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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银行风暴-第38部分

小说: 银行风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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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元子闹够了,他温和地问起元子: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他对此非常看重,问得很详细。
  元子本来想含糊其辞,但又想,贵恕差不多是她公公了,早晚会知道一切,如果对贵恕刻意隐瞒,反而像是欺骗长辈。加上元子不善于撒谎,她一见贵恕那么亲切和善,就毫无隐瞒地照实回答。
  可是还没等元子说完,贵恕突然就变脸了。他的目光变得异常冷漠,仿佛凝固了。他扭过头不再理睬元子,而是凝望大门外的远山飞瀑,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在微微抽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九章 或愚或智(6)
他几乎可以肯定,元子不能给他儿子带来幸福。他对幸福的理解与众不同,他认为幸福就是被伺候。
  他从小就被伺候惯了,那时他过着呼婢唤奴的生活,他感觉很幸福。解放后一切都改变了,没有人伺候他,反而需要他伺候人。他成分不好,他在外面要伺候领导,不能伺候好领导就要挨整。所以回家后,他很需要有人给他做饭,给他洗衣,给他端茶倒水,给他铺床叠被,任由他发脾气,听从他颐指气使……可他妻子是豪门千金,很不善于伺候人,反而需要他来伺候妻子。
  几十年来他把妻子伺候得很好,看上去他们夫妇琴瑟和鸣,其实他并不感到幸福。他被迫学会做家务、种蔬菜、养鸡孵蛋,看上去他自得其乐,实际上他是无可奈何。他已经习惯了,接近麻木了,也就不存任何奢望了。他只是希望他的儿女,能过上被人伺候的幸福生活,别像他那样一生都在伺候人。
  现在一听元子的家世背景,一听元子是他妻子一样的千金小姐,他马上联想到自己几十年来伺候人的生活,油然而生一种说不出的伤心。
  他太清楚千金小姐多难伺候,如果给他再次选择,他宁肯选择粗手大脚的农家女。
  他一生没有成就感,甚至没有一个听他使唤的人。香香虽然很孝顺,可他不要香香伺候,他一看香香插手粗活重活就心疼不已。他需要被伺候,却不忍心把女儿当丫鬟使唤,他希望香香像她母亲那样娇贵,不是伺候人而是被伺候。
  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同样希望被伺候,而不是步他后尘,也去找个千金小姐来伺候。这种伺候人的生活,在热恋时会乐此不疲,天长日久就会厌倦,就要发生冲突,弄不好就要散伙。如果一定要维持,就会像他那样,一点没有幸福感。
  但这些话他不能对儿子明白地讲。他不想让儿子知道他没有幸福感,他更愿意自己的孩子一直相信:他很幸福,他乐意把孩子的母亲伺候得很好,他和孩子的母亲非常恩爱。
  沉默了一阵,他扶上拐杖,颤抖着站起来,招呼贵先生去里面房间。
  父子俩这一进去就很久没出来,隐约听见贵先生在苦苦哀求。元子一阵心惊,急忙凝神静听。
  只听见贵恕在说,他不用多听解释,只凭元子出身于那样的家庭,就知道贵先生是鬼迷了心窍,他一定要坚决阻止……
  突然贵先生冲了出来,拉上元子就走。猝然的变化把元子惊得脑子一片空白,她感到天旋地转,慌得不知所措。
  贵恕一瘸一拐追出大门,他追赶不上,又非要追赶,禁不住怒气攻心,“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扑通跌倒在菜地。
  贵先生慌忙扔下元子,掉头跑回去,抱起贵恕声嘶力竭地呼喊爸爸。贵恕睁开眼睛急促喘息,仍然挣扎着说:孩子,你不懂幸福……他哽咽着说不出话了,只是老泪纵横。
  贵先生抱上贵恕进屋,元子惊恐不安地跟进来,贵恕对元子挥挥手说:对不起你,你请回吧……
  元子扑簌簌掉下成串的眼泪,转身冲向汽车,殷雄立即紧跟上去,先送元子回古集了。
  中午,妈妈余宫榴回来,她也不赞成贵先生与元子相爱。
  余宫榴曾经是师范系副教授,她很善于教育孩子。她决不粗暴干涉,只是循循善诱。
  她说爱情很复杂,爱情是多种需要的满足,至少要满足利益需要、亲情需要、友情需要和*需要。可是任何一个男女,都不可能完全满足对方的四种需要。

第十九章 或愚或智(7)
有的小姑娘跟老头子结婚,利益需要得到了满足,其他需要就难以充分满足了。老头子很难跟小姑娘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性生活也不会协调,双方的亲人即使接受对方,也难以产生血缘亲情。
  有的夫妻结婚十几年就没有多话可说,性生活也可有可无,可能还很贫贱,但他们未必不幸福。他们把对方父母当成自己父母,把对方兄弟姐妹当成自己兄弟姐妹,他们接近血肉相连,越来越像兄妹,他们亲情融融。
  有的男女志同道合心心相印,却不能成为夫妻,只是亲密无间的异性朋友;有的男女仅仅是性伴侣,同样恋恋不舍。
  因此,任何人都不可能仅靠一个异性获得全部满足。余宫榴以不可思议的坦率告诉儿子:爱情需要从第三者寻求补充。那么哪些能从第三者获得补充呢?友情可以保留在婚外,性伴侣是贪得无厌的需要。照理母亲对儿子讲这些太不应该,你应该明白妈妈什么意思。
  她看儿子木愣愣地仍然不明白,只好说得更明白:友情、性伴侣是需要不断更新的,很难从一而终,如果非要结婚,就不能把友情和性伴侣作为选项。所以你只有两种选择,是要利益呢,还是要亲情?
