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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爱默经年,花未开-第7部分

小说: 爱默经年,花未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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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折腾完了已经是下午。艾默没有在外面吃东西就直接回了家。现在这一刻,相对于口腹之欲,她更加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和宠腻的语言可以安抚她承受的惊恐和内心的颓然。这就是家存在的意义,一个避风的港湾,一个等待伤口愈合的角落。那里应该有一个可以时刻包容和支持你的人,在任何你需要的时刻,拥抱你的脆弱。

艾默打开家门,严雨就站在门厅,面无表情,身体僵直。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多久了。他看着那扇大门,数着心跳,等待着艾默的身影在下一刻出现。他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情景,想着怎么开口和她讲第一句话。只觉得内心狂暴而又委屈。可是真的听见那门锁响起的一?那,这个在商场里跌打沉浮了那么多年的男子,内心中却像个孤单的小孩子终于等到了父母归家一样的想要哭泣。

艾默把包往地上一扔,二话不说扑了上去抱住自己的男人,在他胸口轻轻磨蹭。很快,艾默就感觉到了严雨的冷漠,他的手臂垂在身侧,而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把她圈在怀里。她仰起脸,对上严雨冷冰冰的眼神。

“宝贝,生气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她抬起手放在耳边,“我发誓,我以后去哪里都会先给你打电话报备。”

严雨低头俯视这个仰着脸,一脸抱歉表情的小女子。他从她进屋的第一眼就发现,她身上穿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衣物。因为研究室的工作并不过分要求着装,艾默平时的打扮一向比较休闲,轻松,偶尔很中性。就算出席聚会,她也是很大气庄重的装扮。他很少看到她穿这样温柔妩媚的小女人的衣服。显得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感觉。

她到底是为了谁如此精心装扮。为了那个人么?心中有暗涌翻滚,胸口肿胀憋闷。偏偏脸上没显露一丝情绪。他默默的推开她,缓缓转身。

7月6日:误会

严雨默默的推开艾默,转过身向厨房走去,故意忽略她脸上浓浓的歉意。他知道自己面对她那双大眼睛突撒突撒的看着自己,就一准儿会心软。但是,这一次她真的是搞得太过分了。他很生气,很受伤,很憋火,所以他必须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严雨背对着艾默,想说句重一点儿的话,但是一开口还是,“饿了吧,想吃什么?” 嗓音有些许沙哑。

他心里想,自己对她还真是没辙。

艾默甩掉高跟鞋,像只小狗一样跟在严雨的身后。他的背影显得落寞孤寂,刚才看到他眼睛下面还有两个媲美国宝的黑眼圈,让她心中愧疚更甚。艾默一把从身后抱住严雨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喃喃的乞求他的原谅。

“宝贝,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宝贝,不要生气嘛。生气会长皱纹就不帅了。”

严雨叹口气。他真的希望艾默能说句,“你摆脸色给谁看啊“,或者为自己辩解,“不就是出去和朋友喝酒,至于么“。这样他还能借口跟她吵一架,把心里头堵得火气释放出去。偏偏艾默是个肯服软的人,如果是她的错,从来不固执任性。可是如果不是她的错,她总能解释的头头是道。学工的脑子,逻辑极强,让你没办法不信服她。

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在你背上贴着,语气这样可怜兮兮的跟你道歉,是个男人也没有办法再跟她别扭下去,总不能显得自己那么小气。严雨转过身,艾默晶莹双眸里的期待和哀求不出所料的让他心渐渐柔软。本要想好的追根究底和不依不饶,在她的面前,却怎么也强硬不起来。他可以毫不手软的惩罚下属的工作失误,他可以雷厉风行的做出任何决定,但是他现在站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却连质问她的力气都没有。

严雨抬手抚上艾默的长发,和平时一样的乌黑柔顺,散发着一种陌生的香气。

“昨晚……”

“昨天朋友知道我换了新的工作,晚上请我去酒吧喝酒,一不小心醉了。她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就让我睡在她家里了。”艾默不想将遭遇强暴的事情讲给严雨听。反正结果并没有得逞,何必让他为此多担心一分。

严雨看着艾默的嘴唇,粉嫩柔软,霹雳啪啦的讲完那些话,都没有迟疑。是提前准备好的,还是因为心中坦然。

“什么朋友?老同学?学校的同事?”

“前天在万科的班车上认识的。”

“你还真是够随便,刚刚认识的人就一起去喝酒,不怕人家把你卖了?”

“我觉得萧颖人不错啊。昨天多亏了她……我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你说你的朋友叫什么?”

