来喝一杯下午茶。
微生茉命令侍卫除去镣铐,比起那些主观的片面的记忆和感情,果然还是精神力更可靠——像这样没有一丝污浊杂质的精神力,即便在兄弟姐妹们的从神中也极少见。至于百
里宇对冯霖的厌恶,她在见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原因了——胸腔中突如其来涌上的那种不属于她的、酸涩嫉妒的感觉,分明是来自本尊的残念。
更多的细节也随之浮现:年少的皇帝每每为自己的成就骄傲时都会听到一个令人不快地名字:当他写出令太傅称赞的策论时,冯霖的文章已经传唱天下;当他能百步穿杨时,
冯少将军的武艺已经勇冠全军;当他漂亮地回击了几个外国使者的刁难时,冯少将军却以弱胜强,在一场意外的遭遇战中以三千军马大胜敌方的两万人。
长久地听着那人的名字,自己的任何成功在对方面前似乎都不值得一提——这便是一般人,也会觉得妒忌,更何况一代帝王?所谓深刻入骨的憎厌,其实只是帝王身为人类的
一种普通情绪罢了。因为出生赋予她的巨大权势,才将任何情绪的后果都无限扩大化了。
微生茉握住就要跪谢皇恩的冯霖的胳膊,不让她下拜,真心实意地说:“委屈冯将军了。”确实是委屈了。她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因为自己太优秀,不仅几十年远
离朝堂居于苦寒之地,还莫名其妙受了牢狱之灾,差点儿没掉了脑袋。
冯霖淡淡笑了笑,“冯霖逾矩在先,不敢说委屈。”
微生茉尴尬地咳了一声。领兵之将可以带入京城的兵丁虽然有人数规定,但近几十年来极少有人遵守,便是皇亲国戚入京时可能连侍卫带仆从都有几百上千人。冯霖只是超过
规定数目三十五人,实在算不上什么过失。
百里宇对冯霖的了解极少,微生茉又当了几万年的神明,早忘记了普通人之间的寒暄是什么样的——便是在做人的时候,她其实也不擅长与人际关系。面对带着脸谱化微笑的冯霖,微生茉于是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两句,再勉励几句,表达了朝廷对她的关怀、歉意和期望之后,再赐浴涤玉池——宫中一个据说对人体大有裨益的温泉,就让她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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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明宫中,侍从奉上清茶,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独留下隔帘相对而坐的管辰和冯霖,以及总是寸步不离守在管辰身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永公公。
茶香随着缭绕的水汽氤氲散开,直渗入心肺深处,诱人一尝。
“竟是岭南刚贡上的新茶,陛下对容君殿下可真是不错。给我这粗人喝,糟蹋了。”冯霖淡淡说。
“表姐说的哪里话。”管辰的声音从珠帘背后传来,细柔若丝。“弟弟自入宫中,便不能奉养父母于膝下,心中常感不安。这些年来,多亏表姐时时照拂,管辰心中感激不尽。一杯清茶,算得了什么。”
冯霖沉默了一会儿,端起茶杯一口饮尽,道:“茶已喝毕,有话直说便是。”
“你还是这样……”管辰低低笑了一声,有些无奈,有些苍凉。冯霖垂眼不语。管辰咬着唇,掐着袖上的兰草绣纹。
“表姐,你今日见陛下……可觉有什么不同?”管辰低低地问。
冯霖心头一跳,抬眼看向管辰,只看到一颗颗深海珍珠后的嫩黄衣裳,雾鬓云鬟。
“……没什么不同。”
半晌后,冯霖沉声回答。
“是吗……”珠帘后,叹息般的声音如烟雾般转瞬便消散,似乎响起过,又似乎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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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晖明宫,冯霖紧握的拳头才慢慢松开。她前面只有一个低着头的小侍从带路,延路的侍从宫女远远看到他们就低着头退避。冯霖眉头紧皱,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管辰……管辰……
那个香香软软、从小就喜欢缠着她抱的孩子……那个天真娇媚、不知世事险恶的孩子……什么时候,也会用这种试探性的语气跟她说话?
冯霖看着那些厚重而威严的城墙,苍翠欲滴的绿叶,争奇斗艳的鲜花,心像是被渔网密密缠住一般的压抑。
这繁华昳丽的背后,究竟掩藏了多少鲜血和纯真?
冯霖不由想起了那个高高坐在御座上、轻易主宰着所有人的生死的人。
陛下她……确实不同了……
皇帝一直厌恶她,又因为管辰的关系一直对她颇多容忍,这些冯霖从一开始就知道。但这次,皇帝看她的目光中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厌憎,反而颇多欣赏和善意。
冯霖眯起眼,想起那双犀利地仿佛能刺透皮肉、直扎骨魂的眼睛——没有她被下狱之前见到的狂暴和疲倦,也没有纵欲过度的浑浊,甚至没有四十年帝位经历沉淀的沧桑,反而是……清亮的,安宁的,眉宇之间有着婴儿般的纯真无垢,但偶一闪动间,却又仿佛苍茫无尽的星空般深邃。
什么人才能有这么一双眼睛?
冯霖不知道。
但她清楚,现在帝位上的,绝不是真正的百里宇。
对方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又是怎么替换了真正的皇帝?
那个人甚至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举止行事颇为肆意。但迄今为止,政务的处理上没有任何乱命,反而颇有几项利民的措施。没有真凭实据,贸然揭穿她的身份只会陷己等于不利境地。难怪来见驾之前,左相会传“静观其变”这样的话给她……不过胆敢冒充皇帝,这人真真是胆大包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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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胆大包天”的微生茉收回精神力,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真是,还以为会看到一场“被强权和暴力强行分开的昔日恋人相对无语凝噎”的好戏呢!原来还是政治斗争的那些东西吗?
将死
微生茉按住胸口轻咳几声,将染了血色的帕子抛在一边,严肃地看着众皇女。众人都不自觉地屏声凝气。岂知皇帝却没有如他们预料的那般宣布太子人选,而是说起了政事。
“南疆蛮夷,不服教化。近日有邪教自称‘火莲’,蛊惑百姓攻击官衙……尔等谁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