  贵先生沉默不语,像是在听天书,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奇谈怪论,但又觉得不无道理。
  他甚至有些兴奋,油然想到跟旷君的关系,跟枝春姑娘的关系,跟杜小荷错失的关系,跟水娆还有其他人那种既不像同事又不像恋人的关系……他确实喜欢她们,也很需要她们,但一定不会跟她们结婚。他不由得满怀感激,觉得母亲最能理解儿子,几乎能原谅儿子的一切所作所为。不然他总是有种罪恶感,他总是觉得对不起元子。
  可是由此一来,他也无话可说了。他本来想对母亲说,他和元子爱得死去活来,非要阻止他和元子相爱,那他只好以死殉情。
  现在按照母亲的说法,爱就是四种需要的相互满足,而第三、第四种需要不可能满足,至少不可能从一个人身上得到持久满足。如此他只好在利益、亲情间作出选择,他肯定要选择亲情。
  他很爱自己的父母,也懂得父母的心,他知道父母需要什么。
  父母很需要尊重,他们比一般人还需要尊重。几十年来他们从没得到过尊重,原先是挨打挨骂,被人家剃成阴阳头游街示众,他曾看见有人朝妈妈脸上吐口水,曾看见爸爸遭人打断了腿……后来虽然*了,但他们无权无势,他们还不如村长受人尊重。几乎没人理睬他们,所以他们一直不肯出门,他们总是闭关在家翻看旧照片。
  照片上的爷爷和外公,一个是国民政府的财政次长,一个是中将师长。照片上的爸爸、妈妈,都是早先的国立政治大学毕业生。那时爸爸还参加了“青年远征军政工班”,妈妈还参加了抵制蒋经国出任政治大学教育长的*。那时他们神采飞扬,他们出类拔萃,他们和后来的好多知名人士曾经交往密切。
  可这一切都远去了,爸爸、妈妈看着照片就流泪。他们实在心有不甘呐,可他们只能徒叹奈何,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
  他们唯一欣慰的就是儿子、女儿还能尊重他们,还能在他们面前百依百顺。如果他和元子结婚,以元子的任性和傲气,元子能尊重他们吗?元子能在他们面前百依百顺吗?
  还有元子的姨父和妈妈,那么位高权重的人,他们能尊重爸爸、妈妈吗?他们能把这对乡下老翁老妇高看一眼吗?如果也是蔑视他们,或者冷淡他们,贵先生知道父母的脾气,那将是永远不会来往。说不定还把他和元子一起赶走,从此落下父母在孤寂哀伤中独守残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九章 或愚或智(8)
一念及此贵先生打了个寒噤,他决不能舍下父母,决不能只为自己的幸福而不顾父母的需要。父母只是期盼个百依百顺的孝顺儿媳,期盼亲家之间能够相互尊重平等来往,期盼也能过上亲情融融的生活。
  他们来日不多了,都很老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如果唯一的期待也落空,做儿子的情何以堪。
  见贵先生不言不语,贵恕继续教导儿子:再换个角度想,即使纪元子是个好姑娘,以你的收入水平,你怎么支撑她高贵的尊严?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你被她包养起来,另一条路是你冒险掠夺。如果被她包养起来,你能心态正常吗?心态一旦失去正常,你会干什么,只会冒险掠夺。冒险掠夺是什么后果?你应当清楚。纪元子是树,燃烧后是火炭,埋葬后是煤,无论火炭还是煤,换种方式她同样燃烧。而你是草,燃烧后是灰烬,埋葬后腐烂成泥。
  贵先生微弱地近似呻吟般辩解: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现在的人都是平等的,起码元子跟我是平等的。
  余宫榴十分沉痛地说:我和你爸爸的家庭,都是从前的大户人家,就我们家的事已经见得太多了。少爷丫鬟相爱,小姐跟仆人私奔,哪一个有好结果?解放后讲平等,那能平等吗,不需要你再去证明。
  贵恕平静下来继续对贵先生说:现在分手是吃一服中药,咽下的是痛苦,得到的是健康。难道非要拖延到多吃几服中药?
  贵先生赌气说:我愿意吃!