“萧颖,萧敬腾的萧,张靓颖的颖。很奇妙的一个女人,时而单纯得像个孩子,时而又深沉偏激。但是人很热心,她开了间酒吧,就在……”

听到这个名字,严雨心头一动。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在脑海里滑过,不过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

“雨,你去睡会儿吧。看你眼圈儿都媲美国宝了。我自己煮碗面就好。”艾默见严雨呆呆的站在原地,根本就没听进去自己讲的话,只道是他太累了。

严雨躺在床上,头一挨枕头便开始有些迷糊。这几日的劳累和心中复杂的思绪让他即便已经入眠,脑海里依然在过电影。他平时睡眠并不好,不是太忙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就是躺下后脑子里还在想公司的事情。经常整夜整夜的说梦话,时而中文,时而英文,字正腔圆。好在艾默是个雷打不动的瞌睡虫,倒也不会受到他的影响。

萧颖。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出国之前,在南京上大学的那段颓废迷乱的日子。远远离开了父母的管束,总算得到了自由。大学那两年的时光,如万花筒一般的五光十色。一群纨?子弟,整日不干正经事,开过鞋店,做过游戏投资。那时候的市场一片繁荣,轻易就让他们赚了一些小钱。天高皇帝远,自以为是的孩子们,怎样享受就怎样挥霍,真正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萧颖,就是他那个时候认识的女孩。类似的家庭背景,同样来自北京,话自然就比别人多些。

萧颖从第一次见到严雨的时候,就没有隐藏自己的爱慕,追求的正大光明,全校皆知。严雨那时候身边女人不少,但并没有固定的女友。他本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原则,接受了她。

一样的固执,娇气,霸道,自私,专横,让他们几乎没有能在一起多久就矛盾重重。严雨提出了分手,萧颖自然是不肯善罢罢休。纠缠追赶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时而冷战近乎死敌,转眼就已经滚在一起,翻云覆雨。年轻时候的冲动与激情,随时可以爆发,几乎没有规律可循。严雨当时大学已经混不下去准备出国。萧颖本来也是想要一路追过太平洋,却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问题,自此在严雨的世界里消失了踪迹。他不是没有好奇过她的不告而别,只是那时候的日子太过活色生香,不过一个女人,轻易就忘却了。

没有想到,十五年后,他居然在自己的妻子口中又听到了这个名字,感觉有些奇怪。虽然还没有确定艾默说的萧颖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隐约中,却有些期待她就是那个自己熟识的女子。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儿理解艾默的状况了。有些曾经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本以为已经成了过客,却在多年以后又重新出现。就像一颗石子砸在了平静的湖水里,泛起一片涟漪。那轻微的不平稳,却不一定是曾经火热的爱恋在燃尽的废墟蠢蠢欲动。只是因为一个熟悉的名字,触动了某些回忆,带起了一些曾几何时的感叹,烈火青春的一些条件反射。如此想来,也许自己真的是太过敏感,只不过一个老同学的博客里贴出的照片,并不能因此就定了她的罪。或者他真的应该多留给艾默一些自由的空间。

朦胧中感觉有人爬上了床,温热的唇落在额头。严雨翻身把女人搂在怀里,真实的触感让他知道艾默并未离去,这温暖,这柔软,这女子依然是属于自己的。心中有感动溢出,他闭着眼睛去寻找她的唇,吮吸撕咬着不愿放开。身体渐渐苏醒过来,他把手从艾默的衣襟里探入,爱抚着无比熟悉的曲线,毫不费力的在她敏感的身体上点燃朵朵欲望的火焰。这么多年,他对她的身体已经非常的熟悉,习惯了直截了当。这前奏对于男人本就是多余的事,他根本不需要这些就可以随时对着她情绪高昂。

严雨把手放在她的花心之上,讶异她居然不如以往那样湿润。艾默心中还有对昨晚那场恶梦的残余,总是不能专心。严雨并不知道。

艾默听见严雨叹了一口气,翻身仰卧,知道他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冷淡,顿时感到一丝愧疚。她柔软的贴着他的胸膛,手在他光滑细腻的皮肤上轻抚向下,握住他半软的器官。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煽风点火。如果她这一刻不想要接受他,就不要再招惹他。

“我累了。” 严雨淡淡的言语刺痛了艾默胸口跳动着的某处。

“那你好好休息吧。” 艾默没有穿回被严雨扔在地上的睡衣,赤裸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沉默在黑暗里盘旋着弥漫。严雨听着艾默平稳而深长的呼吸,转过脸来,看着她的背。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他的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她裸露在被单之外消瘦的蝴蝶骨上,有不规则的深色阴影。他缓慢的凑过去,闻到淡淡的药水味道。

“啪“的一声,严雨拧亮了台灯。突然的光亮让艾默眯着眼睛转过身来。

“怎么了?”

