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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猎神传说独恋黄泉-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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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
  “公主……”宸穆此刻觉得自己连跪下的能力都没有,被封了穴道,一动不动站着,看着公主翻身上马。“公主,宸穆答应您,等您回来……”
  翎一赶马,通体乌黑的马登时如离弦的箭,向北方奔了出去,空荡荡的原野上回荡马蹄的声音,还有翎最后一句话,“穆,谢谢你……”


  第3卷

  君王蹊跷晏驾 (1)

  什么是千里雪原,很久以前,这个概念翎倒是能理解,恐怕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皑皑白雪,她曾经一直视这里为上一世北极一般的地方。北极也尽是千年冰雪,但是,不同的是,北极不管怎么走,仍旧是白雪一片,但是在这里的千里雪原,她却知道了,后方,还有另一片天地的存在。
  临近雪原,见着脚下白雪已经深没小腿,翎只能翻身下马,跟自己征战多年的黑马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拍了拍马的脖子,“回去吧,去找珏。”
  黑马眨着晶亮硕大的眼睛,鼻中喷出一股白气,用脸颊蹭了蹭翎的手臂,低头,有用舌头舔了舔翎的手背。
  翎笑着揉了揉黑马的鬃毛,“回去吧,别依依不舍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黑马似乎听懂了什么,又喷出一股白气,转身,扬开了四蹄,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翎的视野中。
  翎转过身,望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深深呼了口气,终究,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千里雪原千里只是个概数,至于究竟有多远,她无从得知,青偃不知道,宫千聿也不会告诉她。
  也罢,如若她真的没这个本事跨过这雪原,学青偃隐居在这雪原也不错,或者,干脆葬身于这纯净的一片天地,倒也不失为妙事一件。
  翎用一块黑布将眼睛挡上,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雪,若是不保护眼睛,恐怕就算是出了雪原,也要患上雪盲症了,好在偶尔看一眼方向,径直朝北走便是。
  在入雪原之时,翎也购置了些干粮和衣物,虽然她如今的内力已经不需要什么厚衣来御寒,有备无患的考量下,她也置办了些。
  不知是她够幸运,还是命运对她偶有眷顾,又或许,是命运特定的安排。
  雪原中居然没有暴雪狂飞的景象,日日艳阳高照,走的时间长了,居然还有些热的出了薄汗。
  渴了可以直接吃雪,这些雪,比井水还要纯净,饿了就着雪吃干粮。洁净的天,纯净的大地,让她不由得想起那日听青偃弹琴,飞雪浩渺,雪原孤寂,是否就是这番景象?
  她突然很想念青偃,如果当日真真任性留下他,是否这已途,有他陪伴?或许,两人干脆隐居在这雪原中……不行,她只剩下三年,若是将青偃留于这雪原中,他……仍旧要承受孤寂,还有……伤痛。
  雪原中偶尔能看到些小动物,眨巴着眼睛不怕人,许是从来没见过人,有些竟然会跑到她脚边,抬头望着她。
  这些小东西是否曾经陪伴过青偃?
  想着,翎在心中唾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斩断情缘的是自己,如今无时无刻不再想着的,居然也是自己。往日的洒脱……算了,她从来没有那么洒脱过,她若是洒脱,就不会做下那么多荒唐的事。

  君王蹊跷晏驾 (2)

  日行夜伏,累了会找个相对避风的雪窝中稍事休息,但也时时刻刻需要警惕,雪原中的天气变幻莫测,若是在什么地方睡着了,兴许就会被飘扬的雪埋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直至过了十日,翎才感觉到脚下的雪越来越薄,从最深的时候陷入大腿,直到仅仅到了膝盖,但是,身上本就不多的干粮已经吃完了,虽然内力深厚到了不吃也能撑上几日的地步,翎仍旧觉得腹中空荡荡的难受。随手抓了把雪,继续往前走。
  吃着,却发现无意识中抓到的雪团内居然有红色的花瓣,而花瓣已然破损着,显然,是她将那花瓣已经咬去了不少,索性直接扔了手里的雪,也没做什么抢救的措施。
  有毒没毒,百无禁忌,她如今,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却不想,在吃下那朵红花两日之后,不知是在雪原呆了太久还是那红花真的有什么药效,翎居然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身体内的热度似乎要烤裂了皮肤一般。却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产生的热,而真真就是一种灼热,以至于当她的手靠近地上的雪,雪登时就会化成水。
  翎索性脱下御寒的衣服,仅是着着轻薄的衣衫,却仍旧热得大汗淋漓。她感觉不到什么毒性,就是热,哪怕已经挽起了衣袖,光着胳膊,仍旧感觉像是在烈日的暴晒下。
  正要解扣子,突然脑海中一激灵。雪原中也不一定没有人存在,难道,她要在这雪原裸|奔不成?不妥不妥,毒死是小,死的难看可事大了。
  好在不怕冷了,身上的衣衫也轻便了,翎直接运起轻功,寒意的风让她此刻只觉得倍加凉爽,一路肆意飞奔,终于,在她跨入雪原整整十七天后,脚下的雪渐无,露出青嫩的小草。而眺望之下,居然远方有了些许建筑物的影子……
  这里……就是极北陆……?
  感受着应该不同于九天大陆的空气,四下打量着周围,没有什么差异,要说空气,能闻出什么?就算是真的闻出了什么,恐怕也是心理因素作祟吧。
  随着越往前走,身边偶尔已经有几个路人,翎打量着她们的穿着,又比较了自己的穿着,似乎差不多。若说内力,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是强些,但是也没有她所想的那般恐怖,普通人的话,稍比宸风等人强点有限,当然,兴许也有比宸风他们差的。
  不过,看了一路,翎倒是微微放心了不少,她在这里,还不算是最差的,自保,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才对。
  拿着一小块金子买下一匹马,翎到极北陆自然不会带银票,货币不通用的道理她自然懂得,不过,黄金通用倒是个硬理。