  贵恕不再生气,他心平气和地说:孩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行轨道,要改变一个人的运行轨道不容易,勉强去改变将导致毁灭。纪元子条件优越,她走的是地球轨道,你条件差得多,走的是外星轨道,两个人非要走到一起,对于她来说是被伤害,对于你来说是走向毁灭。
  余宫榴又说:平民百姓也有可能异乎同类,甚至飞黄腾达。但这种情况,一定是特定条件下形成的,你不能去追求这种特定条件,特定条件有时仅仅是意外。
  那还要努力干什么呢?那还要奋斗干什么呢?随波逐流好啦!
  我从来不赞成奋斗,我主张适度努力,而努力仅仅是为了出世和入世,入世则通、出世则达。既不要像树叶漂浮于水面,那将被捕捞,属于未能入世;也不要像烂泥淤积于水底,那将被埋葬,属于未能出世。这些话你慢慢去领悟吧,只要相信一点,我和你爸爸都不是糊涂虫,更不会有蛇蝎心。
  父母苦口婆心百般开导,第二天也不让贵先生回古集,他们有太多的叮咛。
  贵先生一向听话,很在意父母的教诲。他知道父母已经“致虚极,守静笃”,境界非常高,他不会对父母的话充耳不闻。
  加上父母都善于说服教育,因此在父母反复劝导下,贵先生开始恍恍惚惚,甚至觉得自己果然缺乏理智,稀里糊涂只管朝感情的漩涡深处走去。
  然而他又觉得,可能是父母长期闭守的原因,难免抱残守缺。
  不管怎么说,兜头这盆冷水如同一声棒喝,确实令他清醒了许多,使他能够从爱情的热浪滚滚中挣脱出来,重新审视他与元子的关系。
  听贵先生讲完父母的意见,元子只是问:你怎么想?见贵先生低头不语,元子凄惨一笑,随即眼泪就夺眶而出。
  再见到元子时,她异常平静,平静得令贵先生心悸。她淡淡地微笑着,既不显露怨尤也不透出悲伤,甚至不见尴尬。她一如既往地上班,一如既往地跟贵先生讨论工作。
  贵先生努力避开她的眼睛,她却不怕与贵先生对视。贵先生曾经猜想元子会发怒,会哭得像泪人,会发誓抛弃浮华甘于平淡……决没想到元子会像狂风暴雨后的湖面,波平浪静。如果不是草木含泪遍地泥泞,几可令人忘记不久前才刮过风下过雨。以至于贵先生要想:元子是不是真的爱他?
  这一天元子对贵先生说,她要回昌明了。贵先生要送她到机场,她不同意。贵先生问她什么时候返回,她说不一定。
  元子走后,贵先生打电话给香香,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一切。
  香香说:父母的意见可能是正确的。我们跟高家的人,可能确实存在一道滑坡,他们滑下来要受伤,我们爬上去也不容易。在这边跟高点接触得不算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没法靠近,现在是连我也好像明白一点了。
  香香觉得暂时拉开点距离也好,大家都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这样的考验未必是坏事。她叫贵先生善加珍重,她很快就要回来了。
  

第二十章 合作纽带(1)
计财股长宛秀向贵先生汇报:开发区财务结算中心入不敷出,是停止支付呢,还是允许管委会继续透支?
  贵先生赶紧给加仁打电话:能不能通知各机关,一定要加紧征收。支出上也要从紧,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多发票需要报销?
  加仁说:都是合理开支,我都审过了。当然,从紧也是应该的,但光靠我把关也难啊!这样吧,光是发个通知恐怕不行,专门开个会,你也来会上强调一下。
  贵先生觉得这样也好。他安排宛秀加班搞个材料,把征收和支出同往年比较,哪些多了哪些少了。
  宛秀做事勤勤恳恳,她立即去准备。
  晚饭后贵先生赶去宛秀办公室,见一碗面条已经凉了,宛秀仍在埋头写材料。
  贵先生要她先充饥,她拿过面条胡乱吃几口就搁下,忧心忡忡地说:照这样下去,开发区今年要赤字上千万,拿什么来填补呀?
  贵先生靠过去看宛秀列出的报表,他粗重地长叹一声。宛秀建议:跟分行汇报,我们管不住他们的钱,现在变成都来吃银行的大锅饭了。
  贵先生心事重重地说:再难管也要管好。元子不在,你多费点心吧。
  宛秀却突然问:心情不好吧?又跟元子行长闹别扭了?
  凭哪点看出来的?
  恐怕还不只是怄气,看样子不妙是吧?
  这会儿四周寂静,窗外月光明亮,贵先生看着面前的宛秀。宛秀穿件鲜红的高领羊毛衫,衬得脸蛋红彤彤的,一双眼珠黑白分明,透着小家碧玉质朴的柔媚。她脸皮很薄,就是这么被贵先生盯着就窘得手足无措。
  贵先生勉强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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