严雨没有讲话,抬手扯开了裹在艾默身上的被单。有一边被艾默压着,嘶啦一声裂成两半。艾默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到,尖叫着坐起来。”你发什么神经?”

严雨的目光盯在艾默雪白胸口上淡淡的青紫指痕,双眼像两把尖刀,仿佛要把那痕迹硬生生的从皮肤上剥下来。他一把拉过艾默把她按趴在床上,看见她后背上一片一片的刮伤,细密的上了药。

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艾默的脸上,让她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严雨从来未对自己动过粗,甚至略微重点儿的话都不曾说过。等她转醒过来,严雨已经穿戴整齐,向门口走去。

“雨,你听我解释。雨,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雨抬手把挂在手臂上的女人推倒在地,没有丝毫停顿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完全把身后女人讲的话抛在空气中。怒气包裹着他的感官,手臂撞在门锁上,划出一道口子也全然不觉。

艾默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尾骨裂开一样的痛,她咬牙忍住,慌乱的抓起一件衣服披上,追下楼去。看着严雨的车尾灯在远处的转角飞快的闪过,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如此笨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他自己遭遇的恐惧。身体上明明还留着被侵犯的痕迹,原本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安慰和呵护。如今可好,让他产生了这么大个误会。

严雨的车在安静的马路上飞驰。他们住得偏僻,晚上车并不多,由得他这样风驰电掣,把车当飞机开。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宛若无事的带着一身和别的男人欢好的痕迹回来面对他。从来不知道,她竟是如此残忍的人。看得出,那个男人比他暴力,比他强悍,原来她是喜欢这种的。那自己的小心呵护,用心宠爱算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剧烈的跳动着,几欲爆裂。

7月6日:两个人的不眠夜

艾默拨打严雨的手机,熟悉的铃声在茶几上响起。她颓然的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现在能做什么,多后悔没在车上装一GPS追踪器。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哪里也去不了,只有等待。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阳台的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夜,映着艾默孤单的身影。这个场景,这个画面,让她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温哥华的时候租住的那间公寓套房。她总是一个人,在安静的深夜里坐在计算机前。也是这样,有一盏昏黄的灯光陪伴着。

有多少个夜晚,是这样守着那盏灯,给音响插上耳机,在最爱的音乐里,让荧屏的光,闪动她孤单的表情。阳台的落地窗,是比现在更加浓烈漆黑的夜和她单薄的身影。那时候的她,没有等谁回来,也没有人会打来电话。只是重复的看着那个人仅有的几封信,流着泪。想象着他在地球的另一端,做着怎样的动作,说着怎样的话语。

艾默知道,她不应该在老公生气离家的夜晚想到另一个人。但是这种空气中让人窒息的静廖无声的寂寞勾起了她心中的一根弦。那个时候,就是这样排山倒海的寂寞,一个人的无助迷茫将她压垮。一面是看不到方向,找不到未来的爱情。另一边是踌躇满志,却不知路在何方的前途。也是这样的寂寞,让她和严雨走到了一起。艾默需要一个肩膀去依靠,而严雨刚好在那里。一切似乎是偶然,又是必然。在无边海水中漂浮沉浸的她,抓到了他这根稻草,却意外发现竟然是跟圆木,救她逃脱升天。

起初在一起的日子,和爱情无关。与身边那些独自流落他乡的人一样,只是两个寂寞的灵魂,需要另一个怀抱中的温暖。艾默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走到今天。当初严雨的朋友问他,艾默和你在一起是认真的么。艾默的朋友问她,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会玩女人。但是她面对那么多的质疑,也都只是笑笑。她只是寂寞,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耳朵里塞着CD机,一遍一遍的听齐秦的歌,旁若无人的流泪。人总有脆弱的时候,而那无法承受压力而裂开的缝隙,很容易让人趁虚而入。种子在那缝隙中发芽成长,缝隙越撑越大,最终分崩离析,碎成一摊瓦砾。站在废墟上,捡起每一片砖石都是自己曾经以为无坚不摧的坚持。那颗巨大的植物在断墙残垣中间茁壮成长,俯视一切过去,曾经得甜蜜与幸福的憧憬,竟有一日成就别人眼中的不堪。

一路走来,他们的结合看起来多么的甜蜜温馨,严丝合缝,受到多少朋友的羡慕和嫉妒,可是有几个外人知道曾经的讳莫如深。那一场属于他们两个的跨世纪婚礼,理由物质而现实。有白纱,却没有红毯,有宣誓,却没有说“I do“。艾默在证婚人的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假睫毛和眼妆被冲掉了一半,最后哭到一句话都说不连贯。领证,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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