  君王蹊跷晏驾 (3)

  “请问,这附近可有大些的城镇?”翎有心打听些消息,但看到那卖马之人笑得一脸灿烂,顿时打消了念头,一小块金子都能乐成这样的人,估计也没什么见识。
  “一直向北走,约莫五百里不到,就是林城。姑娘是外地人?”卖马之人将金子小心揣入怀中,又顺道打听了一句。
  “我是你们君王的朋友。”虽然不是来找宫千聿的,但是打着宫千聿的旗号,恐怕就不会有人觉得她是外来的,不知极北陆情况深浅,还是这么应付的好。
  “哦,原来是奔丧的。”卖马之人点了点头,又嘱咐道:“那姑娘得快点,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翎心里登时一惊,本欲翻身上马却突然揪起了卖马之人的衣领,“你说什么?奔什么丧?谁死了?”
  卖马之人有些诧异,老实的说道:“姑娘不是我们君王的朋友吗?我君王五日前晏驾,新君尚未登基……”
  翎缓缓松开那人的衣襟,宫千聿死了……?五日前?终究是余毒未清,还是终究没赶得上宫廷变动?那涅天呢?涅天不是赶到九天大陆去救他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宫千聿死了?
  翎翻身上马,却不想再兜了圈子,“都城在哪个方向?多远?”
  “那边,恐怕千里。”卖马之人手一伸。
  “多谢。”翎扔下一句,拼命赶马。
  翎不知此时自己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她万万没有想到,宫千聿居然死了……
  在她看来,宫千聿几乎都像个半仙了,就算是中了极品的蛊毒,他也能强撑数月,怎么可能轻易就……他是她的命定之人,居然这样就……
  翎脑海中混乱的没法考虑,千里路,生生跑死了三匹马,就连她自己,也跑得满头满脸尽是尘土,也顾不得身体中一直蒸腾的热度,拼命在马背上喝水,却很快,就直接蒸发于汗水中。
  直到第四天傍晚,翎才一身如从战场上回来的人一般,灰头土脸进了一座城,据路人说,这里就是都城。一路快马加鞭冲进城门,却在看到城内满是素缟之后,一颗心登时沉到了底。
  都城内一派国丧景象,街边也妆点着白布,就连楼上挂着的灯笼也尽数换成了白色,行人均数穿着素色的衣衫,街内悄然无声,没有任何喧闹,更无歌舞声,似乎整座城,都陷入了一片哀痛中。
  翎下了马,慢步向前走着,这里与末都没有太多两样,结合她这几日所看到的景象,终于微微放下心来,出了人天资略高于北列王朝的人之外,一切生活,没有什么差异。

  君王蹊跷晏驾 (4)

  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这是要去哪?她自己也不知道。跑去给宫千聿奔丧?她算什么人?仇人还差不多,若是宫千聿不舍身救她,兴许就没事;若宫千聿没有被青偃所伤,兴许死不了。她若是去,恐怕澜狩见了她,就要命人乱刀将她砍死了。
  扫了一眼,看到一个面相看上去能说几句八卦的妇人,上前一拱手,客气的问道:“敢问这位姐姐,国君为何突然晏驾?”
  面前的妇人怎么说也得四十多,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拱手就喊姐姐,心里也美滋滋的,也不避讳了,开口道:“皇家的事我们平民百姓也知道的不多,只是听闻,突然就病逝了。”说着,又靠近了翎小声说道:“据说,国君死得异常蹊跷,姑娘,问过我就算了,可莫要到处打听啊。”

  宸羽率兵投诚 (1)

  翎听到那句死得异常蹊跷,登时心里咯噔一声,忙拉住又问道:“那下任君王是谁?”她对宫千聿了解极少,也不知道宫千聿是否有子嗣,再加上他们之前说过的内乱。
  妇人顿时一脸的惶恐,忙连连摆手说道:“姑娘,这事……问不得……说不得……”说完,抬脚就要躲开。
  “等等。”翎又一把拉住了妇人,塞给她一块银子,问道:“你可知有个姓莫兰的大家族?”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妇人更加惶恐,挣脱开了翎的手,赶忙一路小跑,嘴里还暗自嘀咕着,“这人,怎么竟问些不能问的?”
  翎看着跑远的妇人,眼中略微深沉,不是不知道,是不能问,那么就是说,莫兰家族,或许真的存在。
  牵着马漫无目的的走着,离殇下任君王的消息,说不得,莫兰家族的事,问不得,这极北陆,当真什么都是秘密?还是说,她想要知道的,全都是不能说的?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街心,这里应该是平日里最热闹的地方,墙上还张贴着皇榜,但是天色已经暗了,看得不甚清楚。
  翎走进两步,仰头看着通篇洋洋洒洒的皇榜,这是追念先皇的悼文,但是越看越觉得蹊跷。一般追念先皇的悼文会有些夸大其词不假,但是,这写悼文的未免太没有脑子了吧?
  且不看前面的大气磅礴,但说……先皇征战数十载……宫千聿今年多大?她虽没问过,但也能看得出,应该不过三十才对,难道极北陆的人都显年轻?宫千聿其实四五十了?
  其后便是功盖九帝,德高万丈……
  一路扫下去,却在最终落款之地,翎的脑中轰然炸响,皇榜的落款上大大扣这个鲜红的印。
  惊得她登时后退了几步。
  梵羽国……
  皇榜的落款居然是梵羽国?
  这里不是离殇?不是说离殇就是极北陆的南大门吗?再者说,这里怎么又有个梵羽?梵羽在九天大陆已经灭国了,这是巧合……?还是……?
  不过翎倒是顿时松了口气,看着这篇悼文,死的恐怕是个老皇帝,总之,死的不是宫千聿,一场虚惊而已。
  梵羽……梵羽……
  虚惊过后,这个名字开始纠结在翎脑海中久久不散,身为梵羽国六皇子的梵铧能带兵到九天大陆,是不是也跟这个梵羽国有关系?
  心境放松下来,翎顿时觉得身上的热度更加盛了,喉咙中也干得快要裂开,张着嘴大口喘息,却感觉自己喷出的不是热气,而是火苗一般。
  该死,想想,她也顶多就是误食了一两片花瓣而已,自己的身体本就有些抗性,为什么会抗不住两片小小的花瓣?

  宸羽率兵投诚 (2)

  想着,却感觉鼻间一阵湿热,低头,只见着眼前地上一滴一滴深色的液体掉落,自己……真的中毒了?可是,中毒必有共性,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像是中毒,而是一种……很说不上来的感觉。难道说,极北陆不光人杰地灵,连中毒都不一样?
  突然,翎只觉得眼前一阵黑,紧紧咬了咬舌尖,开玩笑,在这里昏倒?人生地不熟的。
  想着,翻身上马,直奔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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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正在此时,宫千聿还未过千里雪原,仍旧在九天大陆。
  自从离开了行宫,并未直行北上,而是顺着千里雪原一路向西,途中余毒又发作了数次,使得行程一拖再拖。而涅天也不得不次次为宫千聿运功逼毒,次次也少不了骂宫千聿活该。
  又一次看到宫千聿吐出一口黑血,涅天不由得心中有些急了,“我说,宫千聿,你到底怎么招惹梵铧了?给你下这么狠的毒?他居然敢拿得出手?他就不怕引得梵羽国连老巢都灭了?”
  “这是……他下给北堂翎的毒……”经过数日余毒的折磨,宫千聿整张脸白得如纸一般,若不是赶着回去,恐怕连骑马的力气都撑不起来。
  “离殇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滥情的君王,男女不忌,老幼通吃……”涅天的嘴一向不饶人,宫千聿如今不能与他动手,但是,只要让他逮住了机会,嘴上糟蹋,那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却不想,宫千聿听了这话,登时一掌挥出,涅天一闪身,强弩之末的内力,居然瞬间劈开了涅天身后的檀木小桌。却在其后,止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无力倒在榻上。
  “好,好,好,你是维护正义的英君明主,不过,你若是再这么吐血,就算是保住了命,你拿什么和君无默斗?”涅天这数日来天天看着宫千聿每日必吐一两口血,也知道这是他运功给宫千聿逼毒造成的,不见得就是坏事。但是,这样吐下去,就算是回到了离殇,宫千聿元气大伤之下,静养都得要一年半载。
  “不劳你操心。”宫千聿喘息着吐出一句,用一旁的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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